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服务 我是吗?
作品:《雁来月》 054
林西月在他身上睡了很久。
他们始终没有分开。
西月侧躺着,郑云州从后面抱着她,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体里。
没人能冲出那片温热、滑泞又紧致的包裹。
他的吞吐像他的呼吸一样绵长而安静。
郑云州从没这么有耐心过,但只是一点轻微的剐蹭而已,却让他哼出一声又一声,慑了很久。
林西月累昏过去,已经管不了他在做什么了。
等醒来时,腿心里冰冰凉凉的,腻着一层白沫。
她轻推开睡得正沉的郑云州,跑到浴室里去洗澡。
郑云州被翻成仰卧后,也被灯光刺醒。
他坐起来,第一反应是林西月又不见了。
但地毯上还躺着被他撕烂的绸裙,浴室里隐约传来哗啦的水声。
郑云州闭上眼,揉了一下鼻梁。
没走,只是去洗澡了。
林西月洗了很久,裹着浴巾出来。
“洗完了?口渴不渴?”
郑云州比她动作要快,早已穿好衬衫裤子,一身清爽,站在岛台边倒水喝了。
林西月没讲话,她捡起裙子看了一眼,都被撕成布条了,还怎么穿呀?
怎么每次都要弄坏她的衣服?
她更不想说话了,瞪了一下正喝水的男人,又走回衣帽间。
郑云州握杯子的手停在空中。
他的手臂慢慢放下,笑了。
林西月这记白眼漂亮又生动,带着责怪。
印象里,她应该是第一次对他做这种表情。
过去住在这里,虽然说是恋爱,但好像只有郑云州一个人在谈,吃醋是他,占有是他,动气还是他。
林西月不言不语的,就像一个承载他情绪的容器。
容器是没有自己的情绪和思考的,只能被动地承受。
她有的只是顺从、懂事,一心觉得领受了他的恩惠,就要不遗余力使他开心愉悦,绝不可能甩脸色,她觉得自己不够格。
郑云州倒了杯水拿在手里,去衣帽间找她。
花了几分钟,林西月挑选了条从前的裙子穿上。
手臂和肩膀都合适,但她比那会儿瘦了一些,腰间空荡荡的。
“把水喝了,刚才叫了那么久,不渴啊?”郑云州把杯子放她手里。
林西月仰起头喝了。
喝完,她把杯子还到他手里:“郑云州,这儿还有夹子吗?裙子太大了。”
“这不是你的地盘吗?”郑云州挑眉看她,“我还能有你熟啊?”
林西月撅起唇:“什么呀,这是你的家,我是客人,客人有需求,你得满足。”
“刚才还没满足啊?”郑云州靠着玻璃柜,手
指拈了拈她滑腻的下巴,“谁一直说不要了,吃不下,好濕,好软,再做下去会化掉,这都是谁说的?
林西月红着脸挥开他的手:“帮我找夹子呀,要不然我都走不了了。
郑云州说:“那就别走好了,我又不想你走。
“你帮不帮我找?
林西月攥着他的腕骨,狠狠捏了一下。
“找,我找。
郑云州无奈地蹲下去,凭一点微薄的印象,开了一整排的抽屉,才找出几个珍珠卡扣。
林西月站在后面,看他不耐烦地翻箱倒柜,偏过头,轻抬起唇角。
他站起来,摊开掌心给她看:“这个行吗?
“可以。
林西月转了个身,面对着镜子,把腰身拢起来一点,又分派说:“你顺着我的方向,把它们扣起来。
郑云州手里拿着一个,嘴里咬着一个,粗手笨脚地夹上去:“是这样吗?
“嗯,郑云州你真聪明。
林西月照了照,觉得差不多了,扭过来吊上他的脖子,笑着说。
“你是客人嘛,我得把客人服务好。郑云州顺着她的话说。
林西月伸出手,揩了揩他鬓角的汗:“你都服务出汗来了。
郑云州抱住她,一只手贴在她脊背上,另一只的掌心揉捏着她的后颈,以一种牢牢掌控的姿态,低一低头就能吻上。
他嗓音沉哑地说:“这里面不透气,太热了。
“你看,我现在也能支使你做事了,对不对?林西月得意地说。
郑云州失笑,捏了捏她的耳垂说:“嗯,高兴吗?
林西月仰起头看他,摇了摇:“不,我马上休假结束了,要回香港。
“你怎么会不想回香港?郑云州深深地看着她,揉着她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林律师在香港那么多追求者,多少人喜欢你啊。
怎么有人都三十多了还那么小心眼?
林西月笑着装傻:“谁啊?要不然你点两个名来看看呢,我自己都不清楚。
“我点个屁,提他们名字都嫌跌份儿。
郑云州一气之下,把她的腰摁向自己,用力地吻了下去。
“呜......
他的唇好烫,林西月被他吻着,吻得背上的脊骨都被抽走,软绵绵地站不住。
“说你想我。郑云州把她抱到了柜子上坐着。
他抵着她的额头,胸口微微起伏,唇似有若无地碰着,挨着,引着她说他想听的。
林西月用腿夹住了他,手捧起他的脸:“我想你,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说完又松开他,轻柔地吻下去,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唇齿交缠,把唇瓣吮得又红又肿。
林西月
被吻得仰起脖子,她抱怨:“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不想去香港。
郑云州的吻正碾过她的下颌,气喘吁吁:“是为什么?
她闭着眼轻颤:“谁愿意离开刚谈恋爱的男朋友。
“我是吗?郑云州意乱情迷地问,“我是吗?
讲两句话就要吻一阵,仿佛说什么并不重要,接吻才是要紧的。
舌面摩擦,脸贴着脸鬓发勾绕的缠绵,让两个人都发出慰足的喟叹。
静谧的室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口水声。
从金浦街出来时,天色黑透了,一盏满月挂在后街的梧桐上。
郑云州低声问:“这么久没回来了,想去哪儿吃东西?
“你陪我去学校吃好不好?林西月说。
郑云州点头:“我让司机来......
林西月抢下他的手机:“不要,我们坐公交去。
他疑惑地望过来,满脸写着——“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林西月问:“你不会没坐过吧?
“请问我哪来的机会坐?郑云州反问。
林西月瘪了瘪嘴,小声t?说:“从小到大就等着别人来伺候,还好意思呢。
郑云州居高临下地看她:“说什么,你干脆再小点声得了。
“我说,正好啊,我们一起坐一次。
“......行。
好勉强,那表情像要赶赴刑场似的。
他们一起走到了斜对面。
林西月把手机还给他:“你的手机。
“你喜欢你就拿着吧。郑云州说。
林西月玩笑说:“我可不拿,万一跳出来什么别的女孩子的信息,我饭都没心情吃了。
郑云州哼了一声:“你现在打开我微信,除了你和合作方之外,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女性,我把铭昌的股份白送你。
她刚要说话,真进来一条微信。
林西月塞到他手里:“听听吧,我申请回避。
“你回避什么你回避。
郑云州把她的肩膀揽过来,用另一只手打开。
头像的确是个小姑娘,在海边捧着杯饮料嘟嘴,看上去又娇又嫩。
林西月下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衬衫。
但下一秒点开语音,一道粗犷的男中音,掺杂在热闹的酒局里,从听筒飘出来:“云州哇,我秘书把简历发给你了吧?我那个不长进的女儿,非要上你们铭昌工作,看在老哥哥的面子上,你替我管教管教她。
郑云州扭过头来看她。
两个人对视一眼后,林西月抿着嘴笑。
她从他臂弯里钻出来:“这都什么。
郑云州说:“一财大气粗的煤老板,头像是他女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车来了。林西月拍了下他,“快点。
“林西月,我可没公交卡这玩意,你带钢镚儿了吗你?
“带了。
夜里坐车的人不多,他们拣了两个的临窗的位子坐。
林西月坐在里面,转头看看郑云州,可怜见的,腿都伸不开。
他只能往外撇过去,另一只抬起来架在上面。
她捂着嘴笑:“你这坐姿像什么样子。
郑云州忿忿地踢了一脚前面的座椅。
他骂:“你应该问,这空档为什么要设计得这么窄!
天,还好前面没有坐人。
“好了,小点声。林西月拉过他的手,轻声说,“知道吗?我一直想和你坐一趟公交,像小情侣一样,也不用管目的地在哪儿,坐到终点下都行。
郑云州裹住她的手:“什么时候?
林西月想了想:“刚到香港的时候,每天都要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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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
“你还没有告诉我,回香港到底是为了谁?
郑云州把他们交握的手放在了腿上,紧紧扣着她。
公交车转了个弯,途径了一大片青黄相间的槐树叶。
林西月将脸朝外,任由晚风吹在她身上,碰了碰叶子:“为了离你近一点。
她说完,又扭头看向他:“你看,这不是就回来了吗?
林西月朝他笑,身后浓稠的夜色烘着她,托出一张明丽动人的小脸。
他的女孩子怎么这么漂亮?
郑云州克制不住想吻她的冲动,咽了一下喉结,倾身过来。
林西月拿手挡住了他的唇:“不要。
“所以你说想我,说爱我都是真的?郑云州沙哑地问。
林西月点头:“当然了,你怎么还在怀疑啊?
温和的晚风从他们当中吹过。
郑云州笑,手抬到额头上揉了揉:“不是怀疑,是太意外了......我也能有今天......这真是......
林西月看得心口发酸:“郑云州,你正常一点。
“今儿惊喜太多了,我缓缓。
林西月看他语无伦次的,想了想,还是没把面试的事告诉他。
他现在好容易激动了。
过了会儿,郑云州靠回原位,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他不舒服地问:“这车也太颠了,还有几站?
“快到了。
他们在学校附近下了车,林西月拉着他往小吃街走。
她进了一家牛肉面馆,笑说:“就这儿,我最喜欢吃这里的面了。
郑云州转着头扫了一圈,他真担心这里的卫生环境,再好吃他也下不去嘴。
但林西月喜欢,他也只好点头:“行,你点吧。”
林西月要了两碗一样的,拆开一次性筷子给他:“喏,吃吧。”
看他吃得谨慎小心,林西月抽出纸巾擦嘴:“你读书的时候,不会也没在学校旁边吃过饭吧?”
有时候她常想,自己对郑云州的经历了解得也太少。
“还真没有。”郑云州照实说。
林西月哦了声:“那你还习惯吗?你不喜欢,下次我们不来就是了,不能光我一个人高兴。”
郑云州抬头,瞪了她一下:“谁说我不高兴,高兴得都要哭了,总不能真抹眼泪给你看吧?”
“好吧。”林西月又拨了下头发,继续吃。
他放了筷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群消息。
周覆刚加完班,又在满世界叫人宵夜。
郑云州拍了一下桌上的面,不经意带到了林西月的手,发在群里说:「陪女朋友正吃着,去不了。」
唐纳言:「恭喜转正」
沈宗良:「恭喜转正」
付裕安:「恭喜转正」
周覆:「麻烦撤回一下,谢谢」
林西月抬起头,看他正对着手机在笑。
她问:“怎么了?”
“没事。”郑云州起身去付账,走回来问她,“你吃好了吧,我们回去吗?”
林西月点头:“嗯,我回酒店,你呢?”
郑云州像没听清似的:“你说你回哪儿?”
“酒店呀。”林西月又重复一遍,“我东西都在酒店。”
郑云州敛着眉目:“没事,我陪你去把东西取来,然后和我回家。”
林西月抓住他的手臂:“不要,我们也没有结婚,为什么非得住一起?”
“我认为你不想和我分开,就像我不想和你分开一样。”
林西月笑:“嗯,说得真好。但我们只是在谈恋爱,我觉得大家要有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不必时刻黏在一起。我们才刚开始,中间分开了五年,很多事情不清楚。你从前看到的,也不全是真正的我。除非哪一天你和我都很确定,我们就是对方要找的那一半。”
郑云州默了一瞬,松开她。
他懂了,难怪她一路上都在强调这件事。
林西月是喜欢他,但并不认为他一定就适合自己。
喜欢和合适,一直都是两回事。
以前她一直畏惧他、讨好他,那段经历统统不能算,所以才要正式地交往看看。
那么,她的意思是,这是一项公开透明的测试,如果他在这个过程中表现得不合格,得到的分数太低,就会被她淘汰出局。
今晚他快活得昏头,忘了她是个多理智的人,做任何决定什么都要对比观察,好中择优。
郑云州啊郑云州,别高兴的太早了。
**长征路,你连一半都还没有过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