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执法调查

作品:《邪神觉得OK

    因为白天睡了一天,秦舟直到夜深人静都还很精神地在工作。


    午夜时分,何知晓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秦舟下楼查看,只见玩具之家里,何知晓熟练地放下猎物,开始生孩子。


    与往常略有不同的是,这一次大兔子整整吐出了二十只小兔人。


    “知晓,你今天这是……吃多了?”


    何知晓喜气洋洋地打理着她的孩子们,说道:“舟舟,这是母神的馈赠。我能感觉到母神在我身体里留下了一丝力量,一种来自本源的,磅礴的生命之力。”


    秦舟闻言,很长时间都没再出声,她默默看着何知晓安顿好这一小群新生儿。


    “自从你变成这样以来,我就没见你睡过觉。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不需要睡眠了?”


    如她所料,大兔子点了点头。


    “那就陪我喝一杯吧。”


    于是,万籁俱静的院子里,雪白的兔人和清爽的姑娘,一人拿着一个马克杯坐在台阶上。


    马克杯里装的是伏特加。


    这其实才是秦舟最喜欢的酒,无色也无香,一口下去,不分贵贱,从舌根到胃里都是纯粹的凛冽暖意。


    “今天忙了一天装修的事。”


    何知晓先提起了话题:“昨晚幼儿园周围的工人全死了,我今天去联系了新的装修队,人更多些,完工也会更快,不用担心新出生的孩子没有地方住了。”


    一百多名工人的死,只被何知晓淡漠的一语带过。


    “昨晚?难道是因为……食卯?”


    “是啊,母神伟力,哪怕只是逸散的一丝余音,也不是蝼蚁般的人类能够承受的。”


    秦舟沉默片刻,说道:“你变了很多。”


    何知晓歪了歪头,反问道:“这样不好吗?”


    秦舟默然,这倒也说不上好与不好。


    何知晓继续道:“舟舟,其实你和小时候相比,变化也很大。”


    “二十年过去了,变化当然大。”


    “不是普通的变化哦,是你的心变了,小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多人性。”


    何知晓回忆着秦舟过去的样子。


    在孤儿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嫌弃何知晓是妓女的孩子,她被孤立,被排挤,只有秦舟愿意理她。


    那时候的秦舟,就像一个纯粹的旁观者,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


    何知晓找她玩,她就接受,年纪大些的孩子欺负她们,她也无所谓。


    何知晓心里清楚,在两个人的友谊中,把对方当成最好的朋友的,其实只有自己。


    可当十多年后再见,秦舟却完全变了一个人,或者说,她变得像个活人了。


    “真的很遗憾啊,没有机会见一次你的妈妈,我很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啊……


    秦舟饮下一大口伏特加,在唇齿间炸开的热辣里,回忆起了养母。


    “她是一个很鲜活的人,如果你见过她,你就会意识到其实很多人都没有在真正的活着。”


    刚刚被领养的时候,秦舟还不叫现在这个名字,那时,她叫秦芝强。


    不同于进入孤儿院时就有名字的何知晓,像秦舟这种父母不详、无名无姓的孩子们,统一随这座城市的姓,姓秦。


    养母说,秦芝强这个名字寄托了孤儿院的人很好的祝愿,但却实在无趣,在征求过秦舟的同意后,给她改了现在这个名字。


    秦舟仍记得改名字那天,养母对八岁的自己说:“你本天地一虚舟,何处江山不自由。”


    “她自称是个诗人,虽然赚不到什么稿费,还经常要靠打工补贴生活。”


    每当想到和养母生活的过往,秦舟总会忍不住笑出来。


    “明明是高材生,可是擅长的都是一些奇怪的技能。”


    “像什么靠味道识别植物的种子啦,能闭着眼睛走直线啦……”


    “周围人都说她学哲学把脑子学坏了,只会做没用的事,但她从来不生气。”


    秦舟眼前浮现出了养母的样子——她总是那样一副轻松的神情,快活地、有些狡黠地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杯子里的酒已经见底了,秦舟重新给自己和何知晓满上。


    大兔子举起马克杯,仰头一饮而尽,盖住了眼里的孤寂。


    何知晓并不羡慕。


    尽管她的妈妈是个怀孕时还在吸毒的妓女。


    还是个婴儿时,何知晓就有成瘾反应,这是孤儿院的老师告诉她的。


    她在医院的儿科重症住了三个月,情况稳定后才被送到孤儿院。


    而她的妈妈,在生产完后便不知去向了,只给她留下了一个名字。


    孤儿院的生活不好也不坏。


    因为身世上洗不清的黄和毒,难免会被人群所排斥。


    接受思想品德教育时,也会有同学不怀好意的说“何知晓你可千万别再沾上赌了啊!”


    然后哄堂大笑。


    可是孤儿院不会让她饿着冻着。


    学费从来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每个月还有几块钱的零花钱。


    有社会组织定期来送礼物,还会监督院里有没有虐待儿童的现象。


    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曾经的妈妈可望而不可得的呢?


    一个女孩儿,倘若有机会活的好好的,又怎么会沦落到泥泞的风尘里,又身染毒瘾,甚至生下了一个根本不想要的孩子呢?


    每每思及此,何知晓的心里便再无怨怼。


    女儿对母亲天然的共情与心疼,压倒了所有情绪。


    她叫何知晓,是因为妈妈希望她能知事明理,不要坠入人间地狱,对吗?


    这些话何知晓从未说出过口,只是和酒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一杯再一杯,姐妹二人对半干了一整瓶伏特加后,小酌结束了。


    秦舟回去睡觉,何知晓去看孩子。


    第二天。


    今天是一个阳光晴朗的好天气。


    上午,大班的小兔人们在教室里上课,小班的小小兔人们在院子里玩耍。


    今天的何知晓难得清闲,吃完早饭后,看阳光和煦,还慢慢悠悠的洗了个澡。


    此刻她正在院子里和秦舟一起晒太阳。


    细密柔软的兔毛在阳光下干得很快。


    间或有微风吹过,大兔子的一身绒毛也随之颤动,白且蓬松,像一堆新雪,一团轻云。


    秦舟躺在新买的摇椅上,被阳光烘得昏沉的大脑经过毫无意义的思索,决定自封为弼兔温。


    看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兔子们,一个个骨肉健壮,毛皮柔顺,甚是得意。


    可惜这副岁月静好的景象并没有持续太久。


    突然,原本在趴着晒背的大兔子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幼儿园大门的方向,周身围绕着危险的气息,刚才柔软的感觉荡然无存。


    扎堆儿玩闹的小兔人们也停了下来,齐刷刷看向门口。


    小兔人们嘴里发出沉沉的低鸣声,这是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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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感到威胁时提醒同伴的声音。


    屋里原本的上课的孩子们全都冲了出来,不大的院子变得拥挤起来。


    年纪最小的一批小兔人,甚至压低身体贴在了地上,不自觉地跺起了脚。


    这些新生的孩子野兽本能似乎更加明显。


    秦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跟着站了起来,警戒着未知的危险。


    “砰、砰、砰。”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何知晓没有动,所有人都没有动。


    大门没有锁,外面的人也没有再敲,而是直接拉开了门。


    门外的男人高大健壮,一身黑色制服,头上一对大角向上弯曲,满身金色鳞甲熠熠生辉。


    秦舟瞬间认出来人,这正是前天在法院杀了赵女士夫妻的那个执法组队长!


    人称龙队的男人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幼儿园院子里密密麻麻的兔子,看到秦舟时,他还点了点头,显然他也认出了秦舟。


    然后,他重新将视线集中在何知晓身上。


    “你就是这里的园长。”


    他用的是肯定句。


    “昨晚幼儿园外层的一百多名建筑工人都死了,我来调查一下情况。”


    何知晓看着男人身上的制服,明知故问道:


    “调查情况?那么,你是谁呢?”


    “秦川市执法组。”


    “诶?这就奇怪了。”


    何知晓语气如和风细雨,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市长女士对我们可爱花幼儿园非常关注,幼儿园发生的事情我都会及时报备,市里肯定不会让执法组来调查我们的,您是不是接收任务的时候……”


    大兔子捂嘴轻笑了两声,才继续道:“弄错了呢?”


    “我话没说完。”


    男人神情不变,继续道:“执法组特别行动队队长,任龙。”


    “我以特别行动队的名义来对你、和这个地方进行调查,请你配合。”


    任龙嘴上说着官方的话,看向何知晓的眼神却像在看一只苍蝇,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何知晓仿佛看不出,毫不在意。


    “原来是这样啊,现在世道一变,职权分级也都在变,你们到底有没有资格来查,我也不清楚。”


    “不过既然任队长都这么说了,我们普通老百姓当然得配合调查。”


    面对何知晓的阴阳怪气,任龙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建筑工人的死你知道多少?”


    “我昨天早上出门见到他们的死状,就立刻给市长大秘打电话了,我只知道这么多。”


    “前天夜里你们在做什么?”


    “夜里当然是睡觉了。”


    “之前有群众报警,说你们幼儿园的孩子会吃人,还有二十多个人受困,是怎么回事?”


    群众秦舟闻言一激灵,正要解释,却被何知晓的手势制止了。


    “子虚乌有的事罢了。不过任队长,我倒是有一个问题,现在吃人犯法吗?”


    任龙没有回答,他一步一步走向巨大的兔子,直至两人间隔不足一米。


    身形宽阔的男人在进化后足有两米高,却仍比巨人般的何知晓矮了一截。


    他抬头看向何知晓,气势却丝毫不输。


    金色的竖瞳与血色的赤瞳对视之间,任龙开口道:


    “我闻得到你身上那股邪恶的血腥味儿,又骚又臭。你,和这一院子见不得光的杂碎,终有一天会在太阳底下被我捏成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