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童馨惊叫出声。


    程立立即问：“确定是自杀？”


    顾宇摇头：“不清楚，警方正在调查。但是有个奇怪的地方……”


    “说。”


    “童海林死前，要了纸笔写了封信。”


    顾宇递过来一个信封，“是写给您的。”


    程立接过信封，里面是一张皱巴巴的纸。


    【程立：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


    我知道你一定会怀疑我的死因，但这确实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二十年来，我一直活在仇恨中。


    直到今天看到那些资料，我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但是已经太晚了……


    威远财团远比你想象的可怕。


    他们在S市经营了几十年，渗透到各个领域。


    我只是他们众多棋子中的一个。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去找张万年。


    他是威远财团在S市的第一个合作伙伴，知道很多内幕。


    还有，替我向馨儿说声对不起。


    童海林】


    “张万年？”


    程立皱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童馨突然说：“我知道他！他是二十年前S市最大的房地产商。不过后来突然退休，很少露面了。”


    程立若有所思：“有意思。顾宇，去查查这个张万年现在在哪。”


    “明白！”


    童馨看完信，眼圈红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


    程立拍拍她的肩膀：“节哀。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真相。”


    就在这时，程立的手机响了。


    是叶千语打来的。


    “程立，你没事吧？我看新闻说童海林自杀了……”


    “我没事。你在哪？”


    “我在家。你要不要过来休息一下？”


    程立看了看表：“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程立对童馨说：“你先处理你父亲的后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童馨擦了擦眼泪：“谢谢。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去趟公司。董事会那边……”


    “需要我陪你去吗？”


    童馨摇头：“不用。现在董事会应该都站在我这边。”


    “那好。有事随时联系。”


    离开医院时，已经是深夜。


    程立开车来到叶千语家。


    叶千语穿着睡衣给他开门：“你总算来了。吃饭了吗？”


    程立摇头：“还没顾上。”


    “我去热菜。”


    叶千语转身要走。


    程立一把拉住她：“等等。”


    “怎么了？”


    程立紧紧抱住叶千语：“让我抱会儿。”


    叶千语感受到程立的疲惫，轻轻拍着他的背：“今天经历了这么多，累了吧。”


    “嗯。”


    程立把头埋在她颈窝，“有时候真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叶千语笑道：“怎么？堂堂程少爷也会这么感性？”


    程立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程立才松开手：“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吃完饭，叶千语给程立倒了杯茶：“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程立端着茶杯，一边思索一边说：“首先要找到张万年。他应该知道很多内幕。”


    “那个房地产大亨？”


    “嗯。从童海林的信来看，他很可能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


    叶千语担忧地说：“会不会很危险？”


    程立笑着摸摸她的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叶千语撅嘴：“你每次都这么说。”


    “好了好了。”


    程立打了个哈欠，“今天真是太累了，我先回去了。”


    叶千语拉住他：“这么晚了，不如就在这睡吧。”


    程立挑眉：“这样好吗？”


    叶千语红着脸说：“反正……反正我们都要订婚了。”


    程立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傻丫头。”


    第二天一早，顾宇就打来电话。


    “少爷，张万年的住址找到了。他现在住在城郊的一栋别墅里。”


    程立精神一振：“详细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程立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叶千语。


    正要离开时，叶千语突然翻了个身：“要走了吗？”


    程立回头笑道：“吵醒你了？”


    “嗯。”


    叶千语揉着眼睛坐起来，“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再睡会儿。”


    叶千语坚持要去：“我放心不下你。再说了，万一你需要帮忙呢？”


    程立无奈：“好吧。那你快去洗漱，我在楼下等你。”


    半小时后，两人开车来到城郊。


    张万年的别墅建在半山腰上，周围环境清幽。


    “这地方不错。”


    程立打量着四周，“适合养老。”


    叶千语皱眉：“但是太偏僻了。如果出什么事……”


    程立捏捏她的手：“放心，我让顾宇带人在外面守着。”


    两人按响门铃。


    过了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开门。


    “请问找谁？”


    程立报上名号：“我是程氏集团的程立，想见见张老。”


    管家打量了他们一眼：“稍等。”


    没多久，管家回来说：“先生请你们进去。”


    跟着管家穿过庭院，来到客厅。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程少爷啊。”


    老人放下茶杯，“我等你很久了。”


    程立一愣：“张老这是什么意思？”


    张万年笑了笑：“童海林自杀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找我。”


    说着，他示意管家：“去准备点心。”


    等管家下去，张万年才继续说：“坐吧，我们好好聊聊。”


    程立拉着叶千语坐下。


    “张老既然知道我会来，想必也猜到我想问什么了。”


    张万年点点头：“威远财团的事情吧。”


    “没错。”


    程立直接问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万年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啊。”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二十年前，我确实是第一个和威远财团合作的本地商人。那时候的S市还很落后，但是威远财团看中了这里的潜力。”


    “他们投资了很多项目？”


    “是啊。”


    张万年回忆道，“房地产、制造业、金融……几乎所有重要领域都有他们的影子。”


    程立追问：“那童氏和程氏的那个项目……”


    “哦，那个啊。”


    张万年转过身，“那只是他们众多计划中的一个。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某个项目能赚多少钱，而是要掌控整个城市的经济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