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年代文里的灰壁虎2

作品:《请问今天变成什么动物

    因为同一个人第二次失去最爱的尾巴,可真让壁虎生气!


    咚——


    一个灰扑扑的什么东西掉到了水杯里,紧接着“扑通扑通”几下,水杯倒了,一只土灰色的壁虎摇着头快速地跑,夯实的黄土地上留下了星星形状的爪子印。


    知青点的房子破旧得很,用黄土混着稻草搭建的房子,去年才把用旧报纸糊的窗户框子换成七拼八凑来的玻璃窗,最起码能有日光进来,亮堂了不少,不过也没好多少,大风大雨时候还是能从窗户吹进来,更别说冬天了,北风直接吹到脸上,鼻涕都能冻住。


    夏天遇到大雨房顶准渗水,沤出的黑斑像死了的虫子尸体,一股子霉味。


    但就这样破旧的条件,房门依旧是锁得严严实实,甚至破床前的抽屉都上了锁。


    无他,再穷的人都有自己的宝贝,更何况最近好像出了小偷,大家伙都时刻严阵以待。


    扶光先是绕着房子转了两圈,但什么新鲜的好玩物都没发现,七八个简陋的木板床,一些用破木头打的柜子上却挂着精巧的锁。别看这里这么穷,但其实条件还算可以的呢,毕竟只是一视同仁的穷,不是精神上的打压,也不是再往北那种能冻死人的极寒,往南有瘴气毒虫的橡胶农场,只是跟着大队的安排干活,平等的、身体上的劳苦。


    其实也可以安插到农户家里去,每个月拿出来点钱或者粮食,但毕竟平日的生活习性差很多,所以大部分插队知青都住在这,除了极少数几个跟本地人成家的,那是会搬离的。


    扶光本来是没这么贪吃的,但是上个月她刚醒来,还不会太熟练爬墙时候,不小心掉到了某人的床上,某人巨大的身体压过来时候她被吓的舍去了宝贵尾巴,尾巴需要一点点长,得消耗很多能量,所以她才那么饿,到处找东西吃。


    等好不容易快要长好!又被他吓掉了!


    她已经观察这些人有段时间了,知道他们得中午太阳升得高高的时候才会回来,便大摇大摆的把付延的东西翻了个遍,她是最讲究冤有头债有主的壁虎,谁吓掉了她的尾巴找谁,便只得着付延一个人。


    不过有时候无聊,她也会趴在房檐上看付延旁边床的人给未婚妻写信,有点好玩儿。


    她先是把付延压在床底下包着毛选封面的小说找出来,趴到床上继续看,她看书更快,于是没一会儿就超过了付延原来的进度,便把书签挪到了自己看的页码,有些英文注释她不太理解,还虚心地用铅笔画了个问号,铅笔头是她的私人财产,她在屯子里小学教室捡到的,平时藏在老鼠洞里。


    看累了就放回去。付延的抽屉也上着锁,不过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尾巴插进锁孔,这样再那样,轻微的“咔嚓”一声,锁就开了,付延换过好几把锁,但是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里面她叠的整整齐齐的糖纸已经没有了,扶光有点生气,他不要的话她还要呢,糖纸很漂亮的,可以攒着叠成小动物,然后串好挂起来,风一吹就动,可漂亮,她在别人家里看到过。


    她只吃了两块的饼干也没有了,可恶。


    付延的被子很舒服,第一是干净,第二是有棉花,躺在上面软软的,像在云彩堆里,扶光向后仰躺,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马上被压得塌塌扁扁,她伸了个懒腰,然后支着下巴玩从付延抽屉里拿的竹笛,明明看起来很容易啊,吹口气摁来摁去就能发出好听的声音了,怎么她鼓着腮帮子那么用力也发不出来一丁点的声音。


    有点挫败地把笛子放回去,斜射的阳光落在了扶光搭在床边的腿上,修长,肌肉线条清晰,筋络饱满有力,在阳光下反射出麦芽糖一般的琥珀色,像是一匹流动的丝绸,如古希腊神话里的雕塑。


    其实很无聊,只比抓虫子有意思一点,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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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翻过身,发尾带着自来卷的浓密黑发便落到了深绿色的床单上,完完整整露出一张脸来。


    蜜糖色的肌肤,舒适的光泽感,五官的轮廓偏深,小小一张脸,下巴很尖,睫毛长得吓人,像是天然的眼线,眼睛很圆,眼尾有一点上翘,嘴唇饱满的像是要溢出来一样,毫无疑问是美的,但是美的有一些格格不入。


    更别说她的四肢了,有力又修长,薄薄地覆着一层肌肉,给人一种健康,健康到极点的感觉。


    这个人最近越来越吝啬了,扶光又翻了一圈也没找到好吃的,墙角只有几个蔫巴巴的白萝卜,她把捡到的青杏子吃了,酸到五官拧到一起,又摸着饿的扁扁的肚子,想着只能晚上去河边拔水芹菜了,要不是付延吓掉了她的尾巴,她也不会这么饿!


    扶光越想越生气,拿起桌子上的日历一口气撕下来十多张,团成蛋蛋,通通塞到了墙角的老鼠洞里。


    她其实很想跟那些人一起去干活,挖土填坑背粪种地除草什么的,她有很多力气,干完活就能吃饭,多划算,哎,但是她长得跟那些人好像有点不一样,贸然跑出去被抓进监狱可怎么办。


    她可是一只很谨慎的壁虎。


    于是——


    很细微的,不同于鸟叫风吹的声音被敏锐地察觉到,扶光看了一眼外面,太阳并没有升到他们中午吃饭时候的位置,但还是极为机灵的,沿着墙壁一路向上爬,但因为又没有了尾巴平衡感出现了问题,就显得整只虎慌慌张张的,好不容易才爬到房檐上,露出小小的头,用小眼睛往下瞧。


    果然——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矫健的黑影冲进了房屋,付延冷冽的眼神巡视一周,匕首扔到了桌子上,被压塌的被子,莫名少了很多页的日历,即使上了锁也被动乱的抽屉。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