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作品:《小孩子才做选择

    婚约的事,两个人算是敲定了,可到底该怎么跟阎岳解释,南山又犯了难,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灵晔倒是没有纠结这些,与她谈妥后直接开了门,趴在门板上努力偷听却什么也没听见的阎岳直接摔了进来,踉跄两步后强行用灵力稳住了身躯。


    灵晔:“她做不成你的义女了。”


    “你没事吧?他又欺负你了?”阎岳仔细打量南山,要不是顾及她是个姑娘,恨不得亲自为她检查。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尔反尔,南山很是心虚,一时间格外乖巧:“我没事,少主只是跟我聊了几句,没有欺负我。”


    灵晔蹙眉:“唤我名讳即可。”


    “真的?”阎岳第二次无视亲儿子。


    南山诚恳点头:“真的。”


    阎岳这才松一口气,随即想起刚进门时灵晔说的那句话。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做不成我的义女了?”阎岳突然对亲儿子发难。


    灵晔:“因为我要与她成婚?”


    “你容不下这段婚约也就罢了,难道连一个小小的义妹也容不下,你怎么能……你刚才说什么?”阎岳怀疑自己听错了。


    灵晔没有说第二遍的打算,但神情表露了一切。


    阎岳一向冷静聪慧的眼眸里难得出现一丝茫然,好一会儿才看向南山。


    南山轻咳一声:“我同意了。”


    “……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一下眼睛。”阎岳眉头紧皱。


    南山没忍住乐了,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灵晔多看了一眼。


    “没有威胁,我是自愿的。”南山解释。


    “怎么可能,”阎岳当即反驳,“你方才还说对他没有半点心动,我一说取消婚约,你还高兴得不行,眼下怎么又自愿成婚了?”


    虽然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但被他直接这么说出来,尤其是当着灵晔的面说出来,南山还真是有点尴尬。


    相比之下,灵晔却淡定得多:“违心之言你也信?”


    阎岳:“?”


    “雪原之上,我和她已互生情愫,只是因为没来得及对彼此坦露心迹,你便跟她提了退婚的事,她以为我对她无意,才违心说不喜欢我,如今我们已经说清,自然是要成婚的,”灵晔说完,还不忘看向南山,“是吧?”


    “是、是吧。”南山回神,突然佩服得五体投地。灵晔这小子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谪仙模样,没想到撒谎的功力比她还强。


    对她迟钝的反应,灵晔有些许不满,但想到她突然美梦成真,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于是便不与她一般见识了。


    “你若实在想认个义女,那就去认别人吧。”灵晔总结道。


    “……我脑子有病吗?非得给自己认个义女。”阎岳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跟南山确认,“他说的都是真的?”


    “嗯,真的。”南山看着阎岳关心的眼神,难得生出一分愧疚,“对不起了仙人伯伯,不能认你做义父了。”


    阎岳摸摸胡子:“你想好了就成,不过嘛,做不成父女,也是可以唤我阿爹的。”


    “仙人阿爹!”南山相当上道。


    阎岳高兴了,再次跟她确认:“想好了?真要跟他成婚?确定不冷静一下,仔细想想如今对他生出的情愫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共患难之后的义气?”


    连名字都不配有的亲儿子:“?”


    “想好了,是喜欢。”南山不走心地给出回答。


    灵晔当即扫了阎岳一眼,没说话,但矜持的倨傲显现无疑。


    “你确定想好了?”阎岳再次无视他。


    南山失笑:“仙人阿爹,之前最想我和灵晔成婚的人不是你吗?怎么真要成婚了,你反而不太愿意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我当初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欺负人啊,”阎岳想起灵晔这两次干的事就心气不顺,“欺凌弱小,简直对不起我对他的教养。”


    灵晔:“刚才不是主动请罚了?”


    “你对南山做的那些事,光是请罚就够了?”阎岳反问。


    灵晔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过去的事我都不计较了,仙人阿爹也别计较了。”南山赶紧打圆场。


    阎岳轻哼一声,正要说什么,突然抬眸看向天空,南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平日灰蒙蒙的天空上,如今却出现一片紫白的云,乍一看像乡下某种不知名的野花,大片大片的煞是漂亮。


    “那是什么?”南山好奇地问。


    灵晔:“昆仑的人来了。”


    阎岳当即回头,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的神识能探到?”


    灵晔一脸淡定:“我的神识早就不能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昆仑的人总喜欢这样的排场,才做此猜测。”


    阎岳一想也是,便不追问了。


    不多会儿,侍卫果然来报:“昆仑老祖求见冥主,说有要事相商。”


    “昆仑老祖?”阎岳惊讶,“他不是在闭关吗?怎么突然来冥界了?”


    灵晔:“许是昆仑出了什么事。”


    阎岳点了点头,急匆匆往外走,小小的院落顿时只剩下南山和灵晔两个人。


    南山站在原地心不在焉,想着灵晔一走就回屋补觉,结果等啊等,旁边的人都没有要动的意思,她不解抬头,恰好对上了他直直的视线。


    南山一顿:“那个……”


    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半个时辰就该用晚膳了。”灵晔突然道。


    南山:“那你吃得挺早。”她还是喜欢天彻底黑了再吃晚饭。


    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应,灵晔静默一瞬,又道:“今日已定菜色是水晶虾仁,龙井烧肉,文思豆腐,香菇菜心,尚有四道菜还未定。”


    南山不懂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个,想了想道:“一顿八个菜呢,真富贵。”


    然后又沉默了。


    灵晔看得出,她在努力迎合自己,觉得自己既然认可了这份婚约,就不该再像以前一样对她横眉冷对。


    偶尔也该关心一下未婚妻,比如现在。


    “你唤父王阿爹,你亲爹会不会不高兴?”


    南山愣了愣,这才明白他说那些有的没的废话,就是为了敲打她。


    “我们那儿有个说法,就是有干爹干娘的孩子都是贵子,干爹干娘越多,孩子就会越康健,我阿爹为了让我平安长大,给我认了很多干爹干娘,我都是直接唤他们阿爹阿娘的,”南山斟酌着回答,试图让他明白自己不会跟他争宠,“就是一种称呼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阿爹不会不高兴。”


    灵晔:“哦。”


    ……哦是什么意思?不乐意就直说啊,南山有些无语:“你要是不高兴,我可以把称呼改回去。”


    “不用。”灵晔拒绝了。


    南山点头:“也是,就算现在改回去,成婚之后也要改回来的。”


    没想到才短短片刻,她又一次刻意地提起婚约。灵晔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放心。”


    “嗯?”南山抬头。


    灵晔没有多说,直接离开了。


    ……所以要她放心什么啊?


    南山稀里糊涂地回到屋里,直到躺下都没想明白灵晔到底让她放心什么……有机会跟仙人阿爹说一下吧,让他找个大夫给灵晔诊诊脉,看是不是脑子真的冻坏了。


    可惜这个机会迟迟没来。


    自从仙人阿爹去见了昆仑老祖后,就再也没有来看她,整个沧澜宫也开始戒备起来,连南山的小院外面都多了几重侍卫把守。她虽然独自待在小院里,但也能察觉到气氛紧迫,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南山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不管是负责送饭的牛角人,还是院外时刻在巡逻的侍卫,被她问起时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估计只有仙人阿爹来了,她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南山整天在小院里等啊等,没想到没等来阎岳,却等来了走路姿势有点奇怪的止参。


    “你又想干什么?”她一脸警惕。


    止参扯了一下唇角:“来跟你道歉。”


    “道歉?”南山一顿。


    止参一脸木然:“对不起,我那天不该推你下水,害你险些丧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求求你原谅……”


    “你是被家里长辈逼着来的?”南山试探。


    止参惊讶:“你怎么知道?”的确是他爹逼着他过来的,还说他要是不能求得少主未婚妻的原谅,就再打断他一条腿。


    “因为你那个不情不愿的死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听到他变相承认,南山彻底挺直了腰板,“道歉道成你这样,还想让我原谅?做梦吧你。”


    说罢,像只骄傲的小鹅一样扭头就走。


    止参赶紧拉住她,讨好:“别呀南山姑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你换个角度想,我其实还算帮了你呢!要不是我把你扔水里,你又怎么能跟少主共患难一次?少主又怎么会同意你们的婚事?”


    南山冷哼一声,心想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我这次真是诚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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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歉的,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止参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拇指大小的物件,“你整日待在这里都快无聊死了吧,这东西可以隐匿你身上的生魂气息,阻隔祟雾侵袭,有了它,你以后就可以在沧澜宫自由行走了。”


    南山想说谁稀罕你的破东西,结果下一瞬眼睛都直了:“这是纯金的?”


    “当然。”止参立刻奉上。


    南山确实很需要。


    她初来乍到时逃跑过一次,差点被奇怪的白雾吞噬,第二天她要出门时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怨气凝结而成,冥界到处都是,遇到她这种大活人,会像鬣狗一样围上来,她那次能逃脱纯属是运气好,所以之后就再也没敢出过院子……被止参抓走那次不算。


    更何况还是纯金的。


    南山掂了掂东西的重量,确定不轻后眉开眼笑,但一对上止参的视线又绷住了:“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降魔杵,”止参提议,“你可以穿个绳儿,挂脖子上。”


    南山神色淡淡:“哦。”


    “所以……原谅我了?”止参问。


    南山睨了他一眼:“光是这个,还弥补不了我心里的伤痛。”


    止参:“……你还想要什么?”


    “也没什么想要的,”南山扫了他一眼,“要是欺负我的人主动去木易湖泡三天就好了。”


    止参:“……”


    “不愿意就算了。”南山作势要把东西还给他。


    止参忙道:“愿意!我愿意!现在就去行吗?”


    南山这才满意。


    止参松了口气,当即就要去跳湖,南山又赶紧叫住他:“喂。”


    “还想干什么?”止参警惕回头。


    南山指指外面巡逻的侍卫:“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每天这么多人?”


    “哦,昆仑的万生鼎丢了,昆仑老祖说鼎的气息前两日曾在沧澜宫出现过,现如今冥主正帮着找呢,”止参没像其他人一样卖关子,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现在不止沧澜宫,整个冥界都戒备森严,少主整日忙得团团转,连药浴都没时间泡了。”


    ……他壮得像牛犊子一样,也用不着泡药浴吧。南山扯了一下唇角,更关心另一件事:“现在查得这么严,我还能出去溜达吗?”


    “你又不出宫,为什么不能?”止参反问。


    南山一想也是,于是晚上刚吃过饭就直接出门了。


    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出小院,一只脚迈出去的时候,南山心里很是紧张,在门口站了半天,确定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围上来,脚步才终于轻快起来。


    已经是深夜,灯笼花绽放,花瓣上星星点点的光芒像是萤火虫的屁股,照出大片大片的光亮。


    沧澜宫由一个个庭园组成,这一个庭院正在飞雪,下一个庭院便是夏日炎炎,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低垂的夜空。走在其中时,上一瞬看的是巍峨的远山和云海,下一瞬走进了大片的草原和沙漠。


    没来冥界前,南山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县城,那里有两层的酒楼和一排排整齐的屋舍,是她见过最气派最漂亮的地方,可和眼前的景色相比,她从前所见过的县城,渺小得就像地上的一颗尘土。


    “太漂亮了……”


    南山快乐地穿梭在美景中,特意用红绳挂在脖颈上的降魔杵,随着她的蹦跳一下一下地晃着,纯金打造的小东西奢华美丽,她每次低头看到,都能感受到美景和金子带来的双倍快乐。


    这一刻,大概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败她的好心情了……南山刚生出这样的念头,下一瞬就在经过拐角后,迎面遇上了骑着魔马的灵晔。


    魔马高大威猛,一双翅膀撑开时足有四米宽,灵晔一袭银色盔甲坐在上头,月光下犹如神祇降临。


    南山一直知道灵晔是高大的俊朗的,可今天看到他的模样,还是愣在了原地。


    灵晔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对后他眉头轻蹙,当着身后所有侍卫的面翻身下马,径直朝她走来。


    南山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他,虽然对他没什么情分,但心跳还是不受控地加快。不得不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他这般威风英俊的模样,南山的神情都明朗了,正要主动打声招呼,就看到他三五步走到她面前,直接把她纯金的降魔杵摘了下去。


    “这个不好,”他三两下把降魔杵从绳子上解下来,从怀里掏出块指甲盖大小的灰石头穿上,重新挂到她脖子上,“你戴这个。”


    说罢,把纯金的降魔杵揣回了怀里,走了。


    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