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笙立马感觉到不对，心底生出一个隐隐的猜测，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脸色有些凝重，缓缓开口，


    “你们刚才...都没看到镜头里有一个小女孩儿吗？”


    【？？大神，你刚才是神游了吗？什么时候出现小女孩儿了？我一直盯屏幕，除了精神失常的大姐，没别人了。】


    【大神，你...不会看到了小女孩儿吧？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一点也没看见啊。】


    【大神能看见，但我们没看见，那会不会...】


    【破案了！照片上的小女孩儿就是女人口中的小鬼！也完蛋了，真的有鬼！】


    看到一条条讨论激烈的弹幕，林笙顿时明白过来，小鬼是存在的，女人没有说谎。


    陈衷在说谎！


    但他为什么要说谎？


    他在隐瞒什么？


    林笙在脑海中复盘女人的说辞，脑海中灵光乍现，匆匆对直播间抛下一句，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切记，今天直播间的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会招来祸端，切记！”


    粗略交代一句，就立马结束了直播，刚要准备联系许观南，就接到许观南的电话，林笙率先开口向他确认，


    “你也看到镜头里的小孩儿了，对吗？”


    “嗯。我能看到是因为白天接触了她，对吗？但为什么你也能看到？”


    林笙的脸色有些不好，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担忧，


    “你和老唐都能看到。至于我，想看的话，还不是小菜一碟。陈衷在说谎，他隐瞒了实情，现在你想怎么办？”


    “明天我打算带老唐再去一次他家。”


    “陈衷可不一定会让你进门，发生了今天这件事，他会对我们产生防备。”


    早已料到这一点，可许观南却还想不出解决办法，陷入一瞬间的沉默。


    林笙猜到他的想法，不禁浅笑出声，发出一个提议，


    “明天把我带上，我有办法。”


    第二天，林笙和许观南两人早早敲开了门。


    陈衷见到门口的两人，丝毫不感到意外，直接让两人进门，主动招呼两人，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找地方坐，不用客气。”


    客厅不算大，却足够温馨。沙发上堆满了小孩儿的各种玩偶，地面铺上柔软的地毯，即便是不穿鞋，也不会觉得凉。


    林笙先一步主动挑起话题，


    “今天周三，陈先生不用上班吗？”


    陈衷脸上的笑容黯淡了几分，微微低头，不与林笙对视，


    “警官，我知道你们今天肯定会来，特意请了假，正好花点时间陪陪她。”


    在说到后半句时，陈衷的眼神望向卧室关上的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柔情。


    林笙自然明白陈衷话里的“她”是谁，顺着话茬问下去，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林笙就好，这是许观南许队长。对了，昨晚发生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没把你夫人吓到吧？她今天状态怎么样？”


    陈衷像是很乐意和林笙提起有关妻子的事请，开口的时候，陈衷的脸色都不由得舒缓下来，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笑容，


    “可能是昨晚上太累了，她现在还在睡觉，估计能赶上午饭，之前她也喜欢睡懒觉，每天早上都是我把她拉起来吃早餐。”


    林笙看着陈衷脸上的柔情，总觉得他的神情之间暗含一层道不明的悲伤色彩，字字句句间的柔情蜜意，更像是很久远的事情，陈衷不像是诉说平常，更像是在回忆，回忆一种回不去的时光。


    捕捉到陈衷情绪上的不对，林笙心中越发怀疑，突然岔开话题，故意抬头闻了闻屋内的气味，眼神在屋内四处找寻，看似不经意地开口，


    “陈先生，你还喜欢在家里点香？这是什么香，气味还挺好闻的。”


    陈衷闻言色变，立马收起了眉眼间的温柔，脸色微滞，视线顺着林笙的眼神看过去，就见墙角摆放的小香炉，他今早忘了收起来，顿时心中一震，连忙解释，


    “我妻子的小爱好，她平时就喜欢搞这些，说是情调，哈哈，让你们见笑了，具体是什么香，我也不太懂，都是她喜欢做这些。”


    “是嘛？那等她醒了，我一定要和她聊聊，我对香料这方面很是感兴趣。”


    陈衷脸色一阵尴尬，皮笑肉不笑地委婉开口，


    “她现在都不记事，你问她也没用，她总是第二天就忘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


    林笙了然地点了点头，视线落在陈衷脸上，注意到他鬓角渗出的细汗，嘴角勾起一抹不为人知的笑，言语客气礼貌，


    “依我看，你夫人的记忆力挺好的，听说还能进直播间讲故事，昨天那位博主的直播，我恰好也看了，我还是这位博主的忠实粉丝。”


    陈衷自是没了话，眼神中透出紧张色彩，露出一丝尴尬的赔笑，却不敢贸然接话，思虑几秒，才缓缓回答，


    “那都是她瞎编的，但不得真，医生都说她生病之后，思维比较跳脱。”


    林笙眉眼微挑，像是认同般点了点头，随即话题一晃，再次提起香料，


    “陈先生，要不你把香料卖一点给我，我托朋友找找关系，在市面上找找这种香料，这个味道还真挺好闻的。”


    陈衷的语气明显不稳，慌乱开口拒绝，


    “林...林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最后一点香料，正好用完了。”


    林笙眼神紧盯住陈衷，嘴角露出一抹看似友好的笑意，口中的话却暗含深意，看似调侃，


    “这么巧啊，那还真是没办法。”


    陈衷默默地端起面前的水，眼神飘忽地喝了一口水，满脸心事的模样，尴尬地点头。


    眼神落在客厅墙上挂的全家福，林笙开口便是羡慕的语气，


    “陈先生，这张全家福拍得不错，幸福的三口之家，你女儿长得真可爱，一看就是幸福家庭长大的小孩儿。”


    此时，陈衷的眼神凌厉一瞬，眉头微皱，但很快恢复了神色，欣然接话，


    “谬赞了，小艾听到林小姐的夸赞，一定会很开心。”


    “小艾现在几岁了？”


    “六岁。”


    “对了，怎么没见到小艾，难道也喜欢赖床？”


    陈衷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神色，心底藏着秘密，看似正常地回复，


    “不是，我今天把她送去学校了，要到下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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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才能回来。”


    林笙眉眼一挑，语气十足自来熟地接话，


    “下午几点放学？我去接她吧，我也想见见这么乖巧的小孩儿。”


    “不用！”


    陈衷突然大声回应了一句。


    面前两人眼神惊诧地看向他。


    恍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激，陈衷调整了情绪，转而开口，试图掩盖自己的失态，


    “我...我的意思是，她没见过你们，你们贸然过去接她，她不会愿意和你们走。”


    林笙装作听不懂话一般，直接忽视陈衷话中暗含的意思，抬手拍了拍许观南的肩头，对陈衷说道，


    “没关系。昨天许警官已经在你家里见过小艾了，小艾一定认识他。”


    话一出，陈衷脸上的神情僵住，俨然没料想到这一点，可他却迟迟不敢应下。


    客厅中，一时之间，陷入一阵沉默。


    两人的眼神始终落在陈衷的脸上，看到他脸上忽明忽暗的神情转变，许观南眉眼露出一丝不悦，周身散发出一股低沉，语气严肃，


    “你还不肯交代吗？”


    陈衷脸上露出阵阵为难，低着头，企图掩盖自身的情绪。


    “咚。”


    “咚。”


    “咚。”


    杂物间突然传出一阵有规律的声响，像是有“人”故意弄出的动静，立马吸引了三人的注意，齐齐朝杂物间看去。


    林笙刚准备开问，陈衷先一步说道，


    “不好意思，我先进去看看，可能是我养的猫跑进去了。”


    陈衷熟练地从腰间掏出那把钥匙，打开了杂物间的门，在进门的那刻，陈衷把门关上，自己一人进入杂物间。


    林笙和许观南站在客厅，根本不知道此时的杂物间发生了什么。


    “许警官。”


    女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两人转身，就见女人站在卧室门口，神情满布一层伤感。


    女人缓缓走到两人面前，眼眶似有泪珠，声音微微颤抖，哽咽地开口，


    “许警官，我是苏夏，陈衷的妻子，你别怪陈衷，别把他带走，这件事不是他的错。”


    两人俱是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看向苏夏。


    此时，林笙才注意到，苏夏的身后，正是昨晚镜头里的小女孩儿——小艾，可此时的小艾，看不到双腿，或者更确切地说，小艾的双腿没有显现出来。


    林笙亲眼看见小艾走到苏夏身边，拉了拉苏夏的睡裙，可苏夏全然没有感知，就像是，小艾根本不存在一样，林笙听见小艾糯糯地叫了一句，


    “妈妈。”


    可苏夏没有任何反应。


    陈衷在杂物间小声地喊了一句又一句“小艾”，却根本感知不到小艾的存在，耳边隐约传来客厅的交谈声，他瞬间失了神，神情慌乱地冲进客厅。


    看到小艾站在苏夏身边，拉着苏夏的衣裙，小声地喊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懂为什么苏夏从没理会她。


    而苏夏的眉眼中，透出一股清明的悲伤，像是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陈衷的眼眶瞬间湿润，无力地滴落一滴泪，


    “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