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像老猫,

作品:《小可怜撩完豪门大佬后

    医院长廊。


    “小裴,晚上来家里吃个便饭吗?”陆闻生低沉的嗓音落下。


    陆南乔想拒绝,谁知裴年抢先一步答应:“好呀。”


    裴年答应了,他便没有拒绝回家的理由,陆闻生说话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且这人领土意识很强,向来不喜外人踏足陆家,今日为逼他回家,也算是煞费苦心。


    陆南乔沉默。


    两人还在有一句没一句交流。


    “陆叔叔发话了,我当然却之不恭。”裴年欣喜点头,小乔和自己都是一个圈子的,又是同学,去陆家吃个饭倒也无可厚非。


    “我们南乔,多亏有你照顾。”


    “陆叔叔太客气了。”


    不知为何,裴年隐约有种被撮合的味道,思及此,他情难自禁悄悄打量默不作声垂头的陆南乔。


    座上男生水色般的唇轻抿。


    眉眼浅弯,溢出点笑意,一丝不苟盯着微信上的两条回复——


    【我明天有空,在这里】


    【地址(定位)】


    那娴静端坐的模样,虽没有大肆外露情绪,裴年还是隐约感觉到,此刻的陆南乔比拿国家奖学金时开心百倍。


    像个满眼只有糖的孩子。


    真是清新脱俗。


    这样一个人,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做些什么,已令人心驰神往。


    记忆中,陆南乔似乎曾被偷拍过一张在图书馆安静看书的照片。


    清隽的人安静靠在窗边,单手拿书,初秋的阳光星碎染着他的栗发。


    侧颜恬淡,岁月静好。


    至今还被顶在校园表白墙首位,照片还被打上“清冷钓系”字眼。


    当初他不知钓系是什么。


    这一刻,他恍惚反应过来,大抵,这就是钓系的魅力。


    是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吸引力。


    裴年暗暗叹气,如果他们这种家境的婚姻注定是一场合作。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陆南乔。


    ……


    两分钟后。


    陆南乔把手机揣进口袋,方惊觉裴年竟盯着自己出神,耳畔又传来陆闻生的话:“小裴,你和我们南乔感情挺好。”


    此话平平无奇如聊家常,于陆南乔而言却恍若千斤石块砸落,给平静湖面炸出片巨大的波澜。


    他惶恐醒神。


    陆闻生早就在逐步清除他的社交圈子,就像高考后的暑假,他同桌邀请他去看漫展,导致他第一次夜不归家。


    二人在酒店过夜。


    陆管家突然带人来接他。


    次日,同桌的家族企业就接连出现问题,最终,破产。


    此后,他的同桌也音讯全无。


    陆南乔退出回忆,他觉得陆闻生的话,怕是旁敲侧击的试探。


    倘若裴年敢提一句“还行”,他笃定,以陆闻生的雷霆手段,裴年绝对会迎来不可逆的伤害。


    那么他陆南乔,可真是罪孽深重。


    陆南乔抢话:“普通同学,不熟。”


    “不熟?”


    陆闻生偶尔也笑,但向来皮笑肉不笑,此刻发自内心的笑,竟让那张肃穆硬朗的脸,揉杂上几丝无奈宠溺,温柔得可怕:“你这孩子。”


    不熟……


    裴年细细回味这话,片刻后,肉眼可见失落,仍是挠头附和:“没事,陆叔叔,我身为班长,照顾同班同学是我的义务。”


    “况且我们专业课的小组作业还没做完,我们讨论课设而已。”


    陆闻生很满意两人的答案,淡淡颔首:“家里房多,讨论得太晚,倒是可以留下来过夜。”


    “那就麻烦陆叔叔了。”


    裴年微笑点头,陆闻生实在热情,热情得很难不让他误会。


    陆叔叔有意撮合自己和小乔。


    *


    陆家,餐厅。


    陆闻生带着陆南乔和裴年落座。


    陆北笙则坐在陆南乔对面,一双眼轻眯,藏住眸中的不怀好意。


    片刻后。


    姚曼两手裹着纱布出现。


    她弹得一手出色的钢琴,尤其是那漂亮纤细的十指,最让她引以为傲,这样的惩罚,至少葬送一半钢琴生涯。


    更可笑的是,时至今日方知,自己能得陆闻生青睐,全靠这双会弹琴的手。


    皆因那个贱人同样琴技高超。


    她初见陆闻生所弹曲目,是他那个贱人白月光最爱的一首曲子。


    她弹出了那个贱人的味道。


    陆闻生挑翻她指甲,是在昭示她,她这个替身已可有可无。


    真是杀人诛心!


    姚曼恨不得将人生啖骨肉。


    但仍要伪装出一副“改过自新”的模样,重拾往日慈母形象。


    温婉笑笑:“南乔,你带同学回来怎么不跟妈妈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吩咐家里的阿姨做点小裴爱吃的菜。”


    陆南乔没有说什么。


    倒是旁边的裴年连忙摆手:“陆阿姨您客气了。”


    姚曼虚与委蛇盛汤:“南乔,这是你爸特地吩咐熬给你补身的。”


    陆闻生也开口:“你妈熬了半天。”


    陆南乔抿唇,不拒绝也不示以接受。


    姚曼双手捧汤:“南乔,喝点吧。”


    陆南乔继续保持缄默。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气氛微妙。


    三分钟后。


    陆北笙拍桌大骂:“陆南乔,你装什么装!我妈都没给我熬过汤!”


    叩——


    陆闻生轻轻放下汤匙。


    他淡淡咽下汤水,并没有说什么,却无端叫人惶恐屏息。


    陆北笙歪头瞄了一眼陆闻生,大气都不敢喘,咬咬牙,不敢再嚣张。


    裴年坐其中。


    只觉气氛更诡异。


    连忙起身打圆场,小心翼翼把汤碗接来放到陆南乔面前。


    裴年:“小乔,趁热喝。”


    而后又举起酒杯:“说来,我还没敬陆叔叔和陆夫人一杯。”语毕一口闷。


    陆闻生赞赏地看了眼裴年:“小裴酒量不错。”


    “陆叔叔过誉。”


    “再来点?”


    陆闻生话刚完,边上的陆管家很有眼力见儿,直接给裴年的空杯满上。


    刚坐下的裴年:“……”


    装逼过头了,好像有点晕,这酒的后劲儿可真大。


    可是话已说满,只能硬着头皮上,况且也不好拂长辈面子。


    最重要的是,不能给小乔丢脸!


    他唯有强颜欢笑举杯:“那我就再敬陆叔叔。”


    ……


    如此十杯过后。


    裴年嘭一声砸在桌子上。


    “裴年,别喝了。”


    陆南乔蹙眉扯扯裴年,这家伙一看就不胜酒力,何必要让身体遭罪,且明日还要陪他去拜访那位研究舞狮文化的专家。


    “没事,我还能喝。”


    “你醉了。”


    裴年紧紧扒住陆南乔手臂:“没醉,陆叔叔,我没醉!我再敬您!”


    陆南乔:“……”


    好的,敢情这家伙不但醉了,还醉得不轻。


    裴年昂头,腔调带着浓重的鼻音,邀请说:“陆叔叔,来!咱们继续喝!不醉不归!”


    陆南乔:“……”


    你还是洗洗睡吧。


    *


    晚上十点,客房。


    陆南乔端着醒酒汤来到客房。


    床上的裴年醉得跟死猪一样。


    所以说,有时候真的不能死要面子,只会活受罪。


    陆南乔轻叹,拍拍裴年手臂。


    “裴年,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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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裴年?”


    寂静的房内,回答他的,只有裴年不均匀的呼吸声。


    陆南乔把汤放在床头,缓缓起身,刚转身,却差点撞到走进来的陆闻生。


    陆南乔踉跄后退两步。


    陆闻生似怕他会摔倒,手疾眼快扶了过来。


    手腕处被攥得紧实。


    陆闻生手指的薄茧磨着他腕骨。


    很不舒服,哪哪都不舒服。


    “叔……叔叔。”陆南乔挣扎抽手,他觉得这个称呼很恶心,可他没有办法,在没找出万全之策前,他是绝不会正面与陆闻生撕破脸皮。


    当然陆闻生貌似也不急。


    这人恍如只老猫,很享受那种把小老鼠把玩在掌控范围内的快感。


    “别动。”


    男人的嗓音沉而富于磁性,随后从口袋掏出一条饰物。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一听到母亲二字。


    陆南乔反抗的力度减轻。


    眼底下,是一条简约的骨质手串,风格偏中性,男孩女孩都能戴,想来母亲做时,他还没来到人世。


    耳边,又是陆闻生的话:“她曾说,是给孩子的成年礼物。”


    “可惜,你母亲没等到你成年。”


    终于。


    陆南乔不再乱动,任由陆闻生慢条斯理把手链戴好。


    ……


    床上,醉醺醺的裴年眯起眼皮,混混沌沌中,看到两个模糊身影,好像是陆闻生和陆南乔。


    陆闻生正握着陆南乔的手。


    温柔碰碰后者额头。


    那氛围有种诡异的暧昧,就像……就像二人是恋人。


    然后他家小乔像个小媳妇。


    娇羞地跑走了。


    啊呸!


    我看你真是饿了,这也能嗑???


    裴年自我唾弃百遍。


    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种离谱得骇人听闻的想法。


    太恶心了!!!


    裴年扯过被子蒙过头,在强烈的自我谴责中,又熟睡过去。


    几分钟后,陆闻生悠悠回头,居高临下睨着床上人,来到床头边,点上那盏精心准备的香薰。


    随后拿走醒酒汤,面无表情倒进屋内的盆栽。


    热汤把叶片烫得瑟缩几下。


    他拿出手机,点开定位APP,看着那个匆匆跑下楼,在院子停顿几分钟,又跑回自己房,还是不消停踱步的小红点。


    着实能折腾。


    也不知小家伙累不累。


    似想到陆南乔惊慌失措、狼狈喘息的模样,陆闻生神色耐人寻味,熄灭手机。


    真是个小可怜。


    *


    次日早。


    陆南乔疲惫起床。


    昨夜打过点滴,身体倒是康复得很快,但夜里翻来覆没睡好,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


    他低头看着手链,昨晚陆闻生那副模样又浮现。


    转手扯上链子。


    想丢掉。


    如同那瓶护手霜,塞进书包,回到学校再扔掉。


    可是转念间,又作罢,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不能扔。


    陆南乔洗漱完毕来到客房。


    “裴年醒醒。”


    “裴年?”


    他推推裴年,床上人依旧没什么反应,似乎比昨夜还要状态欠佳。


    怎么这么能睡?


    该不会还没酒醒吧?


    陆南乔看了眼时间,路途遥远,再不出发就该迟到了。


    算,不等了。


    直接走出别墅区打车,十分钟后,陆南乔顺利上车。


    转角处。


    一架黑色车子内,副驾驶位的陆北笙摘下墨镜。


    他得意舔唇。


    邪恶一笑:“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