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大叔人格

作品:《我被关进精神病院后

    驰路把镜子、梳子放进抽屉里,从艾嘉身上一把掀开被子:“赶紧起来!”


    “欸,我说小姑娘,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有你这样对待长辈的吗?”艾嘉站起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手,身上的热气忽然都没了。


    她觉得冷,抱住自己,在驰路对面那张床上,爬上去,钻进被子里。


    驰路毫不客气地又掀开艾嘉身上的被子:“大叔,再不起来,没饭吃了!”


    一听到没饭吃,艾嘉连忙掀开被子,弹簧似的坐起来,飞快下床,刚想拔腿就跑,却又停下:“小姑娘,食堂在哪儿?”


    “我不叫小姑娘,叫驰路。”驰路拉起她的手往外面的洗漱间走,“走,跟我一起先去洗漱。”


    “我是男人,谁要跟你一起去洗漱!”艾嘉甩开她的手,“我不去!”


    “大叔,我带你去看看,你是男是女。”驰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有种想敲开艾嘉脑袋看看她发疯到什么地步的冲动,怎么分裂出了个大叔的角色。


    艾嘉到了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总觉得不对劲:“奇怪,长得不是我想的样子啊。”


    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做她的大叔。


    *


    “善安”精神病院一共有四栋老旧高楼,艾嘉所在的这栋在最后一排,里面住的全都是女病人。


    到了餐厅,见到的自然也都是女的。


    艾嘉觉得奇怪啊,在打饭排队时,不住地前后看,怎么那么多人,没一个男的,全都是女的。


    排队时,有人插队,艾嘉跑过去,挺直脊背,振振有词:“干吗呢你,好好排队!”


    被说的人不知情,上来就想要怼她,被别人拉住,小声跟她说:“别理她,她是神经病,现在是警察身份,幻想着在执法。”


    “神经病怎么了,神经病我就应该让着她?”被说的女人提高音量,并没有去队尾。


    “你说谁神经病?”艾嘉气得朝她直瞪眼,她恨不得把手里的托盘砸到这个女人脑袋上,但她是警察,警察是不能做这种事的。


    她只好忍住气,挤出微笑:“这个大姐,你要遵守社会规则,你这样不遵守规则,再不去队尾,别怪我不客气。”


    “你威胁谁呢!”女人朝艾嘉吹鼻子瞪眼,气得伸手就往艾嘉脸上呼去。


    艾嘉刚想抬手抓住女人的手,结果,另一只手先她一步抓住女人的手,牢牢地抓着,让她动弹不得。


    她看到一截纤细的手腕,白皙光滑。


    艾嘉转头去看,是她对床的姑娘,听到她说:“你他/妈排队尾去!”


    驰路的眼里透出一股凶狠劲儿,像锋利的刀刃。


    女人看了吓得身体抖了下,乖乖地去队尾了。


    驰路朝艾嘉挑了下眉,颇为得意:“警察大叔,还得我来。”


    “小姑娘,没看出来啊,你还有两下子。”艾嘉朝她竖起大拇指,笑着说。


    两人取完饭,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这都什么菜,喂猪的吧。”艾嘉巴拉着盘里唯一的菜——肉炒白菜,肉见不到一块,白菜全都是菜帮。


    驰路刚开始来时跟艾嘉的想法一样,她根本一口都不想吃,也这样做了,


    结果,别人才不管你吃不吃,你爱吃不吃。


    没办法,她饿了三顿,不得不妥协。


    “有吃的就不错了。”驰路每次吃的时候都这样安慰自己。


    “想吃肉,大块的红烧肉。”艾嘉翻了翻,好容易从最下面翻出一块肉丁,眼睛发光,刚吃一口,立马觉得味道不对,吐到桌上,“馊了。”


    “大叔,你就别指望在这儿能吃到肉。”


    艾嘉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埋头吃起菜帮子。


    “你看,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神经病。”


    “就是有几个人格的吗?”


    “是啊,好像有四五个。”


    “这么多呢。”


    说话的两个人在艾嘉旁边,两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得艾嘉很不爽,停了筷子,扭头瞪她们。


    艾嘉怎么觉得,这两人议论的对象是自己!


    可恶,谁是神经病,你们才是神经病!


    “她现在的人格是警察,刚才你不也看到了。”


    “好像有个人格看起来正常,但其实是最不正常的,是吧?”


    “你说的这个人格,她把受害者当……”


    驰路听不下去,拎起餐盘,长腿一跨,两步到了她们桌旁,“啪”地一声,把盘子重重地砸在她们桌上,抬起右腿,踩在桌子一侧的横杠上,特大姐大的架势,。


    驰路用刀锋一样的眸光望着她们,烟嗓透出金属的冰冷感:“你们给我闭嘴!”


    她们看到了发狠时的驰路,身体不由得一震。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混世女魔王”。


    在她们这一片区域,无人不知这个“混世女魔王”。


    传闻,驰路来的第一天被人揍了。


    第二天,驰路就把那人给揍回去了,揍得对方下不了床。


    从此,驰路得了个“混世女魔王”的头衔,人人不敢惹她。


    这俩八卦的,连连点头,低头扒饭,不敢再说一句话,快速扒完饭走了。


    艾嘉刚吃了一半的白菜帮子,听到这俩人说的话,心情顿时不好了。


    她们接下来想说什么?为什么驰路要打断她们?


    她好想破案,对,赶紧去找那两人,问问看什么情况!


    艾嘉连忙放下筷子,朝即将要走出餐厅的两人跑去,抓住其中一人的手问:“告诉我,刚才你们说的是不是我,我把受害者当什么,说清楚了再走!”


    驰路没了吃饭的心情,揉了揉短发,气得跑过去,撤下艾嘉的手,朝那两人使了个“你俩给我快走”的眼神。


    “驰路,你什么意思?”艾嘉特别不爽地看她。


    驰路的耐心几乎快用尽,很想大声跟艾嘉说“你能不能给我安分点”。


    但她还是忍住了,毕竟,她是病人,她能拿病人怎么样。


    “走,该去领药了。”驰路说,“去晚了就领不到了。”


    “领什么药?”艾嘉一脸茫然,“我好好的,要吃什么药。”


    “你是女的,不是男的。”驰路说,“就冲这点,大叔,你说你要不要吃药。”


    领药的时候,驰路还在劝艾嘉:“大叔,你吃完药,才能抓坏人,是不是?”


    “有道理。”艾嘉这次乖乖地当着护士的面吃了药。


    驰路的药依然没吃,谁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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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药有一段听音乐时间,之后是检查、治疗时间,每个人都不同。


    艾嘉属于严重的,每周至少做两次电休克治疗。


    她本来极其不愿意做,但驰路告诉他,治好了,医生会把手铐还给他,她就有抓坏人的工具了。


    艾嘉就这样被她哄着骗着同意了,这次格外乖顺地跟着护士往治疗室走。


    半途,艾嘉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半秃,额头很宽大,旁边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艾嘉跟中年男人错身而过时,发现他盯着自己看,笑着看她,那笑容看着格外亲切,但怎么看得她有点发毛。


    她问女护士:“小刘啊,刚才中间的男人是谁啊?”


    “单院长。”女护士说。


    “哦,院长啊!”艾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怪不得看上去像个领导。


    艾嘉进了治疗房,躺到床上,看到医生拿着一根针筒过来时,顿时吓得跳下了床,急忙摆手:“我不要打针!”


    男医生安抚她:“这是麻醉药,待会儿还要注射肌肉松弛药,不打的话,做电休克治疗,你的身体会抽搐。”


    艾嘉想起坏人被警棍电击的画面,身体抖了一下,又乖乖地躺了回去。


    治疗结束,艾嘉揉了揉脑袋,感觉有些头晕。


    护士想要把她送回病房,她不好意思麻烦她,独自往病房走去。


    可是,她的病房在哪里?


    她看了看四周,墙壁剥落,但地面上没有一块落下的墙皮,哪怕屑子都没有,地面铺着瓷砖,多处裂开,但被打扫得很干净。


    地面湿漉漉的,艾嘉在上面滑,越滑心情越愉悦,嘴角弯起,眉眼含笑。


    她滑得开心,边滑边唱:“你发的娃娃脸,降落在身边,可惜我还没有发现。你画的娃娃脸,拿铁上圈点,倒一杯爱情的香甜……”


    她想起了霍盛源,那个站在樱花树下看书的少年,那真是,行至春光乍现处,繁花尽头是少年。


    她的少年多美好!


    艾嘉在湿漉漉的瓷砖地上,伸着手臂,旋转着,甚至有时跳跃着,有几次差点要滑倒,她全然不在意,完全沉浸在美好的暗恋里,脑中一遍遍闪过她喜欢的少年不同的模样。


    快到拐弯处,艾嘉听到几下重重的响声,被吓了一跳,她不跳了,踮着脚尖朝那儿走去。


    贴着墙角听到有人在说:“你这个老太婆在过道上每次都弄这么多水,不知道会让人滑倒吗!”


    “傻/逼玩意儿!”


    艾嘉探头过去,看到有两个中年女病号正围着一个肥硕的女人,用拖把头使劲刷她的脑袋,边刷还边往下按,试图想把她的脑袋往拖把桶里按。


    “你们在干什么?”艾嘉立刻从墙后面走出来,用力推开那个拿着拖把的女病号,又迅速从她手里拿过拖把,用湿漉漉那头对着她,“你们再敢来,信不信我打你们!”


    她说得很横,装作很厉害的模样。


    但女病号看到艾嘉的手在哆嗦着,拖把布上的水就那么晃晃悠悠地往下落。


    她哆嗦得越厉害,水落得越快。


    女病号笑了,看出来了艾嘉不过是个纸老虎,一把从她手里夺过拖把,又快速地用木头柄砸她的脑袋,砸了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