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渠道？”


    “垃圾站污水排放管。”


    “幕后主使？”


    莫迟眨了下眼，咽下陈父的名字，“庇护所，乔野。”


    “现状？”


    “死亡。这是他的手指。”


    最后，她将在庇护所了解到的一切，半加工半剪辑说明。


    调查处，前台工作人员输入信息，提交。


    莫迟尚在返程中，软倒在悬浮车上，眺望受污染大地。


    顺便给严九发了条消息，他的事也解决了。


    由内而外散发出轻松。


    特别到达联邦时，光脑弹出提示！


    【调查员编号：999】


    【完成调查：联邦偷渡原委】


    【评分：远超预期】


    【积分+2000】


    【额外信息录入，积分+500】


    【当前积分：2650】


    【备注：1号说，你应该感谢9号慷慨解囊。什么时候来见见我，我很想你。】


    莫迟浑身抖了抖，把信息告诉沈间，“你有没有看到？”


    沈间靠过来，“什么？”


    “我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沈间忍俊不禁，憋着笑点了点头，“按照这个速度，很快就能攒满一万积分了。”


    “借你吉言。”莫迟踏入联邦，已经开始想，自己睡到明早，去「一碗热血」吃什么了.....


    “莫迟！”远处瑞安一声喊，莫迟心里一沉，听见他说，“快跟我来训练营！第二次天赋测试要开始了！”


    她试图装聋作哑，立刻转身将去，沈间也意会挡在她身后。


    “莫迟！我看见你了！”瑞安怕是使出全力，不过两秒，手就按住了她的肩膀。


    休矣！


    ·


    训练营人满为患。


    瑞安在前面带路拿号码牌，沈间拉着她穿梭人群。


    莫迟一副苦瓜脸，四处张望，看见了熟人，“瑞安，庇护所的人也来了啊？”


    “没错。”瑞安从教官手中接过号码牌19，转过身看向远处庇护所民众，虽换上了联邦统一穿着，脸上胆怯与瑟缩，粗粝的皮肤，显然与众人格格不入，“为了验证柳青青所言，无天赋者也能生出有天赋的孩子。”


    莫迟嗯了一声，继续装死，试图找到逃跑路径。


    未遂，天赋测试开始了。


    柳青青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她旁边抱臂观看。


    第一个，无天赋。


    第二个，无天赋。


    第三个，无天赋。


    当庇护所第三名无天赋男生，垂头丧气地走回人群时，联邦队员脸上都浮起了看好戏的笑。


    “被丢弃的垃圾，能生出什么好货色？”几个亚人种嘲讽声隐隐可闻，与当时对自己的冷眼如出一辙。


    她在沈间之前测试，虽提前有预料，但明晃晃的【0】，除了废物、垃圾地球人、毕竟是个女人的形容词，还有许多她听不懂的亚人语，但看表情，大概同样难听。


    今天再测一次，结果也不会改变吧。


    “下一个，12号！”


    听着教官的喊声，一名男孩子跑到仪器前，带上插满红蓝线的脑机设备，闭上眼睛…


    片刻之后，显示屏上数字变化，当最终数字出现，教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12号，c级天赋！”


    男孩子满脸得意，看了眼庇护所队伍，没有回去，而是站在桌子旁，像在等待嘉许。


    莫迟看向柳青青，却见对方扬起嘴角，激动地颤抖。


    她问，“c级。你很高兴？”


    柳青青说，“我赌对了！和机甲的共感天赋，根本没有遗传之说！”


    莫迟轻笑，“那就好。”


    教官把男孩劝回队伍，小孩儿脸上闪过失落。


    往队伍里钻时，恰巧撞到了一个小女孩，顿时怒气上头，指着对方，“我现在可是联邦人了！你个没妈的野种，走路不看路吗！”


    联邦队员听到这句话，眼神交互，脸上是憋不住的轻蔑笑意。


    “这小孩还真有意思啊....”


    “啧啧，c级，真了不起，说不定能打赢一只虫族吧。”


    “哈哈哈哈，不要这样，人家可是联·邦·人呢～”


    柳青青往左站了两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小声说，“不用理会。s级嘲a级，a级嘲讽b级。无聊时候，连沈间都骂，没必要在意。”


    沈间点了点头。


    “偷偷哭过好几次了，已经不在意了呢。”莫迟瘪着嘴哼笑两声，目光投向被男孩推到地上的女生，“好眼熟。”


    柳青青听到她说哭过，眉头瞬间一皱，惊讶地看向沈间。


    沈间淡笑着摇了摇头，靠近莫迟，“我也偷偷哭过了。你说怎么办啊？”


    “啊？”莫迟瞬间手忙脚乱起来，“那....那....”


    柳青青笑了，莫迟眉头一皱，沈间开始挨骂。


    “下一个，18号。”


    马上轮到自己了，莫迟又开始抖。


    突然发现，连1号都跑来了，在训练营网栏外，歪头朝她笑，像在说，好久不见。


    自己只想攒积分，过睡10个小时、一日三餐吃好吃的日子，咋一个个都不放过她！


    非得看她测天赋得零蛋？


    这难道很光荣吗？


    “她是....那个妇人的女儿！”内心咕嘟咕嘟抱怨的莫迟，终于想起来这个瘦小女孩，18号，为什么眼熟了，是当时被妇人抱在怀里，不让她带走的那个孩子。


    这孩子还是来了。


    “这不可能！”


    在她还在怀旧时，亚人一句惊叹打得她措手不及，抬头一瞧，显示屏上明晃晃两位数——98%，比她数学成绩高不少。


    “她怎么可能比瑞安还高！仪器故障了吧！”


    联邦队员们一片哗然，莫迟能感觉到，沈间与瑞安的身体也产生了紧绷。


    “太接近了。”柳青青说，“而且她比沈间当时还小，训练空间进一步扩大。又是.....一个天才。”


    莫迟眼看着教官亲自起身送女孩儿出门，说要带她去一趟研究院，把位子让给旁边一个青年。人群也跟着出去了大半，除了当时一起去庇护所的成员，留下的人也都意兴阑珊。


    “下一个，19号！”


    人群减少，降低了莫迟紧张。


    但瑞安目光太过专注，她摸了摸鼻子，“你做好心理准备。我真的就是零蛋。”


    留下的队员们问旁边人，“沈间、瑞安、柳青青全围着她。你们不都是排名靠前的，为什么也盯着她看？她是谁？”


    文流清抬了抬眼皮，懒洋洋道，“她是莫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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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员们纷纷面面相觑。


    莫迟是谁？


    你们倒是说清楚啊！


    哪家我们不认识的潜力股吗？


    这下，连原本代替教官，只想偷懒的队员都重新坐直了，紧张地看向她。


    莫迟的手摸到仪器。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手上。


    莫迟：？？？


    不要这样啊！我就是小废物啊！


    莫迟戴上脑机。


    所有人看向屏幕。


    【00】


    现场安静了三秒。


    有人问，“机器坏了吗？”


    测试员开始手忙脚乱地检查仪器，小声问她戴严实了吗？


    莫迟伸出食指，点了点仪器，点了点对方记录的板子。


    对方慌乱的目光四处乱漂。


    莫迟叹了口气，“为什么怀疑仪器、怀疑步骤、怀疑自己，也不怀疑我呢？”


    对方石化。


    莫迟摘下脑机，走到石化的测试员身边，拿起笔，在名单上自己的名字旁，写下0，想了想，又加上一个零，放下笔，满意地拍拍手。


    测试员头部缓缓移动，看向她，“你竟然有0？”


    莫迟：这是什么好词吗？


    和她一起去庇护所的成员说，“你怎么可能....只有0？”


    莫迟微笑：小女不才，未进修精神力，数据全点身体进化和异能了。


    零星几个不认识的队员说，“你是谁！？”


    莫迟困惑歪头，“我叫莫迟。”


    ·


    总之，莫迟拉上沈间和柳青青离开训练营，瑞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走出去一些了，她才回头说，“可以放弃了吧？我不是什么未被发现的机甲天才。”


    瑞安垂眼沉默了一会，“但你能跑过我，能牵制守卫长力量绝不能小。而且如果真是零，陈部为什么要留下你。”


    莫迟笑了笑，认真回答，“我只是.....身体素质比较好而已。”


    瑞安又沉默，莫迟以为他终于失望了，准备放过自己。


    “莫迟，我欠你一条命。”却不想，瑞安抬眼，认真看向她，“任何时候，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有我的承诺。”


    莫迟愣了一下，看向瑞安的眼睛，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一分钟后。


    莫迟尴尬地摸了摸脑袋，看向眼前仍然不离开的瑞安，“你....不走吗？”


    “走什么？”瑞安张大眼睛，左手臂勾上沈间肩膀，“联邦团体赛，你们不会忘了吧！一起参加吧！”


    柳青青举手，“去「一碗热血」，边吃边聊。”


    沈间本在犹豫，听她这么说，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莫迟。


    “呜呜。”莫迟想了想，觉得睡觉的事可以往后放放，但一皱眉，“我又不能参加。”


    “当然，这件事我怎么会没想到呢。”瑞安的光脑屏幕浮现，“调查处每年这时候会发布【志愿者】任务，虽然积分不高，但危险性极低。这样一来，我们比赛，你能帮忙调查场外信息。”


    瑞安扫视一圈，“98%天才出现了。你们不会想输的吧？”


    柳青青：当然。


    沈间：我会尽全力。


    莫迟：也行。毕竟，沈间要成为队长嘛。


    瑞安：看一眼沈间，又看一眼莫迟，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