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年代文里的灰壁虎4
作品:《请问今天变成什么动物》 “扶光姐,但是、但是明天你得跟着咱们大队一起去上工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让我三大爷给你安排轻松一点的活计!”
苏文杰说到这里还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在他心里仙女当然是不能沾染这些世俗事儿的,但是没办法,现在户口粮食关系什么的都很敏感,村里肯定不能白白就养活一个人。
“哎呀没关系的,谢谢你了,不用给我特殊安排,大家干什么我干什么。”
这对扶光来说根本不是啥大事情,能用劳动换取粮食已经很好了,总比偷偷摸摸的要好,而且她很能干的,终于不用饿肚子了!
扶光正在烧火,苏文杰教给她怎么蒸饭,灶膛里的火光映着她小小的脸,肤色偏深,火光就显得更浓烈,长长的睫毛落下深深的阴影,嘴唇很饱满,像秋天成熟的西红柿。
这跟苏文杰小时候想象的仙女不太一样,在他的想象中仙女应该轻飘飘的,像冰一样,单薄,冷淡,话很少,能腾云驾雾,而不是像扶光这样生机勃勃的。
扶光朝着腰后摸了一把,张开手掌。
“喏,送给你的手表,但是这是咱俩的秘密啊,你可不要到处去乱说。”
“你放心,我不会的!”
苏文杰立正,做了个有些滑稽的敬礼手势,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他个子高,长手长脚的,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说话时候又爱做一些夸张表情,裤子穿他爸穿旧了的军绿裤,洗得发白不说,膝盖屁股蛋那磨的发亮,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
但其实人是帅的,肤色是很匀称的小麦色,薄薄的单眼皮,眼睛不大但眼珠亮晶晶的,山根很高,鼻尖有一点翘,脸很窄,皮肉紧紧贴着骨头,脸上总带着笑意,有时候就显得贱兮兮的。
“你在村子最好别戴……因为……因为低调嘛,低调总是没错的。”
扶光有点不知道该咋说了,这表是她趁着那些知青上工时候偷偷运到路边的草堆里,又人形态假装若无其事地带回来的,虽说那人欠了她两条尾巴吧,但是,但是好像这样做也有点缺德。
哎呀不管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苏文杰做了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美滋滋的扒拉着手掌心的表。
哎哟,可真高级,比学校里头他们炫耀的都高级多了,还是金壳的呢,表盘上闪着幽蓝的光,若隐若现的银色表针,满满散发着——
资本主义的气味,就算扶光不说他也不会拿出来让别人看到的,这样敏感的东西。
他从来不觉得好东西要拿出去炫耀,而是要藏起来,藏到最贴近皮肉的地方,就比如——
锅里蒸的大米饭,一粒一粒的,圆润饱满极了,亮晶晶的,香喷喷的,在别家人只能混着玉米糁高粱米什么的做杂粮饭时候,他能煮出来这样一锅大米饭,可真不容易。
扶光凑近闻了闻,真是不一样啊,跟知青点伙房煮的红薯杂粮粥一点也不一样,其实她能吃到那些东西就很满足了。
知青点的人都是单身青年,跟村里拖家带口的能分到的口粮数本来就不一样,再说了,人家本村人当然能有些不放到面上来的小动作,管事的就算知道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有老有小的不得饿死了。
像这大米,就是苏文杰用大半袋子黄豆跟人家换这么一点,放了有半年了他也没舍得吃,黄豆是他偷偷跑山上找了一块犄角旮旯种的,那地方还是替人上山放牛时候发现的。
扶光还在像观察稀罕物一样观察那亮晶晶的大米饭,苏文杰已经利索的下锅又炒了个小青菜,还大方地挖了一大块猪油,白润的猪油化开“滋滋”的响,香味直接的扑向鼻腔,扶光好奇的靠过去。
这个季节已经有不少绿叶菜下来了,苏文杰菜炒得也不错,只不过平时比较懒不爱开火,净去奶奶家蹭饭。
“哎,你别靠过来,炝锅味大,你去里屋等我,这就好了。”
扶光刚把桌子碗筷摆好,苏文杰就端着菜上桌了,他给扶光盛的是大米饭,给自己的就是前两天剩下的杂粮饭,见扶光注意到,他自然地解释道。
“你吃,我前几天才吃过,还记得味呢。”
扶光无比虔诚的吃了一大口白米饭,心满意足的咽下去,认真的跟苏文杰承诺。
“谢谢你请我吃大米饭,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咳咳咳咳——”
杂粮饭本来就喇嗓子,扶光忽然冒出来的这一句话差点把苏文杰吓过去,他奶奶从小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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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孩讲故事,妖魔鬼怪天上神仙什么的,自然也就听过不少妖怪报恩故事,他脸红的不行,忙摆手。
“不用不用不用,我爸说我还是小孩,不能太早。”
苏文杰忽然停住。
“太早什么?”
人类真奇怪,总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每人说话一定有每人的道理,要混入人类中间就一定要搞清楚她们的相处法则,扶光便放下碗,极认真地注视着苏文杰。
苏文杰咳得更厉害,一种红色开始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蔓延,像刚喝了二两烧酒。
“我力气很大的,你放心,我会好好干活报答你的。”
扶光把下一句话补全。
——
不对劲。
晚上,付延打着手电筒仔细检查床单上的褶皱,整洁得不对劲。
他打开上了锁的抽屉,东西依旧整整齐齐的,空的饼干盒,甚至他新放的那个小药瓶,小心涂了一层凡士林想留下指纹的玻璃药瓶,都安静地放在角落里,没有被人拿起过。
他或者她不再来了?
付延舒了一口气靠到床上,透过开着的窗他看到圆盘一样的冷月,又到十五,冷森的月光落到他脸上,睫毛落下了长长的暗影。
供电不足,最近下发了错峰用电的指令,旁边床的人点起来煤油灯挂到了墙上,夜晚总是格外长。
“不长眼的老东西,又他爹地给咱们安排那苦力活。”
陈天泽骂骂咧咧的给自己背上抹紫药水,他这辈子没吃过的苦这一年都吃过了,当初街道办的负责安排的老头子还说给他找一个好地方享福,结果来了差点把他半条命累没了。
要修水渠,背石抗沙这种活都安排给年轻劳动力,这些知青当然不服,记工分的都向着本村人,外来的干再多好事也轮不到他们头上,几拨人就总是起矛盾。
有人已经睡着了,打呼噜声跟火车似的,床腿像是被鼾声震的,一翻身动弹就“吱嘎吱嘎”的响,有人扔过去一只鞋,呼吸声渐平稳,终于安静一会儿。
付延翻身把压在床底下的书拿出来,他前几天和别人换的,还没看完,但随着往后翻页越看越不对,怎么情节连不上了,低头看了眼页码。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