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三
作品:《恶毒大小姐又在行侠仗义》 “你只叫让我收拾一顿那姓江的,却没说要做到什么程度,”鼠妖抬起头,露出一张天真而狡猾的脸。她手中捧着一枚金戒指,嘴角沾了金屑,“他有那么多钱,我偷点首饰,怎么了?”
花剑知挽一个剑花,将剑收回鞘中,腾出手捡了一把扔在地上的首饰:“我本来只想教训他一顿而已,如今他在我家又磕头又道歉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这么多金银珠宝,够你逍遥一阵,赶紧离开吧。”
江家的店面被鼠妖大肆偷盗,完全是花剑知的手笔。
当年江平昌开设第一个店面,是她母亲花朝露提供的资金。如今能发展成江安第一富商,也全靠花家的照拂。然而随着江家势力壮大,江平昌竟渐渐不把花家放在眼里,甚至还产生了取而代之的心思。花剑知早看他不顺眼,因此趁着母亲进京,联合了一只鼠妖,敲打这不知好歹的江平昌。
鼠妖的修为并不深厚,但好歹修成了人形,脑子也够机灵,不蠢。花剑知与她达成交易:她替花剑知惩戒江家,偷来的首饰则全部归给鼠妖。事成以后,两人分道扬镳,再不往来。
满地黄金白银,花剑知竟然真的毫不心动。鼠妖有些吃惊,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什么都不要吗?”
“除了那封信,我什么都不要。”花剑知撩起鼠妖的头发,给她插上一根金步摇,“你替我拿到了吧?”
“小事一桩。你以为我是谁?”鼠妖两眼轻蔑地一眯,得意洋洋地从衣袖中抽出一个信封,摇摇晃晃地举到半空,“在这呢。”
花剑知接过信件,草草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才远离鼠妖站到一旁:“不错,就是我要的那封。”
她大动干戈,只为了得到一封信。鼠妖好奇不已,含情脉脉地望着花剑知——花剑知手里的那封信:“我能不能问问——”
“不能。”
“我还没说问什么呢。”鼠妖自讨没趣,失望地晃晃脑袋,“我想问,我走了,你拿哪只妖怪交差?”
“江平昌只是个凡人,不会分辨妖怪。”花剑知收起信,四处打量起冰洞的构造,“随便抓条小老鼠,糊弄糊弄就行了。”
“可怜的老鼠。”
虽然这么说,鼠妖的语气和表情却并未表露出对同类的同情。她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她的修行不比花剑知,这几天,她总是提心吊胆,担心事成以后会被灭口。可既然花剑知说要拿别的老鼠充数,大概是不会杀她了。
花剑知也的确考虑过杀她。
毕竟她承诺的是让鼠妖带走首饰,却没说放鼠妖活命,杀她,当然是最保险的手段。然而花剑知虽然心肠冷酷、手段狠毒,连自己的弟弟都要算计一番,却讲究投桃报李、结草衔环,既然鼠妖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妥当完成了她的计划,她就没必要动杀心。
更何况,这鼠妖长得俊美,而花剑知最喜欢美丽的东西。因她的美貌,花剑知也愿意遵循约定,放她一条生路。
比起杀人,花剑知现在有更好奇的问题等待她解答:“我倒想问问你,盛夏天里,你是怎么造出这么个冰洞的?”
鼠妖放弃了啃食戒指,从地上站起来,神色有些惊讶又有些得意:“你杀过那么多妖怪,却没见过这样的结界?”
花剑知双手一摊,诚实地回答:“没有。”
鼠妖叹了口气,仿佛自己正被迫解释一些人尽皆知的道理:“听没听说过老鼠娶亲的故事?老鼠夫妇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猫,他们以为猫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生命,女儿与它结亲,它便会庇佑老鼠一家。可到了新婚之夜,猫却吃掉了新娘,连根骨头都没剩。”鼠妖起身,将啃得七零八落的戒指戴在手上,对着烛光细细打量,“从此,那被吃的女儿便化作一缕怨魂,游荡于世间。每当新婚之夜,她便出现在洞房,为那些不甘心嫁人的女子,杀死她们的新婚丈夫。”
鼠妖转头,冲花剑知俏皮地眨眨眼睛:“你看这冰洞,像不像洞房?”
洞顶挂着喜服。
冰上点满烛火。
在与鼠妖的对视中,花剑知微微一笑:“洞房都是红红火火的,你的洞,太冷了。”
“所以我才是妖怪嘛。”鼠妖走近花剑知,伸手将她抱住,头轻轻靠上她的胸口,“花小姐,我们俩很是合拍,不如——”
——不如趁机杀了她!
与其在花剑知面前战战兢兢,不如先下手为强,杀了她,自己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鼠妖的指尖化成利刃,正冲花剑知的背后而去。她张开血盆大口,牙齿变得长而锋利,直直扑向花剑知的脖颈!
但花剑知的速度更快。
她的确不想杀鼠妖,但也没有放下戒心。在鼠妖行动的瞬间,她已经做出反应,一手捏紧鼠妖的脸颊,一手扼住鼠妖的手腕。在鼠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花剑知俏皮地眨眨眼,仿佛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可惜,我本来还挺喜欢你的。”
她猛力抬腿,用膝盖撞向鼠妖的小腹,将鼠妖踹向冰壁。寒冰碎成碎片,如雪花一般扎向鼠妖。花剑知抽出碎月,她杀向鼠妖,一根鞭子却忽然缠上她的剑,锁住了她的动作。
鼠妖还有同党?!花剑知一惊,鼠妖抓住这片刻的空隙,立刻从地上爬起,一挥衣袖,便卷来一股疾风,满地的首饰、寒冰和她自己全部从花剑知眼前消失了。山洞变回了那片开满白花的木芙蓉,月光重新洒向大地。
但鞭子的主人没有离开。那人力道极大,几乎将花剑知平地卷起。她借力飞向半空,把剑从鞭子中抽出,刚落到地上,尚未站稳,一把短刀便又自她的眼前划过。花剑知向后仰去,堪堪躲过这一击后,她迅速调整姿势,将碎月劈向敌人。刀剑相撞,胶着之下,她才看清来人。
虽说夜色昏暗,花剑知却看得真切。他剑眉星目,长发翩翩,穿一件青蓝色的长衣,橘红色的衣领以银线绣着腾云纹样,肩上落了几瓣木芙蓉。虽说神色狠厉、杀气腾腾,却完全无法掩盖住自己姣好的面孔和满身的贵气——他是人,不是鼠妖的同类。
花剑知的双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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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睁大几分。
海安是富饶之地,她见过不少俊男美女,但没有哪个,会让她第一面就高看一眼。可偏偏现在时机不对,比起打量长相,花剑知更想知道他的身份。
——他究竟是谁?
花剑知后退几步,剑仍然牢牢握在手里:“什么人?”
花剑知审视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花剑知。半晌之后,似乎终于确定了她不是妖怪,他才开口,语气冷淡道:“捉妖师段烛。”
段烛?
江安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一个捉妖师?
看起来修为还不差。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剑知,仿佛她才是那个贸然闯入的犯人:“此处刚才有一只妖怪,阁下在结界里,没抓到她?”
坏了。
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在和妖怪做交易。
花剑知垂下眼,似是有些为难,笑得勉强:“我与她打斗了一番,段公子突然闯入,我还以为是同党,惊觉之下,便让她跑了。”重新抬起头时,花剑知已恢复镇定,“哦,忘记说了,我叫花剑知。”
这话几乎逗笑了段烛,他反问:“打斗了一番?”
花剑知身上连尘土都没沾。
真相难藏,正当花剑知琢磨是杀了他还是再编一个谎话时,段烛已经跳过了这个问题,不再继续追究——他看起来对别人的事情缺乏兴致:“无妨,我与同伴一起来的,有他们帮忙,之后也能追到她的踪迹。”
……还有同伙?
“段公子是江安人?”见段烛转身要走,花剑知赶紧追了上去,旁敲侧击地问,“之前似乎没听说过。”
“路过的外地人而已。”
外面来的捉妖师?还是三个?
一个人想成为捉妖师,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数年如一日的训练。花剑知对弟弟说得其实并不错:捉妖师又苦又累,天天行走江湖,赚了名声,却没什么钱,一不小心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愿意当捉妖师的人日渐稀少,自新帝登基以后,所剩无几的同修也基本被朝廷招揽,江安从天而降三个捉妖师,无异于突然冒出了三个状元。
可除了江家的事情,最近江安并没有出现什么闹得人心惶惶的妖怪。上一次大妖出还是两年前,被花剑知亲手所杀。好端端的,段烛这行人来江安做什么?
“那倒是巧。”花剑知的马匹正在不远处啃草,一个念头自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笑得殷勤,“既是同道中人,不如一起吧?借了你们的力,这次捉妖想必比以往会更加轻松。”
“可以啊。”
这就答应了?
捉妖师难得遇上同行,提议一起行动是很正常的事。然而段烛……怎么看都不像心性单纯之人,花剑知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绝对不是为了鼠妖而来的。
“相遇便是缘,花小姐与我已互换姓名,那就是朋友了。”段烛忽然笑了,他言辞诚恳,花剑知却感觉身后发冷,“我与师妹、朋友一起来的,不如,就由我将花小姐引荐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