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选择

作品:《被渣后找了个阴湿情郎

    “朕……”赵扶蓁话到嘴边,但看着满面清泪的慕云筝,终究是没说出口。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仍带着隐怒:“此事,可以翻篇。”


    “但苏浮白呢?”


    慕云筝仰头:“陛下什么意思?”


    赵扶蓁深深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来人,将贵妃扶进殿内。”


    说是“扶”,实则慕云筝双手被两个侍卫反扣在背后,完全是被推搡着跟上了赵扶蓁的步伐。


    初入殿内,在庭院昏暗对比之下,慕云筝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可再一定睛瞧见眼前情状时,她的眼就再无法闭上。


    只见苏浮白遍体鳞伤的被押在堂中,手腕,脚踝都被粗重的铁链绑着,听见殿外声响,挣扎着抬起头。


    “阿筝,你便不奇怪吗,”赵扶蓁示意侍卫将慕云筝放开,浅笑睨着她,“为何一壶酒而已,朕也会这么谨慎,轻易便生了疑心?”


    慕云筝眯起杏眼,手指微微蜷缩。


    “这位钦天监监正,暗地里还干着信使的活计呢。”


    赵扶蓁从身旁侍卫那结果一沓信笺,而后狠然摔在了慕云筝面前。


    纸张如雪花般四散开来,又从空中纷纷落下,最终七零八落地坠在了地上。


    慕云筝颤着双膝蹲下,而后捡起其中一张信笺。


    一入眼,便是一句:“长乐亲启。”


    而后往下看,泛黄的笺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个“忍”字。


    落笔遒劲,力透纸背,足见写信之人心中愤慨。


    结尾处,是赫然的:“母后书。”


    慕云筝心钝痛了一下,再抬起头时,看见赵扶蓁眼中堂而皇之的讥讽。


    赵扶蓁朝她走进,足底碾踩过地上的信笺,停在了慕云筝身前。


    “暗含反心的监正,和与他暗通曲款的贵妃。”


    赵扶蓁弯下身子,钳住慕云筝小巧的下巴,语调阴沉道:“阿筝,你让朕怎么再相信你?”


    垂眸望见她脖子上尚未消散的掐痕,赵扶蓁浑身绷紧,凤眸几乎淬着寒冰:“告诉朕,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浮白见赵扶蓁动怒,拼命想挣开束缚,强忍着身上巨痛道:“陛下,此事与娘娘无关!”


    “娘娘只不过是找臣要了一壶助兴酒,是臣……对娘娘心怀爱慕,才偷偷做了调换。”


    “这偷天换日的酒也好,帮李太后送信也好,都是臣一人所为。”


    慕云筝杏眸震颤,猛地看向苏浮白。


    苏浮白竟为了她至此。


    却不想他这样,只是在火上浇油,赵扶蓁怒气更甚,他眼神仿佛要灼烧起来般,嘴角泄出一声冷笑。


    “朕审了你一天一夜,你只字不语,”赵扶蓁凤眸迸出一道道血丝,双眼却是死死地瞪着慕云筝,“如今见到贵妃有难,便把罪责全揽在自己身上了?”


    赵扶蓁指尖用力,将慕云筝的脸扭到一旁,指节发出咯咯响声:“你还说你们没有私情?”


    “从头到尾都只是臣一厢情愿,与娘娘并无关系!”


    赵扶蓁胸膛不断起伏,已然是愤怒至极。


    他朝押着苏浮白的两个侍卫挥了挥手,残酷道:“既如此,便剜去这双敢肖想天家之女的眼。”


    苏浮白闻言,竟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不要!那酒本来就是臣妾向他要来的!”慕云筝握紧双拳,发出凄厉呐喊。


    “陛下既然已经心生怀疑,又何必多此一举,不如将臣妾也杀了罢!”


    赵扶蓁眯眼看向慕云筝,嘴角颤抖:“你心疼他了?”


    “臣妾只是不愿意祸及无关之人。”慕云筝唇色煞白,强颜欢笑。


    “臣妾早就说过,接近李青棠不过是为了从她那探听消息,让苏浮白给臣妾那酒,也不过是为了寻找到慕思凡藏身之处,以求报复。这一切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垂眸俯视着慕云筝红了一圈的眼眶,几乎要将牙关咬出血来:“是么。”


    “想要洗清在朕心中的嫌疑?”赵扶蓁忽然掀起唇畔,俯身双手牵起慕云筝的手。


    在感受到对方下意识地闪躲时,他的心漏了一拍,可还是不容置疑地将她的手握住,迫她站起。


    “和朕去一个地方。”


    慕云筝看着他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神,烟眉一点一点地蹙起。


    *


    被赵扶蓁推倒在宫殿的地毡上时,慕云筝的心已经跌落了谷底,脸色白如金纸。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被带到的地方,是关着李青棠的重华宫。


    而她面前的,是端坐在宝座之上,除了有些消瘦外,泰然自若一如往昔的李青棠。


    李青棠垂眸瞥了她一眼,拿着三才杯的手顿了一瞬。


    明明是初凉之际,李青棠却已经披上厚厚的狐氅,眼角眉梢都沾染着病气。


    但她举止大方,又有华服美冠加身,纵然短短几月便衰老了许多,却还似从前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皇后一般,凤仪万千。


    “皇帝,今日如此大动干戈,恐怕不是来看望哀家的吧。”


    李青棠掀了掀嘴角,却连看赵扶蓁一眼也不屑,只定定地望着三才杯里浮着的茶叶。


    赵扶蓁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虚情假意地躬了躬身:“母后,怎么会呢。”


    “阿筝心系于您,哪怕朕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来叨扰病中的母后,她也要费尽心机,挖空心思来这重华宫。”


    李青棠轻笑一声,仰头抿下一口茶,而后将其重重地叩在桌上:“是么。”


    “可她不过是个叛徒,与哀家又有何关系?”李青棠状似鄙夷地觑了慕云筝一眼,而后嗤笑一声。


    “倒是哀家竟不知,皇帝何时这般有孝心了,明明每日去万妹妹那儿请安,从不曾踏入哀家这重华宫一步啊?”


    李青棠的言语还是这般犀利,便如那最锋利的矛般,轻易便能刺破赵扶蓁伪善的面具。


    赵扶蓁嘴角抖了一抖,并未接她的话茬,而是自顾自继续说道:“不仅阿筝对您心心念念,连钦天监监正,似乎也与母后有颇深的渊源呢…”


    赵扶蓁说完,满意地捕捉到李青棠面上的一瞬失神,而后勾起嘴角,字字掷地有声:“只是孩儿不明白,为何母后寄给阿姐的信,写的全是一个‘忍’字?”


    李青棠原本舒展在膝上的手指逐渐蜷缩,而后微不可察地颤抖了起来。


    她强扯出一抹风轻云淡的笑,凤眸眯起道:“哀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赵扶蓁双手背于身后,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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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的殿堂中踱步:“许是母后病糊涂了,辨不清事了,那就由孩儿替您说道说道。”


    他残忍地说着,一字一句直戳李青棠最脆弱之处:“阿姐她不甘远离皇宫,每时每刻都想杀回来,是不是?”


    “李青棠……”赵扶蓁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锐利地凝着李青棠:“光是这封信,朕便可以治她谋反,杀她千百回。”


    对于李青棠来说,她这唯一的女儿便是她的命根子,她的一切。在赵扶蓁这般下作逼迫下,本就绷着一根弦的李青棠终是忍受不住,众众拍了拍桌案,嘶吼道:“你敢!”


    李青棠眸光怨毒,几乎要沁出血来:“赵扶蓁,此前你最落魄时,本宫也未想过杀你和成玉颜。”


    听见她的自称,慕云筝心抽痛了一下。


    在李青棠心中,她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皇后,而非现在这个仰人鼻息,病入膏肓的太后。


    “长乐可是你的姐姐啊,你的至亲骨肉!你怎可以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李青棠说到最后,竟是声泪俱下:“你若敢动她一根手指,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扶蓁听完了李青棠的字字控诉,面色平静仿佛此事根本与他无关。


    他端着那副温润如玉的端方公子模样,弯了弯嘴角:“你不杀朕,所以有了今天的结局。”


    “要怪就怪你自己,自恃清高,优柔寡断。”


    “历朝历代,夺嫡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你放过了朕,是你自己的选择,凭什么要朕也放过你?”


    赵扶蓁看着李青棠痛苦的神情,笑得愈发张狂:“终究不过是个女子罢了,还妄想牝鸡司晨,殊不知…你根本不配。”


    慕云筝眸光滞住,指尖深深陷入身下地毡。


    赵扶蓁对李青棠的句句轻视,字字打压,也化作一柄无形的利刃,捅进了慕云筝的胸膛,扎得她千疮百孔。


    她本就浓烈的恨意被进一步激发,像翻涌江水般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一定要他死,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拖他一起下悬崖。


    赵扶蓁挥了挥手,便有宦官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承盘走入殿中。


    “母后…”赵扶蓁笑眼盈盈,循循善诱:“朕可以放了长乐。”


    李青棠眸光灰暗,仿若殊死一搏后仍被重伤的困兽:“你想提什么条件。”


    不要答应他。


    慕云筝看向李青棠,无声地冲她摇头。


    赵扶蓁最擅长的便是逼迫你走投无路,不得不接受他给出的两个选择,最后让你发现两条都是死路,而后绝望地含恨死去。


    就像他现在虽然这么说,却根本没有想过放过赵令卿。


    可李青棠心如死灰,又怎么可能再抬起眼。


    “这就要看贵妃的选择了。”


    赵扶蓁凤眸斜斜看向慕云筝,而后走到那宦官旁,掀起那层红布。


    慕云筝定睛一看,发现里面呈着的,原是一柄匕首!


    赵扶蓁指尖抚过锋利冰凉地刀刃,挑衅地冲慕云筝一笑:“若贵妃愿意大义灭亲,将曾经的伯乐…母后您亲手杀死,朕就相信贵妃与你并无关系。而你死了,长乐一人掀不起风浪,朕也可以放过她。”


    “怎么样,母后。用你的死,换两个人安然无恙,这个买卖是不是很划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