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


    “老大！”电话那头传来李涛的声音。


    “报位置。”柳休只说了三个字。


    李涛立刻报了个地址。


    “别挂，手机扔了。”


    柳休说完，随手把手机丢进路边的垃圾桶，猛打方向，车子一个拐弯，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异能者总部。


    “聂组长，刚才那通电话的手机查到了。”一名穿着白衬衫的女异能者汇报道，“机主是汽车城的销售员，他说自己的手机在二十分钟前被调包了，换成了一部全新的。”


    “什么时候换的？”聂海眉头一紧。


    “就在您接到电话前二十分钟左右。”


    “这混账！”聂海气得牙根发痒。


    也就是说，他接电话时，柳休的同伴已经跑了超过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一辆越野车足够从市中心窜到外环，直线距离都能拉到十公里开外。


    搜索范围呈平方倍扩大，线索几乎断得干干净净。


    更让他窝火的是——柳休早就准备好了一部假手机，说明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和自己通话。


    也就是说，他派人追踪的事，人家全看在眼里，甚至还提前设好了局。


    这种被人拿捏得死死的感觉，太憋屈了。


    就在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异能者急匆匆跑进来：“聂组长！我们下午放出的25部追踪手机中，有一部正在通话，信号刚捕捉到！”


    聂海眼睛一亮：“确定在通话？”


    “百分百，信号活跃！”


    他刚要下令，又有人冲进来。


    “聂组长，我也锁定了一个，也在通话！”


    “我这边也有一个，正在通话中！”


    “还有我，也发现一部！”


    ……


    接连六个人，争先恐后地汇报，间隔不过一两分钟。


    聂海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转眼就沉得像块生铁。


    一下子蹦出这么多信号，傻子都知道是柳休在搞鬼，故意撒了一堆烟头来乱视线。


    可问题是，哪怕心里清楚这些都是障眼法，他也一个都不敢漏，必须全查一遍。


    他狠狠吸了口气，把心底那股火硬压下去，冷声下令：“马上追这些信号的位置。”


    不到一分钟，各个小组的反馈就开始冒出来。


    “聂组长，我这边的信号在城东，还在动，看样子正往城外跑。”


    “我盯的这个在城西，也在走，方向还不清楚。”


    “我在城北发现一个，正往南边挪。”


    “我这……”


    听着一条条汇报，聂海的脸色越来越黑，简直像要滴出墨来。


    六个信号，几乎把整个城市四面八方都占了，还好几个跑得飞快。想查？得铺人、得耗时间，光靠几个人根本玩不转。


    更憋屈的是，就算砸锅卖铁查到底，最后很可能也只是白忙一场。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被标记为畸变者的柳休，怎么能玩出这么高段位的反侦查？


    可不管他心里多窝火，事实摆在眼前——没得选，只能咬牙顶上，全都查。


    ……


    城南一处乱七八糟的城中村。


    柳休一手拽着叶紫宁，趁着天黑，猫着腰溜进一个破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