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认错人

作品:《路人甲,但修真界白月光

    敲门声打断屋内争执。


    “你是...”


    一绛衣男修推开门,看到问月鼎的瞬间,面上的惊异之色难掩:“问少宗主?”


    看着对面激动到几乎要当场认亲的修士,问月鼎十分诧异。


    毫不意外地,他完全不认得对方。


    “我是衍灵山术玉真人门下六弟子,午炬之。”


    “令尊去衍灵山时,我曾与您有一面之缘。”


    “原是衍灵山的前辈。”


    问月鼎礼貌地和他颔首:“您这般提及,我是想起来些。”


    怎可能记得。


    他是去过衍灵山,可那会他才五岁,只知道吃睡。


    对衍灵山,问月鼎略知一二。


    衍灵山距离暄城千里,位于世外幽谷,是正统修医道的门派。术玉真人,似是衍灵山的掌门宋生仁的仙称。


    修士化神后会有仙号,他爹也有,不过问月鼎向来不爱记这些繁琐玩意。


    毕竟凡间的字、仙人的号,都没单纯的名好记。


    女修和青衣男修听闻,也忙起身。


    女修长相清冷,表情严肃,话也很少:“木茭,术玉真人门下二弟子。”


    “久闻问公子之名。”


    “在下......”


    青衣修士犹豫了下:“在下承渡,是带发修行,云游四海的佛修。”


    他穿着最为朴素,长相温润。


    同问月鼎一样,承渡左眼下也有颗痣。只是痣的位置偏些,不是泪痣,而是哭痣。


    他话语一出,木茭的脸色微沉,午炬之也面色古怪。


    碍于外人在,他们都没说什么。


    “晚辈问月鼎,见过三位前辈。”问月鼎忙行礼。


    粗略看,里面最小的武炬之都至少三百岁,修为更是比他高不止一个境界。


    “承渡前辈。”


    眼见着事态又要往客套上发展,问月鼎直切重点。


    “我有要事找您,这才唐突打扰。”


    他开了纳戒,在只有两人可见之处,给他漏了血菩提一角。


    看到菩提纹路瞬间,承渡脸色骤变。


    “这是小友从哪得的?”他又惊又喜。


    “借步说。”问月鼎将血菩提收回。


    一屋子人心不齐,还是别把事明晃着讲出来为妙。


    “好,小友请!”


    “可师兄.....”


    木茭想拦,午炬之忙用眼神示意她。


    “师姐不常出来,可能不知。”


    “那可不是一般金丹修士,是明鹫宗的公子。”


    两人走后,他才小声道:“虽说他不是能成事的性格,但别逆着问家为好。”


    观景高台之上,凉风习习。


    四下无人,问月鼎将门合拢,取出血菩提。


    “是路过一小村时偶然所得,它希望我能帮他寻到原主。”


    承渡激动得脸上微红,忙从袖中拿出半颗菩提。两半拼凑,严丝合缝。只是一半耀眼,一半黯淡。


    “多谢小友!”他抱拳躬身,“我来鹭原暄城一带,就是为寻遗失的本命灵宝红佛泪。”


    “原本还能感觉到红佛泪的灵力,可几日前感知突然消失,我还、还以为......”


    他一着急,说话开始结巴:“要找不到了。”


    “物归原主就行,前辈记得把它妥善收好。”


    躺在承渡手心,黯淡的那半菩提发出温润的光。


    它着急向承渡诉说什么。


    “好,我知晓。”


    睁开眼,承渡歉疚地看向问月鼎。


    “红佛泪同你承诺过,寻到我时,要把自身修为渡给问公子。”


    “可眼下,我急需完整的红佛泪来治西北瘟疫。”


    “若你、你不着急.....我愿立下血誓,在救人之后,将红佛泪的灵力奉上。”


    他又开始结巴。


    失一半本命灵宝,他修为下跌一整个境界,炼药炼丹都力不从心,更无法救治大疫。


    可又多亏这后辈雪中送炭,才避免红佛泪灵相寂灭,彻底消散,他无权违背承诺。


    承渡十分愧疚。


    “不必,治病要紧。”


    问月鼎原本也不想要。


    他只是嫌这颗叫红佛泪的血菩提很烦,影响他睡觉。


    “多谢。”


    承渡取出个药瓶:“我身上没值钱物件,只有我新炼的七品蕴灵丹,赠予问公子。”


    “我落、落脚在临福馆,若问公子要其他报酬,随时可来找我。”


    “多谢。”问月鼎欣然接受。


    二弟喜收藏丹药和道书,丹药可以送给他。


    拿在手里,他能感知到灵丹散出的气饱满又浑厚,的确品阶极高。


    在灵力不足时仍能研制七阶丹药,这般天分的医修,在哪个宗门都是座上宾。且从刚才细碎的争执里,可知承渡是两个医修的大师兄。


    衍灵山掌门的首徒,一个气海纯净的大善人,怎会叛离师门,变得如此落魄?


    可承渡不善言辞,越说越局促,问月鼎自不好再多问。


    和承渡分开后,他下楼结账。


    “您来得正好!”


    胖掌柜将一个锦布包塞给问月鼎:“方才齐门主知道您来暄城,说您好静,就不喊齐少爷来烦您了。”


    “只给您捎些素淡的新衣,让您务必收着!”


    “多谢齐叔。”问月鼎礼貌道。


    “我离开前,定去试锋拜见他。”


    估摸是前些天他和言姨偶然提过,穿出来的衣服太惹眼,言姨上了心,又告诉了齐叔。


    下次打麻将,他一定给齐改放水。


    和掌柜借了屋,问月鼎打算先把扎眼的绣冰纹白衣换掉。


    打开布包,都是料子很好,但颜色很素的衣物。


    比划一番,问月鼎犯了难。


    年长的修士对时间流逝普遍不敏感。


    就像他爹总觉得齐改还是个小胖子,在齐叔眼里,他也还是个半大少年。


    除去件宽大的青色衣袍,其他衣服都穿不进。


    拔掉发簪,扎好发带,换上青衣,问月鼎把脸仔细又洗遍,慢吞吞推门而出。


    已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可折腾一番出来,盯着他的人也没变少。


    先前的衣服惹眼归惹眼,但因缺乏烟火气,不少人不敢直接看。


    而现在问月鼎穿得文绉绉,又长得温润,活像个赶考的俊书生,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反倒更多。


    “公子。”


    离了酒楼,问月鼎往前走,一小厮模样的人冒出来。


    “我家小姐在茶楼开了雅间,想请您一叙。”


    抬起,一群富家少男少女靠着木栏,好奇地看他。


    “抱歉。”问月鼎客气对小厮道。


    “我还得照看孩子,怕是没时间。”


    “您有家室?”


    小厮诧异。


    “是。”


    问月鼎信口编:“我正要给他买糖去。”


    糖画摊前。


    “我要就吃糖,就要呜呜....”


    “乖,宝儿是大孩子了,”


    一个女人柔声安慰哭闹的孩子:“大人都不吃,咱们也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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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娘,你骗小孩。”


    那孩子不服气,嘴撅得能挂油瓶:“那他是大人,他不也吃吗!”


    顺着他指的方向,问月鼎左手揣着烧饼,右手拿了个糖画寿桃。


    还是专门加大的寿桃,足以吸引全城小童的目光。


    感受到小孩娘复杂的视线,问月鼎脊背一凉,加快脚步离开。


    原本想找处清静的地方用罗盘,可到处都人挤人,他迷了路,干脆顺道买点吃食。


    绕了半天,问月鼎可算找到出城的小道。


    来往的人是越来越少,可他却觉得不妙。


    人变少,盯着他的视线却还在变多。


    过杂的人气严重麻痹他的感知,谨慎起见,问月鼎不再往偏僻处走。


    可为时已晚。


    阴风掠过,结界转眼间支起,将他困于囹圄。


    一群手持各种武器的黑袍人从各处冒出,麻布黑袍上绣着类曼殊沙华的图案。


    他们脸上都带着面具。


    各种颜色的鬼面都有,光红鬼面就有三个。


    此情此景,问月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心脏不好,实在见不得鬼面开大会。


    为首的红鬼面身材高大,面具也最为凶神恶煞。


    更要命的是他身后背着一杆长枪,身上还隐约散发魔气。


    要是放到之前,看到如此符合条件的红鬼面,问月鼎定会又惊又喜,急切想把人拖走。


    可经历两次乌龙,他已然能从容控制住自己。


    “诸位这是......”


    问月鼎手里的糖画还有半个,和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格格不入。


    “等下——”


    一个戴黑色恶犬面具的人急走上前,声音带着喘,像刚赶来不久。


    “找错了,要找的就不是他!”


    他的声调不清,甚至分不出男女。


    趁他说话的功夫,问月鼎迅速观察四周。


    除去领头红鬼面,没一个人的修为能到金丹。他是水灵根,此处邻水,打起来对面不占便宜。


    符咒在他手心亮起,蓄势待发。


    “怎么不四?”


    红鬼面一开口,显得不太聪明:“柳目、面白、眼下痣,不就四嗦他?”


    “撒了他,我们早点交差。”


    “要杀的人眼瞳青绿,不是蓝色!”


    黑鬼面无语,指着问月鼎。


    “你看他哪里绿了?”


    举着糖,问月鼎茫然地看着两人。


    所以这是杀手干活,结果杀错人了...吗?


    有点倒霉,早知道出门算一卦。


    “蓝色、青色不都一样。”红鬼面重哼。


    “而且他这衣服芥末绿,你小子看不见?”


    “你......”


    黑鬼面想骂粗话,不知碍于什么,硬生生忍住。


    “看!”


    红鬼面掏出个嘴歪眼斜,含胸驼背的简笔画像,举到问月鼎旁边。


    他愈发自信:“这不四一模一样。”


    问月鼎瞄了眼画像,有些沮丧。


    这也太丑了。


    说不动红鬼面,黑鬼面转而指着问月鼎。


    “喂。”


    他语气稍和缓些。


    “你要不想死,就把头抬起来!”


    问月鼎:......


    好凶。


    他默默抬起头。


    白皙的脸上被指尖摁出个红印,又迅速消下去。


    点着他的脸,黑鬼面怒不可遏,口不择言。


    “他长这么好看,画像这般丑,哪里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