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在被追

作品:《我不是男同

    9/17  晴晴晴


    粉毛好奇怪,说爱我,要追我,这非主流懂爱?


    他不会是想要上我吧,我不当下面的。


    安有所谓的追人其实很笨拙。


    无非就是什么最基本的刷存在感,只是他刷新的地点太出乎意料,以至于严自得现在上学路上都得时不时紧绷着。


    第一次发现安有是在家门口,严自得踩着点出门,刚拐个弯就迎面撞上一只粉色蘑菇。


    蘑菇站起,双手拉着书包肩带向严自得问好:“早上好严自得。”


    严自得:“……”


    严自得计划沉默地绕过,但安有似乎有着最坚韧的品质,他跟上严自得的节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严自得你作业做了吗如果你不会我可以帮你做因为我很聪明,哎呀就是天才的那种聪明。”


    严自得幽幽扫他一眼。


    安有乖乖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但没一会儿又开始:“严自得你头发好乱,我有梳子你要不要梳一下?”


    严自得不想,他果断拿出前几天购置的过期小面包塞入安有嘴中。


    安有:“唔…严!…圈!”


    圈圈圈,圈什么圈。


    严自得不解气,还坏心眼将面包又往他嘴里塞了塞,但不多,顶多不超两毫米,将将把这张聒噪的嘴塞住就好。


    当然,严自得也向安有语重心长提及过这件事:“你真的很吵。”


    安有告诉他:“是因为你太安静了。”


    接下来歪理又被他叽里咕噜展开。


    “我们俩都安静怎么能进展下去呢?肯定要一静一动,哎但我也确实很害怕安静,总感觉你不喜欢我似的,所以要冷暴力我,但幸好我很坚强。”


    其实当时严自得很想点头,他想认下这个不喜的由头,但安有那会儿做的表情太委屈,字块刚堆叠着涌上嗓子就被严自得咽了回去。


    他最后没认下任何罪名,除了承认安有开头说的那一句。


    安有出现的地点很随机,除了未来花园07栋门口,安有还随机出现在严自得上学路上的每一处。


    有时候是在大头电玩城前一百米,严自得对这个地点最是期待,安有的出现代表着接下来由他来揽过每日任务。


    八点十五,蓬蓬头准时从柜台探头:“哈啰自、”


    安有顺理成章接过严自得的工作,他笑眯眯挥着手:“哈啰姐姐!”


    蓬蓬头卡机一瞬,下一秒她才转过来:“哈啰金主!”


    蓬蓬头:“去上学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安有耍帅在额间比了一个甩手的手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严自得在旁边双手抱肩,冷冷吐出俩字:“呵呵。”


    有时候粉毛刷新出来的地点在车站,粉毛带着个耳机像是在cosplay什么电视剧女主,严自得觉得他奇怪,还故意站远了一点。


    偶尔则是在车厢内,大家上班上学时间基本一致,严自得几乎记得住所有人的脸,大家挑选一次座位后便成了专座,但安有不是。


    安有会随机出现在任何座位,他游离于刻板之外,哪怕本该属于这个座位的人上来后死气沉沉盯住他他都不动。


    甚至还颇有兴致和对方大眼瞪小眼。


    “怎么了大叔?”安有仰起脸,满脸天真问,“需要我帮助吗?”


    大叔盯着他嘴唇蠕动好久才说:“座位,我的。”


    安有皱起脸:“公交车的座位不该是随机的…哎哎严自得。”


    严自得一把把他薅过来,他将安有摁在自己身旁的一个位子。


    “你好吵,闭嘴。”


    安有嘀嘀咕咕,被说吵后十分贴心地缩了字:“公交车,座位,随机。”


    严自得:“那是只有你随机。”


    安有抿着嘴笑,他声音说得更低:“没有噢,你也是。”


    严自得还以为他没理解,罕见耐心地解释了一下:“这里的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律规则的,这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惯性,我也有。”


    他指了下自己坐的座位:“这是我挑定的座位。”


    安有看着他,表情又变换到一种严自得无法理解的复杂态中,安有在思考,而他思考得出的结果是妥协。


    “好吧。” 安有耸肩,下一秒他又笑开,他说,“那我挑选你旁边的座位。”


    严自得:……


    怎么一不小心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能刷新出安有概率最低的地方是校门,严自得只见过一次,正是这周四,太阳不要命地散发热量,天气预报说这是秋老虎来袭。


    严自得那时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今早直到抵达学校他都没有再看见粉毛,属于安有为他制定的惯性被打破,他有些不自在,更不乐意于自己情绪真被粉毛牵着跑,于是在车上他不断告诉自己:


    严自得严自得,请牢记粉毛可能爱欲擒故纵!


    他翻出九月初时在愤恨下写的打油诗:


    粉毛粉毛,两个眼睛一只嘴。


    粉毛粉毛,一颗黑心一骗局。


    粉毛粉毛,最是可恶就是他!


    他默默读了一遍后才稍微定下情绪。


    对就是这样,严自得鼓励自己,安有之前为他赐予的代称在此时浮现脑中,他拧着眉背着全世界在心里叫了一声圈,非常短促,短到这声似乎从未在自己脑海出现,但又仿若此时自己不再是严自得,而是另一位代称的哥哥。


    像严自乐那样的哥哥。


    严自得告诉自己:不要胆怯,可以接受被抛弃。


    但如果教室内见到安有又是另一回事,严自得板起脸,抬起脚朝着大门走,但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眯了眯眼,前方带着帽子的好像是安有。


    严自得走得进了些,他假装不经意擦肩而过——


    是了,就是安有。


    是戴帽子的安有,将粉色头发遮住的安有,也是拥有着一张带伤的脸的安有。


    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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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得站定:“安有。”


    安有身影僵住,书包肩带正被他扯得一晃一晃。


    在严自得下达第二个咒语之前,安有终于转过了身,他还是笑着给严自得打招呼。


    “早上好啊严自得。”


    严自得冷笑:“我挺好的,你看起来不是。”


    安有摸了摸脸:“被你发现了。”


    严自得带着安有去医务室。


    瞧安有脸上挂彩明显,严自得还能冷嘲热讽一句:“你打翻调色盘在你脸上了?”


    安有把帽子压得更低了,他亦步亦趋跟在严自得身后:“那也没有,就被揍了一下而已,但是也不痛。”


    严自得只当他在假威风,以至于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变了样。


    “少爷你都不带保镖吗?还能被人揍。”


    安有如实回答:“没有保镖,这里很安全,以前被揍过,但以前会痛,现在不痛了。”


    严自得滞住,安有的回答让他没办法不去多想,属于安有的记忆节点再次翻涌,他回忆起最初在车上时安有那一瞬微妙的停顿。


    也许粉毛跟自己一样有一堆神经质的爹妈。


    但严自得不擅长安慰,他对待自己都是将难挨的痛苦的全卷作一团丢进记忆深处,更遑论对待他人。


    于是他想到了应川,正想把应川也叫来时安有又开了口。


    他眉头皱起看起来好苦恼:“哎晚上爸爸来接我肯定又要心疼坏了,严自得你知道有什么遮掩的方法吗?”


    严自得所有的话都噎在嗓眼,他狠狠吞下一口气。


    果然,少爷的痛苦全是自己臆想。


    “没有,”严自得克制着语气,“你把你脸遮住就差不多了。”


    “哎——”安有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可怜的脸蛋噢。”


    校医处理得很快,严自得起初想走,但又被安有软磨硬泡着留下,大眼仔那会儿装作可怜兮兮模样说严自得你真的舍得我一个人吗?


    严自得没说出话,认命一样站在门口当黑无常,脸色阴沉,只叫其他同学进来还反复确认了几遍牌匾。


    “就是医务室。”严自得幽幽开口,他还特地往外边挪了一下。


    同学紧张兮兮地看他,又紧张兮兮进门。


    房间内传出几声交谈还传来几声闷哼,但都不是安有,到听见安有的声音时,已经是他最后在向校医道谢。


    “谢谢,我走了。”


    声音好沉闷,严自得还以为他是因为校医手劲大痛的,待到他一出来,才发现是因为校医技术不精,将他的脸用绷带简直都缠成了蚕蛹。


    严自得眨了眨眼。


    安有警告他:“不准笑!”


    严自得侧过头,没忍住,还是笑了一声。


    安有气得愤愤:“庸医啊这是,庸医!”


    “确实庸医,”严自得这下都不再憋着,他少有笑得如此自在时刻,但他收敛得也很快,在安有还愣神间拍了拍他脑袋,“回去吧,蚕蛹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