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互斥反应

作品:《总有向导想要治愈我

    比赛以3:0的成绩终结,酒时惨败。


    作为胜者的蓝祈脸色十分难看,阴沉着脸同酒时握手完赛,仿佛他才是那个得零蛋的。


    酒时的位置靠着观众席,柏瑞安耷拉着脑袋,缩在那里等着她。


    一听到酒时的脚步,那颗蓬乱的脑袋“嗖”地扬起,无精打采的蓝眸随着她的靠近,肉眼可见地亮起。


    两个零蛋选手相视而笑,和往常一样,迎面击了个掌,算作彼此的宽慰。


    观众区探出两个脑袋,兴致勃勃,“哎哎,酒时同学,下次需要精神疏导可以约我。”


    “我也可以!我可以约下下个!”


    小向导们热情似火,酒时诧异之余,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飘了:“我自然是乐意之至,如果老米不批申请,走私下渠道可以不?”


    “呃……要是不行就算了。”


    犯规的事儿他们溜得比谁都快,一下子就没了影。


    “扑哧!”


    柏瑞安抱着肚子,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酒时:“……”最好有事儿。


    他胳膊肘往她手臂上一拐,调侃道:“这场比赛你可是出尽了风头,把年级第一都比了下去,这都有小迷妹了,这把你属实是赚了。”


    “可他不还是赢了?”


    “他赢得可太憋屈了,说不定白塔领导心里头还给他扣分呢。”


    酒时没他那么乐观,挤开看好戏的他,“这次要是坏了老米的算盘,没让蓝祈入了白塔的眼,我铁定被他穿小鞋。”


    她蹲在地上仔细核对训练包上的名字,柏瑞安立马凑了上来,笑呵呵:


    “那你在场上的时候怎么不夹紧尾巴做人,好好做你的绿叶,去衬托盖世奇才。”


    酒时抓着自己包,冲他狡黠一笑:“谁让老米驳回我的申请,他让我不舒心,我也不会让他如愿的。”


    “我就知道。”柏瑞安一副早就看穿了的表情,不加掩饰赞许,“干得漂亮。”


    “以后老米针对我,你得给我顶火力啊。”


    “那包的呀,我什么时候不站在你这边。”


    两个小菜鸟不出一颗好良心,咯咯咯地傻笑了一番,仿佛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伟大壮举。


    酒时从训练包里掏出急救医疗包,翻出创伤药膏和绷带,开始处理脸颊上的伤口。


    “喏,帮我拿着。”酒时找柏瑞安当镜子支架,仔细检查了脸上的伤,长长的一道儿,从鼻翼一直延伸到下颚,已经结成血痂,模样有些唬人。


    “该死的,可别留疤了。”


    她掰开酒精棉签,小心蹭去伤痕边缘的血迹。


    这张脸可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留了疤,到时候她还怎么吸引纯情小向导。


    “留就留呗,又不影响你的美貌。”


    棉签一下扎进肉里,酒时歪了歪嘴,瞪他:“我这花容月貌,配这么一条粗犷的疤,你觉着合适吗?”


    “啧,不识货的女人,伤疤可是哨兵的勋章。”


    为了翻白眼,酒时选择了闭上眼,“你见过把勋章带脸上的上将吗?”


    吐槽完毕,她睁开眼,继续撕开手里的绷带,对准伤口贴了上去。


    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后,灼烧感突起。她隔着手指按了按绷带,热意越来越明显。


    酒时怕发炎,赶紧撕了绷带。


    “先走了,我去趟校医那儿。”


    她挎着训练包就走。


    同时,评委席上多了个空位,少了个人。


    **


    绿树蓝天,天气好得出奇。


    校园里却没什么人。


    一个穿着哨兵制服的男人拦在她面前,他的制服和酒时的很像,但肩章上有白塔专属的星星徽章。


    “酒时同学,祭司大人有请。”


    酒时的好奇心让她停下脚步。


    那个穿得和奔丧一样的人?


    在哨兵的手势示意下,她转身看去,神秘的祭司大人就立在她身后。


    咫尺的距离,圣洁的白袍飘出一股龙涎香,那是联邦神坛独有的味道。


    酒时仍看不清他帽檐之下的脸。


    “祭司大人。”她微微点头。


    羽饰飘动,铃铛作响,他拂袖款款而来,不忘向她行礼。


    “抱歉,耽误酒时同学了。”


    酒时可不敢点头说是,摆摆手打了马虎眼,“祭司大人找我是何事?”


    “我感知到您的精神力有些异常,有些在意,可否让我给您检测一番?”


    啊?


    她的精神力?


    “我知道这也许有些冒昧,但……”他似乎不准备放弃。


    “呃,我倒是不介意……”


    “那就冒犯了。”


    祭司已经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前额。


    指尖的寒意蔓延,酒时咬紧牙关,慢慢承受他的精神触须。


    嘶……


    好痛。


    有什么东西正生硬地挤进头骨,膨胀,撑开。


    酒时受不了,第一时间就要逃离。


    一双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往前摁。


    “唔,祭司大人,疼……”


    她挣扎着表达自己的不适。


    祭司一味地深入她的精神海。


    咔哒。


    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刻骨的疼痛。


    酒时猛地推开祭司,腿软得险些栽到地上。


    她捂着脑袋,戒备地看向缓步走来的祭司,决定重新评估这位圣洁的神殿之主。


    他进一步,酒时退三步。


    再退下去,她迟早要掉进观赏的池子里。


    祭司终于大发慈悲,停在原地,“酒时同学,有接受过精神疏导吗?”


    她告诉自己这是白塔的重要人物,可不能怠慢。


    “有的。”


    “你的精神海残留了某种向导素,这类向导素和你的精神海相互排斥,引发了混乱,这可能是就是精神力异常的原因。”


    向导在替哨兵做精神疏导的时候,精神触须会进入精神海洋,同时释放向导素,类似于安慰剂的作用。


    但酒时精神海一向混乱,和这向导素的关系还真不大。


    “哦,好的。”总不能驳了人家大领导的面子。


    “最近是谁帮你做的精神疏导?”


    “最近?那倒是有点多。”


    祭司短暂的沉默,“这两天的。”


    “那也不少,估计三个?”酒时仔细算了算。


    ……欧若老师算一个,郁闻安……算吗?


    她掰着三根手指,祭司帽檐下的嘴角微抿,久居神殿养成的保守思想,让他一时接受不了酒时的奔放。


    “你有了固定的向导,还去找别人做疏导?”


    “祭司大人莫要乱讲。”酒时眼睛瞪大,“我可从来不找固定的向导。”


    她一个F级根本没有获得专属向导的资格,平时哪里敢和向导发展固定关系啊。


    那不是成为人家晋升路上的绊脚石嘛。


    “居然还是没名没分的……”祭司不大认可酒时的做法。


    酒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祭司大人!”


    郁闻安大步走来,白色的向导长袍像燕尾服一样在风中扬起,露出制式长裤,腰带上的金色荼蘼花纹若隐若现。


    他刚从训练场赶来,气息微乱。


    酒时诧异,看看祭司,又看看郁闻安。


    祭司一句“闻安”,直接给酒时干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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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模样这两人很熟啊。


    纯白的背影挡在酒时面前,掩住了她看向祭司的视线。


    “这件事是个意外,是我的失误,她并不知情。”


    酒时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意外?”


    没人理她。


    祭司眼里只有郁闻安,“你的向导素比较特殊,她的精神屏障又太弱,我得帮她清除掉,免得给人家造成困扰。”


    “什么向导素,什么特殊?”她左顾右盼,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


    然而这两人将她这个当成空气,全然无视,让她抓心挠肝,急得团团转。


    郁闻安在对峙中败下阵来,迟疑地退到一旁,让酒时重新站在祭司面前。


    看到祭司伸出手,酒时后撤一大步,警惕地遮住自己的前额,“祭司大人,我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就,就不劳烦您了。”


    脑壳裂开的感觉,她坚决不要体验两回。


    “这也是为你好,闻安的精神力比你高出不少,本就和你不匹配,做疏导的时候你也一定很痛苦吧。”白袍的祭司步步紧逼,又不失优雅风度,“他释放的向导素还有残余,日后会在你的精神海中游离,一旦遇到其它向导的向导素,便会引发冲突,扰乱你的精神海。”


    “我靠!”酒时这下是听明白了,“怎,怎么会这样?”


    谁不知道她三天两头找向导,郁闻安想害死她?


    “闻安他不是故意的。”


    郁闻安自己没有解释。


    “现在愿意让我帮你清除了吗?”


    “愿意愿意!”酒时认真点头,“还得麻烦祭司大人了。”


    她没问怎么清除,只觉得祭司大人这么说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


    为了减轻痛苦,祭司特意带她去了治疗室。


    流水潺潺,静谧安然。


    酒时躺在恒温的大理石台面上,紧张地闭上双眼。


    郁闻安也在一旁。


    祭司大人用精神疏导的办法,以精神力强行打开精神通道,进入精神海捕捉游离的向导素。


    翻江倒海的感觉又来了。


    酒时浑身发软,连忙找了根救命稻草拽住,咬紧牙关,告诉自己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再忍一忍。


    她抓着的正是罪魁祸首,郁闻安。


    五指嵌入衣物,那件干净整洁的白袍皱皱巴巴,平白被扰了秩序。


    天旋地转,洪流激荡,酒时听到深处传来一声呜咽。


    微弱的、痛苦的,就像是……从自己的咽喉里挤出来的一样。


    兀地,眼前闪过一阵金光,吞没了一切景象。


    凄厉的童声哀嚎不断,音浪毁天灭地。


    酒时脑子快炸了。


    她不断蜷缩起身体,捂住震荡的大脑,用尽力气去敲打这颗要命的脑袋。


    停下,停下,停下来!


    酒时嘴里呢喃,一下又一下,仿佛感知不到痛苦。


    “酒时同学?酒时同学!”


    她和着了魔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轰”


    周身的空气忽然炸响,祭司大人的身体和羽毛似的飘了出去。


    帽檐滑落,一头白发倾泻而下,坠至腰间。


    “噗。”


    鲜血喷洒,漫天溅落。


    精神海归于寂静。


    酒时撑着台面,“刷”的起身,地上,星星点点尽是染血的颜色。


    坐在血色中央的,是身着圣袍的祭司大人。


    他终于露出了真容。


    酒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他慌慌张张,遮掩住自己的面容,酒时还是看见了。


    她不会看错的。


    白发红瞳,面带黑色血纹,犹如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