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抗打的小男子

作品:《逃出大山后去上女子高中

    姜火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睡眼朦胧中,看见亢金龙双手抱肘,站在她的床旁。


    外头天雷炸响,她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身上盖着温暖舒适的棉被,脑袋下面垫着柔软得快要陷进去的枕头。


    “跪下。”


    亢金龙忽然冲上前去踹了男人一脚,让其直接跪在了地上。


    姜火种不知所措地睁大了眼睛。


    雷声轰响。


    闪电劈开了姜火种混沌的大脑,在一片昏暗的诊所里,她借着一闪而过的天雷,看清了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的脸。


    她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竟然是昨天阴恻恻笑着撞了她一下的山货。


    此刻,却鼻青脸肿。


    被炸亮的室内短暂拉起了颜色,她能看见对面的男人正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在她的视线里缓缓抬起头来,霎那颜色尽失,牠布满褶皱的脸上被拉长了阴影,如同无数只延伸的大手,想朝着姜火种咬过来!


    姜火种被气得浑身发抖,她用左手肘撑着白色的床单,支撑着整个身体坐直,下一秒就直接往男人的眼睛上击出数拳。


    “老娘这辈子最恨人贩子!更恨下药的小男人!”


    男人挨了打,发出惨烈的闷哼声,却只是死死咬着嘴唇,忍耐着疼痛,也不敢放声大叫。


    仿佛对她们的所有行为逆来顺受。


    姜火种那拳头平日里总是收着力,刚刚那是实打实地出了八分力。


    挨了姜火种几拳非常不好受,此时跪在地上的身子摇摇晃晃,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眼睛瞬间就被打扁了,眼皮扭曲地遮住眼球,本就鼻青脸肿的脸此刻更是不成人样。


    姜火种还有点搞不清楚形势,她颇为惊愕地望着站在旁边的亢金龙。


    亢金龙接收到她的视线,却只是很自然地询问她。


    “你想怎么做?”她歪了歪头。“不过别弄死了,我留着牠还有点用处。”


    姜火种简直怔住了:“你一个人去把牠捉回来的?究竟怎么办到的?”


    亢金龙笑起来:“不难,只是因为我们以前是老熟人,牠必须听我的,不然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亢金龙意有所指地看着牠的后脑勺,此刻牠正瘫软着跪在地上,面部正在渗血:“是吧?季小真。”


    男人听见“季小真”三字,忽然哆哆嗦嗦地转过身来,在地上爬到她的面前,想扯住亢金龙的裤腿,被她一脚踹飞,背脊撞在了床梁上,姜火种听见骨头撞击时发出的声音,震动甚至传到床上的她身上,她感觉到床轻微摇晃了一下。


    男人依然不折不挠,牠忽然向着亢金龙所在的方向磕头:“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对牠下手,都是我做的,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小真没有半毛钱关系!”


    亢金龙简直快要笑发财了。


    她忽然收了笑容,脸色变得十分冷漠,一双眼睛直愣愣地凝视着牠,像是捕食的猎鹰:“是吗?那你能代替牠去死吗?”


    男人眼神游移,牠的犹豫出卖了牠的想法。


    若是要演戏,牠当然能演出来,可是……


    牠不敢抬头,只能眼球向上,悄悄地瞟着亢金龙,对上她的视线时就即刻缩回来。


    这个疯子会当真!


    牠在这里忍气吞声可不是为了死的!


    该死,牠当时鬼迷心窍了才会答应这个臭男皮条的话!


    牠如今舒舒坦坦地活到这么大年纪,靠得就是两个字,务实!


    当年牠把老婆的娃娃抱出来,伪造了一套身份,果断送给了这户人家,如今看来果真是个绝妙的选择!


    只是富贵人家总是牵扯众多,不过富贵险中求,什么事没有风险?


    牠这个当爹的,当然要帮男儿好好谋划。


    亢金龙嗤笑,她对男人的反应早有预料。


    她转过眼来,接触到姜火种迷茫的眼神:“牠敢对你下药,你要怎么对牠呢?”


    很显然,这两人的关系有点复杂,但是从对话里姜火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男人和季小真的关系。


    ——父男。


    看来,亢金龙家里比她想象得还要复杂。


    “啧。”姜火种揉捏着自己酸痛的脖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地恢复往日的活力,“我真想一枪崩了牠!”


    姜火种拉着张脸:“我一觉起来就看见这种恶心的东西,亢金龙你可真行,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药!我手臂上怎么会被划一道伤口,更可怕的是,我根本毫无知觉。”


    姜火种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整个人的大脑就开始作痛。


    “对了,我的羲和呢?”画面乱七八糟地在她的脑海里跳转着,刚刚醒来时过于诡异的画面打断了她对羲和的思念,直到现在她才想起来。


    “去海城了。”亢金龙顿了顿,“抱歉,只能请你跟我去一趟海城了,你家人那边我已经有在联系了。”


    姜火种本来想跳起来指着亢金龙的鼻子骂一顿,但是听见后半段句话,瞬间熄火了:“好吧,算了,就勉强跟你去一趟吧,我还没见过海城是什么样的呢。”


    姜火种村子里的文化比较特殊,母亲一直教导她要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尽力扶持“姊妹”,若是几百年前这般的想法完全正确,但直到近几年……


    村子里有不少人外出打工了,之后要么永远留在了外边,要么连家中的传承者都甘愿顺应大环境让渡创生能力,要么就是留在这里的男人想要赚快钱,成天就是抱怨和指责,猎杀狼群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狼皮赚钱,城里人稀罕。


    于是村里的人都跟疯了一样拿着猎枪到处杀狼。


    但赚钱啊。


    即使她们不认同,村里人也只会重复这句话。


    姜火种叹了口气,她垂下眼睛。


    村里的风波大大小小难以平息,一浪接着一浪,她能明显感觉到姥姥的疲惫。


    她也想躲一下,暂时逃避村里的纷争。


    “至于牠下的是什么药——”亢金龙瞥了男人一眼。


    对方立即就接收到了她的视线,哆哆嗦嗦地抖着嘴唇,时不时侧过脑袋小心地瞅着她的神色,“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氯什么酮的……”


    “季小真给你的。”亢金龙打断牠,冷眼侧视。


    “不,不是……女士,我刚刚也说了呀!跟季小真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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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亢金龙冷笑一声:“你根本不可能拿得到这类管制药物。”


    亢金龙只能感谢背后的人没有把药物加工成固体,如果变成□□那就完蛋了。


    “至于你为什么在姜火种身上刮了一道伤口,是因为你当时想放倒的人,其实是姚小虎吧?”


    姜火种震惊:“???”


    她迅速反驳:“不可能,当时在我旁边的是你的保镖啊……嘶,不对,当时站在我身旁的好像是姚小虎,只是保镖往前挡住了姚小虎,牠就撞在保镖身上了。”


    “是啊,好一招掩耳盗铃,你本来想先用针孔下药给姜火种,裤子里还准备了粉末,左手藏在兜里,本来想撒在姚小虎身上,结果失误了,撞到了保镖,手抖了一下,针划破了姜火种的皮肤。”


    姜火种还是搞不明白:“这太离谱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这不可能。”


    “这是可能的。”亢金龙站得有点累了,她随便挪了把椅子坐下来:“你平常在森林里,不小心被树枝的倒刺刮一下也未必有感觉,我平常走路不小心擦过铁架子,当时没有发现腿上被刮了一道,后来还是洗澡的时候因为水浸到伤口有明显的滞涩感,我才发现的。”


    当然,这是她还没有踏入这座大山时才会有的感觉了。


    现在不论是新添了什么伤口,她都不可能在洗澡的时候发觉,因为太多了。


    多得数不清。


    “你不高明了,为什么要撞完人后还笑呢?好像……就是等着我生气一样。”亢金龙毫无生息的眼睛在牠身上挪动,牠被看得浑身打颤,不停地缩着身子,躲避她的视线,她的声音缓慢却带着蟒蛇般的死气:“你有多少帮手呢?”


    男人不敢说话,只是不断地回避她的注视。


    亢金龙不甚在意,她得不到答案,那就等着“季小真”亲自告诉她答案。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管针孔。


    男人战战栗栗地看着冰冷的针尖。


    “你这么喜欢注射麻醉剂,那就往自己的皮肤里多扎几针吧?”


    亢金龙皮笑肉不笑,她站起身,将麻醉剂递给坐在床上的姜火种。


    姜火种嗤笑了一下,她这回感觉身体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刚刚那几拳还没打爽呢!她有点好笑地扫了一眼亢金龙手上的针管。


    “太保守了吧?”姜火种有些不屑,她左右扭了扭脖子,双手活动着筋骨,从床上蹦了下来,“拿针管多没意思,啊,当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


    “不过我是粗人,拳头不长眼的,不给我当当沙包我的身体还真是没办法完全活过来呢?我看你好像也蛮抗打的不是?”


    姜火种赤着脚,她笑着靠近地上匍匐着往后倒退的男人。


    “你知道吗?在我们西王村里,没几个人能扛得住我拳头的,差不多三拳,必倒。”


    “可是你却没有倒诶!”她庞大的身躯在地下照出阴影,遮在不断后退的男人身上。


    “那就看看你能撑得住几拳咯?说不准都不要针,我就能让你好好睡上一觉,唉,我真善良。”


    远处的闷雷逐渐退去,闪电和雷声的间隔越来越大,男人的惨叫声就这样掩盖在迷离的雨声里。


    逐渐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