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兰桓仙君
作品:《仙君刀下有恶魂》 莳风从梦里醒来,翻来覆去再难睡着,于是起身换了新制的战袍,悠哉悠哉赶去天夷原看热闹。
仙门挑衅,两界在天夷原一战。
这事本来用不着她出面,她座下六大护法,八千魔宠,个个都是征战的好手,这些年未曾吃过亏,仙门几派联合挑衅于她,只不过是自讨苦吃。
然而此次比起往日又略有些不同。
万剑山的兰桓仙君前些日子刚刚出关,仙门那些老东西就像见了救兵似的,急不可耐地把他推到阵前,非要他给魔域一点颜色看看。
莳风未曾见过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为表重视,她特地提前派人去打听对方的底细,奈何使尽手段,从人间到仙门,再到魔域,对方的身世都似白纸一般,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此般不同寻常,她心有疑虑,不过几番衡量,还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毕竟这位仙君入道太晚,论辈分,与她相比只是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论实力,亦是个只听吹嘘,未曾漏手的后生。
如今被奉为“仙君”,大概只是因为仙门没落,多年没见着什么好苗子,突然间遇见一个天赋不错的,那些老东西们就上赶着阿谀奉承他,给他戴高帽,生怕他跑了。
实际他只是个假仙,而自己可是真魔。
战前仙门按例下了战书。
莳风从怀中掏出那封字迹娟秀工整的战书,飞快扫了一眼。
信上无他,细数了魔域若干罪责,并以正义之名,发动此次战争,势必要攻下魔域,擒下魔尊,还天下一片太平。
莳风摇头轻叹一声,嘴角溢出一抹不屑,之后随意将战书塞回怀中。
她笑这群人鸡蛋碰石头,不撞南墙不死心,行事这般狂妄自大,最后难免要得一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魔域岂是他们想的那样好欺负?
既始于混沌之初,为天地大开时散开的浊气所化,便是有柳行隐坐镇,他们也绝对不会是魔域的对手。
天边忽然有鸟飞过,莳风蓦然收回思绪。
她眯了眯眼,估摸着这场大战已经打了半程,胜负应当已经得见,于是立刻加快脚步,向着烽火燃烧之处赶去。
然而,当她到了天夷原,却发现情况并非她心中所想的那样。
天夷原上黑压压一片,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一边是魔域护卫,一边是仙门修士,两方对峙,并无争战。
一切都静悄悄的,连风声都不曾有,诡异至极。
莳风站在魔军末尾,观望一阵,随后挑了个正在打瞌睡的魔卫询问:“如今谁胜谁负,可有结果?”
魔卫从瞌睡中醒来,一见是她,吓得直打哆嗦,说:“还、还没打呢!”
还没打?
小半天都过去了,竟然还没开打?
早知道她应该再睡一会儿再来。
可是现在回去只是来回奔波浪费力气——莳风拧着眉,说:“知道了,你继续睡吧,我去前面看看。”
脾气好得让人心里发慌。
那魔卫连忙摇头说:“不敢!不敢!”
就要跪下。
莳风摆摆手,不去看他,脚尖点地,飞去前方。
阵前幡旗松松垂下。
为首一男一女看见她,立刻迎上来,二人皆穿着深色轻铠,见到她立刻收起严峻的神色,喜道:“师姐!”
莳风依旧是一副好说话的神色,见了他们,嘴角带笑,但话没说出口,余光又瞥见旁边一抹白色身影,看清楚那人模样,她微微一愣,问:“你怎么在这儿?”
那白衣男子俯首作揖,宽袍大袖随着他的动作飘荡飞扬,恭敬叫了一声“尊上”,全然一副君子做派。
莳风有些许不悦,问:“你也会带兵打仗?”
苏渠抿嘴,看了眼一边的宋妙嫣和谈枞,如实答道:“二位护法带我前来观战,想我能借这次机会长些见识,回去好找些话与尊上说。”
莳风道:“是么?”
便朝着宋妙嫣和谈枞看去。
宋妙嫣与谈枞相视一眼,心虚道:“我们这也是为了师姐好……”
莳风目光悠悠,轻嗯一声,不知是笑还是怒。
她明白他们二人的苦心。
大约是见她清心寡欲数年,脑子似乎寡出毛病来了,于是费尽功夫寻遍了整个魔域,才找出这么个极品出来送到她眼前,美其名曰,找个男人风花雪月一下,必能神清气爽,功力大增。
这样,日后才好带领魔域走上巅峰。
但她觉得他们两个才是脑子有毛病的那个。
偌大魔域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要找一个仙门做派的人,整日穿着一身白衣,以一副干净无瑕,纯洁天真的模样在她面前晃悠,看得她眼睛生疼。
不过就算她再不喜欢,这人毕竟也是师弟师妹好心寻来解闷的,她不能拒绝,只得把他收下,养在眼前,每天做一些端茶倒水的小活。
“那你可曾学到些什么?”莳风挑眉,问苏渠。
苏渠静思片刻,说:“大敌当前,应当从容应对。”
说罢,视线飘向对面。
“嗯?”
莳风的目光随着他转去,这时才看见对面仙门阵前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人淡定地坐在其中,手中捧着杯盏,摇头吹气,刮沫闲饮。
莳风眯眼:“那是——”
宋妙嫣凑到跟前贴心解释:“那个就是万剑山的兰桓仙君,柳行隐。”
“柳行隐?”
莳风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谈枞道:“那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来了半天,什么都不做,搬了个椅子只是坐着喝茶,嗤——我猜那杯子里是空的,不然他早该尿急解手去了。”
莳风于是问:“所以他在喝西北风?”
宋妙嫣伸手放在面前感受片刻,说:“师姐,你脑子真的不清醒啦?这眼下刮的是东风,哪来的西北风?”
莳风弹了她一个脑瓜蹦儿,说:“我说是西北风就是西北风!”
“噢。”
宋妙嫣捂着脑袋问,“那就当他是在喝西北风吧……所以我们现在是打还是不打他们?他那副模样,我担心有诈。”
莳风哼笑一声,有些轻浮道:“打啊,最好能将他活捉了,今晚送到我床上去。”
这样定能将对面那些老东西们气死。
“啊?”
宋妙嫣大惊,不等问些什么,谈枞就说:“既然师姐喜欢,那就将他抓来!”
说罢,吹了声哨儿,身后的魔宠蠢蠢欲动,纷纷号叫着,想要冲过天堑将对面的人撕成碎片。
莳风又说:“等一下!”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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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风思忖着,道:“还是要等对面先动手。”
谈枞:“嗯?”
莳风说:“我一来就动手,岂不显得我太过心急。他们越拖,我越急,他们心里就越得意——不行,我们得淡定一些。”
宋妙嫣与谈枞面面相觑,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莳风从灵戒中掏出一张卧榻,就这样原地躺下,道:“他坐着,我躺着,看谁耐得过谁。”
宋妙嫣:“……”
谈枞:“……”
苏渠静静看着,这时也从他的灵戒中掏出一张桌子和几盘瓜果,淡定地替她将果子削皮,随后送到她嘴边。
这次倒是挺有眼力见的。
莳风颇为赞许,接过果子尝了两口,酸甜甘脆,于是心情大好,准他坐在自己身边。
苏渠道了声:“多谢尊上。”
大方坐下,又伸手替她揉腰捶腿。
力道不轻不重,正是舒服。
柳行隐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默不作声地将茶盏放下,旁边的人急道:“到底什么时候打啊!”
他视线不移,落在苏渠的手上,定定看了一会儿,慢悠悠道:“还没到时候。”
“都来多长时间了,还要等?!”
“你很急?”柳行隐稍稍偏过头,看见说话的是个青衣老者,手里提着大砍刀,一脸的不耐烦。
“自然!我恨不得立刻将那魔头斩杀于此!”
柳行隐面色不改,说:“那你去吧。”
那人一愣,以为自己听漏了什么,可柳行隐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回,依旧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垂首似乎开始打起瞌睡。
他若是不继续说还好,就当是一个插曲,过就过了,可他低头假寐片刻,听不见身边的动静,偏偏又转过头来,问:“你怎么还不去?”
这话的威力似一道闪电,劈得那青衣老者登时炸起来,说:“去就去!什么狗屁的仙君!我看你就是个缩头乌龟!哼,今儿我就当了这个前锋,给魔域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随即不顾其他人阻拦,飞身朝着魔军的方向奔去。
“好啊,总算是出手了!”
莳风嘴里叼着个果子,看见有人过来,一个激灵坐起。
谈枞说:“师姐不必出手,我去就是!”
话落,提着枪追过去。
莳风紧盯着他的动作,见两人打了几个回合,未分出胜负,就知道那人的实力不简单。
冷眼旁观一会儿,她冷呵一声,从袖口摸出几根银针,趁着他们交手的空隙,向着谈枞面前那抹青色身影掷去。
银针破空之声微小,无人在意。
柳行隐看见了,若有所思,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直到那青衣老者无端从空中坠下,掉进万丈深渊,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喊着:“杀人了!他们杀人了!”
周遭嗡嗡声不绝于耳,没人再管他是何反应,仙门众人一拍手,喝道:“杀!替孙长老报仇!”
便纷纷抽刀拔剑,向着魔军攻去。
莳风见状,起身一脚踹开卧榻,冷笑:“终于来了,看我今日便擒了那么劳什子的兰桓仙君给我暖床,叫他们仙门明日再无脸来扰我们!”
苏渠刚想跟过去,却被莳风一掌推到身后,她警告:“到后边躲着去!别在这里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