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

作品:《收集心上人的手办后

    ……


    催寰谷中的房间和无极门里的很不一样。


    这里的窗户紧紧闭合着,光线幽暗,内部也没有洒扫弟子每日清理,地上桌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灰。


    阿淮被小蛇推进了这间久无人住的房中,表情未变。


    “请问可有清水?”


    在小蛇快速把门合上前,他低声问询。


    “院里有井,你自己打,我不是你的奴隶。”小蛇冷哼一声,脚步逐渐远去。


    阿淮粗略打量过房间内的陈设,目光定在了墙角。


    那里有一片蛛网,网上还盘踞着一只灰扑扑的小蜘蛛,样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大概就是世间常见的普通虫子。


    可它又似乎有那么一点不普通——


    在阿淮望着它时,它保持着一动不动。


    不再看它时,它又顺着丝络小心靠近。


    阿淮同它短暂对峙了几秒钟,嘴唇微不可见地抿了抿,似笑非笑。


    最终他彻底不去看它,只走到桌边,伸出手指,在那一层薄灰上写起了字。


    细白修长的指头点在灰土之上,真不相配,似乎连小蜘蛛都看不下去这样的“暴殄天物”,它匆匆地爬过来,似乎有阻止之兆。


    但随着阿淮一笔一划的书写,一个“淮”字清晰地出现在桌面上后,它的小小虫躯就又僵硬不动了。


    而阿淮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在“淮”字之前,他又竖着一连写下“惊”、“京”、“经”、“荆”……


    “荆”的倒数第二笔还未落下,那墙角的蜘蛛已经动势颇大地飞跳下来,恰落到桌上,朝他的指头便吐起了丝。


    桌面上原本的灰土和字迹被它也爬得一团乱,随后它两腿一蹬,竟然在原地翘起腿、躺板板了。


    好一只破坏性强的小虫,就这么度过了虫生的最后时刻。


    阿淮盯着被模糊掉的“荆”字,眸色略微暗了暗,他只是笑笑,好脾气地将蛛丝掸掉。


    ……


    相隔不远的寝宫之中,庄绒儿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他为什么会知道荆淮,是无极门的那些人对他说的吗?


    其实……他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


    她为何还心虚一般地将那字迹毁掉?


    这行为若是细想,便觉得有些可笑。


    庄绒儿不太高兴,她认为自己不该用驭虫之术把灵识寄于阿淮屋中的小蜘蛛上。


    她面色冰冷地重新闭上眼,调动灵力修复经脉。


    心道:她如果想看谁,大可让对方来找她,而不是鬼鬼祟祟的,行偷窥之事。


    ……


    但当晚,阿淮入睡前,注意到已经被他打扫过一遍的房间角落中,又多出了一只小蜘蛛。


    ……


    “主人,水珏来了。”小蛇恭敬地在外头请示着,“您见吗?”


    自从庄绒儿醒来后,小蛇就被剥夺了自主闯入她房间的权限。


    听到这声通报,庄绒儿被一分为二的灵识才有些急促地自某只蜘蛛身上撤离,重整归一,她对着门外应了一声。


    方才她在盯阿淮练功。


    他自无极门中修习了些体术,没有灵力的人,也有他们特别的修炼方式。


    这几日他每日都不曾落下修习,庄绒儿也隐隐悟出,阿淮不愿和她作为爱侣相处,或许是渴望变强。


    她正思考着给他打造一副趁手的武器,之后带他一同去星罗海时,他也好保护自己,这头水珏又找上门来。


    水珏来了,且还不是孤身而来。


    庄绒儿穿戴整齐走入殿中的时候,就见他身后一连站了五六个年轻男子。


    各个身形修长,容颜清秀。


    最要紧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些值得关注的特征。


    第一位脸型同阿淮类似,第二位唇形和阿淮如出一辙,第三位皮肤跟阿淮一样白,第四位笑起来的样子和阿淮有些重合……


    他们都和阿淮,或者说,荆淮,有共同点。


    ……水珏这是在做什么?


    庄绒儿暂且压下把人全部赶出去的心念,望向水珏,等他自报家门。


    “催寰谷里的下人太少了。”水珏坦然自若地笑了笑,“先前出了血池那档事,你身边的人也该好好规训一番。我给你送些调教好的手下,随便给他们安排什么活儿做,全依着你的心。”


    说是下人,但他究竟是按照什么标准送来的人,谁还不清楚呢?


    站在后方的小蛇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了。


    他一个个瞪着水珏身后的几个男子,每个人都轮番被他诅咒过一遍,水珏则被诅咒得最厉害。


    小蛇烦躁地想,这个魔尊当真是个缠人的讨厌鬼,早在他自己还没化形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水珏对庄绒儿心怀不轨。


    现在庄绒儿身边出现了阿淮那个狐媚的家伙,他着急了,开始不择手段了,好一招以退为进,就不怕庄绒儿真的笑纳了?


    若这几名以男宠资质被选拔上来的人真的被庄绒儿收于麾下,他恐怕要咬碎了牙才对吧!


    心机深沉、用计争宠、东施效颦!这世间的男人真是只有他一个好的……小蛇愤愤地想着。


    “不必了。”庄绒儿对那几个男子都没多看第二眼,她有些不喜水珏现在的做法,声音也变得越发冷淡,“谷中不需要这么多下人。”


    “……你看,你园中的花草都杂乱成什么样子了?连个修建的杂役都没有。你不收,莫不是信不过我?”


    “不是。”


    “当年鬼姥还在的时候,催寰谷人手众多……”


    庄绒儿这次干脆将他的话给打断了:“我说了,我不需要。”


    一连受了三句拒绝,水珏的忍耐限度似乎也到了极限,只见他冷着脸反问道:“不需要下人,那你需要什么呢?荆淮的替身吗?”


    “……”


    “替身的话,他们又凭何不是?长得还不够像,入不了你的眼?那阿淮,你又怎么知道他生来就长做那样,不是有心之人造来害你的?!”


    “……他没用易容术。”


    庄绒儿不至于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被水珏质疑了实力让她隐隐不悦。


    小蛇屏住呼吸,默默化作一尊雕像。


    这魔尊是个傻的,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庄绒儿会不会一脚将他踹飞?


    如果两人打起来,还不知道他主人胜算几成?


    他们二人幼年时似乎常有切磋,但那会儿小蛇灵智未开,许多事都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后来水珏的心性逐渐“变态”——即改变了对庄绒儿的心态,开始暗戳戳地向她亲近示好,只不过都被庄绒儿无视了去。


    可论其根本,水珏本质上就是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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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忤逆的傲慢霸王,他虽然有心追求主人,但倘若一直被下面子,会不会恼羞成怒?


    小蛇咽了咽口水,表情渐渐带了点视死如归的坚定,他甚至做好了庄绒儿等会儿一声令下,他就马上变回原形,把水珏给牢牢缠住的准备。


    “……就算他没用易容术,你也不该让一个凭空冒出的人近身侍候你,仅仅因为他长了一好皮囊。没有灵力的废人,哪来的给你端茶倒水的资格?”水珏的胸口已经可见明显的气息起伏。


    反观庄绒儿,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缓缓摇头道:“阿淮无需侍候我,他是我的道侣。”


    “啪嚓——”


    水珏的表情虽然未有大变,但他身侧的桌子顷刻间化作齑粉,后方那五六个男子口中难掩惊呼,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小蛇也一副见鬼了的模样栽了两步靠到墙上,捂着心口盯着庄绒儿纹丝不动的后背。


    如果他手上端了什么杯盘碟,只怕也要一并摔碎了去了。


    他听到了什么,道侣???!!


    还有其他同音的两个字吗?


    小蛇在脑子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出替代的可能性——这下好了,天真的塌了!


    而庄绒儿则诧异地挑了挑眉,看着桌子的残骸,眼神中带上了点质问。


    像是在控诉水珏,何以这么使力,破坏她殿中的装潢。


    真是奇了怪了。


    她难道不知道她自己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吗?还质问别人?!


    水珏的全身都像被冻住了一般僵硬。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回了说话的声音,艰难开口道:“已经礼成了?此事并非儿戏,你对那人有多少了解?你分明知道,他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所以呢?”


    “所以什么所以,他不是荆淮!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


    庄绒儿对此感到疑惑。


    她当然知道阿淮不是荆淮,但为什么这就影响她选中他成为道侣了呢?


    水珏这般反应,让她觉得这人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一惊一乍。


    “……庄绒儿,你那副情种模样,是真的还是装的?”水珏站起身来,死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不懂?你是什么都察觉不到,还是在装不知道?!”


    他讲话的声音太大了,震得人耳膜疼。


    庄绒儿已经不想再分辨他那些胡言乱语的问题,以前水珏还是能和她说上几句话的,偶尔猜测她的心思也猜得很准,她一直以为和他相处没这么困难,起码与他妹妹相比,他简直称得上善解人意,没想到并非如此。


    她只平静地下达逐客令:“请你出去。”


    “……”水珏好像泄了一口气般显得异常疲惫,他瞪圆的眼睛一点点垂下,最后只轻叹了下,“庄绒儿,你真是跟你谷中的毒物一样冷血。”


    他连门也不走,一片黑雾卷上他的衣襟,他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这个房间。


    可后方跟着他过来的下人还留在原地。


    他们彼此大眼瞪小眼,各个恐慌无措,这时候就瞧不出和荆淮的半点相似了,就连阿淮也从未露出过这种神情。


    庄绒儿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打散屋里残留的森冷的雾气,转头瞥向一旁倚靠在墙上浑身瘫软、面色惨白的小蛇,“带他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