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第242章


    【“你是他的妈妈吗？”】


    日全食并非人们所想的，是上帝在拉闸。


    而是来自星空的外神，叫自己的孩子取代了原有的太阳。


    正午十二点，天瞬间黑到伸手不见五指，而正常来说室外路灯要到晚上才会开启。


    这是一次没有溢出的日全食，不同于以往，月亮无法完全覆盖太阳，会留有一道光环，这一次于地球，是没有一丁点儿自然光亮的黑。


    这也是几乎没有人不听劝告，强行跑到室外的原因。


    太黑了。


    黑到哪怕是莎布，也是在逗洛夫克拉夫特玩了一会儿后，才从窸窸窣窣的动静里，意识到农场里还有一只小老鼠的。


    祂夜视能力很好，很快就看清了小老鼠的位置。


    右手依旧逗弄着摇篮里的婴儿，莎布左手像高压电线乱飞似的，细长的触手从袖管里射出去，很快命中了什么。


    趁着天黑出逃、还没走出去多远、打算在路过的农场里找点水喝的克莱因，就这么水灵灵的、像小鸡仔似的，被莎布捏着脖子，提溜到了面前。


    托洛夫克拉夫特的福，婴儿房里柔和的落地灯，足够让窗边的一大一小看清楚彼此的模样。


    “丘比特？”莎布问。


    祂当然知道，这只是个普通孩子，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也无非是小崽子长得虽然很天使，但着实有些脏。


    祂这会儿心情不错，便像一只餍足的大猫似的，逗弄被祂爪子按住尾巴的小老鼠。


    克莱因的震惊可比莎布大多了。


    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出逃还算顺利，但小孩子体力到底没那么好，玩游戏不算，认真做什么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天黑开始，他从墙角的狗洞爬出来，一路摸索着，此前他从未来过孤儿院外的世界。


    他只是在铁门里看见过，外面大致长什么样子，真正出来的新奇感和刺激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克莱因是靠着周围的房子里透出来的微弱的光，一点点摸索前进的。


    由于完全不熟悉地形，他在原地绕了会儿圈，才终于走到农场，也就是离孤儿院稍远一点的地方。


    口渴难耐，于是溜进了无人看守的农场，打算在灌溉用的水龙头上喝点水解渴。


    克莱因不过刚刚拧开水龙头，就被逮住了。


    实际上，他压根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他感觉他好像会飞。


    风呼呼的，他突然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然后，双脚悬空地看见了一个美艳至极的羊角青年。


    青年问他什么，克莱因其实没怎么听进去，他的小心脏还没有调试好频率，眼前的信息超出大脑的处理范畴。


    克莱因猜.测他可能是**，毕竟双脚是悬空的。


    “你是恶魔吗？


    不属于人类的瞳孔和盘状羊角，克莱因的直观感受就是恶魔。


    这是一个几乎全民有信仰的国家。


    十九世纪，科学不过刚刚渗透进人们的生活，基督教是已经在进行经济殖民的犹太人，控制昂撒白人的文化手段。


    孤儿院从上到下都信仰上帝。


    毕竟在为了更高额的政府拨款而经营孤儿院之前，克莱因长大的孤儿院的前身其实是一座修道院。


    院长是一个修女。


    由她照顾的孩子们，全部信仰上帝。


    信仰上帝，自然会知道上帝的对立面是撒旦。


    羊角是恶魔的标志。


    克莱因有一点遗憾，同时又觉得，好像死亡并不痛苦。


    恶魔比壁画里美丽太多了。


    莎布觉得好有意思。


    祂夸奖这个人类小崽子和天使一样可爱，然而他却认为祂是恶魔——好吧，看在小崽子审美还算正常的份上，莎布决定予以他一点点慈悲。


    不那么快吃掉他。


    以及，重点是……


    “你能看见我？祂问。


    缠在小男孩腰上的触手升高了一点，一大一小视线齐平。


    莎布早就换了手了，此刻双手捧着他的脸凑近了一点，仔细地瞧他眼睛里面的倒影。


    “唔，眼睛长得不错，和犹格很像。祂低声道。


    碧玺一样亮亮的绿眼睛里，是似乎被风吹开的窗户，背后有稀疏的树影。


    再多就没有了，毕竟日全食，整个美国都是黑的。


    那里面并没有自己的身影。


    莎布笑了：“可爱的小老鼠，算你走运，滚吧。触手一松，小男孩啪叽掉到地上，祂的声音从半人高的窗台上传来，“不是恶魔，是丰穰之女神。


    要是普通的人类小崽子，莎布不会和他说这么多，甚至普通人类根本不可能看见祂。


    哪怕是被地球的大气层降维了，外神——宇宙的三柱神的模样，也不是肉/体凡胎可以窥见的。


    普通人


    根本无法看见莎布因为为人类的眼睛提供可视范围的太阳已经死亡。


    祂的儿子在天上替代照明为自己的母亲屏蔽了折射到祂身上的光线。


    祂是物理意义上的绝对隐身。


    然而这个孩子竟然可以看见祂。


    要不是确定洛夫克拉夫特刚出生莎布都想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明明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却能“看见”祂在“看见”祂的模样。


    有趣的孩子。


    凡见黑山羊必将成为黑山羊幼崽。


    要是在别的星球莎布一定会立刻吃掉他然后生一只黑山羊幼崽出来。


    或许能直接生出旧日支配者？


    莎布至今没有搞明白细节上的问题不过祂有预感这个小男孩质量不错。


    可惜这里是地球。


    在洛夫克拉夫特长大之前莎布需要地球保持平静。


    唔或许我应该和克苏鲁祂们打个招呼让祂们最近不要活动太频繁了。


    莎布一边逗婴儿一边想。


    脚下的小老鼠没有离开莎布全当不知道祂并不在乎一个对祂没有任何威胁的人类小崽子。


    哪怕他有一点特别。


    还能比洛夫克拉夫特更特别吗？


    莎布全当他不存在。


    可胆大包天的小老鼠竟然伸手抓住祂的脚踝。


    莎布猛地把窗户关上低下头死亡凝视这只小老鼠。


    克莱因鼓起勇气问：“你是他的妈妈吗？”


    他问的是里面的婴儿。


    屁股摔地上的疼痛足够让克莱因反应过来他还活着。


    长着羊角的青年说祂是女神。


    祂长着贴近亚洲人的古典的脸在年幼的克莱因看来的确美得有些雌雄莫辨。


    莎布没好气地说：“不是我不是他妈。”祂轻轻踢了一脚赏了仍抓着祂脚踝的克莱因一个屁股蹲说“没打算和你聊天快滚。”


    不滚吃了你。


    就听克莱因下一句话说：“你真的不是恶魔吗？可是我之前还见过和你一样长着羊角的人。”


    和我一样长着羊角的人？


    的确是希伯来神话里的恶魔。


    莎布眼睛一亮！


    等待洛夫克拉夫特成长的漫长又无聊的过程中他原本就是打算好好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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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的本土神话的。


    瞧瞧这小老鼠果然很特别。


    既然能“看见”祂莎布完全有理由相信以这孩子的特殊


    真的见过恶魔甚至是天使。


    祂立刻换了副嘴脸，弯腰，亲自把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抱起来，让他坐到窗台上。


    问他：“好孩子，来和我说说那些恶魔的事吧。”


    ……


    下午两点，日全食准时结束。


    世界末日般的黑暗眨眼间消失无踪，光明普照人间。


    “是我的错觉吗？感觉太阳比日全食之前更大。”保育员喃喃道。


    不过她也没多在意，打着哈欠，往孩子们的宿舍去。


    得一间房一间房，把那些小家伙都叫起来，让他们到室外热闹一下。


    这样，要是有新的意愿人来**，看到他们活泼，成功的概率会更高。


    孤儿院才创办不过十年，规模不算很大，一共几十个孩子，朝夕相处保育员眼熟他们每一个。


    她顺利叫醒了所有的孩子，催着他们穿上鞋，赶紧去室外活动一下。


    再过一会儿，领养克莱因的夫妇……等等！


    保育员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怎么没看到克莱因？


    这是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间了，她不确定她刚刚有没有看见克莱因。


    保育员一下慌了神，她正要出去再确认一遍，一转头，就看见克莱因站在门口。


    “下午好，老师。”克莱因乖巧地打着招呼。


    悬着的心落地，保育员埋怨地问他：“小坏蛋，偷偷跑出去了？”


    克莱因点点头，又摇摇头。


    想了想，说：“老师，可以给我一套新的衣服吗？我想现在收拾干净一点。”


    保育员皱了皱眉。


    孤儿院里当然有新的、漂亮的衣服。


    克莱因知道很正常，那不算是什么秘密。


    那是每当有节日，政府官员过来慰问拍照，或者有领养人来挑选孩子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的。


    每次就用几个小时，所以那批衣服永远干净。


    克莱因索要这个干什么？他马上会被领养人接走。


    这孩子刚刚干什么去了？


    与此同时，院长办公室。


    加了冰块的薄荷茶并没有被客气地享用，院长却并不觉得来人很冒犯。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提供的太过于低廉，让贵客觉得寒酸。


    这位神秘的，哪怕是夏天也穿着西装三件套，戴着礼帽的先生，看起来有些奇怪，可周身的贵气让院长不敢怠慢。


    ——他衣服的面料、手杖上的宝石、贵族的气质，哪怕院长始终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却也轻易不敢言语上得罪他。


    只祈祷，他是来**的，而不是来找麻烦的，比如佛波勒。


    这个年代，不少侦探就喜欢有仪式感的打扮。


    莎布并不和她兜圈子，祂跷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克莱因，我很喜欢这个孩子。”


    “不，他已经被……”院长下意识拒绝，她想说克莱因已经被别的夫妇领养了，文件都批下来了。


    她后面的话，被她自己吞进了肚子。


    因为她看见西装青年从内兜里掏出来的，不是钞票也不是支票。


    而是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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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掐指一算，日三的话这个月没法全文完结，明天双更吧。


    我想想我要怎么安排大开大合，我想真刀**，但是鸡鸡文学城恐怕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得想想办法。思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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