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还做不作数

作品:《拒做权臣掌中雀

    夜色如墨,将整个定远侯府都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唯有观云院的窗纸上,透出一点昏黄而固执的灯光。


    药炉里的小火煨着,药香苦涩,弥漫在卧房的每一个角落。


    萧玦坐在床边的圈椅里,目光沉沉,落在床榻上那个蜷缩着的身影上。


    药炉里的炭火微微跳动了一下,映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


    从白日到深夜,他几乎没有挪动过地方。


    床上的人儿眉头微蹙,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呼吸浅而急促,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萧衔月的高热反反复复,像是顽固的敌人,一次次被汤药压下,又一次次卷土重来。


    她烧得迷迷糊糊,整个人陷入昏睡,连喂药都成了难事,一碗药往往要洒掉大半。


    萧玦的眸光愈发深沉、


    门被轻轻叩响,容音端着新换的热水和巾帕走进来。


    “侯爷,您守了一整天了。夜里有奴婢在,定会照顾好姑娘的。”


    萧玦声音低沉,视线没有离开床榻:“不必,我守着她。”


    容音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敢再劝。


    这位侯爷的脾性,府里上下无人不知,他决定的事,从无更改的余地。


    她只能将东西放下,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将这方寸之地留给了他们二人。


    屋子里再度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毕剥声,以及萧衔月因高热而急促不匀的呼吸声。


    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额头。


    他的手是微冷,让萧衔月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而触手可及的滚烫温度,让萧玦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却又迅速隐去,只剩下一片深沉的冷意。


    “为什么非要回来?”


    “信任我,有那么难?”


    手指微微收紧,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又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深藏的情绪。


    他一贯是笃定的,冷静的,不屑于解释的。


    可此刻,当眼前人眼睫每一个轻微的颤动,都能牵扯住他的心弦时。


    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会有这样失控的时刻。


    萧衔月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无形的线,紧紧缠绕着他的心。


    萧衔月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蜷缩得更紧了些,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却又无力回应。


    她开始细细地发着抖。


    盖在身上的锦被厚实温暖,可她整个人却像置身于冰天雪地。


    牙关都在轻轻打颤,口中无意识地溢出几声梦呓般的“冷”。


    药炉中的炭火又跳动了一下,映出萧玦眼底复杂的神色。


    眉宇间凝结出一抹深沉的阴霾。


    她的身子素来娇弱,这样的高热若是再持续下去,即便她熬过这一关,身体也会大伤元气。


    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掀开锦被一角,探了她颈后温度依旧滚热。


    站起身,他褪去了外袍,只着一身中衣。


    动作极轻地躺在床的另一侧,轻轻将萧衔月搂入怀中。


    萧衔月的身体烫得惊人,而他却带着一丝微凉,强势地驱散着她身上的炽热。


    颤抖逐渐缓和下来,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似乎感受到了那抹凉意带来的安慰。


    眉头仍然蹙着,身体却不自然地往他怀里挤了挤,头靠向他的胸膛。


    这个动作让萧玦的身体微微一僵。


    低头看着她的脸,唇瓣殷红,呼出得炙热气息落在他的胸口。


    她很瘦,隔着衣料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骨骼的轮廓。


    眸色暗哑,他的喉结动了动,却一动不动,任由她枕在自己的臂弯。。


    这一夜,烛火燃尽,天光破晓。


    萧玦几乎未曾合眼,却丝毫不觉得疲惫。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上的热度正在缓慢而稳定地褪去。


    这些年来,他克制着,隐忍着,将那份不该有的情愫深埋心底,用叔父的身份守护着她,也禁锢着自己。


    直到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忍受只做一个旁观者,一个守护者。


    他想要更多,想要拥有她,想要将她永远禁锢在自己羽翼之下,让她眼中、心中,都只能有他一人。


    罢了,他想。


    那些所谓的伦理纲常,那些世俗的眼光,又与他何干?


    他萧玦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将她的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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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他收紧了手臂,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低沉叹息:“昭昭,呆在我身边,只有我能保护好你......”


    天色大亮时,萧衔月终于转醒。


    沉疴初愈的身体还有些绵软无力,但头脑却清明了许多。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床边坐着的人。


    萧玦已经换上了一身玄色暗纹常服,靠在椅背上,手里捧着一卷书。


    晨光透过窗棂,在他俊美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边。


    “醒了?”


    听到床上的动静,他放下书卷,目光转了过来,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和。


    萧衔月怔怔地看着他,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一时间有种错觉,他们还在安乐坊的老宅里,日子平静而安宁。


    挣扎着想坐起来,萧玦已经先一步起身,把一个柔软的靠枕垫在她身后。


    “别乱动,你烧了一天一夜。”


    “三叔......”她刚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萧玦端过温水,递到她唇边:“润润嗓子。”


    萧衔月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干渴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她环顾四周,才后知后觉地问道:“这是在侯府,你......今日不用上值吗?”


    “告了假。”萧玦答得云淡风轻。


    他将水杯放回桌上,重新坐下,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昭昭,我有一事要问你。”


    萧衔月一怔,似乎还没从病中缓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问她为何要擅自离开老宅,回到侯府受那些无端的指责与伤害?


    她似乎猜到了他的问题,眸光微微闪烁,低下头去。


    “昭昭,你那日说得,以后要为我点灯,还做不作数?”


    声音低沉缓慢,又补充道:“以后在这侯府,不会再有任何不公,也无人敢欺辱你。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萧衔月心头一颤,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隔着几寸的距离。


    俊美华贵的眉眼放在眼前,素来清冷的眸,此刻却盛满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