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的车子，开到了强盛科技所在大楼前。


    下车前，纪凡先是给雾影打了电话：“在哪？”


    “我和密钥在运维室。”


    “好，你们在那等我，我现在过去。”


    收起手机，纪凡下车走进大楼，直奔强盛科技。


    此时的强盛科技的服务器运维室里，灯光调得很暗。


    雾影坐在一旁，看着密钥正对着几块闪烁的监控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流映在他专注的镜片上。


    当二人听到身后极其轻微、几乎被服务器风扇声掩盖的开门声，密钥敲击键盘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只是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屏幕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走廊空无一人。


    雾影则是站起了身子，对着进入监控室的纪凡恭敬的道了声：“老大，你来了。”


    纪凡点了点头，走到密钥的身后。


    目光扫过那些监控画面，重点落在几个标注着特殊符号的入口和通道上。


    “尾巴还在？”纪凡的声音同样低沉，几乎贴着雾影的耳侧。


    “嗯，应该是柳家找来了专业的人，这些人轮班盯梢，虽然没直接接触，但一直在外围确认雾影的活动轨迹和接触人员。”


    密钥调出几个经过处理的模糊人影截图：“我已经按你的雾影说的，留了点‘小尾巴’，他们应该快咬钩了。”


    他指了指屏幕上某个被刻意放大的、显示雾影“不小心”遗落在公司咖啡厅角落的、印有某个特殊标记的打火机画面。


    纪凡嘴角那抹危险的弧度再次浮现，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莫测。“很好，让他们确认，让他们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他拍了拍密钥的肩膀，力道沉稳。


    密钥会心一笑：“老大，放心吧，这方面我可是专业的。”


    纪凡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雾影：“虽然已经抓住了柳家的尾巴，但你还是要小心点，继续演好你的戏，该紧张的时候要‘紧张’。”


    “明白老大。”雾影淡然一笑：“老大，我和密钥晚餐还没吃，等下要不要一起？”


    “今天算了，改天吧，我就先走了。”刚刚，纪凡已经答应了夏诗韵，等会就要回去。


    他可不想因此，又被对方‘审问’，果断拒绝了雾影的晚餐邀请。


    闻言，雾影也没多问，便是陪着纪凡一起走出了运维室。


    ……


    于此同时，夏氏集团内。


    夏诗韵终于将手中的文件看完，瞧了瞧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四十分。


    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已如星河般璀璨。


    她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目光再次落在毫无动静的手机上。


    七点快到了，他说的“不会很久”……


    夏诗韵拿起手机，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那句带着公事公办疏离感的“报告审核中，预计七点前完成”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下面是他那条语音回复。


    她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发出新的信息，只是将手机锁屏，屏幕瞬间暗了下去，映出她略显清冷疲惫的倒影。


    她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河，玻璃上映出的容颜依旧精致冷艳。


    只是眼底深处，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等待的焦躁，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


    这个坏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算了，不要想他了，我也该回去了。”夏诗韵知道自己想也不可能想得通，干脆就不自寻烦恼了。


    收敛了自己的思绪之后，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


    纪凡几乎就是在夏诗韵离开夏氏集团的同时，在雾影的陪同下，走出了办公楼。


    就在雾影和纪凡准备分别的时候，雾影的手机，忽然响了。


    “老大，是密钥。”雾影看了眼手机，随后疑惑的看向纪凡。


    二人才和密钥分开，这家伙怎么就打电话过来了。


    纪凡也挺奇怪，点了下头：“接。”


    “好！”雾影接起电话：“密钥，什么事？”


    “柳永和他老婆来了，已经到了楼下。”密钥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抱歉。


    他刚刚一直在盯着柳家的那几条尾巴，没太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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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其他监控的情况。


    当看到柳永突然出现时，人已经到了楼下。


    闻言，雾影脸色一变，但下一秒，就坦然了：“嗯，我知道了，我已经看到他们了。”


    话落，雾影直接收起了手机，看向了一男一女两个气势汹汹走来的人。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永和他老婆。


    “吴总，你真是让我们好找啊！”柳永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他身旁的妻子更是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雾影（吴总）。


    纪凡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让了半步，将主导权完全交给雾影，自己则像是一个恰好路过的旁观者，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对不速之客。


    雾影脸上恰到好处地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换上职业化的微笑，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柳总？柳夫人？这么晚了，二位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吩咐一声就好。”


    “电话？”柳永的老婆冷笑一声，声音尖利，“吴总，我们打了多少电话？你接过么？现在更是打不通了，你早就把我们拉黑了吧！”


    “你是纪凡？你怎么会在这里？”柳夫人刚刚光是去看雾影了，加上天色有些黑，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纪凡。


    此时，当她带着审视的目光，在雾影身手扫过，又落在一旁的纪凡身上后，方才认出了他。


    看到纪凡，柳夫人明显有点惊讶，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尖声喊道：“哦……我知道了，我全都明白了。”


    “是你，都是你对不对？你先是不让JY投在给我们柳家投资，然后又和他一起骗我们柳家的项目，是不是？”


    当柳永两口子从柳如烟那里听到，在这附近看到了雾影，还让人调查，而且已经大概肯定了雾影的位置后。


    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结果，不但真的看到了雾影，还意外的碰到了纪凡。


    这让柳夫人本能的，就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柳永听到她的话，也是脸色骤然阴沉，不再压抑自己的怒意：“吴总，我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是不是和他联手，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在坑我们柳家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