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赌场奇遇

作品:《咸鱼夫君觉醒后

    就这样,两个人摸黑出了楼,在富贵街上边转悠边找起了锁匠。


    夜景澜仔细一琢磨,既然白钰冷并不喜欢太后的“美意”,那自己干脆把这锁融掉,重新做一个金戒指送给她,这样总归是有仪式感了吧?


    徐宥怀顶着一脑门寒气,跺着脚,头皮发麻:“我说你干嘛不直接找个御用锁匠上你家来弄?好歹是个侯爷,害得我大冷天儿的净跟着你在外头受罪!”


    夜景澜笑了笑:“梓贤兄是要造反吗,你当皇宫是我家开的?这侯府虽然是夜府,可上上下下都有白钰冷的人,连冯氏都被禁足看管起来了。我要是找了锁匠来,她肯定得盘问我,那不就暴露了?还算什么惊喜。”


    徐宥怀抱胸挑眉,脸上写着:你这厮不整出个“惊吓”就不错了,还“惊喜”?


    许是快过年了,入夜之后,富贵街上张灯结彩,往来人流熙攘,虽有寒风,但热闹的气氛驱散了不少凛冽,红彤彤的灯笼映照得人们一脸喜气。


    皇城根脚下的街道,置办得就是齐整,石头块方正干净,灰色典正,所有的店铺在两侧一次排开,有算卦的、贴膏药的、酿酒的,还有药铺和水产店。


    夜景澜吹了小调,心情舒畅,自打来了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自由的感觉。他东瞧瞧西看看,像是进了大观园乐呵呵的刘姥姥。


    “哎梓贤兄,你吃糖葫芦不?”


    “那个水晶灯看着不错,买一个回去?”


    虽然徐宥怀自己平常也爱闲逛,但一般来说都是他比旁边的人活跃,夜景澜如此,实在是有点抢了他的定位和成就感,所以略显兴致缺缺。“行了行了,咱们的任务不是找锁匠吗,赶紧的!”


    “哎呀着什么急!”夜景澜嘴里把糖葫芦咬得“嘎嘣”一声响,把签子往徐宥怀前一送,“你吃不吃,来一口?”


    徐宥怀一想到刚才云栖阁多好的氛围被他横插一脚就来气,直接嫌弃地挪开一步,用“大可不必这么暧昧”的眼神义正严辞地拒绝了夜景澜的热情。


    夜景澜正要打趣他,忽而人潮涌至,四周沸腾起来,两人像是激流水波中的两块石头一样被冲来撞去。


    “这是怎么了?”夜景澜伸手就要抓着一个人问,“你们都是赶着去做什么?”


    那人莫名其妙地看了夜景澜一眼,匆匆一摆手道:“您老到都溜这儿了还问我这是去做什么,那里,您去看了便知!”


    两人顺着这人的指向望去,徐宥怀如梦初醒般一拍脑袋喊道:“原来咱们不知不觉走到促织街来了!”


    促织,通俗来讲就是蛐蛐,追溯起来,从建安年间开始,斗促织就是金陵城最为流行的娱乐,王公贵族们争相追捧,一些乐得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们更是趋之若鹜,当然,这是瑜光帝最爱的一项游戏。贵族间如此流行,少不得也要流行到皇城根脚下的百姓生活中,连富贵街上都单独留出一条巷子,专供促织店经营。


    不过话说回来,斗促织本身的乐趣倒是其次,关键一字在于“赌”。


    这促织街上大大小小三十多家店铺,外表看着平平无奇,但里面早已厮杀成一片血腥的斗兽场。豪掷千金的背后,有些人一夜暴富,但更多的人是血本无归,落得个倾家荡产的下场。


    华灯映照下,夜色玲珑,透明冰晶中透着一点红火,一家擎着巨型牌匾的店铺引起了夜景澜的注意。只见这牌匾上写着水墨勾勒的四个大字“天下无敌”,旁边还画着一直斗大的蟋蟀,瞪着睥睨无双的大眼睛瞅着来人。


    吼,够狂啊!


    夜景澜的嘴角玩味起来,徐宥怀瞥见这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他抱胸成防御姿势:“我身无分文,你可别找我打劫!”


    夜景澜“啧”了一声,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格局,格局呢?我就奇了怪了,你这礼部尚书豆大点的芝麻眼儿心胸,是怎么支撑我们万国来朝的气派的?”说罢抬脚欲进“天下无敌”斗促织场。


    徐宥怀连忙拉住他,“我跟你说,这店整个金陵城都知道,是个吃肉吐不出骨头的地方,你玩不过那些疯子的!”


    夜景澜冲他嫣然一笑:“哥知道你穷,今专门来带你赚点零花钱!”


    你这个以己度人的蠢货!徐宥怀嘴角抽搐,内心苦笑,觉得此去一番大概率是要被夜景澜给卖了。


    夜景澜的自信也不是毫无由来的,他自己虽然没斗过蛐蛐,可原主确实玩蟋蟀的一把好手。和原主合二为一后,这种技能自然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也难怪他一看到这家店的牌匾就热血沸腾。不过以往原主都是披着斗篷,偷摸着跑出来堵上一两把,因此连徐宥怀都不知道他还留了这么一手。


    踏入亮如白昼的厅堂,绕过屏风之后,格局豁然开朗,正中间摆着一张红木长桌,两边各置一张座椅,供决斗之人相对而坐。正中间的座椅留给裁判员,除此以外,周围有散座的观众,也有二楼雅间的座上宾前来观看下注。


    这张红木桌椅,就是名副其实的“擂台”了。


    今天在这里摆擂台的人叫做康大永,江湖人士,文不成武不就,唯有玩促织是一把好手,颇有天赋。凡是找到自身之道的人,总能混出些名堂来,凭着这“赌场”,康大永如今也是腰缠万贯的人,阔绰得很。他最近养出来的蟋蟀,又帮着他连赢了好几场,气得许多输了钱财的人眼睛红得像兔子。


    夜景澜和徐宥怀迈进来这回,正是场子冷下来的间歇。只见康大永那只通体漆黑,个头硕大的蟋蟀,接连战了三场之后也不见疲软之色,反而左摇右晃,倒腾两腿作跃跃欲试状。


    一旁的人们踌躇着,止步不前,互相咬着耳朵:“你去试试,总不能让那姓康的占尽了彩头!这蟋蟀斗了三场指不定倦了,有可乘之机。”


    “说得轻松,你倒是上啊,你那宝贝藏着掖着能赚到钱?”


    话是这么说,可这黑脑壳的家伙实在战斗力卓绝,谁也不想被它伤了自己“摇钱树”。毕竟养一只上好的促织战士,可得费上经年累月的功夫,不比养公子小姐轻松,一场下来,很难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店里的小厮见无人应战,只好赶紧站出来喊道:“老爷夫人先生小姐们,康大人说了,此番再战,各位只管提条件,康大人都可以退让,就算咬了一只腿也可算赢了五百两银子!”


    众人面面相觑,小厮遇了冷,只好扯着嗓子继续加码: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这真金白银垒上去的砝码让许多人蠢蠢欲动,眼冒绿光,但总是差口气,小厮喊得嗓子都冒烟了,就是没有个“出头鸟”站出来。


    小厮清了清嗓子,正待再嚎,忽而一个清朗少年音抛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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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掷地有声:


    “告诉你们康大爷,两千两太少,再加一千!”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我天,这人谁啊,好像从来没在这儿见过。”


    “呵,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冤大头,有的好戏看喽!”


    后面的徐宥怀都快给他跪了:“夜景澜你个棒槌…”夜景澜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嘘,相信哥,空手套白狼三千两不是问题。”原主昔日热爱斗促织的电流已然在他身上流淌起来,他现在心痒难耐。


    徐宥怀“呸”了一声,惹得夜景澜嫌弃地挪开了自己的巴掌,还在衣服上蹭了蹭。可徐宥怀顾不上揶揄他,得了“言论自由”的他终于崩溃地补完了后半句话:“夜景澜你清醒一点,看看你现在手上有促织吗!”


    ……


    我靠!!!


    环顾鸦雀无声的四周,从一圈姹紫嫣红的蛐蛐丛们中,夜景澜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他手上根本没有促织!


    可这赌场,金口玉言,尊严至上之地,哪有他撤回的余地?夜景澜虽说平日里没脸没皮的,可一到关键时候自尊心高得吓人。此时风一吹,他才发觉自己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康大永摇着自己的五短冬瓜身材,从里屋的雅间踱步而出,方才将尽半个小时的喊话快令他昏睡过去,谁知竟有人出口就是“三千两”!他喜不自禁,兴奋不已,搓着手张望:“是哪位义士下了三千两赌注?”


    ……


    “义士”夜景澜此时不太想回话,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这个“巧妇”现在表示十分为难。


    正当他骑虎难下时,身旁忽然窜出一个人,布衣打扮,刻意颔首,向夜景澜双手奉上一只精致铁笼,里面睡着一只青绿色的蟋蟀。“大人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我家大人手里的这只比拼,大人他很有信心能助您一臂之力。”


    夜景澜狐疑道:“你家大人为何不自己去比?”


    那侍从恭敬平和作答:“我家大人不便露面,只要见到有敢于挑战的勇士,总是愿意倾尽所有相助。大人不必多虑,若能用此蟋蟀斗胜,则赢钱全归大人,若蟋蟀负伤有损,大人也不用赔偿。”


    既如此,夜景澜也没什么好推辞的,有总比没有强。


    “行吧,就用这只比。”夜景澜接过笼子,冲康大永微微颔首,“夜某还请康大人多多指教。”


    康大永精神振奋:“不敢不敢,夜兄有请!”他也将自己的宝贝接了过来,“在下这只名叫‘黑寡妇’,别看是只母的,咬起对手来可是凶悍了!敢问在下的这只名字叫作…?”


    夜景澜转头正要问那侍从,对方提前开了口:“我家大人说,领它出战的人即可为它命名。”


    这下夜景澜犯了难,乍一听“黑寡妇”这名字,再看看手里这只青瓜色的大家伙,怎么看怎么觉得取名叫“绿巨人”更合适,然而……


    万一这俩看对眼了怎么办!


    他瞅了瞅眼前这只蟋蟀:这家伙看着挺壮实,就是有点蔫巴且嗜睡,像极了躺平摆烂的他自己。不过细看起来,这只“瞌睡虫”似乎…也是雌的!


    那没事儿了,还不用落得个占人家便宜的名声,甚好!


    夜景澜大喜,挺直胸脯掷地有声道:“我手里这只,名字就叫作‘白寡妇’,有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