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白渊抚上谢暮云的脸庞，柔声道：“是做噩梦了？”


    谢暮云觉得周围被黑暗笼罩着，身上痛感也蔓延开来，她呼吸变得急促，声音有些发抖：“开灯。”


    白渊看到她反映如此大后，便起身点燃了屋里的蜡烛。


    到房间里开始充斥着昏黄的光，白渊抚着她的后背，她急促的心跳也逐渐平复下来。


    她躺在白渊的怀里，虽然刚睡醒，可还是觉得疲惫不堪，便又闭上了眼睛。


    白渊把她抱在怀里，搂紧她：“你的伤上点药吧，这样好得快些。”


    谢暮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嗯”，缓缓坐直了身体，脑袋明显没有早上的沉重了。


    白渊从怀中拿出一罐药膏：“这是我熬药的时候调配的，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她接过药膏，正想问他有没有勺子，可转身之后也没看见白渊的身影，只听见一道关门的声音。


    谢暮云解开自己的衣服，用手将药膏涂抹在淤青上，涂上的瞬间她能感到药膏的冰凉，缓解了一些疼痛。


    白渊在房间外面，靠着柱子，胸口处有点涨了起来，他脸色紧绷着，真想替她承受身上的疼痛。


    里面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略带虚弱的声音：“阿渊...你能...进来一下吗？”


    白渊一下子抬起了头，笨拙的走到房门前，结巴地道：“来...来了。”


    他推开房门，心乱如麻地走到谢暮云的身边，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帮我涂下后背，我看不见。”谢暮云把手上的药膏递给他。


    白渊手紧张的在冒冷汗，接过了她手中的药膏。


    谢暮云撩开自己身上的被子，把后背露出来，双手抱膝，下巴撑在膝盖上。


    药膏的冰凉感在后背蔓延，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上也起了鸡皮。


    “疼吗？”白渊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她白皙的皮肤上有一条条紫色的伤痕，眉头越来越紧皱，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冷。”谢暮云摇了摇头，搓了下双臂的鸡皮。


    白渊把药膏放下，去后面把火盆搬了过来，解释道：“我在里面放了点薄荷，涂上一会就不凉了。”


    “嗯。”谢暮云应了一声。


    等白渊涂完药后，他连忙拿起谢暮云的衣服裹在她的身上，生怕她着凉。


    “我先出去给你拿白粥，多少也要吃点东西。”白渊将药膏放下，走出房门。


    谢暮云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上面还多了条围巾，她穿上衣服后拿起来端详，上面是绣了一个云字，是现代的字体。


    它通体雪白，只是上面还有一株红色的梅花，在白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艳丽。


    谢暮云露出了笑容，嘴角还露出了两个酒窝，没想到他还有这些心思。


    她立即将围巾戴到脖子上，一阵暖意涌上心头，看着火炉中跳跃的火苗，也是格外好看。


    门外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好了吗？”


    “好了。”谢暮云整理了自己的衣物，靠在床栏上。


    白渊端着白粥进来，外面的寒气吹了进来，火炉的火苗消失后又立了起来。


    他看见谢暮云已经把自己织的围巾戴上了：“你喜欢就好，我还怕太素了，你会不喜欢。”


    谢暮云坐直自己的身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柔情似水地看着他：“喜欢。”


    吃完粥后，白渊想起身离开，谢暮云拉住他的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白渊回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啊？什么问题？”


    谢暮云摇晃了下他的手，拍了拍身边的床榻，柔声道：“怕黑。”


    白渊才想起来她刚醒时问的问题，眼神不断地躲闪，看了眼火炉中的熊熊燃烧的火焰，喉头滚动了一下，僵硬地点了下头。


    谢暮云这才放开了他的手，让他把碗拿出去。


    他将碗放到膳房后，回到自己的房中，拿出自己的包袱，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他顺了下衣服上的褶皱，便走了出去，呼啸的寒风铺面而来，可是却吹不熄他燃烧的心。


    谢暮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刚才看着火炉看了太久，眼中出现了盲点，黑暗中出现了青色的一块斑点。


    突然间，谢暮云觉得身边的床单拉紧了些，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白渊的背影。


    她拉了下白渊的衣袖：“上来吧。”


    白渊像是触电般楞了一下，然后才脱下自己的鞋袜，躺到了床上。


    谢暮云感觉他有点局促，看着他紧张的动作，便安抚道：“放松点。”


    她说完后，白渊的动作就更加僵硬了，他躺下后，谢暮云将被子扬起来，把白渊拥进里面。


    白渊觉得有团暖气围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谢暮云，害怕自己冰冷的手脚冻到她。


    可谢暮云却凑到了自己的身边：“你知道吗？你长得挺好看的，烫伤后也没有留下疤痕。”


    说着说着，谢暮云摸了摸他的脸，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皮肤有些粗糙。


    白渊一下了握紧了手，看着她的眸子，像是一汪湖水，有点威胁地意味道：“别乱动。”


    在谢暮云看他的耳朵已经通红了，在昏黄的灯光下，能看见他耳朵的轮廓。


    她从白渊的手中挣脱出来，捏了下他的耳朵：“好热。”


    白渊觉得身体有些燥热，眸子逐渐迷离起来，他再次抓住谢暮云手，用低沉的嗓音道：“别动了。”


    谢暮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团光亮，后背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道，推着自己靠近白渊。


    她后脖颈感到一阵冰凉，双唇被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他极具侵略性的吮吸着，身体贴得越来越近。


    白渊眼神闪烁着光芒，仿佛要把她吞噬掉。


    周围的空气变得安静，只有一点点细碎的声音。


    谢暮云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更加霸道的回应了他，可没过多久，她就开始觉得闷热，便想要推开他贴近的身体。


    谢暮云用力推了几下都没推动，只能捧着他的脸，把他的头托起来。


    白渊双眼通红，满是春水，看着她在喘气，她的呼吸的气息喷到了自己的身上，心跳就更加凌乱了。


    谢暮云放下托着他脸上的手，脸上都是红晕，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累了。”


    白渊盯了她的眼睛许久，才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谢暮云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炽热，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白渊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渐渐地看入了迷，轻轻地吻上了她的额头。


    初晨的阳光洒在谢暮云院前的桂花树上，上面的雪霜开始融化，变成了露水滴到了地面上。


    狂风冲破了窗子吹了进谢暮云的屋里，她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身边的白渊不见了。


    她便坐起身来，看到了白渊正在把窗子关上。


    他走过来探上谢暮云的额头，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退烧了。”


    听他这么一说，谢暮云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连头也不晕了，身体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她听到外面有一阵打闹声，便穿上了外衣，打开大门。


    感受到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她看见一个小男孩正在和小灰在玩耍，昨夜的冰雪消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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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小灰欢快的在地上打滚，它好像十分喜欢这样的环境。


    景炘也跟着它打滚，可地上的水沾湿了他的衣裳。


    谢暮云便上前抱起景炘，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指着他的小脸蛋道：“不要玩了，你看你衣服都湿了。”


    景炘一看是谢暮云，便立刻“咔咔”的笑了起来，笑完后又用光亮的眸子看着谢暮云，嘴里迸发出几个字：“母...亲。”


    “你叫我什么？”谢暮云惊喜地看着他，她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奇妙，他居然会说话了，第一个学的词还是“母亲”。虽然他说得有点不清晰，可还是喜出望外。


    他又叫了一遍：“母亲。”


    这一遍比刚才讲得要利索多了，谢暮云眼角都带着笑意，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时白渊听后又凑了上来，捏了捏景炘的脸蛋，指着自己的脸，用幼稚的声音问道：“那我叫什么？”


    景炘被他这么一问，一下愣住了，直勾勾地盯着白渊的眼神，嘴里始终吐不出一个字来。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谢暮云便拉回了景炘的脸，教他道：“叫爸爸。”


    景炘学会后瞪着大眼睛看着白渊，一脸无辜的道：“布...布。”


    听见后谢暮云笑出了声来，这事她能笑话白渊一辈子。


    “小姐，小少爷怎么出来了？还天寒地冻的。”李庆连忙走到谢暮云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景炘：“我带小少爷下去换衣服。”


    李庆临走时还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了，他看着脚下的小雪豹：“你不是在笼子里吗？怎么出来了？”


    “没事，不用困住它，让它自由的跑。”谢暮云蹲下来摸了摸小灰的绒毛。


    过了一会，李庆帮景炘换好了衣服，牵着手带着他出来，这时谢暮云正在薅着小灰的绒毛。


    小灰的毛被谢暮云弄的凌乱不堪，一下子从她的手中逃脱掉，跳跃了几步爬到了树上。


    李庆上来对谢暮云道：“小姐，你上次让我找的房子找到了，那里适合当学堂，只要修缮几番，便能焕然一新。”


    *


    红绸带撒了满地，空气中弥漫着烟雾，熙熙攘攘的人群围了上来，听着谢暮云讲话。


    她站在一张桌子上，后面的牌匾上写着“男子学堂”四个大字。


    她在上面说着开场白：“今日是我们‘男子学堂’招工的日子，有意愿进来当夫子的，或者有意愿想要报名读书的，都可以进来。”


    谢暮云说完后，台下都相互议论纷纷，就是没有人想要进去。


    她看了台下一圈，提高了点嗓音，又继续道：“各位不用担心，若是有人想要当夫子的，工钱会比市面上高处一倍，若是有人想要报名读书的，学费全面，公益教学。”


    听到这话后，有人举起了手，有点怯懦地道：“我通读过一些四书五经，可以吗？”


    “可以。”谢暮云爽快地答道：“我们会有考核，只有通过了，就能在这里当夫子。”


    后面的人跟着进来：“不要钱的，试试也无妨。”


    谢暮云从桌子上下来指挥着她们进去：“慢点，别拥挤，一个一个来。”


    人群突然后面一阵喧哗，人们开始四处逃窜，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冲了进来，高喊着：“男子无才便是德，要读什么书？”


    那群人手中拿着火把和煤油，直冲学堂内部，里面的小厮挡都挡不住。


    “你们想干什么？”谢暮云气急败坏的冲上前。


    李庆拦住了谢暮云：“小姐，别去，危险。”


    她们点燃了整座学堂，顷刻间便燃起来了，天空上冒着滚滚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