两人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办理好了入住手续，这里除了交钱，其他的正规流程都省略掉了，极为方便，连必要的身份录入都不需要。


    这下瓦莱尔和西尔也想通了安娜选择这里的原因——


    不会被皇家那边追查到。


    房东是个瘦小的男人，神情阴郁，带着口罩，眉间透着几分焦躁，留下钥匙后就离开了，没有多嘱咐一句，完全不像正常的房东。


    整个空间不算大，建筑面积50平米，正方形的户型。一间卧室，一个客厅，卫生间很小，就在卧室旁边，开放式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


    老式的装修，用的都是淘汰许多年的旧货。


    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切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两人分开转了一圈。西尔推开厕所的门，狭小的空间，昏暗的灯光，令人感到压抑。他不得不蹲下身子，才能开始进行仔细的检查。


    接着，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想喊瓦莱尔过来。但要开口时，他顿了一下。


    ……他不知道该喊瓦莱尔什么。


    直呼其名吗？还是该尊称一声小姐？主人？还是什么？老板？


    最终，他犹豫开口道：“……可以过来一下吗？”


    很快瓦莱尔走过来，好奇问道：“怎么了，”似乎看出了他的纠结，瓦莱尔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随口道：“喊我瓦莱尔就行。”


    西尔没回答这句，而是拨弄了一下厕所的门锁，说道：“这锁是新换的。”他摩挲了一下锁旁边，搓掉一些细碎的木屑，“上一个被暴力损坏了。”


    瓦莱尔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她走进厕所间，观察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那个破旧的水箱，顶部的盖子似乎有微微偏移。她敲了敲水箱盖子，是老式的那种可移陶瓷。


    见状，西尔立马走过去。


    这种又矮又小的空间，对于西尔的大个子，必须要微微屈背，不然就会碰到头顶悬着的老式灯泡。


    他一只手就抬起了沉重的水箱盖，只见水箱中，飘浮着一个坏掉的通讯器。


    上面贴着粉色的浮雕徽章。


    “是安娜的。”


    瓦莱尔想伸手，但西尔抢先一步，用另一只手把通讯器捞了出来。


    通讯器已经彻底坏掉，无法开机。然而，经过仔细辨认，他们发现这东西并非是被水泡坏，而是在进水之前就被砸坏了芯片，根本无法开机。


    “如果被藏入水箱前就被砸坏了，安娜是什么时候发的求救信息呢？为什么又是发给我呢……”瓦莱尔自言自语道，她陷入沉思，踱步走出了厕所间。


    西尔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你说，会不会有一种情况，那条信息是在通讯器坏掉之后发的？”瓦莱尔突然转头，眼中闪着期待的目光。


    被盯着看的西尔眨了眨眼，微微低下头，过了片刻才问道：


    “…坏了怎么发？”


    瓦莱尔一笑：“好问题。”她转头，两根手指微微弯曲示意，让西尔过来看。


    “你瞧，这道墙体，”她敲了敲隔开卧室和客厅的这堵墙，“你不觉得它的厚度有点奇怪吗？”


    西尔走过来，来回观察了一遍。接着，他主动摘掉自己的面具，然后将鼻子凑上去闻了闻，答道：“新浇筑的。”


    “怪不得摆这么多植物。”瓦莱尔拨弄着一盆绿萝的叶子，笑道：“别给你闻中毒了。”


    西尔下意识也勾了一下唇角，但意识到后立马收敛回冷峻的模样，。特别是注意到瓦莱尔投过来的视线后，他立即戴上了面具，遮住那道伤疤。


    “…砸墙吗？”他问。


    “当然。”瓦莱尔插着腰，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还需要点工具。”


    ==


    他们打开后备箱，只见一道隔板下面，摆放着一个大锤子，足有八十磅。


    “……这…”西尔歪着头，似乎有点震惊。


    瓦莱尔冲他甜甜一笑，摊了下手。


    ==


    西尔单手拎起锤子，然后双手举起，朝着墙体直接重重砸去。


    下一秒，整个房子都像是震颤了一下。


    没砸几下，墙体就被砸出一个洞，木板和未干透的材料碎片掉落，整个房间扬起剧烈尘灰，呛得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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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尔用袖子捂住口鼻。


    灰尘飞扬的模糊视线中，她似乎看到了墙中出现了什么东西。


    饶是瓦莱尔，眼睛也顿时睁大了。


    西尔眯着眼，看清后眼中也显露震惊。他下意识用高大的身躯挡住瓦莱尔的视线，低沉的声线响起：


    “别看。”


    只见墙体中间，居然有个人头混在里面，眼睛睁着，里面是震惊和气愤，一把钢刀捅进了他的后脑勺里。而掉落的墙体碎片中，还混着一些零碎的四肢躯干，根本无法辨认。


    墙体的破裂，导致头颅掉落在了地上。


    两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西尔希斯特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对尸体已经见惯不怪。但如此血腥变态的一幕，就算是他也花了几秒才接受。


    不过，瓦莱尔没见过这种场面，自然受到的精神刺激大一些。她深呼吸几口气，很快将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她认出来，墙里的这颗头颅是安娜的同伴，柯宁。


    “……”瓦莱尔第一次说不出话来，她捂住嘴，低头转过身去，对此感到头痛，“叫警督过来吧。”


    西尔把锤子垂在地板上，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走到门口去打电话。


    可是，突然传来一阵滋滋的电流声。


    接着，瓦莱尔听到背后断断续续的男声——


    “不、不要报警——”


    这声音使她感到背后发凉，但她压住心中的情绪，缓慢转身，发现那声音居然真的是从柯宁的头颅中传出来的，他甚至连嘴都没在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头颅居然已经自己慢慢转了过来，眼睛正直直地盯着瓦莱尔看。


    这时候西尔的通讯器才刚刚拨通。


    “西尔……”


    西尔听到瓦莱尔唤他的声音，他放下通讯器，看到瓦莱尔脸色发白，表情难看，以为对方是被残忍的分尸现场吓到了，于是安慰性地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在这里，然后继续拿起通讯器。


    结果，他的声音还没开口，就被瓦莱尔一把抓紧了手腕。


    “把电话挂了。”瓦莱尔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