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师兄复活手册

    青年从一匹骏马背上下来,大步流星冲到赵前叶面前,一副与她相识且深恶痛绝的表情。


    “你又来插手人界的事了?上次何小妹的账我还没和你算,你竟还敢来捣乱!”


    赵前叶冷道:“你谁?”


    青年深呼一口气,他身后的小吏连忙赔着笑上前,给他顺背:“少卿消消气,男子汉大丈夫,不要与小女子见识。”


    像对待小孩似的将青年安抚了一顿,小吏拍拍衣摆上前:“臭道姑!一点眼界都没有,你知道我们少卿大人是谁家的公子吗?他可是——哎呦!”


    蔺锐意踹他膝弯一脚:“死狗腿子说谁道姑呢!你知道我师父是什么人吗?她可是仙魔两界大名鼎鼎的——呜呜!”


    赵前叶下了禁言咒。


    她先朝那小吏道了句不是,随后面向青年:“我想起来了,你是皇城的刑狱官,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如今找我有事吗?”


    青年正欲开口,被小吏插嘴:“我们少卿大人不远万里到朔城这穷山恶水,自然是办案来的,谁找你啊,你算老——啊啊!”


    这回是令越风动的手。


    他用剑柄将人戳到人堆里栽倒,威胁地皱了皱鼻子,让他知趣点。


    赵前叶道:“办什么案?”


    青年白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看来小吏们对她不客气,皆是这位少卿带的头。


    “我劝你们离开这,城中有魔物。”


    简单撂下这句话,赵前叶走到城门正面,张手幻开灵境。


    之前在这里吃亏过,她便多加提防些,以防有人故技重施。


    雪白清透的灵力从她脚下蔓延,将整座城包裹成一团,化作烟云向外扩散。


    灵境中并没有魔气的迹象,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藏起来了,又或者有什么掩护的法宝。


    她转头问与她站得最远的嵇晨钟:“你感受到魔气了吗?”


    毕竟是纯净之魂,上一次来这里除魔,也只有师兄一人发现魔气的痕迹。


    嵇晨钟点头:“你们看不见吗?”


    肖萧萧惊讶投去目光,随后兀自了然。无他,嵇师叔是特别的。


    赵前叶注入更多的法力,灵境之中便有雪花降下。


    “描述一下。”


    嵇晨钟道:“像黑雾,但有浓郁之处。并非活物,应是魔器作祟。”


    赵前叶望着灵境思索,余光注意到地上有流光石形成,她施法收集,放入星蕴镯。


    “走吧,进去毁了那东西。”


    她回头看那位少卿:“你们若跟着进去,没人管你们的死活。我们奉命除魔,没有关照你们的义务。”


    少卿原本还有迟疑,被她一说,步伐坚毅许多。


    “谁需要你关照!我功夫好着呢!”


    他是一行人中最先进入城门的人。


    他走进以后,城内无端起了大雾,雾气浓稠,将他的身形隐去,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影子。


    如此一遭,跟着他来的官吏们纷纷吓白了脸,不敢再动。


    蔺锐意哼了声说风凉话:“好言相劝,架不住人家自寻死路。回去吧,小喽啰们,给你们少卿家里报丧,他大约是活不了了。”


    肖萧萧拉他一下,不喜他火上浇油的话,但到底没说什么。


    赵前叶碰了碰风化的城墙,问:“你们少卿叫什么名字?”


    小吏吞了吞口水:“你想做什么?”


    “人有名字才救得回来。”


    小吏们两两对视,最终还是那个出头的人支支吾吾报少卿的名号。


    “任时安,字宁寿。”


    又问几句他们为何要来这地方查案。


    结果他们查的与城中命案无关,还是之前凌继拐女的案子。因为赵前叶杀了作案的几个人,他们一路查得艰难,花了不少功夫才循着一条线索找来朔城。


    任时安是誉王的外甥,现任大理寺少卿,有一腔救世抱负,想肃清天下冤假错案。但越是这样有理想的人,上面越不把他当回事,高官俸禄给他,实际上是给他背后的任家。他忙忙碌碌查的案子,也是大理寺卿让他查着玩的,无人在意他到底查了什么。


    肖萧萧问:“那你们怎么查来这里?”


    小吏苦兮兮回答:“因为什么都查不到,少卿就去归拢了曹狗的钱。他买女人,却不见去处,我们只能从那些钱查。曹狗做监正这些年搜刮了不少财产,可以说是四面来财,朔城是最后一个地方。”


    蔺锐意道:“你们应该是查错了,别查了,都回家吧。方才你们也看到了,那不是你们人界能管的事,交给我们这修士得了。”


    小吏哀求:“哎哎,就交给几位大仙了。可千万要把我家少卿带回来啊,不然我没办法跟他家里交差,他是任家最受宠的儿子了。”


    劝他们离开了朔城地界,赵前叶进入朔城。


    与任时安一般,脚才踏入几步,便有浓雾袭来。


    起先还能听到锐意几个孩子一惊一乍的叫奇声,最后只剩一片空洞。


    赵前叶将手搭到剑柄,却是一空,手上的星蕴镯也不见,浑身的打扮也换了一套,从头到尾换成了艳红的婚服。正沉思着,一双手搭到她的肩膀,以惊人的速度用麻绳把她捆住。


    赵前叶试图挣扎,然而她的法术使不动,绑她的人又力气凶猛,徒劳无功。


    一只肥润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将碗沿挤进她的牙齿间隙,她被动吞了几大口发苦的药液。


    苍老的男声响在不远处。


    “这是灭魂散,七日之内不给你解药,你就必死无疑。”


    赵前叶大口喘息,飞速分析眼下的情况。


    魔器构造的幻境。


    那她的本体在什么地方?是有人在她不知情时掳走了她的法器,还是她现在在一场睡梦里?


    其他人在哪?


    怎样才能粉碎这个幻境?


    “蚕儿,你乖乖听话,去李将军那边,你一样有世家小姐的待遇。”


    “……”


    那人往赵前叶头上盖了红盖头,鲜亮如血。


    他们联手将她抬起,不知走了多久,送入室内。


    她坐在洒满红枣与龙眼的床榻上,等到脚步声从室内消失,她向后仰头,将盖布弄掉,警惕打量周围。


    一间婚房。


    结合方才那些人嘴里的话,对她做出的举动,可以推测出她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叫蚕儿的想要逃婚的女子,被不明人士强求嫁给李将军。


    麻绳还捆绑着身体,赵前叶挣扎起身,到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针线盒,掀翻摸到剪子,在身后笨拙地操作。


    力气用到正地方,手腕一松,连带着脖颈上的绳子也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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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去。


    手上被剪子划出伤口,随意在衣摆上蹭了蹭,赵前叶坐到附近的圆凳上休息。


    血珠还源源不断从切口流出,与婚服相称,倒也不算突兀。


    这婚房格外宽敞,远离门的一侧没有点灯,漆黑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


    赵前叶朝那头走了两步,果然在暗处对上一双疯狂的眼睛。


    是侍女的装扮,她在被绑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布料。


    “夫人……夫人真是好命啊……”


    她的嘴角在向外溢血,形容可怖,神色诡异。


    “好羡慕夫人可以嫁给李将军……”


    “好羡慕!”


    她朝赵前叶扑了过来。


    到底算是习武之人,赵前叶就近拿过烛台,拔掉上面的蜡条,用尖锐的针刺捅她脖颈。


    没有预先设想的血喷出,侍女像被扎漏了气,瞳孔被眼白吞噬,整个人化成纸片一般的人皮飘飘落下。


    女子娇俏的笑声在头上环绕着她。


    看出赵前叶并不害怕,声音讪讪消失。


    人皮翻着面瞧过以后,赵前叶起身,烛台在手里握着,打算出去再杀几个“人”试试。


    不出意外,这个幻境里的人应该是过去真实死在朔城的百姓。死的时间不好推测,这些人皮保养得都算不错。


    房门之外,蔺锐意与令越风身着兵甲在两侧看守。


    听见她开门,两人都是如临大敌的谨慎模样,似乎对她的逃婚有所耳闻,担心她做出捣乱的事。


    但在看清她的脸后,那些不好的情绪都消失不见了。


    令越风温柔一笑:“夫人可是有什么缺的少的出来找?跟我说说,我都能给你办到。”


    “呆瓜,她明显是出来逃跑的!”


    与被美色迷昏的他不同,蔺锐意就算被外貌动摇,也恪守本分。


    赵前叶不必开口,已然知晓他们没有觉醒意识。


    她走近至两人身前,点了胸口几个穴位,再看他们眼睛,还是那般混沌,他们依然坚信自己是幻境里的人物。


    蔺锐意赤红着脸抓住她手:“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心为什么一下跳这么快!”


    令越风打掉他的手,深情款款地握住赵前叶:“夫人在给我们暗示吗?阿兴不愿意,我愿意的。”


    赵前叶:“……”


    这两个孩子怎么变成这种性格?


    她将手收回来,拨开他们往外走。迎面路过一个端茶水的小厮,她飞身过去将烛台刺入。


    这个也是化成了人皮,没有血的。


    “怎、怎么回事?”令越风下意识往赵前叶身后躲,“夫人,这是妖怪吗?”


    赵前叶道:“是人。”


    她回头吩咐:“跟着我,我不跑,就是有事想做。我嫁给了李将军,在自己家办事,没问题吧?”


    蔺锐意犹豫着,令越风代替他点头。


    “我们会保护好夫人!”


    “哎,可我们是将军派来看着她的。”


    “看守不也是保护?”


    “……”


    赵前叶推着他们的背往前走。


    他们融入了幻境,剩下的人大约也是。


    当务之急,还是先将他们都聚集在一起,以免出什么意外庇护不住。


    “带我去找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