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门禁卡

作品:《听从邪神的呼唤

    祝松年先开口道:“梁如意?”


    他一出声,梁如意也回过味来了,哑声说:“噢,你是4队的……你来干嘛?”他出现的不合时宜,实在诡异。


    “幻觉吗?”梁如意偏头问向常弗宁。


    常弗宁属于金乌研究院,并不了解派遣队的人,他保守地摇摇头,并不说话。


    祝松年惨淡地垂下眼,打破了僵局:“几天前,我们被掳到一片荒原,被人玩弄于鼓掌……是我的搭档舍命救了我。我要回来给他复仇。”


    他眼圈红着说:“我在荒原里走了好多天,现在终于回来了,调查局却外面封锁,里面门禁!”


    梁如意和常弗宁对了眼神,看来祝松年不清楚离岛镇的情况,自然也不知道她不再是派遣队员,而是被押送的幸存者。


    但梁如意也搞不清情况,他们几个被关起来与世隔绝,待到危险找上门,都不知道调查局发生了什么!


    他们面面相觑,祝松年抓狂道:“一定是她!”


    梁如意敏锐道:“谁?”


    祝松年咬牙切齿说:“我们先出去。”


    几人小心迈出了集装箱,扑面而来一股刺鼻气味,腐臭味和血腥气合在一起,像屠宰场堆积在一起的内脏泔水沤了一个月。方知晓耸起鼻子,那大叔更是被刺激得流泪,忍不住干呕。


    说来也奇怪,之前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听不到了。


    这里没什么动静,声响很轻,他们的脚步响在血地毯上,失去头颅的尸体软塌塌的靠墙,身上短短的芽还在摇晃,最粗壮的根茎已经被砸瘪,成了一滩泥。


    梁如意碾了碾地面,沾了血的鞋底有点黏,她在尸体身上摸索出工作牌,19岁,是等着替补的实习队员,熟知工作流程的梁如意说:“不该只有他一个人。”


    祝松年小心地将头颅放回尸体脖子上,提着锤子说:“他是跑回来的。”


    “门禁失效了,我走的货运通道,看见这边起火了赶过来,你说的那些人……在外面。”


    梁如意顺着他指的路过去,闻到一股焦臭的味道,离外面的一道铁门已经被祝松年拉开,不远看还能看见浓厚的烟雾,死一般的寂静。


    祝松年低下头说:“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完了,他们用链子绑住自己,点了火。浑身冒芽的他们被火烧着,喊我快走,还告诉我说——有个小孩跑回来放你们了。”


    “可惜……”祝松年抖着肩膀,用脏袖子擦了擦眼,擦的一塌糊涂,哽咽说:“我认得他们,他们是3队的人,还给我……给了我门禁卡!”


    梁如意心里一空,手里的工作牌隐隐发烫,这小孩居然是为了救他们,可是没能挺住污染的速度,她哑声说:“这玩意长的太快了。”


    很快,尸体上摇晃的芽慢慢枯萎,发黑,蜷缩成一团团。


    梁如意直起胸膛,觉得有口气出不掉很难受,旁边的常弗宁忽而立定,对遗体鞠了一躬,不忘摁下方知晓的头。


    祝松年情难自禁,泪水不要钱的掉,那大叔搜罗半天,叠吧叠吧递过去一张卫生纸,祝松年仰起头推开了。


    几个人挨在一起,捂住口鼻排成队,由祝松年打头,朝烟雾处走去。


    火已熄灭,焦黑的尸骸挨在一起,头骨抵着胸脊,皮肤沾皮肤,墙壁漆黑漆黑,焦味在烟雾里呛鼻。


    梁如意带领队伍站定了几分钟看着他们,常弗宁开口道:“腐臭味消失了。”


    梁如意默哀后说:“污染源烧完了,结束了。”


    祝松年忽然蹲下身寻找什么,终于,从焦炭般的骨肉里扒拉出一条链子,挥起大锤砸断了它,金属的断裂声后,他们沉默地穿过这层,在出口处停下脚步。


    烈日灼灼,H楼投下高大的黑影,他们仰视着直冲云霄的楼身,梁如意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蚂蚁,被压的喘不过气。


    常弗宁咳嗽两下,梁如意将刀锋对准他,好像下一秒就要送他上路。


    常弗宁立刻举起手示意她等一下,又弯下腰咳嗽起来,那大叔喔唷两声说:“污染源不是被烧了吗,你还搞成这样!完了,大家都完了!”


    “完了?”方知晓瞪大眼睛看着他,伸出手试探地捏了下常弗宁的手指。


    常弗宁反手扣住方知晓的掌心,安慰说:“我没事,只是呛到了。”


    大叔狂松一口气,梁如意没收回刀锋而是说:“常队长,你觉不觉得很古怪?如果污染源是人,那被欲望吞噬,丧失心智的他怎么会自杀呢?”


    常弗宁没有说话,祝松年先他一步开口:“这个污染不是人引起的。你之前不是问我那个人是谁吗?是真言会!”


    “那个邪教?”梁如意睁大双眼,她虽听洛姐提过,但并不了解,只知道真言会行事诡异,惯用一种奇怪的卡片。


    “他们肯定混进调查局了,我见过那个叫宝珠的头目,心狠手辣,恶毒得没边!”


    ……听完他的讲述,梁如意捏紧了手中的肋骨刀。


    祝松年一挥手说:“走,我们去见余局!”


    梁如意情绪上头,跟着迈了几步才发现身后没人跟上来。


    常弗宁冷声道:“我带着人不方便。”他护崽子一样护住方知晓,不客气说:“我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等你们派遣队的好消息。”


    梁如意白了一眼,不知道他哪来的奶爸气质。


    那个大叔更是哼哼着自顾自走了,看方向是在当逃犯的路上了。


    他们何去何从,梁如意没空管,调查局陷入危机,她不能坐视不理,说不定这是立功留下的好机会。


    不过常弗宁的举动让她冷静了几分,她心里有点打怵,她摸不透余局的心思,她已经失去了派遣队员的身份,余邈还会当她是自己人吗?


    梁如意在这一点犹豫,另一个心思活络了——局势这么混乱,她想去找洛姐。


    就在这时,祝松年说:“这帮人已经混进来了,我们必须去向余局汇报情况,不然我们在明敌在暗,所有人都被玩弄于鼓掌!”说到后面,他情绪更加激动。


    常弗宁似乎注意到了梁如意的摇摆,他上前几步,面对着她说:“现在局势混乱,你们两个人行动更安全,而且,余局一定知道你的洛姐在哪里。”


    梁如意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常弗宁的眼神居然很友善,这家伙在认真地给建议,梁如意感慨地笑了一下,“嗯。”


    “有缘再会。”常弗宁说。


    几人就此分道扬镳,祝松年打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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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挥着大锤健步如风,跟在身后的梁如意被他一米九的身高覆盖,两个人急匆匆地进了伫立的H楼。


    H楼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氛围,门禁卡畅通无阻,俩人穿行在楼层里,心惊地看着那些办公室竟然还在井然有序地运行,职员们待在一亩三分地里发不出一点动静,太死板了,太诡异了。


    梁如意忍不住想,连起火都不去管,他们竟然还在办公!难道不怕火烧到自己头上吗?她甚至脑补出,这些人被烧成人形焦炭还在工作的样子……


    职员们直勾勾盯着电脑,或攥着文件,僵硬的身体绷得笔直,脚步声让他们牙齿打颤,外面的风吹草动吸引了他们的视线,他们鬼魅一样用余光盯着梁如意和祝松年。


    片刻后,见梁如意只是路过,他们又收起视线,重新做着手头的工作。


    梁如意被盯的浑身发毛,找话问道:“那个宝珠是什么样?”


    “记不太清,她好像白的透明,扎着麻花辫,笑得比哭还难看!”祝松年恨恨说着,俩人一言一语往电梯走去。


    梁如意看见他身上未消的疤痕,据他所说,是和荒原上的野兽们搏斗出来的,皮肉都撕裂了好几处,她问道:“你拼命赶回来就为了报仇?”


    祝松年脚步加快说:“当然也担心大家啊!只是遇到那个宝珠,我一定将她千刀万剐。”


    “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梁如意冷不丁说。


    祝松年脚步一顿,宽阔的背像个广告牌差点让梁如意撞上去,祝松年又往前走,“梁如意,调查局守则忘了吗,亲缘关系都作废了,调查局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亲人只有队友。”


    梁如意缓了缓说:“我没忘!可能刚从小镇回来吧,你知道他们还很传统,很……讲感情。”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电梯口,祝松年用力拍下按键,绷着脸不作声。


    电梯嗡鸣一声打开,里面是全副武装的6队,三个人抱着枪,居中的齐海队长气势全开,不客气道:“监控室警报好几次了,你们乱跑什么!”


    齐海,飒爽果断的工作狂,有事都亲自出马,祝松年见了救星一样喊:“齐队,我们要见余局!”


    谁料齐海眼睛一眯,骇道:“祝松年?你不是上悼亡名单了吗,活见鬼哇!”


    紧接着,她似笑非笑看着梁如意说:“还有你不是除名了吗,要押送研究院的梁、如、意!”


    “你们怎么凑一块的?”齐海挑起眉毛,拉长语调。


    一时间气氛微妙,梁如意和祝松年尴尬地笑了两声,找补道:“齐姐,大家都是同事……”


    齐海队长闭了闭眼,微笑着对左右两个员工一打手势说:“拿下。”


    “跑啊!”梁如意一锤祝松年的背,拔腿就跑,祝松年愣站了几秒,推开擒他的两个人,转身跟了上去。


    那俩人直接被推到墙上,齐海领着他们火速开追,打开通讯机发送警报,整层楼回荡着急速的脚步声。


    “滴滴——”身处药库的洛无极看见信息一怔,平洛不可置信道:“梁如意怎么跑出来了……不好,她肯定遇到危险了,我们要和她汇合。”


    “说得简单。”洛无极看向四周,亮如白昼的药库里弥漫着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