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次的绑架事故,白草莓现在不能单独回家,刘管家负责接送她上下学,不过大多数时候这个车上不会有白澜亦在。


    所以白草莓关上车门,第一件事就是对着白澜亦笑。


    “蓝莓,好巧啊。”


    巧?


    他在车里等了她将近半小时,看她跟别的男生拖拖拉拉去而复返,见了面第一句话竟然不是“久等了”,而是“好巧啊”?


    白澜亦磨了磨后槽牙,这外星人的脑回路是不太一样哈,幸好他不研究生物,不然一准把她按在实验台上解剖了,看看外星人的脑沟是不是比地球人少两条褶?


    “白先生……你爸,难得回国一趟,马不停蹄安排了场推不掉的饭局,要求我们俩必须到场。”


    他把平板熄屏,疲惫地靠进坐椅里:“到了地方,你少说话,把自己当哑巴。”


    白澜亦说得话狠,但专门跑这一趟就是为了叮嘱她谨言慎行。


    这次参加饭局的都是些大牛,尤其是还有生物医疗和航空航天的翘楚,要是白草莓再像上次那样贸然暴露自己的能力,那些人可不像他一样好糊弄。


    “知道了。”白草莓规规矩矩坐好,表示自己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车子逐渐提速,间隔的灯光十分规律地晃着白澜亦的眼睛,车厢里一时安静得只有呼吸声。


    白澜亦忽然问:“针对药吃了吗?”


    白草莓:“吃了。”


    白澜亦又问:“康嘉乐没再找你麻烦吧?”


    白草莓:“没有。”


    白澜亦:“你跟陈序是什么关系?”


    突然这么一问,反倒把白草莓给问蒙了:“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哼。”白澜亦的冷哼有股“谅你也不敢如此”的味道,“没关系最好,记住你的身份。


    “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言外之意就是:不准谈恋爱。


    “哦。”


    虽然白草莓已经习惯白澜亦的聊天风格,但时常听不出让他的潜台词。


    不过白草莓想说她才不是什么未成年,以往随便一次跃迁任务都是五十光年打底,按地球人的寿命算,她还比白澜亦大几岁嘞。


    饭局安排在一个装修古朴的中餐厅里,大门口两个石狮子的脖子上都挂着圆滚滚的红绸花,威严又喜庆。


    车辆滑进停车场,白草莓趴在窗框上看见它们,扭头问:“蓝莓,你说还有多久才过年啊?”


    她只是在社媒里见过,从来没在现实中感受那种氛围,白澜亦脸也不抬地怼了一句:“还远得很,别好高骛远,过好当下。”


    白草莓鼓了下腮,看向开车的管家:“那我问刘叔。刘叔,什么时候过年啊。”


    刘叔听着他俩斗嘴,呵呵笑了两声:“今年除夕在一月底,你想过年等个大概三个月就行。”


    “那可太好了。”白草莓过惯了一个人星际跃迁的日子,来地球以后最喜欢的就是热闹了,听说过年最热闹。


    “有什么好的。”白澜亦不赞同她的话,暗自叹了口气,家里过不过年都是那样子,冷冷清清,像个冰笼子:“反正都是一个人。”


    白草莓拍拍白澜亦的小臂,眨了眨眼,笑盈盈的:“可是今年有我陪着你呀,一定会很热闹的。”


    白澜亦呼吸一滞,片刻后拨开白草莓的手,避开她的视线,嘴硬道:“我看是闹心吧。”


    他低头系好西装扣子,推门下车,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到了,下来。”


    白草莓跟在白澜亦身后,学着他的样子理了理衣服,但她穿的是校服,怎么整理都没有白澜亦正式。


    到了包厢,现在还没多少人来,服务员引导他们去休息室暂候。


    就是没想到推开门还碰见了个老熟人。


    康嘉乐原本在沙发上躺的四仰八叉,突然打开的门把他吓了一激灵,一屁股滑坐在地上,捂着尾椎哎呦几声。


    等他反应过来要找人算账,一看是白澜亦,怎么净跟他杠上了,康嘉乐的邪火又蹭蹭往上涨,谁知白草莓突然歪着脑袋探出脸来,那些难听的话忽然就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康嘉乐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原因无他,白草莓打起人来是真疼啊。


    他手撑沙发站了起来,眉头皱在一块,手背在身后悄悄揉着屁股:“你们俩怎么也来了?”


    “要你管?太平洋警察。”


    自从上次这个傻der□□白草莓之后,白澜亦就对他没有好言语,装都懒得装了,在对角沙发落座,离他越远越好。


    反倒是白草莓往康嘉乐面前走了两步,惊喜地问:“诶,几天不见你当警察了?我有个问题想请教:要是你自己打自己,算袭警吗?”


    康嘉乐:“……”还是那个他印象中的白草莓。


    白澜亦你肯定诚心的,你找个妹妹专门来克我的是吧!


    康嘉乐不语,只是一味把锅往白澜亦身上甩。


    他冷笑一声,躺回沙发上,几根手指在屏幕上飞转,都是因为白澜亦突然开门,害得他摔了一跤还没抢到蓝,一边力挽狂澜反攻,一边出言讥讽。


    “听说这次来的有C市航天局的领导,白澜亦,你不是老想进里头的地外科吗?这不得抓紧时间多给领导敬几杯酒,巴结巴结?不让人家凭什么提拔你?”


    要是搁以前,白澜亦跟他讲话绝对不会超过两个回合,现在似乎点满了毒舌技能,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


    “康二少太客气了,你上比不过康大少,下比不过白草莓,我想到什么地方都能靠实力进,那酒还是留给你喝吧。我多喝几杯事小,要是你正好缺了这几杯没把领导喝满意,‘未能子承父业’的屎盆子是不是又要扣在我脑门上了?”


    白澜亦还是太聪明,他清楚康嘉乐的弱点,每一句话都太扎心了,是直直往康嘉乐心窝里捅啊。


    偏偏康嘉乐他还没话反驳,他确实经常给白澜亦找罪名,也比不过那个比他大十多岁的哥哥,子承父业更是有点难度。


    不过这些东西白澜亦从前没说过,他还当白澜亦是个只会死读书的闷葫芦,现在活人感怎么这么强了?谁教他的?


    就是白澜亦刚刚的话让他越想越气,没忍住对这个臭脸怪指指点点:“你亲妹滤镜别太重,我怎么就比不过白草莓了?”


    白草莓本来看他俩唇枪舌战很有意思,谁知道这会子弹突然打向自己了:“我很厉害的,要跟我比比吗?”


    现在比?现在比能比什么?比谁现场做一套试卷的正确率高?还是比他跟白草莓谁能把对方抡圆了砸在地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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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者条件不充分,后者一眼秒答案。


    诶,白家兄妹是什么游戏里面带光环的主角吗?他跟这俩人对上就只能当遍体鳞伤的反派npc?


    不爽,怎么想都不爽。


    康嘉乐一头扎进峡谷里不愿意看见这俩人。


    白草莓跟白澜亦坐在一张沙发上,坐姿端正,不说话也没乱跑,谨言慎行,对于自己的承诺履行得非常严谨。


    角落里的微缩摄像头调转方向,把白草莓的一举一动通通记录下来传输到一间小黑房子里。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威严体面的制服匆匆走进来,他身姿挺拔,身后紧跟了几个白大褂,最后一齐在大屏幕上驻足。


    观察半晌后,制服男沉声发问:“你说的人,就是她?”


    其中一个白大褂作为代表,上前解答他的疑问:“没错,严局长。她叫白草莓,现在在绿江一私上学。”


    严高贤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不可思议地反问道:“上学?”


    白大褂浑身一抖:“是的局长,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虽然星系观测中心只是私人机构,但它背后财力雄厚,甚至跟官方达成的合作也不少,他们这些人只是研究员,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怒研究所的大投资商。


    “这就是他们想的办法?挺有意思。”严高贤缓缓褪去皮手套,将满手的疮疤露出来透气。


    这是他反反复复无法痊愈的伤疤,也曾是他荣誉的象征,被他视为珍宝的无上勋章。


    随后他压低身子,双手按在操控台上,死死盯住屏幕里的白草莓,像一只饿到极致的孤狼终于碰见孱弱的羔羊,目露凶光,随时准备出动,咬碎她的喉管。


    “按老规矩,找人跟住她。我这儿……还有很多迷题等着她解惑。”


    休息室里,白草莓捏捏鼻子,忽然打出一个喷嚏来,她转头,又问白澜亦些有的没的:“蓝莓,我打一下喷嚏是不是有人在想我啊?”


    坚定的唯物主义支持者·白澜亦投来无语的目光:“你觉得呢?”


    康嘉乐贱嗖嗖地鹦鹉学舌,摇着肩膀阴阳怪气地复述:“诶呀呀,你觉得呢?”


    白澜亦无语地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会,又看了眼白草莓:“你回去把书柜第三层的书再看一遍,多读点书……”


    没等白草莓点头,康嘉乐又开始扭捏造作:“诶呀,多读点书。”


    白澜亦是没见过他这模样,就好像无缘无故踩中一坨狗屎,被他粘上,倒霉之余就单纯恶心。


    “康嘉乐,你要不去医院挂个脑科?”


    “诶,我就不。”


    康嘉乐误打误撞弄明白白澜亦不吃哪套,正面打不赢白,他就迂回路线,恶心死他。


    门突然又被打开,走进来位彬彬有礼的服务员,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算停止。


    “几位客人,准备入座了,请跟我来。”


    见他们要离开休息室,小黑房子里的人开始切换监控器。


    “滋——”。


    极其微小的电流切断声被白草莓捕捉到,她忽然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横梁那里用腻子粉塑形成一簇簇栩栩如生的鲜花,洁白无瑕。


    严高贤跟屏幕里的白草莓对上视线,咧开一个略显阴森的笑容。


    “事情,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