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开阳的脸已经黑了个彻底，风连的话无一不在说他穷，舍不得钱，这让胡开阳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祝牺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靠在风连身上，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出价，“一千四百万！”


    “一千五百万！”


    事实上如果谢凡不要挑衅祝牺，祝牺根本不会加入花瓶的竞拍，胡开阳的一千万足够了，他虽然想闹着玩，但知道胡开阳对花瓶的重视也不会夺人所爱。


    而如果胡开阳刚才没有大胆开麦，祝牺可能抬抬价就松手了，算是小小报复下谢凡就好，到时候胡开阳必然不会有多余的钱来给谢凡拍东西。


    结果么……那就不要怪祝牺了。


    “一千六百万。”祝牺笑眯眯地又伸出一根手指，“哥哥，砸钱真好玩！”


    有知道那个铭牌是谁的人此时看风连的目光已经变了——他们没想到首都祝家这位深居简出，几乎没人认识的小少爷居然是这性子。


    完全没想到，其实旁边小人得志，猖狂无比的祝牺才是真正的祝家小少爷。


    这也怪风连身上的气质太能忽悠人了。


    胡开阳如果不开麦，他悄无声息地退出，其实没多少人注意，拍卖嘛，觉得不值就退，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要是就这么退了，明天可能就会被嘲笑。


    “一千七百万！”就算要退，他也要抬到高价，一方面让不给他面子的风连和小白脸祝牺多多出钱，另一方面如果价格很高再退出，也不会有人嘲笑他。


    “一千八百万。”


    “一千九百万！”


    抬到两千万就收手，这花瓶不会超过一千万，两千万退出，也能落个好名声。


    胡开阳现在已经完全将身旁的谢凡忘掉了，满脑子都是风连和祝牺——重点是风连。


    对胡开阳来说，祝牺不过是风连养着的小情人，不足为惧，等风连不要他了，他有的是办法收拾。


    风连知道祝牺只是想要胡开阳多出血，并不是喜欢花瓶，因而直接探出了人类看不见的精神触手，将胡开阳包裹在内。


    ——没有被抓到他就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类。


    再说了，他这是为了哄祝牺高兴，都是为了工作。


    感知到胡开阳准备抬价到两千万收手，风连立刻低头凑到祝牺耳边，“这个人类情绪不对，他大概准备等你两千万就收手，你要这个花瓶吗？”


    祝牺惊讶地看了风连一眼，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不过他还是抓住了重点。


    胡开阳等他出两千万就收手。


    “这花瓶我也不是很喜欢，既然这位……哦，胡先生，既然这位胡先生这么喜欢的样子，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了吧，恭喜胡先生拍到目前今晚最高价，为慈善捐款做出贡献，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风连抿唇露出一个浅笑。


    祝牺现在和往日完全不同的说话方式真的好可爱。


    但是准备收手的胡开阳却要被祝牺贱兮兮的话气出脑梗了。


    正常情况下，如今拍出了今晚目前为止的最高价，拍卖师肯定要恭维一番，说点这些钱的贡献，但……因为祝牺有言在先，此时拍卖师要是这么说的话，她真担心胡开阳会被气死，简直就是阴阳怪气加强版。


    谢凡老老实实坐在胡开阳旁边，见胡开阳目眦欲裂的模样赶紧乖巧地倒一杯水，生怕他会把自己气出问题来。


    同时他心中也明白自己今天晚上大概是什么都不会得到了，甚至晚上回去可能还会成为胡开阳的泄愤工具。


    他得想个办法躲开才行。


    祝牺看着胡开阳愤怒的模样，小心情别提多好了，刚才胡开阳对他的轻视鄙夷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嗯……当一个能气死人又不会被打的作精果然很愉快啊，他当初给风连选择的人设果然不错。


    回去就给风连加工资！


    他今晚配合得太好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了一遭，祝牺接下来倒是老实得很，埋头用手机打游戏，好在他知道不能打扰人，因而并没有开声音，风连的注意都在他身上，见他专注玩手机，再次抽空给他喂了口点心，顺便用帕子擦擦点心碎屑。


    两人旁若无人的，都很忙碌。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这场慈善晚宴才结束，接下来大约还有酒会，不过祝牺没兴趣，他想回去休息，这种宴会看着觥筹交错热闹得很，其实非常无聊。


    他讨厌这样虚假又没有价值的交际。


    风连一听祝牺要离开，立刻自然而然地拉起祝牺的手。


    拍下来的袖扣被装在一个精致的礼盒里，正被祝牺塞在包里。


    也是巧了，他们居然在电梯口遇到了同样离开的胡开阳和谢凡。


    看到风连，胡开阳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友好了起来，一点不像刚才拍卖的时候，更想不起来自己之前还称呼风连为不知道分寸的小年轻。


    “祝先生，这是要回去吗？”


    他刚才拍卖结束就打听到了风连的身份，自此自然不敢以刚才的态度来面对风连，那可是京城祝家的小少爷！


    风连完全没有意识到胡开阳叫的是自己，以为他叫的是祝牺，毕竟他又不姓祝。


    而祝牺呢，虽然胡开阳叫的是他，但实际上打招呼的却是风连，因而他也没有出声——不是叫我的。


    谢凡脸上带着温柔乖巧的笑容，掩盖自己心中对祝牺的嫉妒，他跟在胡开阳身边，此时自然也知道了风连“祝家幼子”的身份。


    “……”


    谢凡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两人，都替胡开阳尴尬。


    而胡开阳见风连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脸上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那是当然的，风连又不姓祝，既然不是叫他，那他当然要好好工作，而他的工作就是祝牺。


    可落在胡开阳眼中就是风连对自己的轻视不屑了，偏偏就算心中不满，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之所以在其他人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提前走，就是担心今天拍卖的时候得罪了祝家幼子，想早点回去处理事情。


    祝牺看着胡开阳五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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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色的脸都有些同情他了，因而晃了晃风连牵着自己的手，“他在叫你呢。”


    风连眨了眨眼，“祝先生是在叫我？”


    慢了半拍，他终于想起来怎么回事了，立刻收敛了表情，看上去矜贵优雅，拒人于千里之外，“是的，我姓祝。”


    胡开阳：“……”


    那不然呢？难道你不姓祝，我姓祝？


    我倒是想姓祝呢。


    祝牺：“……”


    不行了，他好想笑啊噗噗！


    “胡先生叫我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们要回去了。”


    并不想搭理这个人类。


    他不喜欢这两个人类身上的气息，有点臭臭的，风连知道那是什么，因而落在风连眼中就显得两个人都脏兮兮的。


    “没事没事，就是打个招呼，我和祝先生居然同时看上了两个拍卖品，这也算是缘分了。”


    “那我和这里的人还都挺有缘分的。”


    毕竟刚才一起竞价的也不少。


    胡开阳：“……”


    喝了不少酒，胡开阳本身就带着醉意，结果风连这么难以交流的样子，让他心中的火气再次上来了。


    不过他没有也不敢怪到风连身上，祝牺站在风连旁边，他除了在心中记仇也不敢做什么，最终他只能瞪了谢凡一眼，试图将他扶着自己的手臂甩下去。


    这点力道最多把谢凡的手甩下去，但谢凡却像是整个人都被甩出去一样，惊呼一声整个人瞬间就往旁边倒去。


    巧了不是，倒的方向刚好是风连那边。


    按照谢凡的计算，他应该刚好倒风连怀里。


    他不比祝牺差，祝牺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这不是大好的机会么？就算不会得到祝牺一样的待遇，只要一半他都会满意。


    祝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起，吓得他立刻抱紧了风连的脖子。


    风连在谢凡倒过来的时候瞬间抱起祝牺刷刷后跳，带着祝牺落在三米外的地方


    而因为他及时躲开，谢凡直接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看着就疼得很。


    风连怀里抱着祝牺还没放下来，目光警惕戒备地看着地上的谢凡，“你想要对牺宝宝做什么？”


    他能感觉到谢凡是故意的。


    “牺宝宝，他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你不要碰他。”


    ——这人看着像是胡开阳身边的舔狗。


    所以……难道他看上了自己这份工作，想要给牺宝宝当舔狗？


    那怎么可以！


    他对这份工作可是很满意的。


    “这个人看着就不会有八块腹肌，你不要看上他。”风连凑到祝牺耳边小声地说，恨不能将谢凡变得一文不值。


    祝牺明显是喜欢腹肌的那种人类，眼前这个人类一点都满足不了。


    “我有十块，回去给你看。”


    祝牺：“……”


    首先，他看上的有没有可能是你而不是我？


    然后……你能不能不要提十块腹肌这么惊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