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痕迹 淡了很多
作品:《雁来月》 032
四月春浓,柳树梢头绽满嫩绿的芽尖。
林西月走在路上,迎面而来的东风像块软绸,温吞地往人脸上吹。
这几个月里,董灏的身体渐渐好转。
每个周五,林西月下课后,都会从学校出来,到胡同去看他。
这套四合院不大,但胜在绿荫浓密,清幽宜人,前后大门一关,倒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照顾他的是个小姑娘,年轻漂亮,做事麻利,和林西月差不多大,也是云城人,烧得一手好菜。
**去看他,迈过门槛就能听见里面欢声笑语。
看着弟弟一天天更开朗活泼,西月心里就更感念郑云州一分。
从手术开始,到现在这段恢复期,他始终像他答应的那样,一切的资源都是最优质的,连找佣人都花了大心思。
“阿姐,你来了。”
春妮来提她手里的果篮,热情地请她进来。
林西月笑问:“小灏这礼拜还好吧?”
春妮说:“很好,昨天我陪他去医院检查,肝功能这些指标都正常,我每天按医生嘱咐的,数着药丸送到他手上,他不吃,我就倒进他嘴里。”
“你真能干。”林西月夸她。
春妮脸上漾起两个梨涡:“我总是跟他说,怎么能不吃药呢,阿姐和姐夫请来全国最权威的专家给你做手术,又住在这么好的四合院里,不好好珍惜哪能行?”
......姐夫吗?
天,还好郑云州没听见。
林西月张圆了嘴,又快速合拢:“那个,春妮啊,照顾病人不容易,尤其小灏脾气又倔,你辛苦了。”
春妮爽朗地回她:“没事的阿姐!我高中毕业来城里打工,有这样适意,薪酬还不错的工作,都是托了你的福,我运气真好!”
她好活络,嘴巴也好会讲话。
林西月赞赏地点头:“你忙,我去看看小灏啊。”
“阿t?姐,你要留在这儿吃晚饭吗?”春妮问。
林西月说:“不用,我吃了来的,一会儿就走了。”
她去后院看董灏,他躺在藤椅上休息,旁边放着一部电影。
他看得认真,林西月站到了他身后也不知道。
她摁了下他的肩:“今天挺惬意的,上礼拜嚷着肝疼,把我们吓**。”
“嗯。”董灏点点头,“这周都蛮好的,希望别再复发了。”
林西月一听见这两个字就担心。
她安慰他说:“没事的,只要你坚持吃药,按时复诊,王院长不都说了吗?你恢复得很好。”
董灏又问:“姐姐,我好了以后,就从这里搬出去吧,我还是去租房子住。”
林西月
明白,他不愿意总是被郑云州照顾。
也不知道是他主观上不想,还是在医院听到了流言。
她也没问为什么,只低了低头:“嗯,早晚都会搬出去,你先别想那么多,好好把身体调理好,其他的不要管。”
董灏忍了忍,还是问:“姐姐,郑总是真心......喜欢你的吧?我用了他这么多钱,到时候......”
“他是的,我也是的,别瞎想。”林西月看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
但董灏摇头:“但我还是觉得,你这时候是......是不会想谈恋爱的,怎么就......”
林西月莫名有点恼了。
因为弟弟说的都是事实,她从来不肯告诉他的事实。
其实何止是董灏,就连她自己,也把郑云州送她的东西妥善保管好了,等到毕业的时候一起还给他。
包括除夕夜里那个限量款的包,样子像白雪小房子的,林西月以为平平无奇,无非更可爱精美些,结果上网一查,这只Birkin20白房子是所有高阶养马人的追求,拍卖会上已经叫到近两百万。
这个价位,都能在她们镇上盖一栋别墅了。
西月吓坏了,赶紧装回防尘袋里,放进柜子深处。
但她要怎么说?
对弟弟和盘托出,就他那么犟的脑筋,还能在这里住吗?
她提高音量说:“你为什么老不信姐姐的话?我和他在一起是我的事,和你病不病没有一点关系。”
董灏怕她真生气了,赶紧说:“你别......别......我说错了。”
林西月拍了下他:“好了,吃了饭,让春妮陪你去走走,现在天气好。”
董灏刚要应她,林西月的手机就响了。
她朝弟弟嘘了一下,接起来问:“小影,怎么了?”
舒影在电话那头哭得伤心,声音模糊到听不明:“西月,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回不去了。”
“啊?”林西月觉得奇怪,“你不是去找男朋友了吗?什么叫回不去?”
明明她们一起下的课。
林西月回图书馆时,舒影说要去约会,补了个妆,风风火火出了校门。
舒影急得又嚎起来:“你别问了,先来接一下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好的,把地址发给我。”林西月说。
她挂了电话,又交代了春妮几桩事,就匆匆离开了。
西月上了车,让老佟往京里最贵的商场开。
“哎,好。”老佟嘴上应了,还是笑着问了句,“终于想起来要去逛逛了?”
接送了她大半年,这小姑娘的生活实在枯燥单调,乏善可陈。
他女儿和西月差不多大,天天不着家
哪儿人多就往哪儿钻玩到半夜才回来。
但林西月出了学校就是回金浦街要么陪在郑总左右。
她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看什么都淡淡的。
无论是坐在这台宾利上还是被人群挤进地铁都安之若素。
因此她提出要去商场老佟还是挺惊讶的。
但西月说:“不我去找我一个同学她碰到事情了。”
“哦。”
到了商场后老佟把车放在了停车场林西月从电梯里上去按照舒影发来的定位在洗手间里找到了她。
她敲了敲其中一扇门试探性地问:“小影你在里面吗?”
往左几步的距离传来一声急唤:“我在这里西月我在这里!”
舒影开了一丝门缝她还在哭。
西月走过去看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浑身上下她就剩了一条衬裙脚趾头不安地蜷着。
她蹙了蹙眉:“小影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衣服鞋子呢?”
舒影抹了抹眼泪:“你能不能先别问把你的外套给我穿一下好吗?我冻得受不了了。”
“唉。”林西月叹气把她的风衣脱下来“快穿上。”
她护着舒影一路从洗手间逃到电梯赶紧上了车。
林西月从包里拿出保温杯用杯盖接了一杯热水给她:“快喝下去暖暖身子。”
舒影两只手捧住眼眶含泪地看了她一眼:“谢谢。”
她喝完了把杯子还给林西月。
西月说:“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究竟怎么回事?”
舒影点头。
她晚上要跟程和平见面今天是他们的恋爱纪念日舒影就去商场想买一样礼物送给他。
但刚走进Zegna就看见男朋友在试衣服身边站着个漂亮姑娘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不正当的关系。
他们两个都注意到了舒影。
但那姑娘仍靠在他肩上明目张胆地挑衅:“程公子这不是你那个乖巧懂事的女朋友吗?她看起来好生气呀。”
程和平放开了她若无其事地走过来问:“小影你怎么来了?”
“还好来了要不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呢?”舒影说。
她不敢和他大吵大闹只能尽量维持面上的平静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难堪。
程和平无所谓地笑:“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跟你说过的我这样的人身边不可能就你一个女伴。好了别生气了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说完他就伸出手想要牵她。
舒影又退了两步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是啊反正我一不高兴了
就是这么贱就是这么好收买!”
“你今天怎么回事?”程和平皱着眉看她伸手指了指“在我面前你还硬气什么!看看你自己从头到脚有哪一样不是我给你买的。差不多得了舒影适可而止。”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舒影知道自己一直受他供养。
但心里明白和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
她涨红了脸死死咬着唇站都站不住了要靠扶着玻璃柜才能勉强支撑。
舒影点了点头:“是都是你买的我还给你我们分手。”
说完她就把包扔给了他。
程和平偏头躲了但也动了气。
他到底年纪大到这会儿仍不紧不慢地羞辱她:“别光扔包啊这衣服这裙子这鞋子有本事都脱了。”
舒影真的全脱了下来。
程和平铁青了脸叫她的名字:“舒影!”
她仰起脸看他:“嗯其他的东西我整理好了还你程和平我们分手。”
那姑娘又来挽程和平的胳膊:“她好不识抬举哦别理她了。”
程和平一把将她推开:“你给我滚。”
人群里无数打探的目光像钢针一样刺进她的皮肤里舒影脸皮薄她实在无法忍受冲到了附近的洗手间里。
她不知道那一刻里自己在想什么。
就装不知道没看见这件事不就揭过去了吗?为什么非争这口气?
反正过后程和平还是会给她刷卡买什么都可以。
还是对他的占有欲膨胀到盖过她自身的物质欲了?
听她讲完经过林西月心口沉重得厉害像压了一块未经锻造的生铁棱角扎进她的肉里钝钝地疼。
虽然郑云州从未做过这些事说过这些话但她仍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她叹息连安慰也是有气无力的:“算了分手了还哭什么。”
舒影抹着眼睛:“嗯谢谢你来找我。”
“你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呀?”林西月问。
她需要快速转移话题避免自己长时间陷落在某一种情绪和对未来悲观的猜想里。
舒影说:“我打给我的朋友了她们都说有事。班上那么多人也只有你靠得住虽然你不怎么说话。”
林西月给她擦了擦脸:“谢谢你的夸奖。”
老佟把舒影送到了她小区楼下。
林西月扶着她下去:“您在这儿等我一下麻烦了。”
老佟说:“去吧不麻烦。”
舒影本来想问的
但问了林西月也只会搪塞她索性不张口。
林西月嘴巴
很紧,她不想说的事,别人是问不出的。
她t?外表柔弱,但自我消化力极强,仿佛从来没有情绪要宣泄,也不需要朋友倾听她,就连独处时,仍以平静温和的面目示人。
舒影总是想,她不知道要再修炼多少年,才能像西月一样。
她们上了楼,林西月把她安顿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找了个脸盆,装了热水端出来。
西月把脸盆放她脚边,坐到茶几上说:“来吧,袜子脱掉,脚伸进去泡一泡,踩在地砖上那么久,肯定受寒了。”
舒影嗯了声,泪眼朦胧地说:“西月,你人真好。”
林西月拍了拍她的脸:“我们是同学呀,很难得的缘分了,而且你不是夸我靠得住吗?不能辜负你信任。”
舒影被她逗笑,催促说:“你去吧,司机还在等你呢,今天谢谢你了。”
“嗯,我是得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会的,再见。”
“再见。”
林西月下了楼,坐上车:“走吧。”
从听了舒影的事情以后,她整个人就灰惨惨的,像车窗外风雨欲来的天空。
她欠郑云州的,可不只是一件衣服,一双鞋子。
闷了一天,这场雨总算在晚上十点多落下来。
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噼噼啪啪地响。
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裹着潮湿的水汽,把林西月手上的书翻乱。
她坐在窗边那把中古赤乌椅上,扭头望向地面。
楼下法国梧桐的枝桠在风中摇晃,忽而转疾的雨势拦住了行人们的去路,纷纷挤在了店铺门口,地上的尘土被雨水溅起来。
身边的手机忽然响了,是郑云州的电话。
一周前他去了海城出差,铭昌地产在海边开发的度假别墅区正式完工,这个项目是赵木槿主抓的,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但后续出了不少问题,一直搁置着。等到郑云州上位以后,他亲自跑了几趟,和当地有关部门沟通,才得以重新推进,顺利交付。
郑云州精明强干,铭昌这艘航行了近百年的巨轮,在他手中迸发出全新的生机,这一点,集团上下有目共睹。
西月拿起手机来接了:“喂,郑云州?”
那边意兴阑珊地嗯了句,声音听上去很疲惫,又像是在生气。
郑云州吩咐说:“收拾好三天的行李,明天飞过来,陪我在这边过五一。”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简易相处模式——老板下令,员工执行。
林西月习惯了,她问:“三天都在海边吗?”
此刻郑云州躺在甲板上,头顶是晴朗的夜空,耳边吹过轻柔的海风,
他抿了一口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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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地说:“嗯,先提醒你,会有点
晒您细皮嫩肉轻轻一碰就要红啊肿的别晒伤了。”
郑云州不喜欢讲电话更不喜欢在电话里讲废话。
每天睁开眼从早到晚**要下多少道指令大事小情都有。
但这个电话他舍不得挂。
很久没听到林西月的声音了。
前几天太忙不是在谈判桌上就是在应酬的饭局上披星戴月的顾不上她。
而他的小女友太“乖”乖到从来不肯打扰他。
每晚他回了酒店多希望手机里能莫名其妙出现一条来自她的问候。
但一次都没有。
今天忙完了上了游艇才有了这么一点空闲躺下来吹吹风。
听见红肿这类的词林西月就脸上一热。
她小声说:“你还要说这个呀你走之前作了一晚上怪我都没有诉苦呢。”
林西月柔软的声音带了一点委屈随着起伏的海浪一道悠悠吹进他耳膜里。
郑云州心跳骤然加快呼吸停顿了几秒钟。
忙起来不察觉她温柔的调子荡在耳边才发现他竟然这么想她。
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接到身边只不过是让专机飞个来回。
郑云州的喉结滚了一圈哑声问:“那你身上的那些痕迹......消了没有?”
他来海城前扪着林西月做了整夜
到后来只知道吚吚呜呜地哭咬着他的手指泪水涟涟紧紧偎在他的肩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郑云州全部的意志和自律都塌陷在这样的软媚里不知足地一直要。
结束时天都已经亮了。
林西月蜷着身体黑绸般的长发铺在地毯上手脚不停发抖。
郑云州从后面贴上去用很多的吻来安抚她帮她平息身体里的浪潮。
林西月低声说:“我上了药已经淡了很多看不出来了。”
“好学校放假了?”郑云州问。
旁边的周覆喝了口酒冷蔑地哼了声。
尽他妈没话找话!
林西月也不是在火星读书五一了还不放假放什么?放牛放羊?
但那头认真答了:“嗯放假了你呢?事情都办完了吗?”
郑云州说:“办完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还是林西月说:“明天就可以见你了我现在去收拾东西。”
郑云州大力吞咽了一下。
他很想问林西月我走了这么多天你有没有一点想我?
哪怕只有一点点。
然后他才好说我很想
你,每一天都想。
话到嘴边,郑云州还是没说出口。
他放轻了声音问:“见到我你高兴吗?”
“高兴。”林西月的语调很轻快,不掺半点假。
郑云州就当她是真的。
总是去揣测小姑娘的真实意图,太累了。
他只能退一步想,不论如何,人现在还是他的,他不想让她走的话,有一百种办法留下她,哪怕是来硬的。
郑云州说了句好,“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后,贺开元比周覆更先忍不住吐槽。
他看了一眼手表:“郑总,这是我听你打过,时间最长的一个电话。”
贺开元是这艘游艇的主人。
他和郑云州一边大,家庭结构也类似,父亲身在高位,母亲背靠家族集团,小打小闹的,做些珠宝生意。
这艘bertram是他姥爷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常年停靠在南海。
“也就几分钟,长吗?”
郑云州把手机放到一边,端起酒喝了一口。
周覆瞄了眼他:“刚才卡顿了一下,本来是想说什么?”
郑云州双手交在脑后,往下面一躺:“我问她,想不想我。”
贺开元说:“那又为什么没问?怎么,你怕她说不想啊?”
“她一定会说想。”郑云州笃定地说,“我想听什么她都会说,但全都是哄我。”
“那就问啊,假的也问。”周覆在旁边怂恿,“你怎么知道不会成真?”
郑云州摇头:“我是怕我忍不住,听见她说一句假话,自己就全招了。”
周覆了然地说:“还是抹不开面子,觉得不能输给她,非较这个劲是吧?”
“你说呢老周?”郑云州侧过头征求他的意见,“你毕竟是头一个结婚的,你有经验,我招还是不招?”
周覆掸了掸烟灰,望着天边掠过去的海鸥:“招吧,面子不要紧,人要紧。”
贺开元想起当**:“老周说错过一句话,后来追程教授,追得那叫心灰意冷。”
“我追得再苦都不重要。”周覆敛了散漫的腔调,认真地说:“我最难过的是,我过嘴瘾说的那几句话,让她伤心了那么多年。”
“这怎么个事儿,说我的情况,还给你弄伤感了呢?别啊兄弟,月黑风高的,要不咱俩健身去?”郑云州过意不去,都坐起来了。
旁白一圈正在聊天喝酒的子弟都听笑了。
怎么把健身说得像**一样?
周覆摆手:“我不去,跟你健身,我情愿死这儿。”
“老郑健身什么强度?”贺开元问。
周覆凑近了他:“他卧推一百二十公斤,我看他那么轻松,就让那教练给我也上,差点英年早逝。”
贺开元摸了摸鼻子:“一百二也就......”
还没说完,郑云州薅住他:“走,那今天就你跟我去,我试试你老贺的深浅,就这么定了。”
贺开元才要拒绝:“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别说,赵光辉说过一句话,男人不要说,你得做。”
“赵光辉是谁啊?”
“我三舅姥爷。”
“......”
贺开元只得站起来,他问周覆:“那我真去了啊,你一个人躺会儿?”
周覆点头:“去吧,他都给你架那儿了,不去你多怂啊。”
“......”
二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付裕安才睡醒,提了瓶酒过来喝:“他们两个又上哪去?”
“去健身房了。”周覆又笔直地躺了下去,懒洋洋地说:“你瞧着吧,t?老郑身上这把力气不使完,他今晚睡都睡不着。”
付裕安笑:“没那么邪乎吧?”
周覆郑重地点头:“一定有,我刚开荤那会儿,比这还邪乎。程江雪哪天要不给我亲,不给我碰的,我能去操场上跑三十圈。老付,等你有了媳妇儿就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