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低于60就意味着男主的恋爱脑欠费了，他就会变成病娇来强迫我续费。”


    “没错。”


    “那我就不能让它一直保持在60以上吗？”


    “这个想法很美好，但不可能实现。咱们要按照原著的感情线来，你不久就会把他对你的爱意值作没。”


    系统在内心愉悦地自责：很抱歉，你摊上了个喜欢看乐子的系统，就想看你在男主的爱与恨中摇摆。


    “放心，病娇状态只是暂时的，你们多贴贴，就能解除了。”


    发现艾娅对必将迎来的破灭结局一脸生无可恋，系统热心安慰她。


    “我不想跟叠词怪说话。”


    “我好开心，不过外面有点冷，容易着凉。你能出来看我一眼，我就知足了。你快进去吧，我不用你陪着。”


    封纸没有埋怨她回答问题前的走神，反而一边不舍地看着她，一边让她快回教室。


    当然，如何单方面片面地解读刚才艾娅脸上急剧变化的神色就任凭他脑补了。


    “没事，我身体倍健，不怕这么点小风。而且我顺带出来吃个早饭，对了，谢谢你给我带的早饭，多少钱？我回去转你。”


    艾娅心中充满了苦涩，总不能坦白她也是被班主任赶出来的，教室不是她想回就能回的。


    封纸笑着摆了摆手，“不用啦，每天给你带早饭是我自愿的，你能允许我继续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奖励了。”


    艾娅竭力抑制住想要骂醒他的恋爱脑的冲动，忽略了表情管理。


    “好吧。”她一脸扭曲地从嘴里艰难地吐出两个简单的字词。


    为了不让系统附身，艾娅拼尽全力地琢磨“厌烦”如何表现。


    但她二十多年一直都是位性情中人，即使失忆也没丢掉这份本质。


    表演是她最不擅长的，非得赶鸭上架的话，她就不得不将自己的真实情绪藏在意味丰富的颜艺之下。


    “噗呲，你的表情好搞笑啊！让我擅自解读下，不停挤弄的眉头应该是在控诉我吧，翻的白眼是在鄙视男主肆意花父母钱追女孩吧，抽搐的嘴角是在传达你心里编排的说教吧，动来动去的鼻头是在表达对屈服了的自己的嗤之以鼻吧，挺形象的。”


    “你读我心了？”全部被说中后，艾娅顿时收住面部表情，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不是，我真说中了啊。我不会读心术，只是你比较好懂而已。我要是会读心术，肯定首先读一下目睹女神颜艺的男主在想什么。”


    艾娅刚才太忘我了，忽略了此时她正与封纸面对着。


    她朝他的眼睛看去，双手合十，略带歉意地眨了眨眼。


    “这是我的一个小癖好，你是第一个见到的人，记得为我保密哦。”


    看着刚掉了两点的爱意值回涨，艾娅感觉良心受到了谴责。


    不过她总觉得这套动作做过很多次，她以前难道很擅长和异性打交道，还是她现在点满了魅惑的属性。


    “看在被你的颜艺笑哭的份上，这次就不计较你的小动作了。”


    好耶，离破灭结局远了一点！


    “外面怎么没声音啊？你们两个给我好好背书，不要嬉戏打闹。”


    被班主任一打断，他们拿起书心不在焉地读起来。


    艾娅极力忽视旁边那道时不时偷看她的视线，装作热爱学习的模样。


    “你还不吃早饭吗？是我选的不合你胃口吗？”


    封纸看着她口袋里鼓起的一团问道。


    “今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我一不小心搞忘了，马上就吃。”


    原来他是在纠结这个，艾娅差点自恋地以为他是被她的美貌迷住。


    为了不让班主任发现，她咬住食物，边吃边断断续续地念书。


    封纸也不想有人出来打扰他和艾娅的独处，读书声从未断过。


    只是他的心思显然没有放在书上，连读的内容都不记得了。


    背书效率低极了，但心情好极了。


    看着艾娅腮帮子包住食物像仓鼠一样鼓起，他忍不住越线，用手指轻轻地戳了几下。


    “别闹，帮我看着老班出来没，出来了再喊我。”


    艾娅决定趁早饭还有点余温，一口气吃完，让闲得发慌来逗她的封纸望风。


    剥开糯米鸡外面的荷叶，艾娅的手指被弄脏。


    黏糊糊的污迹一直在手上，会把皮肤弄皱，她想去厕所洗掉。


    那样就要去向老班打报告，他或许就会发现她口中还残留着刚吃过早饭的味道。


    猜透她的犹豫，封纸自顾自地把艾娅举起盯着看的左手牵住，像吃糖一样喂进嘴里。


    “你干啥啊？”


    艾娅被这顿操作呆愣住了，过了一会才把手抽回来。


    艾娅的第一反应是看附近有没有监控，没有看到才放下心来。


    该说真是人如其名吗，疯子做这种事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吗？


    她现在可以回答前不久的疑问了，她绝对不是随便的女人，并不擅长和异性做些亲密的动作。


    勉强用课本盖住红透的脸颊，把质问他的眼睛露出来。


    来，少年，看着姐姐的眼睛，好好告诉我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觉得你盯着手上的脏东西看那么久，是想让它们消失，所以我就擅自行动了。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封纸低垂着头，红着耳朵道歉。


    看来他也意识到那种动作是多么不合适了，就原谅他吧。


    她就说吧，这么可爱又认真的一个孩子，不可能是变态。


    “你还知道自己恶心到我了啊，下次不要用你肮脏的嘴碰我的手了。咦，这么变态的玩法，你是在哪个小姐姐那里学到的？”


    得了，系统见不得她拉好感，就想看男主黑化后对她这样那样。


    它有点说得对，封纸玩得确实挺变态的，难以想象变病娇后会怎么对她。


    “看你拱火供得这么开心，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停手的吧。那咱们打个商量，死是你作的，跟我没关系，之后能不能也是你去承担他的报复啊？我也想当个看戏不嫌事大的乐子人。”


    “你都摸清我是怎样的性格了，那肯定也知道我不可能答应的吧，除非到时有更大的乐子。”


    混账系统顶号放火把封纸的爱意值烧没了20，20啊！


    直接把黑化时间缩短了一半，它是怎么做到没有一句废话，哪怕一个语气词都给封纸带来暴击。


    还是说，封纸对她的爱不够值钱，太容易掉了。


    你们俩这么熟悉，就不能自己过吗，非得把她这个无辜群众夹在中间。


    她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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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娅娅，你想让我认多少遍错我都认，也随便你怎么骂我，但是不要怀疑我和其他女孩有瓜葛。除去我的亲人，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异性，也永远只有你。”


    封纸丢下课本，不再担心外界的任何人和任何事，只想挽回她的心意。


    “和我待在一起就让你这么不开心吗？我早就明白的，本来都做好以后只是远远地看着你的准备了，但你却和我独处，我难免自作多情，请谅解我吧，往后我会跟你保持距离的。”


    封纸说完就哭着跑走了。


    弄哭他的坏人明明是系统，但穿着的是她的壳子，在他眼里就等于是她害他伤心难过。


    为什么她要为没做过的事情买单，她觉得自己好像个坏人。


    “另一个人呢？”发现外面没声音的班主任出来询问。


    “他上厕所去了。”艾娅神情恍惚地为封纸找借口。


    “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秃头怪，你就是管多了闲事才长不出头发来的。什么都要给你说，你考虑过那些内向的同学犹豫太久不敢找你，最终拉到裤子上的情况吗？”


    反正是小说了，艾娅朝班主任发泄一通不满后，在他惩罚她前逃学了。


    汪逸兴是高三2班的班主任，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学生指着骂了。


    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学生说得有道理，站在原地反思起来了。


    艾娅怎么看穿他浓密假发下的秃头，会不会真像她说的那样，是他管太多才掉光头发的。


    看着艾娅下楼的背影，汪逸兴决定给她一点时间冷静。


    这个阶段学习压力太大了，他不希望有第二个学生来办公室找他倾诉把读书声幻听成枪声。


    他捡起地上的两本书，拍了拍底下的灰尘，放在窗台上。


    “要不要把早恋的苗头掐掉呢？”


    回想起刚看到两本书上如出一辙的字迹，显然封纸没少给艾娅补过笔记。


    现在除了生发，汪逸兴有了新的烦扰。


    艾娅冲动地跑到一楼，心里一个劲地呐喊着“好刺激”“做了学生时代不敢做的”。


    在厕所里哼着小曲，把手洗干净。


    看着镜子里用开心来掩盖真实想法的面孔，她知道系统说她好懂的原因了。


    “好吧，我承认故意惹怒老班就是不想回教室上课，不知道该怎么和封纸做同桌。都怪你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破系统，那么好的一个男主竟然被你说哭了，我以后怎么面对他啊！”


    “你确定？要不详细说一下他好在哪里？顺带把任务做了。”


    “封纸的优点？才刚接触一会，我怎么说得上来。”


    “那你还夸他好？”


    “因为他怕我饿肚子，给我带早饭。”


    “原来你除了好骗，还很好哄啊。”


    “闭嘴，还不是你把我记忆搞没了，怎么连一点愧疚都没有。”


    “啊？愧疚？那是什么？我可不懂你们人类的情感。”


    艾娅想到之前还自以为把系统骂下线了，准备给它道个歉。


    她太天真了，不能让系统继续欺负下去了。


    以系统显露的战力简直是完败她，骂不过是不可能的，它肯定是下去憋一肚子坏水了。


    冷哼一声，艾娅不想理会系统了，思考起接下来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