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175章


    【一墙之隔】


    百鬼夜行的出场顺序,几个小时前，玉藻前也和庭深提过这个。


    玉藻前告诉庭深，鬼界其实很小,相较于人类居住的现实世界来说,只是一个被高僧强行拓开的地界。


    “你可知曾经，这个世界不只属于人类？”这一刻玉藻前有些数据化的冰冷,嘴里说着庭深听过很多次的台词，“很久以前，妖怪和人类一起生活在本州岛上。”


    “你知道的吧？那时候日本是奴隶制，而妖怪又凌驾在人类头上,我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那时候何止百鬼？”


    “后来就是一些神话传说中那样，鬼王酒吞童子被斩首，妖力大不如前，带着手下逃到了富士山附近。”


    “妾身和大天狗稍晚一些出现，也被流放到了这里，这里有僧人与阴阳师一同布下的结界，人类无法进入画卷般的鬼界，妖怪出不去,只有鬼门大开的时候人类可以进来这里。”


    玉藻前告诉庭深,他们现在所在的鬼界,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富士山的脚下，可有一次,三大妖王混战的时候,他们从地上打到天上,打到深山,竟发现这里不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而是一卷卷轴。


    一卷叫做《百鬼夜行图》的卷轴。


    谎言从平安时代就开始了,聪明的高僧骗了酒吞童子，而他的弟子又骗了玉藻前和大天狗，说是让他们搬到深山老林里面，实际上是把所有妖怪都封印了起来。


    这个世界有尽头，卷轴的边缘就是鬼界的尽头。


    而卷轴被供奉在神社里面。


    之所以逢魔时刻，人类能够进入到这里，是因为哪怕是画像的世界也是有力量存在的，妖怪们会在鬼门大开的时候抓住人界上空结界薄弱这点，上演百鬼夜行**，让人类能看到他们传颂他们，以此巩固卷轴的稳定。


    “您想要离开这里，去人类世界？”庭深问。


    玉藻前点点头，又摇摇头：“妾身想，但是做不到，酒吞童子那么强大都出不去，大天狗受人爱戴，很多神社里都供奉着他的神像，他也出不去，妾身就更不行了。”


    “那您想要我做什么呢？”庭深又问。


    “妾身想要你杀了酒吞童子。他在鬼界有说一不二的话语权，就连百鬼夜行的顺序也是他来决定，他的统治下，妾身被压制得厉害。”玉藻前说道，


    “妾身的真身最早有一座山那么大，现在也就和这座塔楼一样高。大天狗也是，他的翅膀现在不再显现，他的力量也在衰减，只有酒吞童子的脸一点也没有变——百鬼夜行他永远最后一个出现，他掌握着话语权，决定哪个妖怪可以流芳百世。”


    压台的永远备受瞩目。


    庭深这才知道，百鬼夜行对于妖怪们来说是多么重要。


    三大妖王手底下是整个鬼界的势力，其中以酒吞童子的势力最为强大。比如在赌场工作的和一些神隐在深山不出世的妖怪，是从平安时代开始就追随酒吞童子的。


    像青坊主，他也是一方大妖，表面上看起来并非酒吞童子的手下，但他日日来赌场，是暗中依附于酒吞童子的小首领。


    玉藻前的伎坊、大天狗的温泉山庄，里面的员工都是他们的心腹手下。


    “那家伙身上藏着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玉藻前说，“只有他有办法弄到人界的东西，他把货币带了进来，掌控了经济，我们不得不在他手底下生活。越多妖怪支持他，他在百鬼夜行上的话语权就越大，百鬼夜行之后还会更强大，他不死，妾身早晚会变成最普通的妖怪。”


    庭深听懂了。


    就说日本上不了台面吧？说来说去，不就是帮派之争。


    完全可以代入古惑仔。


    简单一点解释：鬼界有三个帮派，赌场、伎坊和温泉。其中赌场势力最强大。赌场并不直接打压其它两个帮派，甚至在鬼门大开的时候表面上帮扶它们。实际上，赌场在条子那边有门路，能搞到好东西，以至于到了评选优秀单位的时候，赌场是别人眼中的本地优秀企业，其它两个帮派是黑/帮，是见不得人的。


    长此以往，赌场良性循环，伎坊和温泉恶性循环，内部无法良好运转，会逐渐自我灭亡。


    “我怎么杀得了酒吞童子？”庭深叹息道，“您和大天狗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能指望我呢？”


    “你可以的，他对你很特别，这一点，你的感受比妾身更清楚。”玉藻前笑眯眯地说道，“只要你愿意，妾身和大天狗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你，事成之后，你也可以拿回器官，回到你的世界。”


    说这话的时候，她圆圆的杏眼眯成了缝，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只狐狸。


    庭深知道，她绝对撒谎了。


    具体撒谎的部分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但起码，他们的目标是一


    致的。


    于是庭深答应了。


    “刚刚那些妖怪你对谁印象比较好？你来说，你来决定好不好？”


    庭深没想到，酒吞童子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决定。


    他眨了眨眼睛，明显感觉到所有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


    “不好吧。”大天狗皱了皱眉，他大概是唯一敢反驳酒吞童子的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让一个人类来决定？”


    “他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类，你没看出来吗？他是我的小情人。”酒吞童子轻飘飘地抛出一句。


    妖怪们倒是没太大反应，他们早看出来酒吞童子对这个兔男郎不太一般了，虽然有点惊讶他竟然如此重视这个人，到底不敢发表什么意见。


    庭深才是，眼睛瞪得比刚刚还要大——什么？我怎么就是你的小情人？


    丑八怪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发怔的时候，酒吞童子两手插到他腋下，把他提起来抱在怀里，嘴唇还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颈项。


    一连串动作亲昵自然。


    他快速在庭深耳边说道：“这次百鬼夜行有针对我的阴谋，我在抓内鬼，你配合一下。”


    也就是这句话，让庭深停止了下意识的挣扎，乖乖坐在他怀里。


    要不是兔男郎的制服不露肤，他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我就是那个内鬼啊啊啊！


    庭深不敢再和大天狗有任何眼神往来。


    他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声音小到自己都要听不见了。


    “你们别这种眼神盯着他，他会压力很大的。”酒吞童子淡淡道，“该喝酒该唱歌玩你们的——没看出来我在逗他玩吗？”


    没看出来。


    总觉得酒吞童子是干得出为搏美人一笑，就拿百鬼夜行开玩笑的人。


    虽然他没有前科。


    但他都发话了，其他妖怪不敢再明目张胆盯着庭深看了，都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


    酒吞童子好像在演一个特别宠爱小情人的温柔男人，抱着庭深给他介绍那些刚刚过来打过招呼的妖怪都叫什么名字，有过什么传说。


    全程，大天狗双手抱胸，冷着脸在一旁看着，很难说他是个什么态度。


    因为他面上虽然冷，但酒吞童子偶尔口误的时候他会开口纠正，还会在酒吞童子cue到他的时候拒绝酒吞童子的介绍。他要自我介绍。


    庭深就这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被塞了一脑袋的妖怪科普。


    还不知不觉地被喂了很多下酒菜和水果，肚子吃了个滚瓜圆。


    “吃饱了？酒吞童子揉了揉他的小腹。


    庭深这才惊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不应该。


    他借口要去卫生间，从男**腿上滑下来，出门。


    只是离开包间，他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去服务间问别的服务生要了一支香烟，在消防楼梯里吸。


    这是他第一次吸烟。


    但意外的没有任何磕绊，很顺利的，他尝到了苦涩的烟草味道。


    莎布以前会吸烟吗？


    庭深怀疑，酒吞童子在怀疑他了。


    抛开潜规则不说，酒吞童子出现在回廊亭接自己，他知道自己和玉藻前见过，然后现在又带着自己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这不是一个新人该享受的待遇。


    小情人也不至于得到如此信任。


    再说了，唐伞真的背叛了酒吞童子了吗？会不会其实他背叛的是玉藻前？他把玉藻前和自己的对话告诉酒吞童子了吗？


    先是开玩笑要自己决定百鬼夜行的出场顺序，后又小声告诉自己这次百鬼夜行有针对他的阴谋，庭深总觉得，酒吞童子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在怀疑我吗？


    或许这一次的任务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做。


    这支香烟庭深基本上是当二手烟吸完的，根本没尝两口。


    他把烟蒂在地上踩灭，回到包间。


    回去之后，他照旧是倚靠在酒吞童子的旁边，看到大天狗不在，他还问了一句。


    “那家伙回他的温泉山庄了，和你前后脚出去的。酒吞童子淡淡道。


    别是怀疑我和他在外面接头哦。


    庭深问：“您没送送他吗？


    “不用送，他的马车就停在后门。


    “哦。庭深想了想，趴到他耳边，小声道，“虽然您是开玩笑的，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见到您在百鬼夜行的最后一个出现。


    酒吞童子从来都是最后一个。


    贸然让他换位置才显得有鬼。


    “为什么？他问。


    庭深笑眯眯地回答道：“因为最后一个最重要呀，您是最厉害的妖王。


    酒吞童子没说什么，但庭深察觉到他心情似乎变好了。


    因着酒吞童子确实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还带着庭深认识了不少大妖，庭深对他的印象稍好一些，没之前那么抵触了。


    玉藻前说过，酒吞童


    子不近女色也没听说过他喜欢男人或许只是对自己好奇。


    酒吞童子实在是很复杂一个妖怪他自己前后、别人口中的他和志怪传说里的他都不太一样导致庭深对他的感觉很复杂。


    不过终归还是对立面——毕竟早晚要杀死他的。


    这边玩到凌晨两点霞大路进来蹲在酒吞童子旁边小声提醒说庭深的服务时间到了。


    霞大路本来想问要不要加时间的庭深偷偷瞪他他话生生止住了。


    “你还有别的工作去吧。”妖王大人亲自帮兔男郎调整了一下蝴蝶结的位置说道“要是太困了坚持不住就睡赌场也可以给客人退款。”


    “没事我去。”庭深小声道“那是我金主……我要在赌场升职加薪的。”


    男人笑了笑没再继续劝庭深便跟着霞大路出去转头就进了隔壁的包间。


    外道丸正在里面。


    包间隔音不错只能听到一点点隔壁的喧闹外道丸这边没有别人也没有开电视就他一个人在安安静静地喝酒。


    庭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立刻就被搂进怀里。


    被抱着坐到男人腿上的一瞬间他竟然有种既视感觉得外道丸的动作流畅得和刚刚酒吞童子抱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同样第一时间被嗅闻了颈项。


    这个联想让庭深愣了愣。


    “有别人的味道。”闷闷的呼吸在他颈窝里抱怨“他抱你了。”


    这句话庭深没接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接顶着兔男郎的身份被一个客人抱怨另一个客人


    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会儿两人难得没有火花四射庭深反倒觉得安心了些。


    “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外道丸又问“要不是……本来今天就想开个包间问问你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


    庭深便把他和小帅是如何流落到这里的事说了一遍。


    “我没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他说“我赌术真的不行但是好像做兔男郎还有一点天分？金主大人我指望着你还有别的冤大头帮我离开这里呢。”


    外道丸松了口气：“你也想离开就好我想带你离开。”


    庭深推着他的胸膛往后了一点挑着眉看这会儿用情至深的男人问他：“救风尘？说起来你对这样的场合很熟悉以前就爱救风尘？”


    庭深倒不是吃醋什么


    的，既然是黄色代码，那么处是标准配置，这点不会错。


    这么问，也是顺便了解一下外道丸的人设。


    他对外道丸知之甚少，有机会自然是要了解一下的。


    “冤枉我了啊，我从来不救风尘，你也不是风尘。”外道丸说，“只是一些工作上的应酬，我在外面的工作时常会接触卖酒女郎。”


    讲到这里，他似乎不愿意再讲下去，捏着庭深的指尖把玩，半晌抬起头来，吐出了一个数字。


    “两千亿。”


    “什么？”


    “我说，你需要至少两千亿的业绩。”外道丸缓缓道，“你现在的岗位的提成是8％，但你离经理应该不远了，这中间升职，提成还会相应增加，离鬼门关闭还有十一天，要在此之前离开，每天你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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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百亿业绩。”


    “嘶……”


    庭深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均摊到每一天，都很夸张。


    已经远远超过赌场的正常流水了。


    不过……


    他垂了垂眼帘。


    就像是算好的一样，他刚认识了一群大妖。


    要是那些大妖有心，恐怕明天晚上开始，他们会依次来找自己。


    酒吞童子今天带自己见他们，还开玩笑让自己决定百鬼夜行的出场顺序，真的不是巧合吗？


    “业绩应该没问题，我应该很快会有豪客。”庭深话锋一转，“但我恐怕不能在鬼门关闭的时候离开，我有个弟弟，我必须带他一起走，他输得比我还多。”


    庭深凑到他耳边：“我要为我弟弟拿回器官，我必须……”


    外道丸突然捂住他的嘴巴。


    实际上外道丸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猜到庭深要说什么了，下意识觉得不能让他说出来。


    被捂着嘴巴，庭深眨巴眼睛。


    “我明白你的意思，让我想想。”外道丸说道，“我不是转移话题，我回头回去查查神话，看能不能帮到你。”


    庭深点点头。


    聊到沉重的话题，自然没办法继续调情了。


    庭深总觉得今晚空气有些沉闷，他干脆走到窗边，想打开窗户透透气。


    等他拉开厚重的窗帘，才发现，因为隔音效果太好，他竟然不知道外面正在下倾盆大雨。


    从玉藻前那里出来后的小雨，竟然一直没停，还越下越大到了这么大。


    庭深盯着外面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外道丸走过来搂他。


    “你今晚心情不好


    。”男人略有些胡渣的下巴摩挲着他的脸颊。


    “嗯。”庭深低低应了声。


    今晚太多波折了，他确实心情不太好。


    老实说，在这个小世界的每一天信息量都很大。


    还奇奇怪怪的。


    一方面，日本背景的小世界照理说不应该有这么多内容，但他总觉得还有谜团没有挖掘到。


    每天都在忙，干了很多事，但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除了任务一有进展，其它两项都停滞不前。


    莫名其妙好烦躁。


    庭深沉思片刻，突然问外道丸：“你今晚是不是准备留宿这里，不走了？”


    “嗯。”外道丸说道，“你累了吗，累了要不开个房间休息……宝贝，你在干嘛？”


    “字面意思啊。”庭深揉完没够，恶意地捏了捏，语气突然变得轻佻，“如果你现在说你没有想法，我可能会翻脸哦。”


    不可能没有想法，因为结缔组织膨胀得非常迅速，平滑肌组成的海绵状支架肥长，充血反应在回应庭深的恶趣味。


    外道丸忍了忍，眸色变得很深，不再像他惯常那样风流地笑，面相就显得有点凶——更像丰绅和卓了。


    庭深真的格外偏爱黄色代码这张东方的脸。


    男人不知是在什么时候靠这么近的，把庭深完全笼罩，问他：“你确定要在今晚？”


    庭深背靠在落地玻璃上，被沁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瑟缩，反而更好地缩进已经彻底压过来的胸膛里。


    手心和后背的温差至少得有四十度吧？


    “不行吗？”他有些挑衅地问，眼神往下面逡巡。


    不像是在问今晚行不行，他像个大夫，在考察病人的泌尿系统男性功能。


    这谁能忍？


    外道丸思考了两秒，明明脖子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还要折中一下：“我开个套房，这里没有配套你会……”


    “金主。”庭深不再提供前置服务，而是双手勾到他脖子上吊着，充满蛊惑意味地说道，“不需要。我人都贴到玻璃上了，难道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想想，比如，你完全可以命令我翻个面。”


    庭深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加重，望着他的眼珠黑色浓郁，快滴出墨来。


    “不过，之后我可能会嫌弃，所以趁现在，先接个吻吧。”


    话音刚落，就被掐着后颈狠狠咬了下唇。


    痛呼里还夹杂着几声娇气的气音，听上去似乎是满意的。


    毕竟，他勾着男人脖子的手并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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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深决定今晚先拉一下第一个任务的进度。


    ……


    酒吞童子在兔男郎离开后，喝了不少酒。


    因着他的伴儿离开了，有个同样带男伴的大妖心思活络，过来敬酒的时候，把伴儿也带了过来。


    还使眼色，想让他往酒吞童子的怀里靠。


    酒吞童子一个眼刀过去，那个以色侍妖的小妖立马惨白了脸色往后退。


    于是众妖知道，酒吞童子不是突然近男色了，他是独独对那个兔男郎另眼相待。


    得查查那个兔男郎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让最不近人情的妖王如此看重。


    有几个大妖给手下使了眼色，有人借着上厕所往楼下打探去了。


    这些酒吞童子都看在眼里，却没管。


    他在这暗流涌动的热闹里不停饮酒，想让身体不那么燥热——心脏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明明不在胸腔里，却让血液沸腾。


    叫他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酒吞童子烦得厉害，干脆起身，一言不发离席。


    他还是回楼上冲凉好了。


    出门的时候遇见在隔壁门口的霞大路，酒吞童子顺口问了句：“人走了吗？”


    霞大路暗道不妙，又不敢撒谎，只好如实回答道：“没，还在里面。”


    酒吞童子看了眼无人应答的门，走过去伸手弄了一下锁——锁了。


    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墙之隔，很有想法的黑兔子。


    骚。


    霞大路快吓**，明白人都能猜到这是什么情况，他生怕自己被炮灰在这里，手上的托盘眼看着着就要拿不稳。


    却没想到酒吞童子根本没有发怒，更不打算硬闯进去。


    反而瞟他两眼，厉声道：“还呆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按电梯——叫服务生们不许靠近这个包间。”


    说着，大踏步朝电梯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人没看懂窗户那里我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