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守护的职责

作品:《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叫醒虞卿的不是透过窗纸照进她房间的阳光,而是季长夏的喊声。


    虞卿被叫得不耐烦,她冲到门口,大力拉开门。


    正准备告诉季长夏,吵醒一个没睡够的人,后果有多可怕。


    却看到,季长夏拎着四层的大盒子,看外面还挺精美的。


    鼻子嗅来的香气告诉她,好像还可以再忍一忍。


    “你昨晚没吃饭,又没吃辟谷丹,我担心你饿,给你带了点吃的。”


    男人举高墨黑色镂金盒子至胸前,虞卿的脸与香味挨得更近了。


    她让开一条道,“进来吧。”


    季长夏毫不犹豫地闪进来,坐在桌前,将一碟一碟吃食放上去。


    什么桂花酥,玫瑰酪,馄饨,捞面都有。


    甜的咸的辣的一应俱全,怪不得季长夏能得虞卿另眼相看呢。


    原本虞卿自持身份,不肯吃这些普通美食。但季长夏不管,钱只够买这些,强行逼迫虞卿吃下去后,她便疯狂的爱上了这些吃的。


    虞卿坐到一旁,季长夏给她递筷子,她拿起筷子后,就直接开动了。


    虽然速度快,但吃相不狼狈,一口一口的,让人看着很有食欲。


    季长夏手握拳,顶在太阳穴那,头压上去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昨天那个人,你认识?”


    虞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他,连嘴里咀嚼的动作都没了。


    “我也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季长夏赶忙找补。


    虞卿嘴巴开始动,继续扒碗底的面。


    “认识。”在季长夏各种变换的懊恼神情中,虞卿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季长夏点点头,将视线往其他地方看,以免虞卿发现他眼中的好奇八卦的眼神。


    “你想我细说?”


    “能这样当然最好了。”季长夏又看过去,露出笑容。


    ‘‘某次密境里认识的’’虞卿低着头,令季长夏看不清表情,谎话张嘴就来,“因为我胜了他一次,他就喋喋不休地找我麻烦。’’


    ‘‘例如把我炼丹的草药偷走换成别的,向我家里人告状,和别人说我的坏话之类的。’’


    天地良心,这些可不是骗人的,明枭那混蛋可是都做过。


    出乎虞卿意料的是季长夏反应不大,手指在下巴处反复摸索,不知道在想什么。


    虞卿垂眸,将心思都放到吃东西上了。


    直到一个白色细长口的瓶子摆在眼前,她才停下,侧头看他。


    ‘‘瓶子里有听话粉,洒在他身上,一炷香的时间里,你下的命令他都会听从。’’季长夏神色认真,‘‘这样他就欺负不了你了。’’、


    碗筷搁置在桌上的声响很大,就像虞卿心里的不平静。明明只是随口一说,明明只是小事一桩,但总有人把你的情绪放在第一位。


    轻笑声从虞卿的心里窜到鼻子,怔怔地望着季长夏。


    ‘‘我很少用这个的,这不是为了你。’’季长夏努力为自己辩解。‘‘不过,修为越高,控制时间越短。失效后会有一切记忆。’’


    ‘‘好。’’一个快到令人看不清的影子夺下了这瓶子,‘‘谢了。’’


    季长夏为自己能帮到虞卿沾沾自喜,‘‘不用客气。’’


    在漆黑得只有几颗星星照亮行路的情况下,人们不愿屈服于这种条件,将热闹的小摊开了遍。


    金色的建筑在夜晚显得更加明亮,所有来宾都是乘坐各式各样的骑行坐骑到的。


    除了想赌一波大的的季长夏,虞卿二人。


    生怕多花一个子就会让这次行动失败。


    呼—,季长夏粗喘着气,额间冒着冷汗,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


    怕很多,怕拍卖失败,怕拍得后被人算计,怕被人谋划抵在聚财楼当奴隶。


    这属于是过度担心了。虞卿知道了,肯定要笑话他,聚财楼不做违法之事。


    虞卿耳力很好,周围人声鼎沸,到处是游玩的人们。


    毕竟,聚财楼召开这等盛会,来的人多,自然也能带来大量的钱财。


    谁都想来分一点。


    “不用担心,你那东西,不知用途,想拍的人不会太多的。”


    僵硬的语言,奇怪的语气。


    她是真不会安慰人。


    季长夏心里默默吐槽着,但压力诡异地减小了不少。


    门口基本都是来打探消息的闲人,见季长夏这个不懂行的想从前面进。


    虞卿直接没管他的意见,将人直接拉过去,从那个只有拥有拍卖函才可以进的小道进入。


    知道看到了笑吟吟接待他们的使者,季长夏才醒过神来。


    无需多言,使者便带他们前往该去的地方了。


    等到对的位置,还是个空无一物的小房间。


    季长夏满腹疑问,没问出口,下意识地看向走在他后面的虞卿,眼神示意她,该怎么办?


    虞卿随意扫他一眼,又漫不经心的看别处去了。


    这人靠不住。


    等季长夏回头时,就看见一个圆形的小球出现在使者手里,细细看去,竟是个小房子,还是个特别繁华,一看就知道是季长夏一辈子都买不起的房子。


    使者手指合拢向外伸去,随之一同向外伸的是透明球内的小屋。


    房间内的装潢瞬间换了遍,白漆变红绸,桌上还摆满了价值千金的灵果。


    前面由两个红布打底金丝绣边的帘子遮蔽视线,后面的大床桌椅更是软到整个人直接陷进去。


    太舒服了。


    使者一走,季长夏就摊在床上,将自己的身体与这张床完美贴合。


    他也没忘正经事。


    “你怎么知道有小道的啊?”他从床上费力探出个头来,好奇地问虞卿。


    “邀请函上有写。”虞卿瞥他一眼,从帘子侧边打探下面的情况。


    季长夏仍然有些懵,他咋没看到?


    但也更关心拍卖的情况,“下面发生了什么吗?”


    虞卿也是个典型的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人,怎么会弃如此舒适的大床于不顾,站着观察别人呢。


    “没什么”,说完,落荒而逃似的快走到一旁坐下来。


    没发现明枭的身影,虞卿的长睫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光听她的话听不出有什么特殊含义。


    昏黄但不显得暗沉的光芒就随着拍卖人员的声音洒进房间里。


    “十年一届的聚财盛会,现在开始!”


    中间是个圆型的高台,一个个房间也随之聚成一个大圆形环在其外边。


    觥筹交错,兰陵美酒,碗透琥珀光。


    季长夏看到如此景象,忙不慌从床上踉踉跄跄地跑到外杆上。


    虞卿手撑着脑袋,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你好歹做个表面功夫。”


    “装什么呀?”季长夏兴奋地探出个脑袋,左看右看,脑袋画了几个大圈才停下来,“这多有意思啊。”


    虞卿看他这幅样子,也有了几分趣味,缓步走到他身旁。


    也学着他的样子,打量四方,只是幅度没那么大而已。


    其实,虞卿也没来过这拍卖会,上一届举办的时候还太小,母亲不让她来玩。


    这一次,她竟然没依靠母亲的身份,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得了参加拍卖会的资格。


    想到此,虞卿突然有些暗喜,虽然面上依旧是冷淡无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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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长夏早在虞卿站在他身旁的那一刻就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她,看她抬头仰望,看她低头俯瞰,看她眉目流转的情绪。


    他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一个月的相处已经足够让他了解虞卿了。


    与季长夏不同,虞卿面上总是淡淡的,但情绪很直接显眼,没有隐藏的意思。


    只是读懂的人很少。


    所幸,她身边就有一个。


    “你也很喜欢这里吧。”季长夏朝她勾唇坏笑着挑眉。


    “不是喜欢这里。”虞卿摇头。


    她对这里没什么感觉,但很喜欢走出被人过度关注的自由。


    以前无论去哪,都是有别人带队的。


    可能是宗门长老,可能是师兄师姐,更多的还是母亲。


    他们告诉自己,该什么时候出剑,该怎样出剑。


    与敌人打斗时,要怎样才是规范的。


    看着季长夏略带挑衅意味的笑脸,虞卿脑袋里突然浮现出那年雪地里的回忆。


    “跪下!”


    虞卿昂着头,用那双眼睛诉说自己的冤屈,死都不肯下跪。


    “我不!”


    宗门内没有雪地,雪是虞卿母亲的法术形成的。她被自己母亲的灵力攻击,话中都带了点颤抖的感觉。


    但言辞铮铮,她语气里的倔强不服仿佛要燃了这看不到边际的雪。


    她太弱小了,弱小到她母亲不用法术仅用自身的威压就能将她摁倒在地上。


    “我不!我死都不要!你强行逼迫我也没用!”


    嘴里吐出一句话,就要吞进去一口雪。


    “遇到金丹妖兽,你竟然不先护着其他弟子撤退,反而一意孤行与其搏斗。”


    “进攻不也是防守吗?若我能拿下它,这样才能做到最大限度的保障所有弟子安全。”


    进贡亦是防守,这句话令那位高高俯视虞卿的女人有了片刻的愣神。


    “你要知道,你最大的责任是守护。”


    回过神后,她的语气不自觉地没刚刚严厉了。


    “守护,守护什么?”虞卿咬破嘴唇,以精血为祭,破了她的威压,摇晃着身体强行站起来。


    她才不要跪她。


    “每一次,只要我随宗门弟子一起出去,我的性命就永远被你置之度外了,是吗?”


    说来好笑,一群修炼不知凡几的修士竟要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罩着。


    一出生,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灵根是什么,不知道未来是选哪条道路,就被告知她是为了守护苍生而活。


    好笑!


    这句话从她练气讲到了元婴。别人只用专攻一门的时候,她却要学所有。


    众人称道的天之骄子,不过是万事不顺心的可怜人罢了。


    两个人就站在那儿,一个如千年寒冰不可融化,另一个却是熊熊烈火。


    在虞卿还在那样瞪着女人的时候,她叹口气,“算了,回去吧。”


    这是虞卿第一次听到她叹息。


    直到季长夏呼唤虞卿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眼睛睁得大大的圆圆的,一行热泪就那样从她的眼角流出。


    “怎么了?怎么了?”季长夏从兜里拿出手帕,见虞卿朝他手帕瞄一眼,还解释道“干净的,洗过了。”


    “你哪来的手帕?”


    虞卿还是没用,拿自己的衣袖随意一擦,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天你浑身是血,还没东西擦,这不就准备一个吗?”季长夏打哈哈笑道。


    “清洁术是基本法术,不用带这个。”虞卿转过头,别扭开口。


    两人交谈间,底下的拍卖师已经开始了口若悬河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