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走进来，对于众人的问好只是礼貌性地点头回应，却唯独径直走上前向纪由伸出了手，满脸笑意地说道：“你好，纪先生。”


    纪由见状赶忙回握，“好久不见李秘书。”


    这一幕，让四个老藏家、刘顾问和张顺富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还是他们所熟知的官方做派吗？


    居然越过了在场所有人，唯独和一个看起来只是学生模样的人打招呼，而且还尊称“先生”？


    难道这个小孩有着非同一般的背景？


    他是那种籍贯在三湘，居住在京城，来江城就读的太子爷之类的人物？


    寒暄过后，李秘书询问：“是谁拨打的文物局电话？”


    老藏家站起身来，礼貌道：“是我。”


    接着，他简洁地将事件的起因和经过讲述了一遍。


    李秘书听完后，带着科研人员走到托盘面前，指挥着科研人员开始检查。


    他们连连便携式 x光机和热释光检测仪都还没派上用场，就得出了结论。


    “经详尽核实，确属商周时期范畴。”


    太具标志性了，纪由拿出来的东西没有哪一件不是品相极佳。


    老藏家们听到这个结果，纷纷尴尬地表示，“这东西市面上太少了，是我们看走眼了。”


    教授：“哼，半壶水叮当响。”


    老藏家：“你——”


    李秘书：“行了，你们收藏家协会怎么能跑出来鉴定？这不属于你们机构的业务范围吧？”


    “你们先停止活动，整改一下。”


    副主席听到这事直接被官方定性，求情道：“我们也不是来鉴定，就是来交流学习。”


    “那你们有没有发表意见？”


    这下他们说不出口了，确实发表了大意见还被骂了。


    李秘书：“回去整改吧，不然领导知道了，你们协会面临罚款就算了，更严重点会让你们停止经营行为。”


    副主席听完这话屁都放不出个，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


    纪由见他们被收拾，准备处理自己的事，这个黄金面具是要捐出去换徽章的，正好现在给文物局以示红心。


    “李秘书，这个黄金面具我准备捐献。”


    李秘书听到纪由这话，都有些震惊。


    这个捐献频率也太快了吧，才捐了四件青铜器这才隔了两三天又有东西要捐。


    怪不得领导器重他呢！


    都不能用无私来形容，用“景仰”都觉得不够。


    纪由并不知道李秘书在想什么，他只看到李秘书发呆的模样，还以为是他对自己只捐献一件东西不太满意呢。


    不满意也没办法，自己还要租大一点的门面，装修要钱，以后还要修博物馆呢，修建一个博物馆那得花费巨额资金，自己得努力攒钱。


    李秘书回过神来对纪由说道：“纪先生，我建议是将这件文物捐到江城博物馆。”


    江城博物馆里藏品稀少，挣不了几个门票钱，长此以往，连聘请工作人员保养文物的钱都要付不起了。


    纪由对这个建议没什么别的看法，他觉得文物捐到越大、人流量越多的地方越好，这样可以给自己积攒名气。


    至于自己的母校虽然文物也少，但他们主要在乎研究价值，大不了自己以后再有新的文物时，先给母校研究研究。


    刘顾问一直留意着他们的讲话，这下他可算是搞清楚了。


    原来这些珍贵的东西不是老师们的，而是这个学生的，看来他真的是个有大背景的“太子爷”啊。


    刘顾问生怕纪由把这两个玉人也捐了，要是捐到博物馆里，那他们可就没机会得到了。


    他们对本地博物馆比较熟悉，操作起来也比较方便，要是捐到其他地方，他们还真没把握能把东西弄到手。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


    刘顾问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开口道：“我个人是挺喜欢这个玉人的，不知道纪先生是自己收藏还是有出手的打算呢？”


    纪由虽然不太喜欢刘顾问，但在金钱面前哪有敌人，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不管谁掏，钱的味道都是香的。


    于是他问道：“你愿意出多少钱？”


    教授们一听这话开始讨论起来，有人大声说道：“这东西没有两个亿下不来的，这玉多珍贵呀，市面上都没见过。”


    旁边的教授一听，立马用手肘碰了碰他，压低声音说：“还是有的。”


    大声的教授直接一脚踩回去制止，这种时候怎么能说市面上有呢？


    纪由听到他们的讨论，单手捏成拳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刘顾问听到这个价格吼道：“两个亿？你这开价也太——”


    他话没讲完突然用力捶向自己的胸口。


    清脆的咔嚓声响起。


    在场所有人见他这动作都懵了，怎么自己打自己？


    而且刚刚那声音是电子器件损坏的声音还是肋骨断裂的声音啊？


    刘顾问办完事往纪由那边靠近。


    纪由见他这动作吓得往后退了退，这什么狠人啊？连自己都打。


    刘顾问举起双手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两个亿有点过了，我也是诚心想要，您开个价。”


    刘顾问的预期价格最高三千五百万，但他老板说了，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得到，如果物主不愿意卖还要采取强制措施。


    于是他对纪由说：“纪先生您直接报吧，要是合适的话，我今天就直接决定了。”


    纪由思索了一下，心想上次拍卖的陶罐价格，这玉人参考那个价格大概翻了四倍，那自己要三千万不过分吧？


    再加上讨价还价，万一对方很老练，要对半砍呢？报六千万应该行。


    纪由说道：“6000万。”


    张顺富听完六千万，超预期了，况且这两个玉人根本就不值六千万。


    自己买回来都没办法再出手，除非再等个几百年才可能有盈利。


    他一脸落寞，转身就准备离开。


    单主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问道：“去哪儿啊？张董？”


    张顺富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出去看看江城有没有哪里地可以让我租一下。”


    企业在到当地搞实体是有扶持的，合同都签了，大家都是合作伙伴，单主任自然不会让他吃闷亏，于是带着他出去引见相关部门的人对接。


    他们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大家都在留意刘顾问的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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