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副司主

作品:《路人甲,但修真界白月光

    问月鼎抬手要碰蛊,被尧犬使全身劲躲开。


    扭动着的蛊植见缝插针,将裸在外面的蛊丝彻底塞入他的手背。


    粘稠的血沾满青衫,问月鼎艰涩张嘴,到头只冒出两个字。


    “...尧犬?”


    无人回应。


    尧犬向来直挺的脊背无力地垂落,身体重心压在问月鼎肩上。


    结界被试锋修士支起,终于脱身的承渡顾不得喘气,匆忙上前检查尧犬的情况。


    “他、他何时又中一蛊?”


    瞧见尧犬的右手,承渡脸色骤变,忙把他从问月鼎身上拉开。


    “一枚蛊还好说,可若是两蛊同时出现.....”


    他半跪在地匆忙下针,愁眉难展。


    伏异司原本就被问月鼎又吓又打,折腾得心力憔悴,人多势众的试锋门几乎没费多大功夫,就将他们揍得伤的伤,退的退。


    一剑修要来扶问月鼎,被他抬手制止。


    “先管伏异司。”


    问月鼎看向已被封住的窗。


    蛊方才是从窗缝间爬入,他现在追不出去,只能指望试锋有所收获。


    “天杀的伏异司,敢动到本公子头上来。”


    齐改一扇子敲晕还在地上抽抽的伏异客,挤到问月鼎跟前。


    “你、你你这怎么弄的?”


    看见问月鼎胸口、袖口上满是血,他吓得用扇子捂住嘴。


    “这不是我的血。”


    问月鼎轻声道。


    一身血的小纸人配合地探出头。


    它指指旁边昏迷不醒的尧犬,头一歪,做出晕死状。


    可惜齐改晕血,压根没往问月鼎胸前看。


    “你没事就行。”


    齐改松了口气,旋即得意,“多亏了本公子来得及时。”


    他爹其实看伏异司不顺眼很久了,偏两边有约,只要伏异司不伤害仙门修士和暄城百姓,试锋可以对他们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多亏缠朱通报,让他们抓到伏异司的小辫子,能好好敲打番这群阴沟里的老鼠。


    自己今天这么帅,回家后娘不得夸死他!


    “问公子。”承渡扎完针,额头上已盖了一层薄汗。


    “我只能暂时止住牵丝傀恶化,蛊拖不得,须在半日内解!”


    闻言,问月鼎从失神的状态中迅速抽出。


    “承渡前辈若撑得住,我可立刻辅助您解蛊。”


    因透支灵力,他的身体忽冷忽热,呼吸都变得凝滞。


    可他必须要试。


    “我是撑得住,可....”承渡结巴了下。


    “可你修为尚浅,灵力透支严重,不适合再消耗灵力引气。”


    他存着丝微弱的幻想:“你可还认识和你气感一般好的修士?”


    “你们要做什么?”


    折扇抖开,沉浸在喜悦中的齐改自信道:“气感好的修士,本公子不就是!”


    说罢,他挤开问月鼎凑到尧犬跟前。


    迎接他的是浑身插满银针,裸露肌肤上布满诡异脉络的黑犬面修士。


    手一抖,齐改的脸色青了片刻。


    但他仍然嘴硬:“本公子的气感是比问月鼎差了点,可也算中上,肯定能帮上忙。”


    承渡无奈给他泼冷水:“若是只有一蛊,气感上佳便能解。”


    “可现在他体内有两蛊,两蛊蛊丝纠缠交错,凭问公子的气感,都未必能理清他的灵力。”


    闻言,齐改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可放眼天修界,没几个人族气感比问月鼎好。”


    “不过....”


    他灵机一动:“妖族的气感普遍上佳,要不我去托人找找妖修,就是要点时间。”


    “我能行。”问月鼎毫不犹豫,从纳戒取出蕴灵丹。


    “救人要紧。”


    可用蕴灵丹补充灵力,极易走火入魔。


    承渡还想劝,问月鼎走到尧犬身旁。


    “前辈。”


    他看向尧犬的左手,语调平静:“当时他若没扑开我,中蛊的人是否就该是我?”


    蛊专挑人最虚弱的时候往身体里钻,不光尧犬,问月鼎也满足这一条件。


    “....是。”


    承渡不忍再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稍作准备。”


    “我这还有点丹药。”齐改这才勉强搞懂些情况。


    他肉疼地掏出个锦囊,丢给问月鼎:“拿着,算你欠本公子的。”


    “多谢。”


    问月鼎蹲在地上,手指划过尧犬的手臂。


    两条蛊线很干扰判断,他脑海中的脉络杂乱模糊。但得亏左手的蛊还不稳固,从左往右去剥丝抽茧,他仍然能循到灵力走向的规律。


    “别太丧气。”齐改拍拍问月鼎的肩膀。


    他很少见问月鼎黑脸,这副模样还不如他平素那副欠揍的笑面顺眼。


    “等他好了,约不约麻将?”


    “行。”


    问月鼎低头看向尧犬,嘴角微往上些:“带他一起。”


    “好!”


    齐改高兴:“希望他不会打麻将。”


    这样就不止他一人被问月鼎气得睡不着了。


    把尧犬搬到床上,两人片刻也不敢耽搁。


    即使承渡针法了得,尧犬的右臂、右肩依旧不可避免地被蛊毒攻占。


    指尖发出淡蓝色的光,问月鼎的手指极慢地往上滑。


    他的灵力所剩无几,必须用到刀口上。


    青蓝色的灵力牵动污浊的金红灵气,朝着蛊丝的分岔处靠拢。


    承渡也拿出十分的精神,用银针利落地稳固脉络。


    一刻钟后。


    还在昏迷中的尧犬手部突然剧烈抽搐,与此同时,一截手指长的紫红脉络被灵气撞碎。


    承渡脸上出现喜色。


    尧犬的求生意志很强,心脉也比寻常人健康,解蛊比预想中顺利。


    光左臂未成形的蛊,他们紧赶慢赶,清理了一个半时辰。


    而右臂延伸到全身,杂乱如麻的成熟蛊丝才是难关。


    问月鼎的情况不容乐观。


    丹药只剩最后五颗,而他因灵力暴涨又迅速损耗多次,像平静水面被反复投入石子,思绪愈发躁乱。


    眼睛一花,问月鼎的指尖不受控地颤抖。


    汗水划过下颌落下,和尧犬胸口处的血水融为一体,顺着肌肉线条流向腰际。


    只是偏差丝毫,尧犬呼吸骤然急促,身上的蛊又延伸半寸。


    “......”


    迎着承渡投来的担忧视线,问月鼎在额上贴了静心符,闭眼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幸好他的情绪本就比旁人迟钝平缓,走火入魔的征兆很快便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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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绪刚归于稳定,有一道极其模糊的声音混入他的思绪。


    “会驭尸,会破蛊,年仅十八....”


    那声音喃喃,像是寻着了稀世宝贝。


    起初,问月鼎还当是灵力损耗后的幻觉。


    可这雌雄莫辨的声音越来越响,轻佻又狂热的语调在他指尖未死的蛊丝中传出,顺着他的灵力炸开。


    “问小公子,你真是不世之才!”


    问月鼎努力控制住手腕,这才没被影响。


    他抬眸看向对面,承渡面色不改。


    似乎只有他能听到蛊里发出的声音。


    “你听得见吧?”


    见他不理睬,声音愈发地大:“蛊是我所下,我可不出面给他们下令,自然也能循蛊找你。”


    “司主。”


    问月鼎这才分了点意识给他。


    “聪明。”


    少年笑嘻嘻:“我起初真没想到,金丹剑修和虚弱的合体药修,居然真能破蛊。”


    问月鼎回以沉默,专心梳理手头的脉络。


    “怎么?是不是生我气,怨我想给你下蛊。”


    少年声音透着故作天真的残忍,如盘踞在落叶上窸窣游走的蛇:“可我破例逼他们下死手,给你下蛊,其实归根到底,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所以尧犬受的罪,明摆是无妄之灾。


    问月鼎的睫毛微颤。


    司主像是读不懂气氛,接着好奇追问:“你为何不修术道,要学剑道打打杀杀?”


    “你又为何不行正道,要用蛊术玩弄人命?”


    被吵得忍无可忍,问月鼎漠然反问。


    手头的蛊丝已出现裂痕,他终于能分出点神。


    “这不是玩弄。”少年的语调骤然阴鸷。


    “他们只要安分待在伏异司,我不会动他们,还会给他们银钱,供他们吃喝。”


    “可总有人想跑...比如许尧犬。”


    司主轻蔑道:“他年少时在荒郊差点被灵兽咬死,是我救了他的命。”


    “给他下蛊,他就该受着!”


    问月鼎像是被妖怪缠上的和尚,不怒不骂,只平静地听。


    逮着个人便开始自顾自发表坏种言论,这司主要么年轻时是传淫教卖假药的,要么就是生活里没朋友憋得慌。


    反正蛊的控制权已易主,司主爱浪费灵力瞎折腾,他求之不得。


    终于,司主说得口干舌燥。


    “你为何如此抗拒我?”


    他十分不满:“我们分明是同类人,为达目的能不择手段、不吝用邪术。”


    问月鼎的眼中毫无波澜。


    手指轻掠过尧犬的脖颈,蛊丝上的裂缝越来越大。


    “欸,你别赶我走!”


    声音弱到将近消失,司主终于开始急。


    “我看你气感绝佳,要不要考虑改正归邪,加入伏异司?”


    他态度诚恳到诡异,像是毒蛇叼着蛇胆给人拜年:“我可教你妖族蛊术,传你魔族秘法,扶你做未来司主。”


    “到时你想要尧犬给你做牛马、当条认主的狗,我都可以教你如何做。”


    他诱惑道。


    “这不比你拼死救他,还可能捡回条养不熟的狗强?”


    “抱歉。”


    问月鼎面无表情,将蛊丝震碎成齑粉。


    “懒得学,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