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58章 给你我的

作品:《缺点:你

    当最后一只萤火虫也无迹可寻时,仿佛也验证了这场短暂的秋日正在落空。秋天的尾巴在快要临近结尾时,寒冬悄然而至。


    付焕施今天又一次因为赖床而起迟了,他手慌脚乱地,简单收拾好一切,照旧从家里拿了两个煮鸡蛋,手里还拎着林婉妍硬塞给他的两袋热好的酸奶。出了门,他先是把鸡蛋递给了彭熹言,彭熹言将其中一个鸡蛋剥开,坚持要一人一个。


    “你把那个给我就好了。”


    付焕施正想从他的左手边拿走另一半小的,结果却被彭熹言特意举高这只手臂,给挡住了。


    “你吃大的。”


    彭熹言强硬地放在他手上,还不忘多添一句。


    “这样子你才能长高。”


    看着彭熹言在冬日下向他袒露的温煦笑容,像是温润甘甜的空气充盈了他的心房。全然忘记了他话里的逗趣,付焕施再次被他的帅气折服,也只能选择相信他的嘴,怄气地咬着吃了就会长个子的鸡蛋。


    吃完两个鸡蛋后,他们两个人喝着手中的热酸奶,包装袋上残留的温度适时传给了他们一丝水蒸气漫延般的温暖。随着酸奶袋慢慢空瘪了下去,肚子里也变得暖暖的。


    彭熹言在往前走时,也许是畏寒,他刻意往付焕施的身边贴紧,直到紧密为止。


    付焕施将它们都看在眼里,却什么话也没有说,默认了彭熹言的倚赖,只是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


    自从两个人在那天傍晚的不言自明后,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比之前更加黏腻暧昧,较以往也明显大胆了许多。这些有意无意间做出来的小动作总是会牵动着付焕施为他而鸣的心脏,但也从没有公开袒露。


    顾思义也总是在彭熹言走后调侃他。


    “以前我八百次都见不到会长大人,现在扭头都能看个一万次。”


    说来也奇怪,最近彭熹言来他班里的次数越来频繁。有时也会假借检查班级卫生和纪律的名义来付焕施的教室里闲逛,或者干脆坐在顾思义的座位上和班里相识的同学谈笑风生。


    时间久了,一开始的猜测纷纷也在知道原来是来找付焕施的才偃旗息鼓。


    “对了,你可不要忘了。今天晚上记得来我家吃饭,是必须要来!”


    付焕施在进入教室前,特意提醒了他。


    “我记住了,你都对我说了好多遍了。”


    彭熹言扬起笑,也不怀疑为什么付焕施一遍又一遍地提示他。抬手揉了揉付焕施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柔发。


    付焕施坐在座位时,脸庞还是晕红的不自然。不管做过多少次,他还是有些受不住彭熹言这种平常的习惯举动。


    “哎哟哎哟~让我好好看一眼~这是哪家的苹果树结红果子了。”


    顾思义语气酸溜溜的。


    “看看都红成啥样了?怕是再整一秒就熟透了吧~”


    付焕施自觉有些羞人,连拍拍自己这张没出息的脸,好让烫红的脸庞降温下来。


    顾思义看班上的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假模假样地掏出课本后,往付焕施身边凑,开始打探“恋情”进展的新情报。


    “我说,你们两个还没正式……那个吗?”


    付焕施被他突然的凑近说话吓得一抖激灵,正了神后才反问。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顾思义被他的反问也弄迷糊了。


    “嗨呀,怪我。我都忘了你还只是个单纯的男孩子。”


    他着重在“单纯”和“孩子”身上加重了语气,付焕施一下子听明白了原来他在怪里怪气。


    顾思义先是四处看了圈,防止老王突然闪现,以确保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后,才安下心来,小声问他。


    “我是说,你们两个还没表白,没在一起吗?”


    付焕施先是一愣,后才笑着摇摇头,把顾思义的头往原位上推。


    “没有。”


    “我说你们两个人也太磨叽了吧,我出马的话两星期都搞定了。好歹你们也有十几年的感情基础了吧,就一句话的事。”


    顾思义大言不惭地开始凸显自己的情感大师实力。


    在外人面前看,付焕施和彭熹言还是如以前一样情同手足,虽也是比之前更亲密了,但那也只是别人眼中的同穿一条开裆裤相处了十几年的好兄弟。


    可在有心人眼中,他们两个人算得上是彼此青春期的暧昧对象。


    只是差一个真正成全的结果。


    可付焕施现在还不着急于索要结果,摸不准是好是坏,他乐在其中地,像是受着某种魔咒的桎梏和威胁,只想要慢慢享受这种甜蜜又痛苦的过程。


    就如伊甸园结下的毒苹果,彭熹言永远在诱惑着他迈出这一步,只要摘下这颗苹果,他就会属于自己。可付焕施还是害怕到头只是一场空。他设想着摘下后的无数可能性,却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好的可能。踌躇的他始终没有勇气伸手摘下那颗让人垂涎欲滴的红苹果。


    现在这个年纪的他们,任何一个小举动都会被扩大化,男生与女生之间的情意也在日常相处中渐渐萌生,转而暧昧后才一起。可是男生与男生呢,只会将这些举动自动划分成男生之间的情谊,最坏的情况下也有可能会被曲解。


    而彭熹言和付焕施正处于他们不会追根刨底的位置上,他们是相处十几年的朋友,任何见过他们的,了解他们的,都不会将他们认定为“暧昧”关系,明明所做的都是耳目昭彰的。亲密的动作却从来不会被编排,看尽眼底,也只是不足为奇而已。


    他想,或许只有这样,他与彭熹言才会安然无恙地在社会上生存。


    “我想再等等。”


    付焕施沉思一会儿后,才回答。


    “要我说,你今天晚上把那个东西给他后,直接大胆表白!”


    顾思义狠拍上付焕施的肩膀,给他壮胆。


    “不要怕,兄弟,凡事都有我在身后给你撑!失败了大不了来我怀里哭!”


    “谢了,兄弟。”


    付焕施被逗笑着附和他。


    “要不是我今天晚上得和我那一帮弟兄们打游戏,我也得上你家去蹭饭。”


    顾思义想起有一桌美食摆在面前,他却没有珍惜,顿时叹气,瘫在桌子上。


    “算了,我不插足你们两个人。呜呜呜……”


    “就你那技术,不向别人院子里扔人头就不错了。”


    旁边的林桑寒听完后不禁嗤笑。


    “你懂什么?”


    顾思义一听就来劲了,扭头就开始和他battle,


    “我那叫舍己为人,懂吗?如果没有我,你们怎么能吃鸡成功?”


    “哦~原来昨天晚上丢了十次人头还落地成盒的人是为了我们好啊?感谢大侠牺牲自己~”


    林桑寒开始阴阳怪气。


    “林桑寒,我看你就是故意让我难堪的,要不是你请那些猪队友我会被砍?”


    付焕施看他们两个人犹如往常一样开始拌嘴,这时候其他人也很难插足,无可奈何地只能翻开课本准备早自习。


    初冬的黑夜来得极其快,还未等到晚自习开始。天空就黯淡无光,由南至北也将一片漆黑,像是墨水晕开的湖底。


    付焕施拖着一身疲惫总算熬到了下课铃响,一天也就此到此结束。


    他恢复了精神赶忙放下手中的笔,随便往书包里塞了几本习题册就要准备离开。


    “有好事记得告诉我啊。”


    顾思义趁他站起身那一刻拉住他,表情了写满了好事降临。


    “知道了。”


    和他闲聊时,付焕施的余光扫到门外熟悉的人影后,也不再和他多说,和他匆忙再见后便跑出了教室。


    他们走到家里的院内,彭熹言看屋内的灯竟然没有开,连院子里的声控灯也没有闻声亮起,黑灯瞎火的。


    “怎么没有开灯?”


    彭熹言在院子里看了看,有些疑惑。


    “叔叔和林阿姨还没有回来吗?”


    “……应该是吧。”


    付焕施沉着声,引着他进屋。


    他们刚走到玄关处,一盏迷你小台灯猝尔在餐厅口亮起,点缀了一抹微小的光芒。


    彭熹言有些惊讶,正想问付焕施发生什么了,却被站在他身后的付焕施推着继续往前面走。


    “你走过去就知道了。”


    彭熹言被推着来到餐桌旁,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付焕施按在座位上,头上也突然被付焕施好像戴上了什么东西。


    他试着伸手摸了一下,是纸质的。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


    Happy Birthday!”


    黑蒙蒙的视野里,有歌声传来。林婉妍边打着节拍边唱着生日快乐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中还端着插满了18根蜡烛的蛋糕。歌曲唱完后,她将蛋糕摆在彭熹言的面前。


    “生日快乐,盐盐。”


    林婉妍嫣然一笑。


    彭熹言愣着发觉了,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以往他的生日一到也只是被自己的父母从外地邮寄过来的包装精美的生日礼物给打发,当作弥补他们不在他身旁陪伴的礼品。所以随着年岁增长,彭熹言便也觉得生日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也自然而然地渐渐忘掉了实际上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这一天。


    “彭熹言,许个愿吧。”


    付焕施露着笑,对他说道。


    彭熹言稍稍微愣,像是有羽毛柔软地在他眼里吹动,这才慢吞吞地点了头。


    燃烧的烛光在他眼中起舞,四周漆黑无比,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像是完全消失在了黑夜里。却也在他周旁燃起了明光,为他整张面孔镀上了一层柔和温软的光。


    他其实快要忘记生日愿望应该怎么许,明明小时候的他还是会做几次这样的动作,结果现在的他也早已记不起曾经许下的愿望和此刻正要许出来的愿望。


    许完愿望后,彭熹言吹灭了蜡烛。


    心底默默许下的愿望也在蜡烛彻底灭掉后存留在他的脑海中。


    待彭熹言熄灭蜡烛后,付天这才把餐厅的灯打开。


    屋内又恢复了灯火通明的模样。


    林婉妍和付天从厨房里端来一早就准备好的饭菜。


    “毕竟这是你的第十八岁生日,而且这也是我们第一次为你过生。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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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隆重地为你庆祝一下才行。”


    林婉妍这样说着,也不忘给彭熹言碗里夹肉。


    “对了,盐盐。这是阿姨和叔叔专门给你买的礼物。我也不晓得你们年轻小孩喜欢什么,虽然不太贵重,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喜欢。”


    林婉妍说着就从桌下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了彭熹言。


    彭熹言受宠若惊,忙放下筷子站起来接过礼物。


    “谢谢叔叔阿姨,我很喜欢。”


    付天虽不看他,但也“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你妈妈和爸爸也让我替他们转告你,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林婉妍还是有些担心彭熹言会不会因为他们没有赶来庆生而难过。


    “我知道了,谢谢林阿姨。”


    彭熹言朝她扬起笑,眼睛里多了团湿润的水汽。


    “现在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付天放下酒杯,立刻叫停降下来的气氛。


    “赶紧吃饭。”


    “好好好,盐盐你今天是寿星,可要多吃点。”


    林婉妍乐此不疲地继续往彭熹言碗里抄,一转眼就快要溢出来了。


    “我吃完了。”


    付焕施看彭熹言吃完饭了,也放下了筷子。


    “我和彭熹言先上楼了。”


    说完便拉着彭熹言上楼去了,等付焕施打开屋门让他进来后,便捂住了他的双眼。


    “你先不要看。”


    “好。”


    彭熹言笑着顺着他的话,自己捂住了眼睛。


    站在黑暗中,彭熹言听感骤高,只听到柜门打开的声音,和付焕施又重新朝他走过来的脚步声。


    “好了,你可以放下了。”


    付焕施提醒了他。


    彭熹言听着他的话,放下了双手,眼睛外也清明了。屋内的白炽灯为眼前的少年打上了炽耀的光,再低头看去,便看到了付焕施手中的盒子。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付焕施害羞外也不忘递给他。


    “我可以打开吗?”


    彭熹言紧张地往衣服上蹭了一下双手,沉重的重量在他的心上持续颠动,后才接过去。


    “当然可以了,你打开看看。”


    彭熹言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方盒子,只见一条灰色的羊毛绒围巾正安然折叠着,放在里面。


    “你喜欢吗?”


    付焕施看他自从打开来就毫无反应,只是紧盯着看。顿时有些不安,提心吊胆地忙抓紧袖口,着急解释着这条围巾的来源。


    “这是我自己织的,可能有的地方会有些破洞,但都很小的,它们不会轻易松开的。


    “而且……是不是很难看啊?”


    彭熹言听到这是付焕施亲手为自己织出来的,心脏像是化作了一朵云,软绵绵,轻飘飘的,被风一吹也能漾起明朗。


    他摇摇头,轻声告诉付焕施。


    “它很好看的,我很喜欢。”


    彭熹言抚摸着这条摸起来手感软绒绒的围巾,上面的温度早已消散。但他抚摩下总觉得有一股暖意顺着他的脉搏,血液,直至心脏在无形淌流。


    “你喜欢就好。”


    付焕施看他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帮我带上。”


    彭熹言说完后,顺势坐在付焕施的床边并抬头望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也随着仰头的动作露了出来。


    付焕施没有拒绝,走上前拿出围巾,着手替他围了上去。


    围围巾的途中,难免会触碰到那处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付焕施只一触碰就如电流涌过,连忙缩回手。可手中保留下来的感觉依然在向他表述着那处肌肤的细腻光滑,眼中只剩下那一片惹人移不开眼的美玉白,和若有若无的青筋,在他眼中忽起。仿佛有种刻印的魔力,撩扫他的心房,那凸起的喉结也彰显着身前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等帮他系好后,付焕施低下头望向彭熹言。彭熹言不躲不闪,正面迎上他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付焕施思绪混杂时,似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和灼烧的视线,紧绷的心弦被触动,再靠近一步就能清晰望到眸中的自己。


    “好了。”


    付焕施红着脸往后退,心中多了些不同以往的感觉,咫尺之间的凝望下似有火花覆灭。


    彭熹言站起身重新抚上这份礼物,脖子处被温暖的绒质覆盖。


    “围巾摸起来好舒服,谢谢你,小施。我喜欢你给我的礼物。”


    彭熹言又一次说了一遍,清亮的嗓音在他耳中缭绕。


    “祝你生日快乐。”


    付焕施揉着有些发痒的耳垂,最后抬头正视着他,郑重地对他说出属于他的祝福。


    “生日快乐,彭熹言。”


    付焕施送彭熹言离开后,才匆忙上楼躲回屋内。


    随着彭熹言离开后还猛烈跳动着的心脏,在寂夜来临时才堪堪平静下来。但他清楚知晓,这场心跳还是会在日升后,彭熹言出现时,继续为他跳动着属于他的音符。


    他的心脏为彭熹言谱写了一首旋律,为他独奏这一曲至于冗长一生的声乐。


    他难以吟唱,却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