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摇苦练了两天舞蹈，刚刚能顺下来动作的时候，忽然遇上生理期。按照时间推算，其实应该还有一星期的，可能是运动量突然增加，再加上前段时间作息不规律，她这次生理期不仅提前了，肚子还很疼。


    夏晴看她嘴都白了，让她休息两天，先练歌。


    那首歌她早就会唱了，没什么练的必要，就重新记了记词，跟夏晴和了两遍。夏晴也觉得没什么需要练的必要，又不想单独留苏扶摇在这里。


    反倒是苏扶摇劝她：“没事，我都吃过止疼药了，一会儿药起效了就好了，你去看青冉哥吧。”


    提起赖青冉，夏晴就头疼。相比苦练舞蹈还能有点效果的苏扶摇，赖青冉可以说是唱跳双废，这两天下来，除了歌词记得贼牢，其它没有一点长进。


    但正因为没有长进，夏晴才更担心。她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赖青冉的练习室，苏扶摇都是跟着舞蹈老师在学，也就是刚刚知道她肚子疼才过来看看。


    结果刚待没多久就又要走，夏晴都觉得自己有点厚此薄彼。是她“威胁”苏扶摇选她，选了又不好好带。


    苏扶摇看得出来她还是心系赖青冉那边，冲她挥手：“没事，你快去吧，我这边没什么事。”


    她侧躺在沙发上，用外套盖着肚子，说：“反正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我正好休息一下。”


    “你还不如直接回酒店。”夏晴说。


    苏扶摇不肯：“我躺一会看看，待会儿就不疼了还能再练练。”


    夏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那我先过去，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去吧去吧，就在隔壁能有什么事。”苏扶摇换了个姿势躺得更舒服一点，说，“你帮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夏晴依言照做，临走前问：“要关灯吗？”


    “不用。”


    苏扶摇只想简单歇一歇，但还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两天体力消耗太大，生理期又比较虚。


    江鸿正带着摄像老师拍摄探班花絮，第一个选的就是苏扶摇的练习室。他轻轻推门进去，第一感觉就是里面太安静了。


    旁边几个教室路过的时候都能听到里面溢出来的音乐声。


    摄像跟在江鸿后面进来，第一时间都没找到苏扶摇。江鸿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小小的一坨，苏扶摇好像瘦了很多，躺在沙发上盖上衣服，几乎只有一点起伏，不留神就只当那是一团衣服。


    他轻手轻脚过去，苏扶摇没有察觉，还在睡。


    江鸿在她旁边蹲下，苏扶摇手搭在沙发边上，睡得脸红红的。江鸿眼神幽暗，想牵手，想捏捏脸，想整个儿抱住。


    他移开视线，发现自己最近见到苏扶摇就克制不住想要贴近她的欲望。为了压抑冲动，他都快把手里的保温杯捏碎了。


    终于，还是因为摄像老师在一旁全程拍摄，他勉强维持住表面平静，轻轻伸手在苏扶摇额头上试探一下温度，就像苏扶摇以前在小院的时候测试他的额头温度一样。


    苏扶摇睡得并不踏实，她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而且沙发又硬又窄，感觉随时都会掉下去。


    江鸿的手刚贴上额头，她就睁开眼睛了。


    “你怎么来了？”


    苏扶摇撑着胳膊起身，看到旁边架着机器的摄影师，本能的露出营业笑容打招呼。


    “我来探班，”江鸿把手里的保温杯给她，“给你带的热水。”


    “热水？”苏扶摇有点疑惑，这里有饮水机啊，不用单独带热水。


    江鸿垂眸躲开她的视线：“听夏晴说你有点不舒服。”


    “嗯，”苏扶摇没有避讳，“生理期了。”


    她发现手里的保温杯是江鸿常用的，打开杯盖，里面好像不是纯净水。苏扶摇凑近嘴边试探尝了一口，眼睛一亮。


    是热的黑糖珍珠奶茶。


    江鸿一直在偷偷观察她的反应，见她开心，自己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偷偷把吸管放在一旁，问：“你练得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苏扶摇就蔫巴了，她长叹一声：“昨天好不容易把动作顺下来了，但是根本跟不上音乐，而且只能管一样，我一开始唱就不会跳了。”


    江鸿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肯定超级可爱。江鸿忍住偷笑，宽慰道：“还有好几天，肯定可以练出来。”


    苏扶摇点头，没应声。她感觉自己可能练不出来了。


    江鸿没有再继续打扰她，说：“你再歇会吧，我去其他人那里看看。”


    苏扶摇坐在沙发上跟他挥手，看起来超级乖。


    江鸿一方面想多给她一些镜头，另一方面也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磨磨蹭蹭在门口跟她说拜拜后还是离开了。


    下一个去的就是赖青冉房间，夏晴正一句一句给他揪音。他们甚至已经放弃跳舞了，就打算只在高潮中间穿插一点进去。


    等江鸿探完这边的班，她就让赖青冉休息一下，过去看苏扶摇。


    苏扶摇还在拿着吸管喝奶茶，为了保持身材，她已经好久没喝过奶茶了。这杯奶茶用保温杯带过来的时候还是烫烫的，喝下去肚子真的舒服了很多。而且糖分还补充能量，她心情都好了很多。


    “你在喝什么？”夏晴问。


    “江江带过来的热水。”


    “热水怎么还用吸管喝？”


    夏晴走过来盘腿坐下，表情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她每次从赖青冉那里过来都是这副表情，一脸的“班难上钱难赚”。


    苏扶摇把杯子递给她，想让她也喝一口甜的开心一下。


    夏晴拿起后发现不是热水，凑近闻了一下，问：“奶茶啊？”


    “嗯。”苏扶摇点头。


    夏晴没喝，还回去：“好喝吗？”


    “好喝，很甜。”


    “不是不爱喝太甜的吗？”夏晴打趣。


    苏扶摇抿嘴笑而不答。


    夏晴瞥了眼摄像头是关着的，说：“这么喜欢就在一起吧。”


    “你们怎么不在一起？”苏扶摇反问。


    她说的你们，指的是夏晴和何景澄。


    他们两个都是苏扶摇很久的好朋友。苏扶摇搬到成都后，夏晴很想她，缠着家里人放寒暑假的时候过去看她。就这样，四个人都认识了。夏晴没事的时候会在苏扶摇家住一段时间，也跟着扶摇外公一起学声乐。


    夏晴被苏扶摇说得一愣，她没说过她对何景澄的感情。


    “我又不傻。”苏扶摇叽里咕噜吸最下面的珍珠。


    夏晴低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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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有些难过：“他也没说他喜欢我啊。”


    “他喜欢你的。”


    苏扶摇把杯子放在一旁。


    夏晴坐直，直勾勾盯着苏扶摇。


    苏扶摇摇头：“不是他跟我说的，我自己看出来的。你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夏晴又重新松垮下来，她有感觉的，但没有明确表白之前，她会一直劝自己是多想了。可今天被苏扶摇也证实了，她想她依旧会保持原状，但可以先小小的开心一下。


    “我听他说想让你唱那首《盛夏里》，你没同意。”


    《盛夏里》就是苏扶摇和何景澄在小院音乐会合唱的那首，后面一直没有出正式版本。何景澄借口因为跟苏扶摇唱过且唱得太好听了，没有人再愿意合作，想让夏晴跟他合唱。为了避免大家对比，还特意重编了一下曲子。


    苏扶摇知道夏晴不可能是因为吃自己的醋才不唱的，也不会害怕跟自己对比，但她想不出来她拒绝的原因。


    夏晴在苏扶摇的视线逼问下，眼睛转了两圈，刚要回答，被苏扶摇打断。


    “要是骗我就不用说了。”


    “哎呀！”夏晴撒娇般哼唧了一声。


    太熟了就是不好，还没张嘴就能看穿。


    夏晴刚准备说实话，门忽然开了。江鸿从外面进来，这次他后面没跟着摄像师。


    “拍完了？”苏扶摇问。


    “拍完了。”


    夏晴看两人眼神都要拉丝了，默默翻一个白眼，把空间让给他们：“你们先聊，我去看看青冉哥。”


    她没打算去赖青冉那里，出门后迎面遇上何景澄。


    何景澄神色有些焦急，问：“听江江说扶摇有点不舒服？”


    “生理期，已经好点了。”夏晴回答。


    何景澄敏锐发现夏晴的状态也不对，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夏晴一脸茫然。


    何景澄脑洞大开：“你俩不会吵架了吧？”


    “我跟谁？扶摇？”夏晴看何景澄默默点头，无奈笑了，“想啥呢，我俩怎么可能吵架？”


    何景澄看她不像撒谎，跟在后面追问：“那你怎么不高兴了？”


    “我没不高兴。”


    夏晴刚刚跟苏扶摇谈完何景澄，现在不想见他，一边往休息区的饮料机走，一边想摆脱：“你不是要去看摇摇吗？怎么不进去？”


    “江江在里面吧？”


    何景澄一脸猜到真相的表情，他在来之前看到江鸿进去的身影了，要不然夏晴不会在苏扶摇不舒服的时候出来。他快走两步，抢在夏晴之前买了瓶青柠饮料。


    这是夏晴最爱喝的饮料，但她只有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才喝。


    今天明显就是心情不好。


    何景澄把饮料打开，塞给夏晴，继续追问：“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了吗？”


    夏晴接过饮料坐在一旁的空位上，说：“我觉得我不适合来做导师，也不应该选那么难的两首歌，他们练得好辛苦。”


    他们当然指的是苏扶摇和赖青冉。


    她发现其他学员都学的很轻松很快乐，只有她的两个学生进展缓慢。虽然知道一部分原因是出在学员自己身上，但还是不免感到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