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对无法获得九尾人柱力这件事情虽然并非早有预料，但也做了后手准备。


    所以此刻他只是淡淡点头说：“我也差不多厌烦这样的纠缠了……结束吧。”


    他解除了须佐能乎，落到地面上，而被他叫做夜燕的女忍也在一阵飞雷神波动后瞬间出现了宇智波斑身边。


    “喂，什么叫结束……你又是什么人！”不管是夜燕还是宇智波斑都没有多看那具尸体一眼，千手扉间和千手柱间则是立刻出现在那尸体身边，千手扉间把那身体半抱在怀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身上那些战斗的痕迹做不得假，一定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战斗被偷袭、一击毙命捅穿了心脏。


    但波风不水怎么可能轻易被杀掉呢？


    他走错了一步棋，所以现在满盘皆输了。


    “哦，那个啊……她是你们的同伴吧。”夜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站在宇智波斑身边看着千手扉间，戴着面具没人知道她是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暗色的双眸弯了弯，语调甜蜜又缠绵，“虽然派了很多人去抓九尾人柱力，但果然很麻烦啊，这小鬼比我想的难抓多了，还得我出马，变成她身边那个红发小鬼才偷袭成功呢……”


    红发。


    偷袭。


    千手扉间好像一瞬间理解了一切。


    他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夜燕。


    但千手柱间无法忍受，他对无动于衷抱臂站着的宇智波斑怒目而视：“……斑，还有那个小姑娘……你们到底，把生命当做什么了！”


    为什么能就这样轻易地夺走他人的生命，擅自决定破坏好不容易维系的和平！


    “必要的牺牲罢了。”对于千手柱间的愤怒还有千手扉间的仇恨，宇智波斑最后回答，“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最后也什么都不会改变，就像你幻想能不舍弃任何人而所创造的和平……在你死后也不复存在。”


    “永别了。”他双手结印，先前抓住抽取出的八只尾兽再加上从名为金角银角的忍者兄弟那里得到的九尾查克拉早已准备好，“通灵·外道魔像！”


    “休想！”千手柱间迎着被召唤出来的丑陋巨大的人形怪物再次结印以木人的形态出击，又召唤明神门暂时困住刚出现的外道魔像，和宇智波斑缠斗在一起。


    名为夜燕的女忍似乎弯了弯眼睛，转身要离去。


    “老夫……有说过你可以走了吗？”千手扉间的声音骤然在上方响起，女忍没有抬头却从袍子下方抬起一只手硬接挡住了他的攻击，脚下的地面因为承受这一击而寸寸碎裂，男人脸上的表情冷极了。


    “有趣，不去支援自己的兄长而是来攻击我吗，明明已经很累了——你好像很生气啊，是因为那个九尾人柱力吗？”


    她似乎注意到在力量上不是他的对手，短暂交手后就跳了开来，身上的千手族服空荡荡地晃了一下，仿佛身体的主人没有足够的内容去填补那件外衣的空缺。


    她那双暗色的眼睛看着千手扉间，从后腰处的刀鞘抽出短刀的动作却不带停顿。


    一瞬间千手扉间仿佛看见了那个金发的孩子，不对，是更年长一些的她，面容姣好身姿纤细，穿着火影御神袍，湛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有什么难以言明的心绪。


    他的心跳几乎漏跳了一拍。


    “咦？”幻术瞬间就被解除，女人歪了歪头，再次轻巧地用手中的短刀拨开暴怒状态下千手扉间的攻击，“你们不是都把人柱力当成武器吗，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只是折断了一把武器而已，大叔你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


    虽然说着能把人气到脑溢血的话，但她的动作却十分凌厉冷静，甚至能抓住机会反攻，但力量上的差距并非这么简单就能弥补，专注抵挡他的攻击而被抓住空档一脚踹中踢开，她矮下身形手中的刀刃在地上深深刻下一道缓冲的痕迹，咳嗽了两下后重新站定。


    “住口！”千手扉间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就如她所说，事已至此就算愤怒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应该去帮助大哥控制住宇智波斑，这才是正解，但——


    那个被她只是简单叫做九尾人柱力的孩子，本可以成为火影啊！


    他迅速结印：“水遁·爆水冲——”


    然而比他动作更快的是女忍的单手一握：“木遁·扦插之术！”


    枝条从他身体里爆出，这点伤势对忍者造不成重大伤害，但随之缠绕上的树藤却让他无法动弹。


    他愣了愣，但也只能看着那个女忍：“木遁，飞雷神，你……”


    她手中的刀刃直直刺入了他的肩膀，或许也接近心脏的地方。


    但千手扉间却感觉心跳在逐渐加速，连被刺伤的疼痛都无法停止这种怪异的状态。


    她没有杀他的想法，估摸着制造了就算是医疗忍术也没办法快速痊愈的伤口，暂时废掉了千手扉间的行动能力后，手中的染血刀刃擦净重新插回刀鞘。


    唯一奇怪的是除了最初那一刀的闷哼，她没再听见千手扉间因为疼痛发出的声音。


    她那双暗色双眼沉沉地看着他，声线从之前矫揉造作的甜蜜缠绵变回了平直冷淡：“我没有身份，也不以任何人的身份而活。”


    “永别了，二代目火影。”


    刺眼的一瞬闪光过后，她消失在了原地。


    “老师！”匆匆赶来的部下们围着他，猿飞日斩为他解除了身上的扦插残余，但看着他身上的伤势他也束手无策，只能先包扎起来，“我去找医疗忍者过来……”


    “我没事。”他捂住伤口，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晚吃什么一样拍了拍猿飞日斩的肩膀，简短地说道，“猴子，如果我死了，你就是下一任火影。”


    “老师？？”


    猿飞日斩虽然早就从波风不水口中得知自己会成为三代目，但他没想明白为什么千手扉间要在此刻提这个。


    众人神色各异，但只有志村团藏不甘地握紧了双拳。


    ——————


    集齐了九只尾兽之力的外道魔像变为十尾，被千手柱间的明神门暂时压制，它不断刨动手脚，似乎被这个东西激怒了，朝着二人大战的地方张开巨口汇聚了尾兽玉激光，毁天灭地的攻击无差别笼罩了二人所处的战场。


    相同又不同的闪光过后，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都远远拉开距离，攻击过留下深深沟壑的地面仿若他们之间的天堑，站在他们身边的是夜燕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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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扉间。


    唯一的区别是夜燕似乎没受到什么伤害，而千手扉间倒是半身浴血，他原本放在千手柱间身上的手在确认千手柱间顺利离开后无力地垂下，他咳了两下，扭头吐了口淤血。


    “扉间，你……快去休息吧！”千手柱间一惊，没想到那个女忍实力这么强大，居然可以将弟弟伤成这个样子。


    他转身扶着千手扉间：“我是秽土转生出来的，就算暂时死了也不要紧，但你可不能……”


    他一摸那看上去可怖的伤口顿住了，轻轻咦了一声。


    千手扉间虚弱地扯起了一个笑容：“大哥，我没事。”


    宇智波斑皱眉：“他们在做什么。”


    听他的语气也不是真的很在意，半山不水没再回答，琢磨纳罕着自己搞的伤口怎么说也不会让千手扉间虚弱到这样子啊，难道是忘记考虑这是个中老年，其实这样子的伤势已经很重了？


    果然啊……确定了事实确实如自己想象的那样之后，千手扉间暗叹一声，强行战斗多时、受了伤还乱跑都是被那股愤怒悲伤所驱使，现在放下心来之后他立马陷入了昏迷。


    千手柱间一只手揽着千手扉间，也明白了什么似的将目光投向站在远处的女忍。


    对于千手柱间的视线明显很在意的宇智波斑再次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忍。


    “……斑大人，时间差不多了。”面对宇智波斑的疑问，夜燕摇了摇头不作回答。


    是啊，时间确实差不多了。


    先前的疑问被抛之脑后。


    沉寂已久的心跳似乎逐渐鼓噪了起来。


    无限月读即将成功实现，而他也能彻底创造出一个完美的和平的世界——


    战场上那些还活着的忍者似乎终于意识到即将到来的事情，他们手中抓着的武器纷纷掉落在地板，停止了互相伤害，只是掉头去找还活着的家人，或是站在原地痛哭流涕。


    愚蠢的人类始终在互相争斗，连意识到这个真相都已经是在无可挽回的时候，只留下遗憾和痛苦……


    无限月读能挽回所有的遗憾。


    可事情并不如宇智波斑所想。


    当他将目光投向挣脱开明神门的十尾准备融合时，一只手抓着短刀裹挟着刺目嘈杂的雷属性查克拉毫不留情地洞穿了他的胸口。


    他对夜燕可以说是毫无防备。


    鲜血不断涌出，宇智波斑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生机在迅速流逝，但死亡远远没有到来，他顺着夜燕收手的动作倒在她怀里，与其说是倒在她怀里，不如说她主动揽过了他。


    “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是问道，但出乎意料，背叛的感觉并未涌上心头，只有果然如此的了然。


    这种伤口杀不死他，只能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成为第二个六道仙人、释放无限月读……斑大人，只想要创造别人的美梦呢。”夜燕半蹲下，把宇智波斑平放在地上，摘下面具露出其下那张属于半山不水自己的面容，眼神温柔，“斑大人要在孤独中度过之后的时光……这种事情我实在是不舍得啊。”


    “我的美梦就是和斑大人永远在一起，斑大人的夙愿就是我的梦想。”


    “我也想让斑大人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