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障眼法
作品:《炽怜折》 戚寻觉得几人间的氛围怪得很,尬笑着道:“不如……先点菜?”
周千域道:“菜么,后厨已经在做了。”
戚寻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可是我们没点呐,你们点的不合口味怎么办?”
周千域看上去心情并不是特别好,她笑眯眯道:“啊,不合口味啊,那就别吃了,爱吃不吃。”
戚寻见她笑得瘆人,缩缩肩膀,又怂了。
独孤怜掀起眼皮,冷冷地。
气温仿佛骤降了一个度,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已经开始结霜了。风琉璃知道周千域这句话是触上独孤怜逆鳞了,他给了前者一个眼神以警告。
周千域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打遇见起就开始明里暗里争锋相对是为什么,周千域会有这样的举动他毫不意外,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何独孤怜也开始赌气了,莫非他恢复记忆了?
他后悔带独孤怜来醉玉楼了,本以为周千域过了八年会有所收敛,加之他觉得独孤怜见到熟悉的人会想起一些什么。是他自以为是了,他应该同最初的想法那样,将人保护好来……
不管怎么说,眼下还是先安抚为重。
“你有多挑,全浴火宫都知道。”风琉璃凑近了他,在他耳畔吐息。
“葱姜蒜稍微进点末你都得吐,盐醋酒但凡放一星你都不吃;韭菜洋葱是你的天敌,香菜芝麻是你的灾难,肥肉油脂辣椒都与你不共戴天;隔餐的菜不吃,沾水的面食不吃;喜欢吃糖但不能忍受食物放糖,像红糖馒头你见到就躲……”
独孤怜:“……”
独孤怜发誓,他背天地录都没这么熟练。
那人说话在他耳边,分明不是什么私密的话题,言语里甚至含着些许吐槽的意味,但那气息在他耳垂浮动着,恍恍惚惚朦朦胧胧。
“那么接下来说正事罢,”见他没吭声,风琉璃便权当他无事了。他一手指着黄扬,一手指着戚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们性命堪忧。”
戚寻一怔,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意:“您……您在说什么……”
“你们性命堪忧。”风琉璃重复了一遍,“有人用你们做了一个局,关键点就在你们二人身上。你们先前一直分开,如今在此共处一室,便触动了那个局。”
他们进了一个阵,还是阵法中较为特殊的那种,通常以生人布阵。
黄扬道:“我们……并未听懂。”
“你们没发现么,先前在门外还是一片嘈杂,到这里就……”独孤怜没说下去,戚寻和黄扬已经各自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题楼下的鼎沸人声、闹市的车水马龙,仔细听来,就连蝉鸣和鸟鸣也无影无踪,好似整个世界的背景音在不知不觉间被洗去了。
一旦无人说话,便瞬间静得可怕。
“你们……”风琉璃的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徊,“谁去开门看看?”
二人整齐划一地摇头。
滴答。
一滴雨打下。
紧跟着便是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雨点就落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声响格外清晰。
戚寻暗自松了口气,拍着前胸道:“我道怎么回事呢,下了雨大家都回家躲雨去了。这天气也真是古怪,先前还是好大个艳阳天,雨说下就下……”
说到一半他顿住了,他们进醉玉楼时天空堪称万里无云,这雨怎么可能下这么快?
独孤怜瞥了他一眼,凉凉地开口:“醉玉楼有三层楼。”
戚寻并未发觉哪里不对劲:“怎么了吗?”
独孤怜端着一个关爱白痴的眼神。
“我们在二楼。”
戚寻:“……”
“雨是怎么打到我们头顶的天花板上的?”
戚寻:“…………”
戚寻抱着头鬼哭狼嚎:“鬼啊——”
他边嚎边大脑飞速运转,眼前的四个人,一个是鬼,两个是魔头,那么只剩左手边的这个怜公子是个正常人。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抱头的手搬起凳子往独孤怜身边一砸,自己坐了上去。
独孤怜:“?”
先前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求情的也是戚寻,现在出了事躲到他身边的也是戚寻,这个人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风琉璃看着这一幕,端着茶杯似笑非笑。而黄扬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己。只有周千域一脸淡然地起身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股水汽扑面而来。
这一处正对着楼道的拐角处,他们本该看见一上一下的楼梯与两侧的走廊,但进入视线的只有门外淅淅沥沥下着的雨。
雨分明不大,却将一切都遮盖住了。好像这雨帘就是界限,将外界与法阵相隔。
令人想起忘川之水。
独孤怜默默看着,扭头对风琉璃道:“我要服药。”
所谓药,自然是从戚家药堂买来的三个纸包,它们一直被风琉璃带在身上。
“还不到时候。之后寻个安静的地方给你服了。”
“现在进了这个局,我空有修为却不记得如何使,怎么办?”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风琉璃凝视着独孤怜。
他又一次没以本座自称,而是换了最简单的我。
独孤怜心一跳。
这句话像是一股暖流涌上心房,将一切的烦恼都驱散了。什么记忆,什么修为,在这一刻都是可以忽略的东西。
唯有那个人的眼神炽热,像一捧火。
周千域知是进了个不简单的局,又知了风琉璃提前便料到了这一切。打开门起她就没好脸色,此刻她阴沉着脸:“你们竟不提前与我说?”
“本座若是提前说了,你会允许本座在你的醉玉楼破局么?”风琉璃懒洋洋地,“不过把你也拖进来实属意外,大抵是此人,”他点着黄扬,“身上阴气不够,导致了本座的错判。”
这种由两个关键点相交而触发的阵,只有在不破坏原有阴阳的前提下才会准许外人进入。风琉璃与戚寻皆是正常男子,主阳;独孤怜体质特殊,而黄扬是死人,主阴。本来这般便能相互抵销了。周千域进阵,属实是一个意外。
独孤怜天生对阴阳敏感,他蹙眉:“不,屋内有一处额外的阳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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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琉璃哦了一声,不知怎么的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本座砸了?”
茶杯没动静。
戚寻:“?”这是什么操作?
那分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茶杯,莫非里面还能藏人不成?
风琉璃只是笑笑不说话,把茶杯往地上一摔。
“哎哟!”
茶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男子。他戴着和天魂一个式样的面具,应当也是幻影楼的刺客。他揉着摔疼的膝盖,愤愤道:“你真砸啊?”
“不砸你怎么愿意现身呢?”
男子气不过,嘟囔着骂了一句“没道德”。
“幻影楼前四人各有所长,囊括了楼中刺客全部的功法类型。天魂身体轻灵,主轻功、暗器,多半一招毙命。地魄力量大,主刀术、剑术,擅近身搏斗。玄抑没有内力、身无章法,但障眼法使得出神入化,演技也是巅峰造极的程度,擅伪装、替身、获取情报。”
风琉璃分明说的是前四人,但却没有再往下说第四人,不知是觉得只要说到眼前的玄抑便可以了,还是另有理由。
风琉璃看着玄抑啧啧称奇:“障眼法竟能练到这个地步,哪怕是同自己体型如此不相称的物体,也能扮演得这般巧妙,令人难以察觉出破绽,连本座也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玄抑瞪了他好半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回问话的是周千域。
“我?我一个刺客,拿银子办事,还用得着问为什么?”玄抑翻白眼。
“具体办的是什么事呢?”周千域不依不饶。
“醉玉楼一直空着间房,有人想知道这是为谁留的。”玄抑说着,才想起来自己还坐在地上,连忙站起来。
他指着风琉璃,不知怎的就情绪激动了起来:“我哪知道这间房是给盈谪你这个混蛋留的?你师父当年怎么对你的,你可还记得?现在你倒好,当了魔君,自在逍遥!你有考虑过你师父的死活么?”
“那是盈殇自找的,同本座有什么关系?”风琉璃不为所动,“是本座叫他替玲珑挡剑?”
“你!”玄抑捂着心口,一脸悲痛,“他这都是为了你啊!”
“本座看你是戏演太多,入戏了。幻影楼一千刺客,哪个不是收银子办事?刺客要什么感情?刺客做事需要为谁?”风琉璃嗤之以鼻,独孤怜却看见他眼底压着无尽的悲凉,“况且,他自己喜欢玲珑,愿意以命换命,同本座又有何关系?本座是撮合他俩了,还是给盈殇灌迷魂汤了?”
玄抑自知吵不过他,嘟囔道:“那也是你没保护好风玲珑。”
“本座保护自己都来不及。玲珑年纪比本座还大,难道就不能自保了?”
什么盈殇?什么风玲珑?这又同风璎珞有什么关系?
独孤怜后知后觉地背起千字文来。
幻影楼的刺客不是用千字文顺序命名的么,若是他猜得正确,就应当能找到……找到了。是了,是了,这下一切都说通了。
千字文的第十一位是盈。
风琉璃,不,盈谪是幻影楼的刺客。
盈殇是他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