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曲终

作品:《[HP]协议结婚后发现离不掉了

    凯瑟琳来到里德尔老宅之后就让多比离开了,守门的弗兰克·布莱斯听到声音后,打开了灯,出来查看情况。


    他比凯瑟琳在五年前见到的更苍老了。当他正要开口驱逐她时,凯瑟琳举起魔杖,直接给他施了夺魂咒,让他下山去村子里待着,天不亮不要回来。


    守门人离开后,凯瑟琳开始布置整个宅院,设下陷阱,安静地等待着决定她生死的这一战。


    凯瑟琳点亮了老宅所有的灯,灯火通明之下,她撸起袖子,注视着自己的左臂,她撕下那层屏蔽金属,露出丑陋的黑魔标记。


    她以这样的方式告诉黑魔王,她就等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


    古老的自鸣钟滴答滴答,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她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了莱娜。她那时候托人给她带话,说要在五年的时间找到她两次。


    一次是她的身体,一次应该是她的灵魂。但莱娜的灵魂凯瑟琳还没有找到。


    现在五年之期就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


    也许她要失约了。


    不过没关系,无论如何,今晚默默然的诅咒送给黑魔王之后,她便不需要莱娜的魂力来保护她了,无论她能否幸存。


    到时候,魂力会重新被莱娜的灵魂吸引,让莱娜的灵魂复苏。而无论莱娜的灵魂在哪里,总归是要回到她的身体里去的。


    她掏出脖子上戴着的那枚曾经盛满莱娜魂力的吊坠,这些年,她一直把它和吊坠箱子一起挂在脖子里,不知情的人只会认为那只是普通的装饰品而已。


    那吊坠冰凌形状的水晶里空空荡荡,她忍不住一边亲吻那吊坠,一边祈祷。


    “莱娜姑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即将要奔赴我的命运了。”她喃喃道。


    掌心的吊坠忽然开始发烫,惊得凯瑟琳瞪圆了眼睛,目不转睛盯着那吊坠。


    只见透明的水晶上隐隐浮现出金色的字迹,凯瑟琳眯起眼睛,费劲地读着。


    “爱是锚点?”或者反过来读,“锚点是爱?”


    那三个词被写在水晶的三个切割面上,凯瑟琳分不清次序。


    金色的字闪了闪,又消失了。


    凯瑟琳看不懂,也没心思分析,把吊坠又塞回脖子里。


    因为她听到了脚步声,那声音在毫不掩饰地告诉她,他,伏地魔,或者说汤姆·里德尔,来了。


    凯瑟琳握紧手中的魔杖,准备好战斗。


    *


    黑魔王每次踏进这座阴森森的乡下古宅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他查清身世的那一天。


    那时候,他还叫汤姆·里德尔,和那个住在这座宅子里人人唾骂的吝啬鬼中年人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进那座宅子的,女仆看到他的容貌,忍不住后退,然后扔掉手里的拖把,飞奔着喊:“老爷!老夫人!少爷!是……是小少爷回来了!”


    里德尔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什么小少爷,不过是一个没人认领的孤儿而已。


    他抬头,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自己生理学上的所谓父亲,带着惊诧恐惧的神情从楼梯上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像看到了什么肮脏的老鼠一样,大喊:“你是那个恶心的女巫生下的杂种!”


    “杂种?”里德尔想笑,听见了吗?妈妈,你耗尽生命保下的孩子在他看来,只是个杂种。


    妈妈,你身为女巫的骄傲呢?你为这样的男人要死要活真的值得吗?


    里德尔原本还想和他所谓的父亲聊一聊,关于他的母亲,关于他是否后悔过自己抛妻弃子的行为,但现在看来,好像没必要了。


    他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于是伸出手,想举起自己的魔杖。


    然而——


    “怎么?你伸手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让我接纳你吗?你这狗杂种!是不是还想住进来,继承我的财产?告诉你,想都别想!”他父亲的脸皱起来,这让里德尔第一次觉得自己和他如此肖像的脸是这么的恶心。


    他好像忘了,所谓的女巫是他父亲的构陷,而他,也不是什么巫师。


    但没关系,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就好像他曾经来过这一样。


    他在女仆惊恐的眼神中抽出一把剔骨刀,径直上楼,冲向他的父亲。


    他父亲匆忙躲进卧室,把门锁起来,但根本没用。里德尔拿刀把门砍烂,伸手进去拧开门锁。


    他那没用的爹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就好像这样就能躲过一劫似的。


    “什么垃圾。”里德尔奋力向下刺去,噗嗤,噗嗤,被子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血流下床铺,沿着地板蔓延,最后溢出门缝,顺着楼梯滴答,滴答。


    听到动静的老里德尔夫妇步履蹒跚地走出来,看到满地鲜血,立刻双双捂住胸口倒下。


    里德尔想过去补刀,但又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出来!”他忽然厉声喊道。


    他看到一个女人从角落里出来,她长得相貌平平,眼睛朝两个相反的方向瞪着,很像他的舅舅莫芬。


    “梅洛普?你没死?”里德尔吃惊地喊道。


    “我被他们关在地下室里。”梅洛普面容愁苦,她伸出自己枯瘦的胳膊,那上面还有镣铐磨出来的血痕。


    “但我听到你来了。我的孩子。”梅洛普眼睛开始湿润,小心翼翼地靠近里德尔。


    “你怎么挣脱的?”里德尔防备地问。


    “我是个女巫啊,孩子。”梅洛普骄傲地说道,“我们冈特家族,斯莱特林的后裔,世代纯血。”


    里德尔听了立刻嫉妒地问道:“那我怎么不是男巫?就因为我是个混血?”


    “不,孩子,你是男巫。”梅洛普肯定地说道,“只要到妈妈这里来,你就能学会最高深的魔法。”


    “哄鬼呢?”里德尔恶狠狠地说,“你被他们锁在地下室十几年,结果我一来,你就记起自己是个女巫了?”


    “当然是因为我忽然懂了这个世界上最高深的魔法。”梅洛普低声道。


    “什么魔法?”里德尔冷笑道。


    “爱。”梅洛普抬头,静静地看向里德尔,“我不想让你再受苦了,不想让你再遭受非议了。孩子。到妈妈这里来。”


    梅洛普一挥手,倒下的老里德尔夫妇还有地上的血迹全都不见了。


    里德尔似乎有所触动。


    他茫然地向前迈步,就在梅洛普即将触碰到他的脸颊时,他忽然狰狞地笑了。


    “凯瑟琳,你居然想当我妈?”


    一记危险的绿光闪过,里德尔的食指变长,成为他的接骨木魔杖。


    他对面的梅洛普颓然垂下手臂,灵活地躲过了攻击。


    里德尔的眼睛闪过红光,他开始变形,身量拔高,头发、鼻子、嘴唇往回缩,脸变得像蛇一样可怖,最终成为黑魔王现在的模样。


    四周干净整洁的地板、墙壁也开始褪色,变得布满灰尘,破败不堪。


    而站在黑魔王对面的梅洛普也开始变得高挑而富有力量感,赫然是一脸沉静望着他的凯瑟琳。


    “三分钟,挣脱了我的幻境。你比我想象中的,怎么说呢,更加持久?”凯瑟琳戏谑地说,“我以为我撑不到那时候,还想着要不要扮演你爹呢。”


    黑魔王并没有被激怒,而是像看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一样,用饶有兴趣但满含可惜的口吻说:“你非常有才华。但你就像邓布利多那老头把爱挂在嘴边一样。爱算什么最伟大的魔法?用爱来维系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远没有恐惧来得有效。”


    “是吗?”凯瑟琳微微一笑,“你觉得你用恐惧控制得了谁?你想想那些离开你、背弃你的人,谁不是对你心怀恐惧,但他们依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你。反而是爱你的人,比如贝拉,直到你要杀她之前,都对你忠心耿耿。爱是暖阳,人们自会敞开胸怀,而恐惧则是刺骨寒风,人们只会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抵御。”


    “那你对我呢?从前你可能惧怕我,但跟着我的这段时间,我好像在你眼里已经看不到恐惧了。”黑魔王紧紧盯着凯瑟琳,“那么,维系你我之间关系的是什么?”


    “是恨。”凯瑟琳平静地说,“你大概忘了,我的父母因你而死。”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黑魔王明白了,“怪不得。邓布利多告诉你的?”


    黑魔王有一瞬间好像看到了邓布利多,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在无声地注视着他。等他回神,才发现那不过是凯瑟琳的眼睛而已。


    他忽然惊觉,凯瑟琳的眼睛和邓布利多非常相像。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


    “你和邓布利多是什么关系?”他恶狠狠地问道。


    “他是我效忠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凯瑟琳有些惊讶,又恍然,“哦,你指的不是这个。好吧,他算是我的长辈?我母亲,实际上是是邓布利多家族遗留在外的血脉。”


    凯瑟琳说出的话像刺一样扎在黑魔王心上:“还记得我出身的孤儿院吗?其实是邓布利多赞助的。里德尔,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在爱的包围下长大的。我的出生是因为爱,我的成长也是因为爱。”


    “所以你才那么软弱。”黑魔王平静的脸上开始出现裂痕,“你有高超的魔法,聪明的大脑,可你却舍弃了走向权力巅峰的机会。你在害怕什么?害怕那些所谓爱你的人从此不爱你了吗?”


    “一个人,首先得学会爱别人,才配得到别人的爱。”凯瑟琳摇摇头,“这是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那邓布利多爱你吗?他这么爱你,却把你推到我的面前?”黑魔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尖声笑了起来,“他不过是随手培养了一个趁手的武器而已!”


    “所以你才不懂啊。”凯瑟琳怜悯地看着黑魔王。


    “我看错你了。这或许是这几年我犯下的最大的错误。”黑魔王举起了魔杖,轻声说,“再聊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就让我结束这个离谱的错误吧。”


    “是吗?”凯瑟琳反而开始朝他迈步,一步两步,直到那根接骨木魔杖抵在她的心脏处。


    “你好像忘了什么。”她轻轻捏住老魔杖的尖端,“邓布利多真的肯把老魔杖送出去吗?”


    话毕,老魔杖节节寸断,掉在地上化为齑粉。


    黑魔王血红的瞳孔骤缩。


    凯瑟琳的左手一把握住黑魔王的手腕,早已按耐不住的默默然瞬间钻入黑魔王体内。


    带着强大黑魔法气息的默默然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沿着黑魔王的血管朝他的心脏蔓延。


    “不!”巨大的疼痛让黑魔王清醒过来,他恍然大悟,吼道,“原来你刚刚和我说话只是为了放松我的心神,让我陷入你的第二重幻境!”


    凯瑟琳叹了口气,暗道可惜。


    没错,之所以选择使用幻境只是为了能近他的身,这也是她离开黑魔王之后思考良久想到的办法。


    更何况,在马尔福庄园遇到彼得后,凯瑟琳不确定他是否已经把自己有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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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的事情告诉了黑魔王。


    虽然过程曲折,但她成功了。


    也许还有福灵剂的加持,虽然它全程都没有给凯瑟琳任何提示,但她总是能自信满满地把控节奏,让黑魔王一步步陷入自己设下的圈套。


    但好运好像到头了。黑魔王提前清醒了,但默默然的诅咒还没有完成。


    黑魔王清醒后,发现老魔杖根本没有被摧毁,依然在他手心里。他忍着剧痛举起魔杖,拼尽全力大喊:“阿瓦达——”


    凯瑟琳根本没办法躲,她不能松开黑魔王,否则将功亏一篑。她另一只手干脆扔掉自己魔杖,去抓黑魔王拿着老魔杖的手,狠狠地掰转方向。


    “——索命!”魔杖朝天,比婴儿手臂还粗的绿光射出,将里德尔老宅的几层地板外加天花板轰了个对穿。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黑魔王狂怒道,“你太天真了!”


    黑魔王凭借他高大的身躯和健壮的体格猛地朝前一扑,就将凯瑟琳推倒在地。


    但即便如此,凯瑟琳也没有松手,而是一把将黑魔王同时拽倒。


    凯瑟琳后脑勺砰的一声磕在地板上,接着又被黑魔王砸了一下,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老魔杖被甩飞出去,凯瑟琳伸手去抓,但黑魔王手臂更长,动作更快,凯瑟琳只好反手抓他的手腕。


    两人僵持不下。


    然而,不管凯瑟琳如何锻炼身体,她的体能也比不过黑魔王,就算现在承受诅咒的黑魔王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他依然比她体力强。


    渐渐地,她开始力不从心,魔杖的尖端开始慢慢朝她的方向移动,就要指向她。


    她看了一眼她的左臂,空荡荡的袖子下涌出的黑色烟雾渐渐变得浅淡,她开始一阵一阵的眩晕,那是默默然带走了她的魔力。


    还有几秒钟,诅咒就要完成了。


    但她已经坚持不住了。


    黑魔王已经开始狰狞地笑起来,因为魔杖稳稳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阿瓦达索——”他厉声吼道。


    但有人比他更快。


    “除你武器!”


    凯瑟琳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只是,他的声音为何听起来那么紧张?紧张到都不像他了。


    那道红光击飞了老魔杖,就在此时,凯瑟琳脖子上的水晶吊坠炸开,她皮肤上流淌过金色纹路,又刹那间消失。


    莱娜姑姑保护了她将近10年的魂力从她身体里流逝,回到了它该回去的地方。


    默默然成功剥离。


    西里斯紧接着又是一道昏迷咒,把黑魔王击飞。


    然而,没了魂力保护,诅咒的后遗症也开始显现出来。


    “凯瑟琳!”西里斯颤抖着跪在凯瑟琳面前,眼睁睁看着她从毛孔里蔓延出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我……没事……诅咒的反噬而已。”凯瑟琳吐出一口血,“小心……后面……”


    西里斯的咒语并没能让强大的黑魔王陷入昏迷,被默默然缠绕的黑魔王忍受着剧痛,正努力地爬向被击飞的老魔杖,但西里斯先他一步捡了起来。


    西里斯举起两根魔杖,朝黑魔王发射咒语。


    但黑魔王翻滚着躲开了,他退而求其次地拿到了凯瑟琳扔掉的魔杖。


    紧接着,他化作一道黑烟冲出了里德尔老宅。


    西里斯无心去追,回过头再一次扑到凯瑟琳身边,召唤出药箱,各种治疗药水都往她身上洒。


    “西里斯,你的表情怎么那么难看呀?”凯瑟琳喃喃道,她的双眼逐渐失焦,再看不清他的神色,“你还记得我多少?”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没忘记过我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凯瑟琳,我怎么可能舍得真的删掉那些珍贵的记忆?”西里斯沙哑着嗓子回答,想喂她喝下补血药,但药水全部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她已经无法吞咽了。


    “别难过呀,我只要能挺过这关,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她对着模糊的天花板笑道。


    她觉得有滚烫的水滴落在了她的右手上。


    刚刚她还为西里斯没有删掉记忆而感到开心,现在她又觉得西里斯还不如忘了她。


    她惹得他那么伤心。


    “我困了,西里斯。”她慢慢合上眼皮,“先让我睡上一觉……”


    “不要!”西里斯彻底慌了神,他变出漂浮的担架把凯瑟琳运出里德尔老宅,一路喊着,“坚持住,凯瑟琳,我马上把你送进圣芒戈,不要睡过去!”


    但凯瑟琳已经无法回应他了。


    他握住凯瑟琳无力垂下的右手,无意中触碰了什么,他才发现她在小拇指上戴着的那一枚小猫戒指。


    那是她学生时代用无意中取得的星铋材料制造的,他们一人一个。没想到她一直戴在手上。


    他的那一枚小狗戒指曾一度被埋进了爱情坟墓,最近他才重新戴在脖子里。


    就在此时,西里斯感受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他猛地一抬头,发现一只火红的大鸟撕裂空间一般出现在他们头顶,伴随着缭绕的火焰,照亮了荒芜的院子。


    是福克斯!


    西里斯大喜过望,喊道:“是邓布利多回来了吗?他一定能救凯瑟琳,对吧?”


    但凤凰只是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就俯冲下来,有力的双爪抓住凯瑟琳的双肩,扑闪着翅膀,再次消失不见了。


    空荡荡的黑夜只余下西里斯一个人,和福克斯虚无缥缈的一声鸣叫。