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青和梅硕吃完阳春面,有些撑了,溜达了会经过冷饮店,各自买了一支甜筒。


    “媳妇一直催着我减肥,梅硕老泪纵横,“好久没吃晚饭和冰淇淋了,这会简直幸福到要冒泡。


    两人沿着公园慢慢往回走,四月的夜微风正好,不冷不热,懒散的傍晚吃点冰再好不过,季云青满足地咬了口脆脆的蛋卷,表示深有同感。


    走到小区时,两支甜筒终于吃完了,季云青打了个呵欠:“喂,你回酒店还是住我这?


    “这么早就困了?梅硕笑他,“我还想着跟你喝点酒,再聊聊天呢。


    “那也行,季云青想了想,“我最近过得太散漫了,天天偷懒犯困,走吧,带你看看我新搬的房子。


    梅硕跟在后面掏出手机:“那我先跟媳妇报备一下。


    沿着长长的石子路走过花园,喷泉还在撒着水花,季云青出神地看向旁边的梨树,上面已经挂了绿色的果。


    马上就是夏季,人们衣衫渐薄,梅硕挂了电话看向季云青,他今日就穿了个浅灰色的绒卫衣,眉眼间仍是那清冽的少年气,仿佛还走在大学校园,准备一起回宿舍聊天。


    “真不该把专业废了的,梅硕突然有点难受,“现在我的毯功全没了。


    季云青按亮电梯:“行了,人各有志。


    “也是,有所得必有所失,梅硕跟着进去,“反之我现在有媳妇,准备明年就要孩子,到时候请你喝满月酒哈。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季云青回头笑道:“成,一定给你封个大红包。


    梅硕继续叨叨:“要是个小姑娘就好了,长得千万别像我……


    他俩一前一后进了屋,梅硕自来熟地各个房间转了一圈,点头评价:“可以,就是一个人住有点浪费。


    季云青已经打开冰箱,拿出几瓶清酒:“少废话,我乐意。


    玻璃杯里倒入流光溢彩,淡淡的酒香瞬间充满房间,两人随意地干了一杯,就肆意快活地开始喝,冰凉的液体滑过喉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光。


    梅硕酒量可以酒品一般,两杯酒下肚嗓门就高了起来,嚷嚷叫季云青再拿点度数高的过来。


    “用果酒糊弄小孩呢?梅硕已经有点上脸了,“来来来,哥们今天不醉不归!


    季云青没事也会喝两杯,他酒量天生大,哪怕一杯深水炮弹也能面不改色地灌下,上学时没少跟别的宿舍对抗,人家瞅他长得纤细漂亮,嚷嚷着放马过来,结果一个个都被喝趴,每到这个时候,季云青就会轻轻地弹一下酒杯,表示你们这群废物下次跪快点。


    “行了,


    他懒洋洋地给对方倒上,“明天你不还得回去?别误事。”


    “有司机,”梅硕哼哼,“我把地址发他了,中午过来接我。”


    “那也不成,”季云青瞥他一眼,“我怕你喝多了吐我这里,我就…..”


    梅硕急了:“就什么?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把我扔出去?”


    “我先那你当抹布擦干净,然后再扔出去。”季云青毫不客气地踢他,“少哔哔。”


    梅硕立马还手,你来我往地闹腾了好一会,终于相顾大笑。


    “行行行,”季云青笑道,“等会别发酒疯就成,不然我怕嫂子过来揍你。”


    “才不会呢,”梅硕大着舌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多喜欢你,怕给你打电话没诚意,非要我亲自过来拉拢,出差都是顺便的……要不明天跟我过去,把去学校那事跟她详细聊聊?”


    季云青把杯中的酒喝完了,静静地说:“再说吧,我过两天得去我爸那一趟,不在国内。”


    两人又开了一瓶高度酒,梅硕开始痛骂商场上的小人,详细地描述了那群渣渣如何给自己使绊子,工作有多不容易等等,季云青大部分时间是在笑着听,偶尔跟着骂两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凌晨两三点。


    梅硕终于熬不住了,晕头转向地拿出手机给媳妇发语音,嘤嘤嘤地表示本宝宝现在头好痛,季云青懒得吃这狗粮,自己去阳台上趴着吹吹冷风,他并没有醉,心思清明地看向远方楼栋里的点点灯光,让清凉的风吹去身上的酒味和倦意。


    再回去时,梅硕已经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睡着了,发出均匀响亮的呼噜声。


    季云青叫了几声没叫动,又拉不起他,就放弃了把人赶去客卧睡的念头,自己去洗手间把毛巾用热水浸了,过来给梅硕擦了擦手脸,拿了被子盖对方身上,关好了客厅的窗户,才过去洗澡。


    这天夜里,季云青几乎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门铃声吵醒的,低血压加上临睡前喝了酒,起床气又多了点头晕,季云青难受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用被子把自己使劲裹好。


    外面的梅硕应该被吵醒了,迷迷瞪瞪地喊了一嗓子:“云儿啊,有人找你。”


    “你去看看,”季云青头也不抬,“我头疼。”


    梅硕应了一声,趿拉着拖鞋过去开门,想着会不会是物业管家有什么事,果然一打开,就见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拎着兜东西站在门口。


    “谢谢啊,”梅硕宿醉醒来,头脑正昏沉,伸手去接,“给我吧……”


    “你是谁,”男人突然张口,还前进半步,“你怎么在这儿?”


    梅硕这才感觉来者不善,勉强张大眼睛一看,是个长相英俊的男人,


    目光阴冷地盯着自己,下颚有点微微的抖动,那是咬紧牙关才有的反应。


    “我叫周铭……季云青呢?


    梅硕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对方眼里,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青色的胡茬稍微冒了头,眼神呆滞一身酒气,胸口的纽扣散开大半,露出宿醉后的大片红晕肌肤,虽说身材偏胖,但也能从眉宇间看出年轻时的一丝帅气,周铭忍无可忍地又重复了一句:“你是谁?


    他做梦也想不到,上午来敲季云青的门,居然能见到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


    还一看就知道,在这里过了夜。


    “不是吧哥们,梅硕终于反应过来,“你是云儿的什么人啊?


    周铭手指用力地扣在掌心,张张嘴却说不出答案。


    昨晚和金小山吐露心声,终于发觉了自己的悸动,感情一旦滋生压根按捺不住,只等着有朝一日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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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爆。


    金小山拍着他的肩膀说:“没关系,真的喜欢也没什么,大胆点,不然会后悔的。


    当时自己眼神还有些躲闪,小声回道再想想吧。


    可还没等他想清楚,就忍不住想来找季云青了,惦记着这人三餐不定,特意包了点小馄饨和包子送来,起码比超市的半成品好。


    却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


    梅硕皱起眉想赶人走,又怕这人别真是季云青是什么感情纠葛对象,正犹豫呢,就听见后面的动静了。


    季云青揉着眼睛朝外走,昨晚头发没完全吹干就睡了,这会还稍微有点翘,脸色极其不好地走到门口,才瞅见了手足无措的周铭。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轻轻地皱眉,有些困惑地看向对方。


    “我……周铭心里酸酸涩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季云青点点头,伸手接过那个满满当当的袋子,“谢谢你。


    周铭喉头滚动:“对不起,打扰你了。


    “没事,季云青顿了顿,“这是我朋友,大学一个宿舍的哥们,来这里出差的。


    梅硕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热闹,这话音刚落,就看见周铭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说话立马结巴起来。


    “不、不好意思,周铭对着梅硕,“我以为……


    “以为什么?


    季云青面无表示地收回手,眼神冰得能杀人。


    “那我就回去了,拜拜。周铭小声地道别,头也不回地离开,乖巧地关上了对面的门。


    季云青把东西拎回厨房,打开看了下,最上面是两盒新鲜鸡蛋,下面则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包子和小馄饨,他只用放进冰箱冷藏室就行了,压根不用再收拾。


    放好后,季云青走出厨房,看见梅硕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一脸欠揍地看着自己。


    梅硕:“哦豁。”


    梅硕:“你不对劲。”


    季云青:“找死是不?”


    “哎哎您这哪儿的话呀,我只想问你个问题,”梅硕玩味地笑道,“怎么不拿我当挡箭牌了?老老实实地给人家交代个干净,是同学哦,别介意哦~”


    季云青没搭理他,往洗手间走去开始洗漱。


    “长得不赖嘛,是不是还住对门?”梅硕颠颠地跟了过来,“这不就是那啥千里姻缘一线牵,邻居帅哥在我身边……”


    季云青沉默地挤着牙膏。


    梅硕越说越来劲儿:“昨天问你时还说没情况呢,你们基佬都这么口是心非吗?云儿啊,哥们告诫你一句,男人可不能嘴比鸟硬,承认没啥大不了的嘛,你看看我当年如果不是嘴甜人靓的硬汉,怎么追得上仙女似的媳妇……”


    季云青把牙刷放回杯里,转过来微笑地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有没有情况我不知道,现在我只知道自己拳头硬了。”


    与此同时,梅硕瞬间地往后一跃,完全看不出这满身的幸福肉如此灵活,堪堪躲过了季云青的一记腿脚。


    “你给我站住!”季云青怒吼。


    梅硕边跑边回头:“你再凶我就跑对门了啊……啊你下手轻点我靠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