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你们清醒一点[年代]

    “沁沁,你脸色好差。”孙晓君挽住周沁的手臂,实在是担心她。


    周沁有气无力:“刚考完试,脸色能不差吗?”


    才说完,肩膀就被拍了一下,她转头去看,见是郑一鸣,没多少反应地将头转回去。


    三人并肩走出学校,走到没多少学生的路段了,郑一鸣问周沁,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孙晓君:“要是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尽我所能帮忙的。”


    周沁对她笑笑:“要说困难,我家一直很困难,只是我最近比较累,我哥睡觉打呼噜太响,别说家里,我怀疑隔壁人家也能听见跟打雷似的呼噜声。


    说了没用,不可能让他不打呼噜了,没办法,干活太累。


    上课听不懂,犯困,再考个试……别说了,这次月考我肯定垫底。”


    得亏成绩一直在下游,考成最后一名,老师不管,爸妈不骂。


    当初读完高二就辍学去打工,老师可能是习惯学校学生辍学了,尤其是成绩下游的,劝说几句就不再劝。


    周沁人生前十七年过得自由散漫,没有误入歧途很是难得。


    郑一鸣:“正好接下来会放两天假,我请你看电影。”


    “连我一起请了,不能只请沁沁一个人。”孙晓君要跟去蹭电影。


    “好好,你们两个一起请,看电影转换心情,不要被考试影响。”


    周沁对他笑笑:“其实考完心情已经好转了,放两天假,我哥白天出门干活,我在家补觉,睡够心情就会好很多,既然你请我和晓君看电影,我们就不客气了。”


    只请她一个人,她会避嫌拒绝,请她和晓君两个人看电影,不需要太客气。


    她和晓君一直是好友,晓君爸妈从工人到下岗工人摆摊卖水果,再到开水果店。


    晓君结婚后,同样开了家水果店,一直在当水果店小老板。


    周沁回家探亲,除了看望爸妈,一定会去看望晓君,给她送礼品,在她店里随意吃水果,和她聊天。


    聊的话题很多。


    晓君会把高中同学们的状况告诉她,光是聊老同学都能聊好久。


    有关郑一鸣。


    郑一鸣在她打工第二年回家过年时,向她表白,被她婉拒了。


    重生回来,她没有打算冷脸远离他。


    就和从前高中时期一样相处,等他表白,她再拒绝。


    这之前,让他继续暗恋吧。


    她懂暗恋的滋味……不,她对贺安良是明恋,没有结婚前,真的对他各种幻想,他的冷脸会被她过度解读成独属于他的魅力,她就爱看他冷脸。


    只要能见到他,不管他是不是冷脸,她当天心情会变得很好,人跟着聪明起来,学习能力猛猛上升。


    郑一鸣可能差不多情况,看到她,心情会变好。


    “沁沁。”


    周沁:……


    她确定她现在见到贺安良,心情不会变好。


    孙晓君和郑一鸣均露出疑惑神色,似乎是用眼神询问她,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不是哥哥吧?


    如果是哥哥,爸妈太偏心了,怎么哥哥从衣服到鞋子全是崭新的模样,明明没发光,愣是晃得人不敢直视,妹妹却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服。


    旧衣服在周沁身上看起来不太旧是因为她自己长得太“光鲜亮丽”,总容易让人忽视她的穿着。


    郑一鸣没见过周沁两个哥哥,孙晓君见过,她确定不是亲哥。


    难道是表哥堂哥之类的人?


    “你们两个愣着做什么,走啊。”周沁故意跟着疑惑,疑惑他们怎么不走。


    “周沁。”贺安良语气认真喊了全名。


    周沁露出不耐烦神色,皱眉:“老男人,你是谁啊?”


    她和贺安良相亲到她重生前一天,认识九年。


    追求三年,结婚六年,婚后第三年才让他改口叫她沁沁或者其他亲昵称呼,而不是直呼大名。


    公婆正常喊她沁沁,小姑子另开赛道喊她心心。


    身为她的老公,他一直喊她大名,显得和整个家格格不入。


    贺安良成功改口后,没再连名带姓叫过她。


    如今再听到,她起鸡皮疙瘩了。


    重生前不喜欢他连名带姓叫她,重生后更不喜欢,两者之间的性质已经完全变了。


    贺安良神色不变,内心略感不可思议,强调一句:“我只比你大五岁。”


    “你怎么知道我几岁?你说大我五岁,那你读高中的时候,我还是小学生,人要服老。”


    她刚说完,神色一变,面露为难:“难道你是我小舅舅或者小叔叔,回来寻亲的吗?”


    “我不是来寻亲的,我们不是亲戚。”贺安良否认亲戚的说法。


    周沁很快变回不耐烦的脸色:“大叔,让让,别挡我们的道。”


    大叔不让,她自己绕道。


    孙晓君郑一鸣很快跟上她,在见不到陌生男人后,孙晓君不是先问到底怎么回事,而是说:“刚才的男人,长得对我眼睛很友好。”


    郑一鸣:“你没见周沁心情不好,居然夸起让她不耐烦的男人。”


    孙晓君观察周沁脸色,看她脸色恢复正常,才问她刚才是怎么回事。


    周沁今天演技爆发,现在心里并不如表面镇定,在好友面前仍保持正常神色:“我不认识他,他一看就是社会上的男人,碰到这种男人,我会露出没素质的样子。


    看他相貌堂堂,已经没冲他吐口水,他在我这里的待遇很不错了。”


    孙晓君佩服:“你太强了,竟然能不被迷惑。”


    “女孩子在外一定要有警惕心,小心老弱病残和看起来异常完美的男人,他们很可能是要把你骗到山区卖了,这些人找各种理由让你去哪,千万不要跟着去。”周沁装模作样教育晓君。


    不得不说贺安良的二十二岁,比照片里更惊艳。


    突然很想看他十七八岁的真实样子。


    ……看什么看!你头脑清醒一点!


    郑一鸣听到周沁的话,心情明朗起来:“周沁说的对,女孩在外一定要有警惕心,不聊奇怪的男人了,我们聊看电影的事吧。”


    孙晓君不去想陌生男人的事情了,三人去电影院看电影场次排期,约好明天下午看电影。


    郑一鸣贴心考虑到周沁最近休息不好的事,说看后天的场次,让她明天白天在家好好休息。


    周沁回答上午补觉就够了,而且他们看的是下午三点场,不耽误休息。


    ...


    “大小姐,吃午饭了。”被妹妹训了一顿,周南开始正常给休假的妹妹做午饭吃。


    今天依旧是清汤挂面。


    周沁从自己床上下来,坐好吃午饭。


    吃过午饭,自觉去洗碗,洗完碗躺回床上。


    怕再被她训斥,哥哥已经不会没事找事多嘴惹她了,她能安静想“前夫”的事。


    不敢相信贺安良竟然一起重生了。


    在比上辈子少走十年弯路和过苦日子从头开始,她想了很多,她要选择过苦日子。


    明明有捷径却不走,她是不是有病?


    哪算是捷径!


    她现在在除了贺安良外的所有人眼里,就是个没有成年的高中生。


    而他呢?


    他过两三个月该大学毕业,然后准备读研究生了吧?


    让婆婆知道儿子纠缠一个未成年少女,不得怒骂儿子,骂他不是人!骂他让列祖列宗丢脸!


    十七岁的周沁和二十五岁的周沁是不一样的。


    婆婆也是不一样的,曾经对她“一见钟情”的婆婆,在这个时期反而不会看好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她。


    毕竟儿子没到她会疯狂催婚的年纪,她能用正常眼光评估一个女孩儿。


    再者,婆婆不是只看美貌。


    她出手相助是加分项,如今重活一世,她想过到时间躲一边,让大哥独自去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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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婆婆小姑。


    贺安良重生,就不需要她出手了。


    他会提前阻止事情发生。


    他们俩结婚前,婆婆夸她主要从她外观和善良的品格两方面夸。


    “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事没少被婆婆拿出来夸。


    他完全能背诵下来。


    贺安良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兽,在提前知晓她人生轨迹后,他甚至会尽力将她的人生轨迹“掰正”。


    昨晚,她伴着二哥的呼噜声想了很多,已经能想到她认下贺安良后的悲惨生活。


    会被他管教,会被他督促学习。


    他可能会试图以奖励的形式,鼓励她学习。


    给他一个职业来形容,那就是老师。


    教数学同时兼班主任的严厉老师,会冷不丁叫班里中下游学生起来回答问题。


    被吓死了好不好!


    幸亏她现在的班主任是不提问的语文老师。


    数学老师则属于同学们有疑问,课堂上问出来,没人说话代表没人疑惑,他接着往下讲,不会在课堂上抽问。


    不管贺安良是哪种老师,她昨天下意识装不认识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她的选择。


    她想先过完经常犯困的学生时代。


    贺安良已经重生,她去他对手公司上班,可能会被“迟钝”的他发现。


    她得换个领域。


    多亏她带他跨越圈层,结婚后的短短几年,她认识不少成功人士。


    不去死对头家,依旧有很多选择。


    她倾向于白手起家,创始人有良心,好说话的企业。


    想着将来的职业规划,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下午两点半。


    周沁收拾好出门。


    周南没疑惑妹妹休息日要去哪了,她休息日不出门才怪异。


    他巴不得她整天出去玩,别回家吃午饭了,下午才出门,多少有点可惜。


    ...


    “周沁,我们冷静谈一谈。”贺安良等了大半天,终于等到她出门。


    周沁没想到他会在她家附近蹲守。


    她确定她从没对他提起过十几岁时候的住所地址,只说环境多糟糕,自己过得多辛苦。


    所以是被跟踪了?


    周沁拿跟踪做文章:“行,我们去派出所谈,谈谈你尾随我有什么目的。”


    “……我不是坏人。”贺安良顿了几秒,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好像明白当年贺安良有多烦她的追求了:“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你不要尾随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害怕被陌生男人跟着。


    给你五分钟,你把要和我说的事情说完,五分钟说不完,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我和朋友约好看电影,再不出发就迟到了。”


    贺安良以后从事的是家电领域,他本身属于研发型人才,并不是长袖善舞类型的领导,早期跑业务都是合伙人去跑的。


    身为创始人,难免要去应酬,他拥有正常沟通能力,却没法做到能说会道。


    她的说一不二在他面前只是小儿科,看似寡言的他,才是真正说一不二。


    他下定决心做某件事情,公婆是没法左右他的。


    结合小姑子告知她的事情,周沁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差。


    他真的厌恶她,婆婆就管不着他的婚事,不可能让她轻松进入公司工作,她也不可能在婚后迅速晋升。


    一切在他的默许中进行。


    她个人能力不突出,同样能到那个位置。


    周沁说不上来是何种感受,她没有立场愤怒,只是觉得累了。


    贺安良显然没想到会一而再,再而三踢到铁板,语气滞涩地问她:“是和昨天那个男孩去看电影吗?”


    “是。”周沁直视贺安良的眼睛。


    “你先去看电影吧。”贺安良说完,嘴唇紧抿。


    周沁知道他生气了,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头也不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