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强吻
作品:《棠花依旧》 叶惊棠还没来得及抽手,就被床榻上的人按住了后脑勺,往他嘴唇那里碰。
叶惊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咬的发疼。
眼中惊恐和怒意参杂。
叶惊棠想要张嘴咬他的唇,企图让他停下。
但是,这王八蛋顺势把叶惊棠的齿贝给撬开了。
叶惊棠难受得呜咽,谢澄安原本因为梦境哭红的眼,因为一声变得更红了。
也吻得更用力了。
叶惊棠被吻得好恼,但他因为受不住,红了眼角。
纵使谢澄安被梦逼得再疯,被这双含情的桃花眼一瞧,也会妥协。
良久,谢澄安饶过了他的唇,叶惊棠的唇被他咬的好红,也留下了一点儿痕迹。
谢澄安趁着他还在缓,就胆大的用指腹去摸他的唇,那被咬伤的地方渗出点血丝来,沾染谢澄安的指腹。
他干脆摸在自己唇上。
叶惊棠看了他的举动,惊诧不已。
他心中怒火难消,抽出手来,给了谢澄安一巴掌。
谢澄安甘愿挨这一巴掌,也好让自己明白,重生根本不是梦。
谢澄安按着叶惊棠后脑勺的力道没有松,他就这么个姿势,看着叶惊棠愠怒的神情笑了起来。
笑的让叶惊棠心里越来越心烦,越来越气,越来越想削了他。
“小侯爷,”叶惊棠声音不稳,但听得出来他是有多么的气:“放了我,出门左转百里路,就有你快活的地方。”
谢澄安舔着唇,有些不想搭他这话。
因为如果谢澄安直接坦白说自己喜欢的是他,那叶惊棠就会吓得直接转学堂,这一辈子就别想再见着。
但若用浑话插过去,日后也难解释。
谢澄安愣了半晌才道:“我干净的。”
叶惊棠拍掉自己后脑勺上的手,讥笑道:“看不出来。”
“吻的够熟练。”
谢澄安舔舔唇,“熟练吗?”
叶惊棠拿谢澄安的里衣衣袖擦干自己唇上的水渍,然后丢在一边,离开谢澄安的床边,坐到茶桌旁,与谢澄安离了些距离,才觉着安全。
他为自己沏茶,言归正传的说:“我家账簿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谢澄安挨了那一巴掌,脸颊边还在火辣辣的疼,他起身坐起,说道:“你那大哥是不是又升官了?”
“今早上的事,”叶惊棠被这茶苦得皱眉,续放下茶盏,抬眼道:“你怎知?”
“意外罢了,”谢澄安伸伸手,示意给他倒一盏茶。
叶惊棠想听,就真听话的给他倒茶。
谢澄安接的时候还不忘摸他一下。
叶惊棠差点把茶洒了,谢澄安眼疾手快从他手里接过了。
谢澄安喝了一口,觉得还成。
解渴了,声音都不哑了,他说:“你没注意到你那大哥两个月不找你爹娘要钱了吗?”
“京城物价高,你的大哥经常买东西大方的很,可他只是都察院小官,哪来那么多钱够他挥洒。”
“而且现在,他居然莫名从都察院调去了户部,还混的不错,能坐下了。”
叶惊棠猜到半分:“你是说,京城里有一个……”
“京城里有一个富贵,包养着他呢。”谢澄安喝完茶下床走到茶桌,坐到叶惊棠对面,然后欠揍似的对他笑。
叶惊棠被茶水呛到。
然后略微狼狈的接过谢澄安递来的白色手帕。
谢澄安撑着下巴,笑不停。
叶惊棠叠着手帕,说道:“小侯爷说话总是这么骇人。”
“哎哟,”谢澄安说:“再叫小侯爷我就把后背的刀伤露出来吓死你。”
叶惊棠一听就收起了表情,“不是说是皮外伤?”
“是皮外伤,”谢澄安动动胳膊:“就是深了点儿。”
叶惊棠松了眉头,问:“打赢了吗?”
谢澄安道:“雅尔丹见我是个毛头小子,没把我放在眼里,所以这仗好打。战争开始的时候,就派兵秘密把太子妃送出了境,所以雅尔丹的计划一个也没成功。”
谢澄安的里衣领口处还余着汗,谢澄安没了手帕就用衣袖擦。
措不及防触及到一块擦伤,在锁骨处,红的刺眼。
谢澄安抬眸看着叶惊棠:“你给我擦身忒用力了,这么恨我呢?”
叶惊棠心里不爽,说:“在家好好的,莫名其妙叫过来照顾人,换谁谁痛快。你在梦里喊我名字作什么?我就这么叫你不安逸?”
谢澄安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心虚的舔了一下嘴唇,说道:“没有。”
叶惊棠听着檐下铁马声,看了眼窗外,见雪停了,便拢紧红氅,“雪停了,你若是无事了便把晚膳用了吧。”
说完,就推开门拿起门边的伞就要走。
谢澄安缓缓起身叫住他,说:“惊棠,若是解决不了,就来找我。”
叶惊棠撑好伞,抖落伞面上的雪絮。
没有答话,随即走进了夜色。
待他走出几米外,谢澄安就只披了件外衣慢慢走在大门前,撑着门边借着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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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灯笼的昏黄光,看着他的背影。
那一抹红,成了他心中最难忘的一抹颜色。
惊棠啊,细水长流来得太慢了些。
谢澄安背后的刀伤把他痛得厉害,嘴唇泛白,才站了一会儿他就受不住,撑门的手都开始不止的发抖。
最后支撑不住,摔坐在地上。
冷风吹着他,把他的思想拉入了前世的血海之中。
那年,他为父亲报完仇,自己也遍体鳞伤,他本该再无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他脑海中浮现出惊棠的那句:“念君将归。”他就又重新‘活’了起来。
他撑着自己的残躯奔跑在夜色里,他好冷,似乎比现在还冷。
他看见叶惊棠冰冷的身躯时,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那最后一点生机,也因此掐灭了。
他之前遇着一位穿玄衣带黑纱帽的和尚,曾说能用自己的一魂一魄换另一个时空的叶惊棠安宁。
谢澄安曾把这句当笑话。
但是这个时候的他,信牢了这句话。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在乎了。
冷风灌满了谢澄安薄薄里衣,把他冻清醒了。
但是他的四肢不知为何动不了,继而谢澄安止不住的咳嗽。
这一咳嗽惊天动魄,竟咳出了血。
外面的人被这一阵咳嗽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须臾南柯院进来了不少仆从,为首的是样貌华贵的妇人。
谢澄安撑着疲劳的眼皮子,虚虚的喊了一声:“娘……”
他被仆从重新抬回了塌上,又加了两床厚棉被。
柳颜想扇他巴掌,看着他的神色又动不下去手,只含着泪颤声说道:“你啊……”
其实,从谢澄安重生不久,就与自己的娘亲坦白了,自己喜欢叶惊棠。
他对叶惊棠的这份爱太多,已经溢出了。
他藏不住。
一想到重生后他要和叶惊棠争锋相对,叶惊棠更是讨厌他,他心里就难受。
他太痛了。
像是撕裂了他的心脏似得,日日夜夜都在折磨他。
刚才他强吻了叶惊棠,也是实在忍不住这份撕裂般得痛苦,似乎这样才会让他好受些。
但是看叶惊棠的表现,好像他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叫他小侯爷,继续和他吹眉毛瞪眼,这也是叶惊棠施舍给他的宽容、给予给他的台阶。
其实他们的关系,不会因为这张吻,而改变什么。
这就像是叶惊棠想要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