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

作品:《东宫慕我

    魏舒月微怔,不动声色地看着冯纯兮静待她下文。


    “据说那姑娘是殿下的恩人,这些年,殿下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冯纯兮笑吟吟地回望魏舒月,半真半假地编了这么一套说辞。


    这些话李驰从未对她说过。


    魏舒月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酸涩,有些难堪,还有难以言状的…


    属实有些剪不断,理还乱。


    “多谢冯小姐告知。”她不咸不淡地回应。


    冯纯兮浅浅一笑,只觉得她是在故作镇定,随即又添了一把火,“殿下如今还贴身收着那姑娘送给他的玉佩,可见用情至深。”


    “冯小姐如何得知?”魏舒月呼吸凝滞,极力压下心头悸动。


    冯纯兮怎会不知?当初李驰用一块环佩换走了她捡到的玉佩,后来又通通收回,将她的爱慕践踏在地。


    “不瞒太子妃,殿下曾经把我当成了那位姑娘。”她佯装哀伤,装得久了也就成了真。


    她特地找上来说了这样一番话后告辞离去,安琇玉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回望魏舒月时,眼里盈满了担忧。


    “阿月你没事吧?”她握住魏舒月的手,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心惊。


    “冯小姐说的话未经求证,你不可轻信。”她郑重其事地提醒魏舒月。


    魏舒月哂笑一声:“她既然敢说,就不怕我会去求证。”


    她一刻也等不了了,与安琇玉匆匆道别后立即回宫去。


    她倒希望冯纯兮说的话是真的,若是李驰有喜欢的姑娘,她可以成全他。


    入了东宫,问清楚李驰的踪影,她直往承恩殿而去。


    “殿下在里面吗?”


    郭公公笑着回道:“殿下刚去了甘露殿,太子妃若是有急事可在殿内稍候。”


    魏舒月微微颔首,在郭公公的引导下入了殿内。


    郭公公亲自奉了茶,识趣地退了出去。


    魏舒月环视四周,缓步走到博古架处,默默观赏格子上的摆件,每一样都细致到恰到好处。


    视线落在紫檀木的案牍上,吸引她注意的并非李驰所作字画,而是上头随意搁置的一块玉佩。


    通体晶莹剔透,品质上乘,入手温凉。


    她细细摩挲,只觉得这枚玉佩很眼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殿下,太子妃来了。”


    直到殿外传来郭公公的声音。


    就像有一道灵光猛地穿过混沌的记忆直达脑海,她忽然就想起来了。


    十岁那年,在河边,她因缘巧合之下救了一个被坏人追杀的大哥哥。


    那个大哥哥为了感谢她,特意把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送给她,还对她说以后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去找他。


    可那时的她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后来,她还把那块玉佩弄丢了。


    恍惚间抬眸,与李驰望过来的视线碰撞,她整个人恍若被定住了。


    “阿月怎么这样看着孤?”李驰眼里有疑惑。


    这还是魏舒月第一次主动来他寝殿,原本以为是缓和彼此关系的前兆,眼下这情形似乎恰恰相反。


    魏舒月展开手心露出玉佩,冷冷地问他:“这块玉佩是殿下的?”


    李驰眼里忽而一亮,却在看清魏舒月冷冰冰的脸色后瞬息暗了下来。


    “是。”他坦然承认。


    魏舒月朝他一步步走来,一字一句质问出声:“殿下还记得五年前是我救了你?”


    李驰苦笑一声,点点头,“孤记得。”


    眼前寒光一闪,她抽剑抵住他咽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殿下既然记得,又为何要恩将仇报?”


    她当初明明救了他一命,他非但不想着报恩,还要毁她姻缘,迫她嫁他。


    这就是她不惜性命救下的人,到头来竟是这样报答她的恩情。


    “阿月。”李驰无力辩驳,脚步挪动了下想要靠近她,她手里的软剑又崩直了些,只要他敢再动,剑尖便会刺入他的喉咙。


    魏舒月气得眼圈泛红,想到一事,后知后觉地想要个答案,“及笄那日,是不是殿下算计的我?”


    李驰失笑,实则后来只要魏舒月问他,他便会告知她真相,虽然这个真相会让魏舒月更恨他。


    “是。”他没有犹豫就承认了。


    魏舒月浑身颤抖,气得狠了手腕轻转,真想一剑刺穿李驰的咽喉。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真相。


    原来她所遭遇的一切全都出自那一场萍水相逢的拔刀相助。


    倘若十岁那年在河边,她见死不救,是不是就不会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


    又或许,假如她没有去河边,是不是就不会遇见李驰?


    可事实是她去了,也遇见了李驰,还从刺客手里救下了他。


    她救了他,他回报她的却是要一辈子把她困在宫廷。


    她眸子猩红,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射而出。


    脚下一个踉跄,软剑脱手掉落在地。


    李驰扑过来抱住她。


    魏舒月想要挣开他却是浑身绵软提不起劲来,气得一口狠狠咬住他脖子。


    冰凉的泪滴落在他脖颈上,被噬咬的痛感渐渐变弱,李驰环在她腰上的手缓缓收拢,他想要留住这最后的温暖。


    “我恨你…”


    一声裹挟着浓浓恨意的话音飘入耳内,透骨心凉。


    至此后,魏舒月再也没有理过他。


    连着好些时日都称病把自己关在了宜春宫,哪怕永宁公主来找茬,她也只是把自己拢在锦被里不做声不回应,永宁公主讨了个没趣,便再也不登门了。


    直到太后祭日,祝嬷嬷将抄写《地藏经》的任务交托给她,并道明是皇后的旨意,魏舒月推脱不掉,只好披衣起来誊抄。


    这段时日,眼见她一日比一日消沉,兰馨和青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二人只知那日她和李驰发生争执,至于因为何事?谁也不清楚。


    “小姐累了罢?把参汤喝了歇会儿再抄罢?”兰馨关切地劝她。


    “我不累。”魏舒月头也没抬。


    这几日她想通了许多事,佯装萎靡不振也是一种策略。


    她想要示弱,好跟李驰谈判,让他看在自己曾经救了他一命的份上放过她。


    可惜,等了这么多天也不见李驰过来。


    她心浮气躁地弃了笔。


    想了想又重新提笔。


    两日两夜,她将《地藏经》誊抄完成后,正要回床榻歇会儿,眼前一黑,颓然倒地不起。


    “快来人!太子妃晕倒了…”


    兰馨瞧见了慌忙大喊。


    再次醒来,她终于见到了李驰。


    彼此相顾无言,良久,还是兰馨端着汤药进来打破了诡异的宁静。


    李驰从兰馨手里接了药碗,正要将汤药吹凉些喂她,对上她泠泠然的目光,手里顿住。


    “殿下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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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我?”


    李驰将药碗放到矮几上,笑了笑,“孤很早就说过了,因为心悦阿月。”


    魏舒月面上微微变色,冷嗤一声道:“我那时候才十岁,殿下难不成是有…”


    望进李驰温凉笑眼里,“娈童癖”三个字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阿月怎知…”他想要握她的手,因她恼怒甩开而话音顿住。


    他想说的是在魏舒月及笄前他们曾经见过,一眼万年以至于念念不忘而心生执念。


    “殿下恩将仇报非君子所为。”她不屑地轻扯唇角。


    “孤从来不自诩君子。”李驰已经猜到她想要挟恩以报,可惜他不是真君子,既做了强取豪夺那样的事确实算不得君子。


    魏舒月为之气结。


    “先把药喝了。”他再次端起药碗。


    “殿下放我出宫罢。”魏舒月定定地看着他。


    在他开口之前,她威胁道:“殿下若是不答应,我会让人宣扬殿下恩将仇报强娶他人未婚妻的事迹,让天下人都来看看大齐储君是何等样人。”


    她摆出鱼死网破的气势来。


    真到了那日,李驰这个储君之位还能做得稳吗?


    李驰轻笑一声,“太子之位可以不要,孤的妻子绝不能让人。”


    “你!”魏舒月气得直起揪住他衣襟,无意扫到他脖子上一个鲜明的牙印,一股子怒火夹杂着羞臊呛得她不住地咳起来。


    李驰轻拍她后背,没两下就让她拂开。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她气得背过身去。


    李驰眼里的光一点点无风自散,终是无奈地起身离开。


    ——


    那日,嫔妃聚在安仁殿。


    皇后随手翻看贤妃奉上来誊抄好的《地藏经》,眉心越皱越紧。


    “贤妃,这真是你亲手誊抄的?”她冷着脸质问出声。


    这话一出,满殿静寂。


    贤妃一脸错愕,自以为皇后这是又要找她的茬来了。


    她不疾不徐地起身,悠悠说道:“自然是妾身亲自誊抄的,承香殿上下皆可作证。”


    “你自己好好瞧瞧。”皇后嘲讽地将书册往她脚边掷去。


    贤妃面色骤变,还是吕姑姑反应快,立即将书册捡起来,递到了贤妃手里。


    她不看时还自信满满,一看之下满目惊愕,呐呐地出声:“这…”


    她誊抄好后分明就让吕姑姑收在锦盒中,只待今日交到皇后手里。


    万万没想到会被人掉了包。


    到底是谁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局陷害她?还是这样幼稚可笑的局?


    她心里不屑,面上也跟着显露出来。


    吕姑姑见状立即就醒悟过来自家主子是被人算计了,连忙朝着皇后跪下辩解道:“奴婢可以作证,贤妃娘娘连着不眠不休两个昼夜才把《地藏经》誊抄完,还请皇后娘娘明查。”


    “那这字迹作何解释?”皇后冷冷一笑,“是不是贤妃的字迹本宫总不会认错。”


    吕姑姑还待解释,贤妃按住了她。


    “妾身行得正坐得端,不屑做那偷梁换柱之事。”她拿出一宫之主的气势,倒真让人信了几分。


    嫔妃之间难免窃窃私语。


    “贤妃娘娘对明宪太后一向孝顺,想来誊抄《地藏经》一事不会假手于人。”


    皇后淡淡地睨了一眼替贤妃说话的惠妃,随即秉公处事地说道:“既然贤妃叫屈,那本宫便让人好好地查一查,绝不叫贤妃含冤受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