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如何把握温润人夫?

    次日用早膳,桌上意外多了碗烫干丝,与其他小巧精致的糕点不同,这碗烫干丝只用素瓷碗装着,简简单单撒了俩仨葱花。


    迟迟见了略感惊喜:“小姐,是烫干丝!”


    烫干丝又名鸡火煮干丝,是扬州名菜。


    难道是小厨房的人知道小姐昨日发火了,今天就连忙把淮扬菜补了回来?


    迟迟在那异想天开,白云起却是注意到门外那道徘徊人影,便把人叫了进来。


    是香云。


    她脸上带着几分忐忑,一进来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到饭桌上,见送来的早饭还整整齐齐没人动过,又低下了脑袋。


    “这是你做的?”


    银筷点了点素瓷碗,发出几声清脆的碰撞声。


    香云惊讶抬头便发现夫人在看自己。


    那碗烫干丝又没写名字,夫人怎么知道是她做的?


    白云起端过素瓷碗夹了一筷子细细品尝,发觉味道意味不错,豆腐干切成丝粗细得当,反复烫洗去了豆腥味,卤汁的滋味也好,只是略咸,但配上其他菜便正好了。


    “手艺不错,”迟迟尝了一口也喜欢,白云起笑道:“虽有不足,但比厨艺更难得的是你有这份觉悟。”


    如果仍然当两边神仙的传话筒,不一定会有个好下场,倒是大胆搏一搏可能会给她博来个好前程。


    “先下去吧,你只须记得,有些事没做过便不要承认,自会有人主持公道。”


    给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白云起便让人退下了。


    用过早膳,又写了两张张纸条交给迟迟,一张送去冰人馆王掌柜手里,一张让她自己拿着。


    迟迟带着纸条乖巧上路。


    院里只剩下白云起一人,沐浴着京城难得的晴日阳光,不顾形象地在院子里扭扭腰、抬抬腿,拉伸舒展了一番身体后她才出院子。


    香云自夫人院中回去后便有些不安,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她一边切着午膳用菜,一边魂不守舍,直到有人叫她才回过神来。


    是同在小厨房帮工的丫鬟,她洗过菜后便去休息了,现却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


    “香云!管事叫我们去前厅!”


    果然出事了。


    ……


    白云起喝了口手中热茶便放回桌面,才吃过早膳不久,肚子略涨。


    再抬眼,前厅站满了人,与嫁过来的次日早上不同,那次是各处管事齐聚会,这次却只叫了管家、孙婆婆以及厨房的所有下人。


    将军府人口众多,故此厨房的人也多,除了小厨房里两位只做菜给主子吃的师傅,其余人便是帮厨和负责下人饭食的师傅。


    没多久,管家便向她汇报人已到齐。


    到她白总发威的时候了。


    白云起先把人分开,厨房大管事和小厨房的人站一边,其他人又站一边。两拨人泾渭分明,人少对人多,极不平衡。


    她在小厨房的人里看见了香云,这机灵的丫头躲在一位膘肥腰粗的男人后面,只低着头,不像身旁的丫鬟一双眼珠四处乱转。


    进入正题,白云起发问:“哪位是小厨房里会做淮扬菜的师傅?”


    香云前面的师傅骄傲出列,上前一步稳稳站在原地:“是我,小人林贵,夫人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但确实是有些话要说,”撇了林贵一眼,白云起又问:“负责食材采买的又是哪位。”


    厨房管事上前拱手:“是我,小人陈端。”


    白云起点头:“便是你二位啊。”


    这般叫人便像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割下去,只叫人害怕却不见伤口。


    林贵、陈端对视一眼,后者主动发问:“不是厨房哪里做得不好,夫人可否告诉一声,只留下犯错的人。厨房所有人留在这不能动工,怕是会耽误事。”


    她故作不解:“会耽误什么事?此时才吃了早饭,总不至于就饿得想吃午饭了吧。还是说,平日里拨给陈管事的银子不够,才让大伙没吃饱?”


    无端被cue的老管家眉头一皱,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陈端,给他加了许多压力。


    白云起在心里冷笑,小样,还想拿耽误正事的帽子来压我,看她不把帽子给反扣回去。


    陈端连忙否认:“银子够的、够的,是小人失言了。”


    “那就好,若有问题只管和我说,不必缩衣节食、亏待了自己。”


    这番话说得老管家的目光愈发的冷,像把刀子似地戳在陈端身上,让他冷汗直流。


    这时,林贵出来打起了圆场,他像个好人一般道:“陈管事不善言辞,若说错了什么还望夫人不要见怪才好。他在将军府里少说也管了十年的厨房了,为人做事大伙都是知道的。”


    他这样说着,无疑是在威胁厨房其余下人,使得众人纷纷附和,只是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


    老东西一看便是作威作福惯了,看一会还有人会帮你说话不。


    白云起挑眉,主动跳过方才的话题:“行,不谈此事,林师傅今日身体可还安好?”


    “多谢夫人挂心,一切安好。”


    “如此便好,既林师傅在,午膳便做一道松鼠鳜鱼吧。”


    他道是什么,原来是昨日没吃到这道菜闹的,果然是女人小家子脾气,上不得台面。


    林贵在心里暗暗嘲讽,明面上不卑不亢回禀道:“回夫人的话,今日也怕是做不了了。”


    “为何?”


    “没有鳜鱼自然是做不了菜,这两日陈管事都在市集去找过了,没有买到。”


    林贵非常自信,一个丞相府出来的贵小姐哪知市集里有没有鳜鱼?还不是他俩说什么便是什么。


    陈端也在一旁附和:“不是小人不肯买,是实在买不到啊。”


    “是吗?”白云起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手腕上的翡翠玉环,只觉得温凉光滑,“那我昨日怎么在望江楼看见了?他家能买到,将军府买不到?”


    望江楼便是将军府对面的大酒楼,客似云来,每日不知要用掉多少条新鲜鳜鱼。


    “这……”陈管事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话,只能求助地看向身旁的林师傅。


    “夫人有所不知,”林贵胸有成竹,“我在入将军府前也曾在酒楼待过,酒楼的进货渠道不同市集,有熟识的船只特供鲜鱼,故而望江楼有,将军府没有。”


    “这样啊,那么,那日我让香云带的话也没错了,还真是错怪了二位呢。”


    见夫人示弱,两人立马打蛇上棍,林贵道:“夫人还年轻,自然是不懂这些,香云在厨房只做切菜的功夫,自然也不懂了。”


    竟是不管那话是什么就全答应了下来。


    没脑子的蠢东西。


    白云起冷笑一声,她那日哪让香云带过话了,何况林贵因病告假不在府中,更是无从得知了。


    “我记性不好,倒是忘记了那日说了什么话,林师傅可否告知,免得我出口伤人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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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管事隐隐察觉不对,那日香云回来说夫人发火了,又提及望江楼有菜可补救,未曾说过夫人带话这事。但林贵方才已是默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贵自然不知了,但话已经出口,纵使是扯谎也要圆过去。可巧夫人又不记得,他怎么说都行,没注意到身旁陈管事的神情,已然脱口而出:“夫人只道淮扬菜太过复杂繁琐,既然鳜鱼难得,以后便少做了。”


    林贵庞大身躯挡住了瘦弱丫鬟,香云听了他的话便是瞳孔一缩,心中激荡。


    她当然知道根本没有所谓的夫人带话了,只是看戏到现在,才隐隐察觉到了夫人的意图。


    “是吗?我怎么记得不是这句话呢。”白云起故作头晕,靠在太师椅上轻揉额角,垂下的密长睫毛挡住了她的眼色,将面前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似乎是让人去买望江楼的松鼠鳜鱼吧。”


    遭了!


    陈管事立马接上林贵的话:“是、是有这句,夫人说府中不再做,以后要吃便去望江楼买。”


    “那昨晚怎的没有呢?”


    她似乎是真的疑惑,年轻美丽的面容上满是不解。


    “因为、因为……”一个谎话需要无数的谎话来维系,谎话连篇的下场就是这二人已经被接连不断的问题问得冷汗直流,其他人看他们的目光也愈发明显。


    白云起慢悠悠地接话:“因为我根本没让香云带话。”


    许是小丫鬟好意提醒可以买酒楼的菜来补,但既然这两人不听还胡编,就莫怪她了。


    夫人话音一落便引起轩然大波,场下的人纷纷以眼神交流。


    林贵连忙推脱,把锅甩出去:“是香云,是香云故意编造的话,夫人,我不知道啊!我、我昨日告假了!”


    说罢便抓住身后的香云,强硬地把人拉了出来,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


    陈端闻言暗骂一声,这老东西还可以用告假的理由逃过去,但自己怎么办?!


    白云起看向身前踉跄几步的香云:“香云,你可有话说?”


    她上前一步,恭敬地朝夫人行礼:“夫人,香云从未说过陈管事、林师傅口中所言夫人的带话,只是在禀告夫人后又向陈管事提议,可以去望江楼买夫人要的松鼠鳜鱼回府。”


    “既然是这样,告假不在府中的林师傅又是如何得知的?”美人眉眼带笑,桃色满面,可如此美景却没人敢欣赏。


    那两只蠢猪终于明白这是个套子,其中一只却仍不死心,继续狡辩:“小人不是故意编造话来欺瞒夫人,实在是做不成松鼠鳜鱼怕夫人怪罪才出此下策!”


    “小姐,我回来啦!”


    前厅外传来道清脆响亮的女声,老管家和孙婆婆已经听出来人是谁,看向林、陈二人的目光已经不带温度。


    迟迟手里提着条尚且鲜活的鳜鱼,她小心翼翼地护着鱼到了白云起面前,首次去市集买鱼还有些兴奋:“夫人,卖鱼的贩子可好说话了,特意在鱼池里给我挑了条最大最有劲的鳜鱼!”


    仿佛是要印证她的话,鳜鱼有力地摆尾,甩出几粒水珠,透着灿烂阳光格外显眼。


    “看来是二位能力不行呀,连迟迟都能买到鳜鱼,要我看,陈管事的位子给迟迟做也是可以的,反正也不用动脑子。”


    唱了好大一出戏,白云起也累了,没说怎么处理这欺上瞒下的两人,将后事交给老管家,便带着迟迟回院子午睡了。


    风轻云舒,正是个午睡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