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姚婋牌小卖部

作品:《逃出大山后去上女子高中

    姚婋五点钟起床,窗外的天空仍然是灰蒙蒙的。


    她开始背语文文言文。


    老师一天可能只会上一篇古诗,若是文言文篇幅过长,要分两三节课才能上完,经常是老师讲到哪里,背诵任务就布置到哪里。


    可是她下定了决定,一天就一定要背熟一篇文言文,古诗短的话会背四五篇。


    此时距离开学也快过去一个月了,马上就是月考。


    月考结束之后,她们就要前往专门的军训基地,进行为期五日的军事化管理了。


    ——是的,也就是终于快要军训了。


    这些天,姚婋发现了一个致富的好路子。


    高三级的所有学生强制性住宿,不允许走读,只有到星期五才肯把学生放出来。


    学校小卖部单品售价昂贵,且都是些学生并不爱吃的零食。


    她想到了一个赚零花钱的好主意,从批发市场去搜罗便宜的零食,再倒卖给高三的学长们。


    女高的学生颇为有钱,一个月零用钱能有二三百。


    姚婋一件东西多加个两角钱——即使加两角钱,也比学校小卖部的东西划算多了。


    再加上跑腿费两角钱,大家一次性又让姚婋买了一袋子,几乎是十块十块的买,一趟下来书包都快装不下了。


    姚婋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有时候下课了,还时不时会有高三的学长小心翼翼地跑过来问姚婋什么时候能到货,主要是因为学校一直不允许她们串年级串楼层。


    沈鸿树:“弄得跟秘密接头一样的。”


    每天早上中午都得趁着人少的时候进校门,那时候保安忙里偷闲,没空查她的书包,哈哈,赚发了。


    唯一苦恼的就是书包太小了,很多时候甚至要将零食藏进课本里、校服外套袖子里。


    有时候一天最多拿个六七十包,再多了姚婋那臃肿的校服只要随便动作大一点,辣条就会呼啦啦地从中抖落下来。


    久了,姚婋觉得反正一天也只能带那么多零食,这又是项高危工作,那么不如限定每日的数量,今天清空了就是没有了。


    你想要,那就预订明天的呗。


    姚婋还搞了一套“饥饿营销”的套路出来,弄得一时间找她排队的人还真不少。


    一开始批发商给她的价格还是接近市场价的,到后来她经常来光顾了,还头头是道地跟老板谈判,甚至特地为此去学了本地的方言,跟着女高的一些同学学了些日常用语,竟然真的把价格给打下来了。


    “小姑娘倒确实厉害,好好读书,哪天学会了英语,跟外国人谈生意。”


    批发市场很大,除了食品区,还有建材区,她曾经到处闲逛,看见了里面有做瓷砖生意的,她远远地望了过去,确实有英语教科书里的外国人。


    不过这也让姚婋多少有些难过,因为她学的是哑巴英语,但是这里的学生并不是。


    从中考开始,这里的学生们就要进行口语考试,计入中考分数里,因此从小学开始,每个人都在拼命地练习口语,争取拿分。


    更别提很多学生从小就与母父出国旅行,这几乎是常态,就像她们其中有些人满了16岁,就会到国外、闲得无聊去考当地的驾驶证一样正常。


    不过这暂时不是重点。


    谁也不知道姚婋内心有多兴奋,她没有想到除了读书以外,她居然能做成一笔这么大的生意。


    原来她有除了读书以外的天赋!


    而且,跟一个大人一样,装作严肃地去与老板“谈判”,真的让她手心都捏了一把汗,出来时差点要蹦到电线杆上了。


    “我原来真的可以做成这么多事,刚刚跟老板说话的人是我吗?”姚婋感到不可思议,她有些头重脚轻。


    原来她还会画画,会跟人交流,能谈成生意,甚至能自己赚到钱,这样的成就感简直是无法比拟。


    曾经姚建任、姚光祖都对她嗤之以鼻,说她只会念书。


    但是偏偏她会念书这一点,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厉害,于是她一直紧紧攥着自己手中唯一的试卷,诚惶诚恐,生怕哪天这项希望就彻底破灭了。


    她对于其它的东西并未有过尝试,如今真的踏出一步去做时,才知道好像最难的是踏出第一步。


    说到这个,姚婋能在学校里将“姚婋牌小卖部”发扬得如此光大的原因,还得起于副主任严厉。


    学校外围的商业街,总有些小商贩将黑色塑料袋用晾衣杆勾上去,透过围栏将零食递给学生。


    久而久之,就有越来越多的学生跑到围栏边上去招呼老板,老板喜滋滋地举着晾衣杆和好几大袋零食,从马路这边跑过来,又跑过去。


    好巧不巧,这样高调的行径被路过的副主任严厉看见了。


    严厉黑着一张脸,她刚刚处理完学生闹矛盾的事情,正打算跨过马路去对面打一支香芋冰淇淋,再去小摊贩上买块肉夹馍。


    结果,沿着高高的围栏上,正掉下来一包刚撕开的辣条,辣条直线下坠,竟然就这样砸在了严厉的头顶上,弹开,又掉在地上。


    辣油和辣椒粉留在了她的头发上,严厉当即一蹦三尺高,伴随着尖利的叫喊声,她目眦欲裂地抬头:“都是哪个班级的学生!?好好的食堂饭不吃,跑到这里来买垃圾食品!”


    学生呢?早就一哄而散了,所有人都穿着校服,严厉哪里找得到呢?


    回到学校,严厉利用广播室,在大课间休息的二十分钟里不停地发表演讲——实际上就是宣泄自己的愤怒:“我奉劝这样做的学生赶紧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行为,老师已经知道是谁了,不想主动揪出来,如果你主动出来,我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如果是我揪你出来了,那情形就严重了!”


    趴在课桌上,躲在桌子底下吃辣条的上官旱魃对此感到不屑,拜托!谁会傻到去自首啊?


    只是可惜了以后再也不能让店家送辣条吃了。


    同桌闻到了上官旱魃辣条的味道,她低下头来,冲着她挤眉弄眼,还朝着辣条怒了努嘴。


    上官旱魃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不搭理她,继续啃辣条。


    同桌无语,朝她招手:“信不信我告诉王者!”


    上官旱魃吞下辣条,朝着她摇头晃脑地做鬼脸:“少威胁我。”


    “那我就告诉大魔头严厉了。”


    广播仍然在播放严厉气急攻心的演讲。


    上官旱魃的笑容凝固了。


    她死死地瞪着同桌,非常不舍地将辣条袋子挪过去,挤出一根辣条:“只能抽一根。”


    同桌再三保证:“放心!我没那么贪吃。”


    下一秒,同桌就想连着两根一起抽出来,被上官旱魃发觉了,整袋都扯了回来,同桌一根也没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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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发现的同桌气得直跺脚:“哼!真小气。”


    上官旱魃哈哈大笑,她笑得前仰后合:“活该!就你那个贪吃劲谁不知道,我都上了几回当了,再给你骗了那还得了。”


    同桌:“神经!你上回也骗我,我都没说你什么。”


    上官旱魃:“那是你傻嘛,辣条都放你眼前了,你速度还那么慢,能怎么样。”


    同桌怨念地看了一眼辣条,极为不满地扭过头去了,脑袋撑在手肘上,不理她了。


    上官旱魃嘀咕:“不是吧,你这个小气鬼,这就生气了?”


    她戳了戳同桌:“别装死啊,要吃就赶紧吃,不然等下你哭也没有了,我就这一包了。”


    同桌闻言嘻嘻笑笑地抬起头来,抢过她手上的辣条,“哈哈!都是我的了!看看,现在一整包都是我的了。”说着还在她面前晃悠包装袋。


    上官旱魃瞠目结舌:“你也太傻掉了吧?知不知道这可是最后一包啊?”


    同桌吃得满嘴都是辣油,“什么最后一包,”她忽然从书包里抽出两包辣条:“拿去吧。”


    上官旱魃震惊不已:“老大你哪里搞到的。”


    同桌指了指后面:“姚婋。”


    同时,姚婋发现沈鸿树不爱吃早饭,她总是踩点到学校,上课的时候肚子都在打鼓。


    姚婋一早上已经听见了五次打鼓的声音,周围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你怎么搞的?”


    沈鸿树叹了口气:“没吃早饭。”


    姚婋:“你家距离这里也不远啊。”


    沈鸿树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姚婋:“路过,吃了碗面。”


    沈鸿树转过头去,她基本上不听课,只是自顾自地写自己的试卷,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哦,我不住在那里。”


    姚婋转了转眼珠子,“要不以后我帮你带早餐吧,你喜欢吃三鲜包吗?就是你得给我一角钱跑腿费。”


    沈鸿树啧了一声:“天天赚高二高三的钱还不够,还把主意打到你同桌身上是吧?”


    姚婋:“喂,才一角钱,多划算啊,别人可没有这个价钱,我是看在你平时会给我解题的份上才给你一角钱优惠的。”


    沈鸿树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从已经起球、但仍然干净整洁的蓝色卫衣胸前口袋里掏出用白纸包裹着的七角钱,缓慢地叠放在姚婋的抽屉里:“好好好,那你帮我带吧,两个三鲜包。”


    姚婋喜滋滋地接过硬币,用大拇指弹起硬币,硬币在空中翻转,落在桌面上时她一把拍住,揭开手掌,硬币是徽章的那一面:“得令。”


    沈鸿树摇了摇头,她扭过头去继续看题,右手支撑着眉毛,遮住了她无奈的笑意。


    上官旱魃和她的同桌挤到姚婋的面前,“喂,外校生,帮我买包辣条。”


    上官旱魃初中也在女高读书,所以她管姚婋叫作外校生。


    姚婋一看生意来了,拿出本子就让她们往上记账。


    “因为是小本买卖,所以要先给钱哈。”


    上官旱魃轻哼,将硬币拍在姚婋的桌子上:“知道了,又不会少你的。”


    硬币拍在桌子上,微微颤抖。


    颤抖时荡出重影,金属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铃铃铃——”


    闹钟响了,时针指向了六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